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少年春衫薄（1）

    往生堂内，慧荣正在核算最近的账簿，苏掌柜从楼上走了下来，四处张望了一圈。

    “慧荣啊，看到王耀和堂主没有？”

    “没呢，最近几天都没见到。”女子轻声回答道，声音依旧如净水一般清灵。

    “唉，也不知道赌约进行的怎么样了，两人有没有签到客人。”老人走到柜台边，拿起一个花瓶赏玩。

    “您还把那个玩笑话当真了啊？小孩子之间的游戏而已。”

    “人家堂主都当几年了，你还把她当小孩子呐？”

    “堂主是一回事儿，小孩子是另一回事儿，我还是能很清楚的记得几年前带着她在院子中玩的情景。再说了，对于您来说，我们这些后辈……”

    “永远都是孩子。”苏老爷子接下慧荣的下半句话，然后放下手中的花瓶：“根据传统，往生堂的正门一直关闭，不会打开待客。你这样大摇大摆的从正门走进来很没有礼貌啊，你说对吧？陈。”

    听到苏老爷子的话，慧荣抬头望向紧闭的大门，并没有什么人的身影。但当她回过头后，却不自觉吃惊地“欸”了一声。在苏掌柜身后墙边的座椅上，一个头戴斗笠的中年男子坐在那儿，身边放了一根用红带系上酒葫芦的竹竿。

    “什么时候？”慧荣心中暗想道。

    往生堂和江湖的关系千丝万缕，慧荣虽然只是一个仪倌，但却也不能同一般人相提并论。能够在她毫无察觉的情况下进来，可见这位客人也不是一般人。

    “老爷子谅解一下子嘛，我这种后辈还是孩子啊。”陈笑着跟苏掌柜开起了玩笑。

    “你都多大了，也不害臊。”苏掌柜见到面前的男子也显得很高兴，“最近刚回璃月是吧。”

    陈拿出一壶酒来送给苏掌柜：“是啊，只是前段时间在蒙德清泉酿的，那里的水确实是好水，给您带了一壶酿好的酒。”老爷子开开心心地接过陈递过来的酒葫芦，拔开瓶塞猛闻一口，然后一脸的陶醉。

    “接下来我准备去轻策，之前听说那边的水也很不错，说不定还能在那边找到些稀有的酿酒材料。”陈站起来压了下斗笠，“得，该送的礼也送到了，那我就先走了哈。”说完拾起竹竿转身要往大门处走。

    “从后门走！”苏掌柜的声音从后面将陈拉住，陈笑着转过身来尴尬地挠了挠头：“瞧我这脑子，刚跟我说过就忘了。”说完快步从后门离开了往生堂。

    “苏掌柜，”等到陈离开以后，慧荣才轻声询问老爷子，“这个陈……酿酒的陈，是我想的那一个吗？”

    苏老爷子笑着回答道，笑到把眼睛眯成一条缝：“嗯，江湖上面酿酒的陈，还能有几个呢？”

    “战火为何而燃？秋叶为何而落？天性不可夺，吾辈心中亦有惑。”洞天之内，王耀正在……打太极？额，王耀也不知道自己练的是啥，反正师父教了，他就练着呗。

    师父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王耀练着练着便开始松懈，心思不知道飘到哪边去了。他一边练功一边口中振振有词，把自己仿佛带入一个至高武圣的境界。

    “怒拳为谁握，护国安邦惩jian恶，道法自然除心魔！战无休而祸不息，吾辈何以为战！”

    “不专心练功，你在这儿嘀嘀咕咕什么呢？”鸣海栖霞真君的声音从王耀身后传来，吓得他立即摆正姿势，“没，没什么。”

    “哼，这些动作都是谁教你的？把手再抬高，动作摆正！”

    王耀调整着动作，听着师父在身后叨叨：“帝君是怎么看上你这个小夯货的……算了，今天差不多到这里吧。”

    王耀松了一口气，放松下来准备休息一会儿。

    “从明日起你且不必过来，”鸣海栖霞真君说着，吓的王耀直接从地上腾的一下跳起来。

    “本仙需离开一段时间，这段时间你在璃月城修行就好。”师父把他的话说完，王耀这才放下心来。

    “你一次性把话说完啊，师父，吓死我了都。”

    “每日练剑，不可懈怠。希望我回来的时候，你已经得到了它的认可。”

    我要知道师父口中的它指的就是磐岩结绿，可这玩意不管王耀做什么都没有任何反应，匣子仍死死的封着。

    “好的，师父。”这句话王耀回答的有气无力，显然对此没有信心。

    “好了，你先回城吧。”

    王耀拜入师门已经五天了，这五天可以说是进步飞快，当然，这只是轻功这一方面，而这自然也与鸣海栖霞真君洞天的优势地理位置有着很大的关系。

    虽然王耀打不开匣子，但剑法还是要正常练习的，这两天他只能用一把无锋剑跟从真君学习。

    “剑心，剑心。”王耀嘀咕着，走在山涧峭壁的栈道上。他的剑法至少动作已经渐渐开始入门，但不论他怎么试，匣子都丝毫不予理会。

    难道他也得像小说，动漫中那样经历什么绝境时突然觉醒，然后拔剑而出，杀破重围？王耀边走边想，但随即摇了摇头。对于现在的他来说，还是不要经历什么绝境比较好。

    经过这五天的训练，王耀已经能够较为轻松的往来于天衡山与璃月城之间了。每天早上七点给胡桃做早饭，早饭后两人便各自出发去干自己的事：胡桃出去“推销”（其实王耀只看见她到处玩），当然偶尔她也会参加一些仪式，不过那比较少。往生堂平时的事物多由慧荣姐一人安排处理，只有少数事情能够排到苏掌柜那里，更不要说堂主了。至于王耀这边则是从吃虎岩传送到天衡山山前的锚点处，然后去后山深处的洞天中修炼，直到傍晚才回来。

    从往生堂的角度来说，王耀未免上班摸鱼摸的有些离谱了。即便工作性质特殊，也不能一直没有一点儿业绩啊。胡桃前天就拿这事儿说过他，虽然胡桃更多的意思是在炫耀她已经拉到一个客户了——至少王耀有这样的感觉——但这几天他确实没有在工作，也不好说什么。

    不过昨天胡桃倒是饶有兴致的跑来找到王耀说想让他教教自己那些仙家法术，王耀则是直言鸣海栖霞真君并没有教什么仙家法术，惹得胡桃一阵嫌弃王耀，还说他学的太慢了。

    王耀拜入师门那天胡桃就跟着找到了洞天那里，然后被钟离连哄带骗的拉了回来。不知道钟离是怎么跟她说的，反正王耀回来后胡桃就凑过来感叹王耀仙缘不错，得以拜入仙人门下。

    因为王耀已经初步学会使用内力，而且还学习了入门的轻功，所以即便背着几天前很难搬动的剑匣他也还是很快回到了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