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心动
梨花簌簌,落在地上,二人打斗,所带起之风,将梨花吹落,散落一地。招式回转,阮琪贴近林仲,林仲闻到阮琪身上清香的味道,好似茶香,阮琪轻轻下腰,林仲闪身,阮琪差点跌倒。 阮琪回旋一步,站立,将剑收于身后。梨花落在她头发上,发丝轻舞,和梨花一起飞扬。 林仲看着她,盯着她。没有说话。 林仲感觉自己的心跳前所未有的频率。 此情此景,宛如林间清香,又宛如笛声一曲悠扬。 阮琪递上雕刻的木剑,说:“明日我便启程,此木剑作为谢礼。” 林仲接过木剑,上面刻着“林”字。 “多谢。”林仲收下木剑。 阮琪淡淡一笑。 林仲问:“汝欲往何处?” 阮琪眼神落寞,看着远处脚下的那颗石子,轻笑一声,说:“天涯何处,不过石子一颗,随时而来,随时而去。” “相逢一场,莫失莫忘。” 阮琪心想,哎?这木头终于说了句人话。 “林公子,阮琪感激之外,心中亦甚欢喜,公子可对我有半分喜爱?” 林仲愕然。 感觉所有的话里,这句最真,因为对于阮琪来说,也确实这句话最真,林仲仪表堂堂,若不是太过拒人千里之外,估计媒婆会踏破门槛。阮琪对他自然有些许好感,但这好感,也不过是好感。 在这之后,他们还发生了很多故事,林仲慢慢喜欢上这个快意江湖又神秘的女娘,而阮琪也在生死抉择中钦佩林仲的人格和原则,但她不得不做一枚自由的棋子,为了寻找父母,她只能站在林仲的对立面。或者说她选择了错误的依靠。又或者说,她只依靠自己。 他们的故事是后话了,阮琪在一次行动中,在林仲面前暴露了身份,林仲错愕却又觉得一切其实不过是他在骗自己,其实事实早已经如他想的那样。就这样三年之后阮琪失踪,再也没有音讯。而林仲依然坚守着守家卫国的初衷,不再留恋任何关于阮琪的事情。因为当两个人之间是因为谎言而在一起,在一起依然是为了更多的谎言,那么这份感情的可信度还能剩几分?况且,阮琪作为匈奴密训营的一份子,对大汉来说是极大的威胁,林仲已经派人击杀阮琪,但阮琪被同伴营救,最终还是没能铲除密训营。而阮琪的感情,也不过是北极的一丝温暖,一吹便散。日复一日的特训已经让她忘记了放松与快乐,忘记了安稳与幸福。 林仲对这段感情很是遗憾,不能称得上甜蜜恋爱,但青春还是像清风一样,总在心里默默飘扬,而那个人,教会了他成长和成熟。但她的冷酷,让自己觉得自己还是像一个笑话。所以,他很难像年纪还小的时候去依赖和信任一个人。 那么,臧羽……又是谁呢? 林仲不想再经历那样刻骨铭心的欺瞒,不想再当一个傻子。但臧羽天然会让他有一种信任感,并不像阮琪那样逐渐产生信任。 他们的动作、行为总是那样默契。 林仲心想,我应该帮她查明身份。臧羽说自己是来自未来,那她是如何来到这里的,一定暗有玄机。如果我能找到诀窍所在,臧羽一定会感谢我,我也能为她证明身份。如果臧羽用此事欺骗自己,自己再也不会和她说话了。林仲戳戳案几上的荷花,那是臧羽给他摆在桌子上的,他觉得甚丑。 阿正在芳华阁和飘飘转悠了一圈,阿正故意用胳膊,环绕着飘飘的脖子,挂在她肩膀上,似醉非醉的样子,其实他根本没有喝酒。阿正装作对来来回回的姑娘十分感兴趣,还眉飞色舞地打招呼一番,其实他眼神快速地扫过这里的房间和人。他更重要地是细细地闻着这些人身上的味道。 但一圈下来并无所获。 林正和飘飘坐到一间屋子里关上门。林正问飘飘:“这里可会有人打扰?” 飘飘没太懂什么意思,以为林正要做什么。飘飘吞吞吐吐地说:“外面哄闹,应该不会有人打……打搅,我……我……” 林正笑道:“我什么我,我告诉你,下面我问你几个问题,可要老实回答我,不许有半分假话,更不许走漏半点风声,这些事我只与你一人说,若被我知道,有第三人知道此事,我定不会轻饶你。” 飘飘惊慌地看着林正。 林正问:“你可听说过都城有一位女娘,罗裙飘香?” 飘飘心想:啊,原来是有心上人了,我还以为什么大事,吓死我了,不就是怕被别人知道自己喜欢一个女娘嘛……干嘛这么威胁我……
飘飘撅撅嘴委屈地回答:“飘飘不知都城衣裙飘香女娘是何人?若公子甚欢喜此女娘,飘飘可为公子留意。” 林正继续追问:“当真?可有行为举止出众或者行踪十分神秘的女子?” 飘飘摇摇头。 林正想:罢了,飘飘年纪太小,并不能作为信息的来源,看来自己还得另寻他法。为了不让消息扩散,自己还得小心行事,不能太引人注目,知道自己找人的人越少越好。但是,若想获得这种绝密信息,还是得入虎xue,方得虎子。 林正扔下那块玉佩,说道:“归你了。明日再来看你。” 飘飘愣在原地,林正就这样走了。 飘飘拿起玉佩,百思不得其解,但后来又懂了:“嗷,人家有心上人了,当然只是为了来找女娘的。三言两语走了很正常嘛。可是他威胁我不让我告诉别人……那我可要小心说话。” 飘飘刚叮嘱自己要小心说话,老鸨就过来了,“呦,飘飘小女娘,这么贵重的玉佩那位公子就这样给你啦?你真是好福气。那公子姓甚名谁啊?家住何处啊?他是哪家的公子?可说过要为你赎籍?” 飘飘听都听晕了,又害怕老鸨对她打骂,差点就忘了刚刚叮嘱自己的话,“张mama,没有的事……他……他……他说明天再来,您说的那些我都不知道,他没有告诉我。这玉佩是他暂时在我这里放着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