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菊家，菊子，菊野
相比于开着跑车回家的叶绿，火红就显得简朴很多。他是骑电瓶车回家的，自不必说，一路上，坐在他肩膀上，那只不愿意进精灵球的皮卡丘有多么吸睛。 骑了不知道多久，他开到一个村子，停在了一处庄园前。 “嘀嘀——” “我回来啦，波叔。” 火红按响喇叭，吸引看门的老伯注意。坐在躺椅上摇着扇子打瞌睡的波叔，被喇叭叫醒，迷迷糊糊抬起头，定睛一看，原来是自家少爷回来了，忙打开门。 “少爷，您回来啦。” “嗯，波叔，我回来了。” 和从小就服侍他们家的管家，现在养老当个看门的波叔打了个招呼，火红开着车进了门。 “奶奶我回来了！”火红停好车，刚走进大门就大声喊道。 “嚷嚷什么，老婆子我的耳朵都要被你喊聋了。”一道阴森森的沙哑声音回应了他。 听到这个声音，火红缩了缩脑袋，小声说道：“姨奶奶，你怎么在这？” “怎么，这么不待见老婆子我？” 从里面的房间缓缓走出一个拄着拐杖的头发花白的老妇人。她穿着紫色长裙子，身材矮小，佝偻着背，长得尖酸刻薄，脸色苍白没有生机，上面布满皱纹。这时，她正冷哼一声，表情不悦道。 “哎呀，哪能啊！我这不是听说你要出去一个月，惊讶你这么早回来吗？来，来，来，奶奶坐。”火红看到长得像鬼一样的老妇人，脚步迟缓地走出来，连忙跑上前搀住她，扶她到椅子上坐下。 “来，奶奶，用茶。”火红快速端来一杯茶，恭敬地递给老妇人。 “算你还有点良心，奶奶没白疼你。”老妇人接过满脸谄媚的火红递来的茶，喝了口，满意地点了点头。 “奶奶，你还没说，你为什么这么早回来呢？” “哼，老身再不回来，这个家就要被你小子败光了！” 她虽然说的有点气急败坏，但是面上装出一副气定神宁，好整以暇的样子，不经意似地问道，“说吧，一下子花出去三百多万，你是惹了什么事了？” 火红心头一暖，知道姨奶奶是刀子嘴豆腐心，以为自己一下子花出去三百万，是惹上了什么不好的事，才中断预定的行程，急忙赶回来。“奶奶，没有什么事。”火红边说边抓起皮卡丘，“你看，这就是我为什么花出去三百万的原因。” “皮卡丘~”皮卡丘并没有怕这位眼眶凹陷，两只眼睛又细又长，鹰钩鼻，薄嘴唇，长得就不好相与的老妇人，他笑盈盈地朝她打了个招呼。 老妇人一早就注意到了这只黄皮耗子，只以为是甥孙在外边捡的宠物，没想到这玩意就是三百万的源头。 “这么只黄皮松鼠就要三百万？”老妇人狐疑地打量着皮卡丘。她知道现在时代在飞快进步，也知道物价飞涨速度是与之相对的，但没想到她只是出差个把月，时代就变到一只黄皮耗子就要三百万的地步。 是时代变得太快，还是她昨天和村头那群孤魂野鬼喝酒喝高了，现在出幻觉了？ “咦，这黄皮松鼠怎么有点眼熟啊？” “奶，这不是什么黄皮松鼠，是宝可梦啦。”火红说道。 “哦，这就是那个，最近几天，网上到处都在说的宝可梦？”老妇人一听，仔细端详起皮卡丘。她也不是什么不肯接受新时代的老古董，或者说还很是时尚，总走在潮流的前头，手机电脑玩的比自己甥孙还溜，王者和联盟的段位都是王者以上。 宝可梦的大名，她自然听说过。只要打开手机，什么大数据统统失效不管用，推送的全都是关于宝可梦的消息。 “是啊，这就是宝可梦，还是皮卡丘呢。” “皮卡皮卡~” “嗯，这样子的确像是皮卡丘。”老妇人点了点头，她说怎么有点眼熟呢，这不就是现在最火的最具代表性的宝可梦吗？ “这么说你是去宝可梦之家了？” “嗯。” “那么……把他放到地上。” “？”火红感到莫名其妙，不过在老妇人的眼神下，还是乖乖把皮卡丘放到了地上。 “皮卡？” “来，小家伙，表现下自己吧。”老妇人将手里的茶杯扔了出去，喊道，“十万伏特！” “皮卡——丘！” 皮卡丘知道这位老妇人是训练家的至亲，也不敢怠慢，老妇人的命令一下，当即就是汇聚能量，打出一道粗壮的闪电，射向茶杯。 “嘭！” 茶杯登时爆炸，陶瓷还没激射出来，就和茶水一起被雷电打的灰飞烟灭。 金灿灿的十万伏特结束后，老妇人点了点头，说道：“的确是皮卡丘，那这三百万花的值。” 确认了这是真的皮卡丘，甥孙没有欺骗自己后，她内心松了口气，他们菊家这辈可只有火红这么个独苗，万一出了什么事，她都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来。 火红擦了擦头上的汗，没想到姨奶奶还是没有全信他，直到这番测试后，才完全信了他的说辞。 “这可不是普通的皮卡丘，而是戴帽皮卡丘，整个皮卡丘家族可能就这么一只。”他赶忙讨好似地说道。 “哦，这么稀有？这戴帽皮卡丘和皮卡丘有什么区别？” “呃，具体的我说不上来。但是，”火红自然说不出戴帽皮卡丘和普通皮卡丘的区别，但他有一种更加简便易理解的说辞，“普通皮卡丘的领养费最多只要十二万八，但是戴帽皮卡丘就要六百多万。我这三百万还是因为现在开业大酬宾，打半折才这价格。” “什么？”老妇人一惊，立马追问究竟为什么两者价格差的这么多。 火红于是就把宝可梦之家里店长说的事和盘托出。 “这么说，这只皮卡丘就是小智的那只皮卡丘？” “准确的说，是和那只皮卡丘一样的皮卡丘。” “那就是了。”老妇人心情大好，“哈哈哈，有这种气运所钟之圣兽，我菊家将要大兴啊！”她这种老一辈的人，尤其是像她这种从事特殊职业的人，是非常相信气运一说的。 哦，忘了说了，老妇人名为菊子，是位驱魔师。从古至今，世界各地都有着各种无法用科学解释的事件发生，而那多是魔祟所为，若是不加清理，就会为祸四方，而驱魔师就是专门驱除邪崇的职业。 梅兰竹菊，曾是华国最强大的四个驱魔家族，但在漫长的历史变迁中，四大家族不是消失在了漫漫历史长河中，就是失去传承，忘记往昔荣光，沦为一个普通人家族。到了现代，也就剩下个菊家还留有传承，继续维持着驱魔师的营生，保护华国百姓免受邪崇的sao扰。 可到了菊子这几代，菊家开始青黄不接。菊子这一辈四五个人，只有菊子一人有资质成为驱魔师。到了下一辈儿子辈这代，一人都没有。而到了孙辈，更是只有火红一个独苗，却也是没有资质成为驱魔师。 原先菊子还以为菊家的传承，到了她这一代就要断了。她还曾为此唉声叹气，以泪洗脸，觉得自己愧对列祖列宗，没想到甥孙今天就给她带来了这么个天大的惊喜。 “哈哈，天佑菊家啊！” “……呃，奶奶，你干嘛那么开心啊？”火红想不通姨奶奶为什么这么高兴。 “皮卡？” 他和皮卡丘对视了眼，都感到莫名其妙。 “唉，平时叫你多读书，你不听。就算你不能当驱魔师，但看看总归能长点见识吧？”菊子拿起拐杖敲了敲地板说，“你看，现在就什么都不懂了吧？” “好啦，奶奶，你就告诉我吧。”火红摇了摇菊子的手臂，撒娇道。他一个大男人这样做，实在太过辣眼睛，皮卡丘都不忍直视，捂着眼睛转过头。 火红暗地里撇了撇嘴，也不知道是谁一路上各种撒娇，想让自己给他买零食呢？至于他一个大男人为何如此？没办法，谁让菊老婆子喜欢呢。 “好好好，老身就给你说说这其中门道。”菊子婆婆笑眯眯地说道，对于甥孙的撒娇很是受用，“这就是气运之道啊！那个小智虽是虚拟人物，但也是一个时代眷顾的主角，而主角身边的东西又怎么是普通之物呢？都是受老天爷青睐，受气运眷顾的。唔，用古代的说法，都是能镇压家族百年气运，使家族长盛不衰的圣兽，尤其是这只皮卡丘，可以说小智能成为主角，就是因为遇到了皮卡丘啊……” 婆婆神神叨叨地说道。火红有心吐槽，现在都是21世纪了，不幸这套说法了，请不要封建迷信什么的。不过，他一想到自家还是驱魔世家，就把到了喉咙的话咽了回去。然后他就听到了自己的姨奶奶说出了这番话。 “哈哈哈，我菊家得此神物，何愁不兴旺！哈哈哈哈哈，木家那个老头拿什么和老身比？哈哈哈。”菊子哈哈大笑，喜不自胜。 火红顿时欲言又止，面色犹犹豫豫的。“呃……奶奶，有件事不知道该不该跟您说……”他斟酌片刻，小心翼翼地说道。 “说吧。”菊子心情大好，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甥孙的异状，大手一挥，示意他尽管说。 “先说好，我说了，您别生气，也不能拿我撒气。” “磨磨唧唧的，是不是个男人，姨奶奶是这么教你的？”菊子笑骂了声，只当甥孙是做了什么错事，来求她帮忙解决，才这么谨慎的。 “说吧，你是不是惹你奶奶生气了，想要姨奶奶帮你求求情？” “呃，不是。” “那是什么？” “呃，呃，是……就是……呃……是……”火红吞吞吐吐的，不敢说出来。 菊子心里一突，寻思着，火红不会是捅了什么天大的篓子吧？不过，她还是说道：“说吧，不要说的这么吞吞吐吐的，好好个男人整的像个娘们似的！放心，即使是天大的事，也有姨奶奶，老身我给你兜底。” “那我说了，”火红像是下定了决心似的，但在说之前，他又要菊子保证，“你保证我说了，不拿我出气！” “好好，姨奶奶保证。”菊子的笑意已经有点涣散了，看到甥孙这副模样，她心里泛起一股又一股的不详预感。 “呃，就是……就是……” “你快说！”菊子厉声道。她内心的不详预感愈来愈强烈，左眼角都已经开始跳动了。 “就是叶绿那小子也领养到了差不多的宝可梦！”火红眼睛一闭，破罐破摔般大声喊道。 菊子的脸色登时阴沉了下来。“……这是怎么一回事？”她淡淡道，语气像暴雨来临前一样平静。 “呃，叶绿也抽到了只和戴帽皮卡丘一样特殊的宝可梦，叫穿斗篷伊布。”火红缩着脑袋，低声说道。 菊子双手撑在拐杖上，脸色阴沉不定，浑身散发着低气压。 火红大气都不敢喘，站在原地瑟瑟发抖。他想找皮卡丘帮助，但他扫了圈地面，惊骇地发现皮卡丘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他心头一转，知道皮卡丘肯定是发现事情发展不对，早早溜之大吉了。 这个没良心的东西！他暗骂道。但他现在不敢开口，也不敢动弹，在菊子的低气压下低着头，鸵鸟似地站着。 菊子和木家的木雪成从很久以前开始关系就不好，像仇敌一样，这也是为什么火红和叶绿关系不好的缘故。 望了眼姨奶奶黑如锅底的面庞，火红暗暗叫苦。奶奶，你在哪啊？快来救救你的孙子啊！ 就在气氛凝滞冻结，火红战战兢兢之时，他不断念叨的救星终于登场。 “呵呵，我这还没进门呢，就感觉到jiejie你的煞气了哦。”一道乐呵呵的声音传入火红的耳蜗，差点他就泪流满面了。 “皮卡！” “呵呵，是哪个不长眼的敢招惹我们菊家的大姐头啊？”一位白发苍苍，肩膀上站着皮卡丘的老婆婆走了进来，打破了凝重的气氛。这位老婆婆长得和菊子很是相像，头上戴着顶草帽，穿着身农家装，裤腿上沾满肮脏的泥巴，似乎刚从地里出来一样。 “皮卡丘？”皮卡丘跳下菊野的肩膀，跑到火红的身边，关切地叫了声。 “皮卡……”火红几乎是哽咽出声。从小他就对姨奶奶又敬又怕，刚刚那气氛差点没把他吓个半死。 菊子瞥了眼没出息的甥孙，勉强露出个笑容看向门口。“小野，你回来啦。”瞧见meimei回来了，即使是拉着张马脸，情绪不佳的菊子，也是勉强露出个笑容迎接她。 “得，把你的笑脸收收吧，姐。没人跟你说过，你平时笑起来就不好看，心情不好的时候更不好看吗？”菊野翻了个白眼，一边把草帽摘掉，放在门口的衣帽架上。 菊子面色一垮，敢这么和她说话的也就这个自己的meimei了。火红暗暗给奶奶竖了个大拇指，这话他早想说了，可惜没那胆子。 “所以发生了什么，让你脸色那么难看？瞧你把两个孩子吓得，这个小家伙都来找我求救了。”菊野走到菊子的面前，蹲下身，摸了摸皮卡丘。 “皮卡~”皮卡丘愉快地叫了声。 菊野站起身，拍了拍一旁火红的肩膀，朝他使了个眼色。 火红心领神会，忙说自己刚从宝可梦之家获得了一批关于宝可梦的学习资料，要回房间学习，说完抱起皮卡丘，脚下生风似的快步离开。 菊子默默看着火红离开，等到他的身影消失在视野，她深深叹了口气，整个人像是又苍老了几岁似的，靠在椅背上。 “所以，姐，怎么了？”菊野坐到菊子的身边，悠闲地倒了两杯茶。 “唉，还不是木家吗……”菊子叹了口气，说道。她把刚刚发生的事说给了菊野婆婆听。 “你说这木家怎么就这么有福气呢？不仅儿孙满堂，家大业大，现在还又多了只镇宅圣兽，起码家族又能兴个百年……你说，那个姓木的，凭什么啊？” “欸，还以为你在愁什么事呢。” “怎么？你认为这事小啊？你看看那木家，人丁兴旺，家族事业也蒸蒸日上。而我们家呢？孤儿寡女的，就我们两个糟老婆子，还有小赤（火红的小名）这一个独苗，外加一群只想着分钱的旁支……现在你还觉得这事还小吗？” “姐，这不都是因为你一直在与雪成较劲，才有这种想法的吗？你只要不管木家，不管雪成，这愁事也就没有了不是？” “……唉，就算没有木家。就我们菊家现状……那也不知道该怎么度过啊！”即使自己的meimei这么说，菊子也没有恢复脸色。她作为一家之主，压力别提多大了。 菊野人老心不老，眼珠子一转，鬼点子就上来了。“这还不好办？我们不就是缺人吗~” “哦，都忘了小野你打小就聪明，鬼点子特多。快，快给老身讲讲你想到了什么主意了？” “你还记得前段时间，小赤带了几个同学来我们这体验农家乐这事吧？”菊野神神秘秘地说道。 “记得。怎么？” “一行七个人，六个女孩子哦。”菊野比了比手指，有点诡异地笑道。 “什么？六个女孩子！”菊子眼前一亮，“难道？” “你不天天说小赤那孩子是我们菊家几代以来的气运之子吗？那他女人缘就肯定很旺啊。” “你是说？” “对啊，我那时候和他们是在一起的，我看那几个女孩子看小赤的眼神可老不对劲了。那眼眸含羞带怯，情意绵绵的——哎哟~，怎得一个娇俏可人样啊，咯咯。”菊野咯咯笑道。 “真有此事？” “那还有假，而且里面有三个还是雪成的孙女。” “哦~”菊子细细思量了番，她倒不是和凯普莱特、蒙太古家族一样（罗密欧与朱丽叶中的世仇家族，也是罗密欧和朱丽叶所在的家族），因为家族世仇不允许小辈间交往。 她虽然心中有点不痛快，自己的宝贝甥孙可能要便宜了木家的那几个姑娘，但一想到雪成那个老小子视若珍宝的孙女们要叫自己奶奶，她的内心就充满了愉悦，尤其是想到雪成那吃了屎似的难看脸色，她犹如身在冰天雪地又钻进了冷冻库还吃了根冰棍一样凉爽。 她顿时jian诈地嘿嘿笑起来：“嘿嘿，叫你一辈子和我斗！现在就要把孙女斗没了吧！嘿嘿，雪成啊雪成，看你怎么和我斗！”她恶狠狠地说道。 不过，她很快又忧愁了起来：“小野，这后代问题是不用愁，但是他那个叫叶绿的孙子却是个麻烦啊。本来就很优秀了，又得了只穿斗篷伊布，如虎添翼，如鱼得水，恐怕是接下来的时代里，小赤最大的阻碍啊！” “姐，你这话的。这不是涨他人气势，灭自己威风吗？我们家小赤就比那个叶绿差吗？你想想，到时候小赤泡木家的妞，踩木家的孙，打雪成那老小子的脸，这不比你在这和木家较劲，瞎折腾强。” “哈哈哈哈——！好！好！好！”菊野说的美好前景说到了菊子的心坎上，她顿时龙颜大悦，开怀大笑，不复刚刚的哀愁样。“对！对！对！就该如此，泡木家的妞，踩木家的孙，狠狠打雪成那老小子的脸！哈哈哈哈！好！好！好！” 她心情愉快至极，连喝了几大口的茶，直觉的嘴里苦涩的茶都是甜的。 菊野见jiejie心情好转，微微一笑。她这个暴躁老姐的脾性她还不了解吗？说是菊家的惨状，但她们俩从来没把那些毫无用处，血脉关系稀薄，只管要钱的旁支当回事，真正让她们愁的是小赤的婚配问题。现在好了，至少有六个孙媳妇后补，那还愁什么？ 接着果然如她所料，又讲到了木家身上。这可就对她来说正中下怀啊，在木家的话题上，想要她这个jiejie心情好起来，对她老说手到擒来。 “……哎呀，老身忘了！” “嗯？怎么了？” “老身忘了问小赤，那洛托姆是怎么样的？有没有遇见耿鬼了？”作为驱魔师的菊子，最为感兴趣的就是幽灵系的宝可梦了。 “这有什么？我刚刚听到消息，上面最近要有大动作了。到时候我们这些老家伙都得出山。” “这是什么意思？” “呵呵，”菊野淡淡一笑，说道，“上面想要让我们这些各行各业的专家权威看看，测试下宝可梦融入现今社会能起到什么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