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性?畏惧心
我们很多人都有一种奴性,这与我们接受的教育和周遭的环境有关。 远了讲,抗日战争时期,那场泯灭人性的屠杀,有人说,为什么不反抗,就值得我们研究了。 人们常说,年龄越大,胆子越小,为什么,并不是我们失去了血性,只是我们顾虑的越来越多了而已。 当时,我穷的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一个女儿和一身还不清的信用债。 只要让我赚钱,除了不干犯法的事,我什么都能干,因为,我知道一旦我触及到法律,直接影响到的就是我的女儿,所以,我始终在克制我的某些行为,不然,我那一手神奇的化妆易容术,一旦触及到法律,抓住我应该是迟早的事,但给有关部门制造麻烦,那是肯定的。 当然,这些话我不能跟刘慧文讲,很早我就知道言多必失的道理,尽管我喝了很多酒。 “当时你应该没走,你的性格又不是个轻易认输的性格,不知道当时你是怎么做的。”刘慧文对我当时的应对很是好奇。 “我把殡仪馆停尸间里的都十一具尸体都做了清理和化妆,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忙了大半宿不能白忙活,做完一切之后,我还拿手机分别给所有尸体拍了照,这是我做完事的证据。 从简到难,其中,九具尸体属于正常死亡,而另两具一个是火灾,一个是车祸,火灾的那具面目全非,车祸的那具四肢不全,倒模肯定是来不及了,我只能仓促的尽最大能力使死者保证最佳的状态,留给死者最后的体面。 平生不做皱眉事,夜班不怕鬼叫门,我得把我的想法先跟这两个死者说说,以求自己的心安。 我先给那个烧死的女尸化妆,化妆之前,秉承死者为大的老话,我先给她鞠了一躬。 “无论你生前是富是贵,是青春或是貌美,来世都得从头开始,这一世为了不在让你留下过多的遗憾,我只能给你最后的体面,我认为的体面,不是珠光宝气,不是锦衣华服,更不是粉雕玉带,我认为的美,是朴实无华,是圣洁可人……” 说完一段话,我就开始我的工作了,而工作的时候,我时不时会分神,注意一下两个下棋的老头。 “大半夜的,神神叨叨的,鸡皮疙瘩都出来了。 走,老王头,咱们让这小子自己折腾去。” 两个老头似乎知道我在注意他们,可能他们没想到我会将每一具尸体都进行化妆,感觉留下来也是一种尴尬,但作为一个在这里工作的老人,还是不忘在新人面前踩上一句,尽管我们不是一个岗位的,这可能也存在其他的工作单位。 类似于墓地、殡仪馆这种地方,大白天都会有一中阴冷肃杀的感觉,晚上更是如此,刚刚有两个活人跟你在的打屁置气,在气头的我也没感觉到什么,时不时还用一些鸡汤来给自己壮胆,可两个老人离开这以后,心里说不出的恐慌,一些不敢想象的画面直逼心头,让理智一遍一遍的压下去,可依然死灰复燃。 冷汗不住的从头顶的汗毛孔往出钻,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工作的时候认真负责,其实完全是吓的,越是害怕,越是恐惧,老翟头刚刚临走前说我神神叨叨的话又浮现出来。 我手上的动作没停,心里头却慌的一匹。 小时候害怕了,会缩在被窝或角落里,用掩耳盗铃的方法来度过那段恐惧的时候。 “咚”,不知道什么地方发出的生意,在这个夜深人静的停尸间吓了我一大跳。 我想找找声音的来源,但精神已经被恐惧填满的我,已经支撑不了我的个个部位,我想,在那个时候,如果真要发生什么,我想,我的腿都抬不起来。 麻木而又僵硬的摸了摸裤兜里的刀,是我选择这个职业前特意准备的,不求伤人,只求壮胆,都说桃木的能起到克煞辟邪的作用,谁知道呢,我不信,对于邪祟我只信曾有一面之缘的小沙弥和我自己,为何要信那个只见过一次面又不知姓名的小沙弥呢,因为他以脱离凡尘的烟火气,更让我盲目信仰的原因是,他曾给我方便之门,带我逃寺院门票。
我曾试图给他钱,他说有他存在的寺院,就不应该要钱,他只要吃喝,不要钱。他真的超脱了烦人的层次,又不能不吃不喝,这与怕死无关,只是因为信命,饿死就等于扼杀他好不容易来到这一世的皮囊,等于自杀。 多好,想到小沙弥,我的心仿佛进入了一种空冥,竟没有了刚刚的恐惧,他仿佛自带一束光,一束良善之光,消灭你心中和你周遭的念。 放下不好的念头,心中处于无畏的状态,冥冥中有一种力量让我继续手上的工作。 “咚……” 又是一声。 声音在静谧夜晚久久不散。 “不要往那想……不要往那想……”心里像祈祷一样劝慰自己。 “砰砰砰” 是敲门声,不,确切的说应该是砸门。 我放平眼前的尸体,又看了眼停尸间的大门,大门是紧闭的。 “肯定是有人在恶作剧。” 我再次将手踹进裤兜,拇指按压出刃的开关,轻手轻脚的向门口走去。 站在门里听了听,并没有脚步声的存在…… “哐当……” 我猛的拉开大门,可门外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只有那高处的几盏射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