72 神秘的白点儿
鲜北对他们的人做了重新分工: 一伙,谢览领着他一个徒弟黄灿依据鲜北画的样式做马鞍,把哪里需要皮具,告诉焦古兰,让他和他外甥蓬素里裁剪出相应的皮具。先记账,一总结算。 二伙,鲜东领着谢览的另一个徒弟慕智,到山里伐木,制作弓箭。弓弦就用鹿筋,一只鹿的鹿筋,经过晾晒,可以做五把弓的弦。箭杆、箭簇用什么,都由鲜东去想办法。 三伙,有鲜北的两个执刀女栗露魯、皓启夕负责,带领其余八个执刀女,骑上十只驳,到远处去打猞豹,回来剥皮,送给焦古兰熟皮子,让突琪娅领着做饭的女眷,在做饭停歇的时候,给大家做皮衣皮裤,迎接冬天的到来。 四伙,余下的女眷,用男人的腰刀到草原割草,背回来,稍稍晾晒,打成捆,留作冬天大雪覆盖草原后,马、牛、羊的食料。他们打算迎来一个寒冷严酷的冬季。鲜北在穿越前看到电视里报道,冬天大雪覆盖住草原,把羊都饿死了。 五伙,剩下的男人,包括鲜北,都去挖土筑城墙。 娜古丽分到突琪娅一伙,她紧跟在突琪娅的身后,一刻不离开。 这天,突琪娅正领着娜古丽她们几个在外边准备中午饭——自从他们安顿在这里,每个人每天都出大力开始,他们就改一天两顿饭为一天三顿饭。 有的时候,还开一顿夜宵,像那几天借着月亮地干活的时候,鲜北让突琪娅她们用柳枝条穿羊rou串,烤给他们吃,他们吃得津津有味,大呼好吃。鲜北说,“你们没喝啤酒吃羊rou串儿呢,那才叫一个好!” 鲜南问鲜北,“什么是啤酒?” 鲜北说,“啤酒,就是啤酒,我也说不大清楚,总之,那种酒喝了,特别过瘾,到里边煞煞的,忍不住打一个酒嗝,里边的热气都带了出来,那叫一个爽!” 不仅男人们,女人们也在背地里议论“啤酒”是什么东东。 正说着,巫奇玛暗暗捅了突琪娅一下,向下边努了努嘴。 突琪娅一看是黑娴从草地的边沿向这里走来。 突琪娅一个转身就挡住了娜古丽,对巫奇玛说,“你罩着九宫回到咱屋里!” 巫奇玛走过来有意撑起自己的衣裙罩着娜古丽走进了屋里。 鲜北交给突琪娅照顾好娜古丽的任务,使她不受惊吓,这都好说,万事当十分小心就是。可是,怎么不使黑娴对娜古丽生疑,又不要使娜古丽感到过分的唐突,这个弯子可是不好转。想来想去她也想不出一个办法来,就把心中之结当巫奇玛说了。 巫奇玛也想不出两全其美的办法来,她对突琪娅说,“这回咱们在高处做事情,黑娴在草地里往这边走,咱就能看到,咱看她来了,就把娜古丽藏到咱的屋里,黑娴还敢到咱屋里去找是咋地?反正巧儿那人以前也没有老老实实地跟咱一块干活,这走那蹽的,咱就说没看到,她还能讹上谁?” 这显然是个下下策,但,没有别的法,也只好备选这个办法了。 但是,她们不知道,黑娴还没走出草原就看到了娜古丽,因为她的肤色太过突出,栗子肤色和她们这些白种娘们儿的肤色一下子就区分出来了,而且,巫奇玛撑起她的白衣裙罩住娜古丽,往上屋里走,也被黑娴看在了眼里。 黑娴心里想,她们这是何为?看到了我,就藏起了巧儿,这是为什么?再说巧儿,怎么一任她们把自己藏起来,她这是有芥蒂与我了。 想到这里,黑娴就往鲜北他们男人挖土筑墙的工地走去。 鲜南先看到了黑娴,他笑着对鲜北说,“大王,讨债的来了。” 鲜南管黑娴叫“讨债的”,意思是,鲜北欠黑娴的,不然,把她都给出去了,她怎么还总回来找鲜北呀? 鲜北看去,见是黑娴来了,就放下手里干活的工具,跑向了黑娴。 到了跟前,黑娴向鲜北行了一个屈膝礼,说,“给大王请安。” 鲜北说,“你怎么没找你的义妹,倒来这里了?”
黑娴说,“我不是来找巧儿的,我就是来找大王你的。” “找我?”鲜北说,“找我何事?” 黑娴说,“我已身怀有孕,生产之前不能侍奉大王了。” 鲜北笑一下,说,“谁是孩子的父亲,恐怕你也不知道吧?” 黑娴不卑不亢,她说,“孩子就是你的。” “噢,”鲜北说,“你怎么知道?” 黑娴说,“孩子给我托梦,说他要继承大王的高位,不是你的,又能是谁的?” 鲜北心下一凛:我真在这里有做大那一天,继承权真是个问题,莫非黑娴在打这个主意? 但是,他现在对此不能说什么?只好说,“立长不立幼,向来是皇家的传统,你真生的是我的儿子,那他肯定继承王位。” 黑娴又向鲜北行礼,说,“君无戏言。” “无戏言。”鲜北说。他在心里说,但是,我的话有个前提——你生的是个男孩,还得证明这个孩子是我的,我才能让他继承王位——这都哪儿跟哪儿呀,八下子没一撇呢?就讨论起王位继承的议题来了?逗笑话,胳肢人。 娜古丽不知发生了什么,等突琪娅看到黑娴走远了,才让巫奇玛把娜古丽从屋里叫出来,娜古丽也不问问为什么把她藏到了屋里,还是一如既往,突琪娅让干什么就干什么。突然,她看到草原的边沿上有个小白点儿,她愣在了那里。 突琪娅她们看去,见那个小白点儿像一只狗。巫奇玛说是一只白狐狸,众人立即反驳她,说哪有那么大的狐狸,再说,狐狸是大粗的尾巴,而这个不是。是一只狗,一只白狗。 娜古丽忽然冲着那个白点儿跪了下去,说,“神祖!” 娜古丽冲那个白点儿磕头。 那个白点儿伫立在那里,盯盯地冲这边望着。 娜古丽怔在了一下,忽然她想起了什么,爬起身,向白点儿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