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七十九章 梨园子代cao春秋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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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武城,青娥楼,春秋阁。 “这写书呀,就好像作者请读者喝茶,拍戏就好像导演请观众吃饭,要讲一个易懂完整的故事,就少一些花活和实验性的表达。冬玉絮这出鱼目记,好像充满了各种晦涩的符号和隐喻,你们看出来了没有?” 大门两侧楹联“演离合悲欢,当代岂无前代事;观抑扬褒贬,座中常有剧中人”,戏台两侧楹联“歌舞台虽非赏罚地;梨园子代cao春秋笔”,龙飞凤舞,据说亦出自冬玉絮的手笔。 看了眼楹联,再扫了眼宋亨,司马信调侃道:“瞎琢磨那些做啥,这冬玉絮如今是元丑府邸常客,看不懂什么,直接问元丑,岂不更利落直白。” 宋亨嘴角一咧,转目元丑虎视眈眈道:“这艺术嘛,导演要表达的梦,和观众的不一定合拍一致,自己领会的才过瘾,别剧透。” 周神师、付骏杰、祁少众、封危、阎伯候、肖叔子、陆渝,轰然大笑。 眼看元丑一脸苦笑尴尬,祁少众笑着转移话题道:“最近粮价起伏巨大,对你红酥楼影响也大吗?” 司马信微笑道:“没我们酒香楼那么大,盘子小,又是定位中高端,些许消化能力,还是有的,经纬伦这小子,最近赚狠了。” 陆渝往日对这些事情,比较少关注,好奇道:“都谁在玩?” 司马信微微冷笑道:“经纬伦挂帅,瞿怀鸣、欧阳峻卿、陆道麟、郎尧泽,这一帮官二代一丘之貉,已经织就了一张庞大的利益网。哼,仗着祖辈基业,不断吸血民脂民膏,这样下去,土地兼并,未来必然要大大加剧了。” “怎么玩的套路?” 祁少众代答道:“简单,朝廷收税之前,粮价和铜钱和白银的兑换比例,都是比较正常,但是在朝廷要收税之前,粮价必然暴跌,而铜钱和白银的兑换比例,亦会大跌,可农民为了交税,就得有白银,这就不得不贱卖粮食,等缴税结束,粮价又恢复了正常。 大家都知道粮价会如此变动,可只有大资本和大地主有余粮和银两完成收割,小农就算知道这个道理,也不得不被收割,资本有限,反抗不了呀。 这其实没什么,资本的本质属性在那里,可我就看不起,这些家伙的赤裸嘴脸。” 付骏杰淡笑道:“经纬昌最近帮这小子,在朝廷谋了个朝请郎的文散官,在外也这么跳脱,魔怔了他。” 陆渝听完,自顾自感叹道:“终日奔波只为饥,方才一饱便思衣;衣食两般皆俱足,又思娇娥美貌妻;娶得美妻生下子,恨无田地少根基;良田置的多广阔,出门又嫌少马骑;槽头扣了骡和马,恐无官职被人欺;七品县官还嫌小,又想朝中挂紫衣......” 后面的内容过于敏感,对方不再念叨了,周神师扫了眼元丑,冷冷一笑道:“若非星火困扰,这小子早被安平干掉了,看到元丑回来了,又怕了,可劲蹦跶保命呗。” 转目付骏杰,“李玉辉的事情,最近发展成什么样了?” “还在候审,这家伙做法固然过火,但目的确在树立官府权威,上层本意是按下去,加上这家伙没少出血积极运作,如今上下都在想尽办法为他脱罪,最终必然是把刁齐峰往死罪上推,李玉辉则成‘擅杀应死罪人’,杖责一顿,丢不丢官,都两说。” 周神师再次冷笑道:“这李玉辉上来本就是踩经纬昌的线,官场上下谁不耳聪目明,那看来,这次定会被他逃过一劫了。” 冷芒一闪而过,元丑微笑道:“大哥常说‘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此次早稻的行情,大家要不要也一起插上一手,陪经纬伦玩玩。” 周神师数人面面相觑,一时没有应声。 君墨阁。 刘媛今日一袭蓝色挑染丝绸长裙,搭配微卷长发,轻挽耳后,气质温柔,蓝色眼线又带着一丝小妩媚,侧颜精致,优雅灵动。 今日在座的除了秦道宣,还有御史中丞褚师锋、大理寺卿贾宇书、监察御史康明辉。 此时康明辉正微笑道:“老贾,此次朝中对鲁瑾之击杀刁牛建,被无罪释放一案,说法可不少呀。” 贾宇书是个体格剽悍健硕,脸长如狼,鼻曲唇薄脸青,双目锐利的五旬汉子,整体予人冷狠无情之感。 此人乃掌管大理寺第一人,大理寺相当于如今的最高人民法院。玄武的大理寺,所断之案,须报刑部审批。 凡遇重大案件,由大理寺卿与刑部尚书、侍郎会同御史中丞会审,称三司使。 决狱之权在刑部,但大理寺不同意时,可上奏圣裁。 此时他扫了秦道宣一眼,淡然道:“还不是侠与法关系的老讨论了,能有啥新鲜玩意。 客观层面说,侠所采用的武力私力救济,作为一种离心力,与国家要求的法制统一,与秩序稳定存在竞争是不假,可也不能就因此否定侠义精神,与法律价值取向的契合。 法律所具有的自由、平等、正义等一般价值,事实上也是侠的追求。 侠的三种品格,若以善意来理解,‘弃官宠交’是对不自由秩序的抛弃,‘肆意陈欲’是对主体价值和自由的追求,‘以武犯禁’是对朴素正义的向往。 在精神层面上,侠义精神存在重构和创造性转化的可能。 时至今日,我们有必要对侠义精神进行反思与重述。 总体而言,引导其与国家核心价值观融合,将侠文化中‘不爱其躯,赴士之厄困’的气质,转化为为民族和国家的献身精神和爱国主义精神,让‘侠之大者’能‘为国为民’。 在律法层面,侠义精神与法的价值的融通,可以转化为合法私力救济,譬如,法律提倡和鼓励的和解、调解、自主和共同体互助性纠纷解决方式,在此过程中,侠义精神仍是正义感的体现,有助于纠纷的妥善解决。 见义勇为、正当防卫,与传统侠义精神中的‘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意义基本相同。 鲁瑾之无罪有什么问题,我看还可以竖成典型,给予重奖嘛。” 扫了眼秦道宣,想观察一下他的态度,可对方毫无表情流露,只是盯着戏台,仿佛没听见一般。褚师锋又扫了一眼刘媛。 刘媛顿时望来,眉笑盈盈道:“褚兄,有什么我不能听的敏感内容吗,有,我可以回避的。” 眼见秦道宣收回目光,望了自己一眼,褚师锋顿时微笑道:“不必不必,我只是想说刘阁主今日风采实在绰约卓越,如那耳边的风,眼底的月,令人难以抵挡,来,我敬你一杯。” 玄武的御史台权利极大,下设台院、殿院与察院,拥有弹劾、言谏、封驳、监礼、监考等重权,不要看秦道宣只是顶着个御史大夫的名头,但拥有巨大的自由裁量权,先杀后报不在话下,又是褚师锋的直属上司,面对这个风情万种,又与秦道宣有说不清道不明关系的绝色女子,褚师锋哪敢轻慢一分。
放下杯子,褚师锋继续道:“老贾,你那边有收到刁齐峰家属新的讼状吗?” “下午收到了,刑部那边,也同时收到了,听说那刁牛康,下午还准备去敲登闻鼓,被阻拦了。” 眼见秦道宣眉毛微蹙,还是没有说话,褚师锋继续道:“我这边还收到锦纶堂高士通对李玉辉的讼状,状告他索贿、昏庸、来位不正,要求解封缫丝厂,恢复生产。我估摸着刁齐峰一家,是受到高人指点呀。” 这需要“估摸”嘛,这是有人赤裸直指经纬昌呀。 康明辉这时插话道:“王爷,我们大家是不是一起促成一下,对官员及家属经商做出些明晰的界定,这方面声音,最近不少呀。” 褚师锋乃是康明辉的上司,眼见问题抛出来了,秦道宣却没有应话的意思,顿时直指核心道:“王爷,陛下和经相,是不是打算采纳科技改革小组的建议,准备对土地资源开始整合了。” 话音未落,台上表演已演到,安平设计探出玄武内部与青龙勾连之人,而此人的身份,竟然隐晦直指——经纬伦! “哗!” 交口接耳,满场哗然。 春秋阁内,轰然大笑;君墨阁内,眉头紧蹙;凤仪阁内,经纬伦怒摔水晶杯,咬牙切齿。 曲终人散,天地却不悲凉,碧水河畔,星光璀璨,它点亮了万家烟火,也点亮了盛世风流。 玄天没有宵禁一说,红男绿女,伴着夜风温柔,徜徉在灯火阑珊,也仿佛徜徉在爱的海洋。 夜莺还在柳梢夜话,一影风里,一影水里,聊着芒种和夏至,聊着月光和游鱼。 屹立护城河石桥,桥下是一湾碧泉,泉池呈长方形,池长9.7米,宽6.2米,深3.2米,以块石砌岸,三面池岸砌在护城河中。 泉出露形态为串珠上涌,盛水时,泉水不再低调,热情起舞。数处泉眼竞涌,串串水泡从池底冒出,泉水从池上部分孔中溢出,落入护城河,状如垂帘,浅碧可爱。 三圣庙的钟声伴着夜风幽幽而来,清脆悦耳的泉水叮咚,今夜,令人沉醉。 眼见送行的冬玉絮,一见到元丑出来,双目一下拉丝,仿佛心都飞无影了,恨不得立马就要走,秦如玉笑嗔道:“见色忘义!你十里红妆出嫁那天,看来我得偷偷放上一把火,烧红那半边天,让你看不出,我到底是哪只眼红了。” 一手挽住秦如玉的胳膊,冬玉絮娇笑道:“多无辜呀我,山野万里,你才是我藏在微风中的最欢喜。” 附耳低声娇笑道:“刻意去找的东西,往往是找不到的,天下万物的来和去,都有它的时间,你也抓紧了。” “明儿再去宫中找你。” 目视如只乖巧无比的小鸟,依依不舍伴在元丑身旁,对着自己挥手告别,秦如玉嫣然一笑,挥手作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