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无可奈何
星期一的傍晚，道路两旁的灯光缭绕，行客匆匆，这个不算拥挤的人群里却一直藏匿着一个孤独落单的身影，这个人拥挤在人潮里，她就是失魂落魄的鹿汐测，她一直徘徊在人群的中央，她孤身一人沉醉在这人群拥挤的沥青道路旁。 鹿汐测一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她的眼眶深红，脚步缓慢。她还在为昨天的事情而暗自悲凄，莫淅川丝毫都没有顾及她的一丁点感受，此时的她真的很无助。 鹿汐测有些不明白，莫淅川为什么会这样对待她，难道在莫淅川的心里，没有她一丁点的位置。她和莫淅川相识了这么多年，她爱莫淅川如命，而莫淅川却根本就不屑一顾，她有些苦恼。 鹿汐测看着前方的灯塔，那里灯光通明，甚是一道孤寂的夜色风景，但她无心观赏这般景致。前方的那座灯塔是这个城市里最醒目的建筑，由而，便深得市区人民的喜爱。 鹿汐测还在为昨天的事情而伤怀，莫淅川和她提出了分手，她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她确实很爱莫淅川。可莫淅川却一直都在忽视着她，她不知道莫淅川为什么会这样对自己，她始终都还是无法接受莫淅川所说的那些无情的话语，而她却也不知道莫淅川为什么要和自己分开。 莫淅川说的那些话，依然还回荡在鹿汐测的耳旁，莫淅川说他爱的是顾希越。因而，莫淅川是永远都不会和鹿汐测在一起的，鹿汐测听到这些话伤心欲绝。 鹿汐测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鹿汐测比顾希越更早认识莫淅川，可莫淅川始终都说他爱的是顾希越。 鹿汐测听到莫淅川的那些话，她的心魂都严重受到了损害，她永远都无法原谅顾希越，因为顾希越夺走了莫淅川，莫淅川是她一生一世最爱的人，她不允许顾希越一个人去占有莫淅川。 鹿汐测走在灯光昏暗的沥青路侧边，她抬起头望着那片灰暗的天空，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她的眼泪还在眼眶里转悠，她有些不忍心让眼眶里的泪水滚落下来，她不想再一个人伤心哭泣了，因为，不管她哭得有多么的伤心疼痛，莫淅川也是不会理会她的，莫淅川的整个世界里都只有顾希越一个人，而她又算什么呢？在莫淅川的世界里，她连扮演一个配饰的角色都没有资格。 鹿汐测连怨怪莫淅川的勇气都不够，因为她爱莫淅川，她真的恨不起来。 鹿汐测只能怨怪顾希越，她有些不明白，这个世界怎么会多了顾希越这个人，如果没有顾希越，她和莫淅川肯定会很幸福的，她愿意无论生死都会一直陪伴着莫淅川，可是莫淅川根本不稀罕这些，她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尽管，莫淅川的世界并不拥挤，可是，鹿汐测却无论如何也都挤不进去，莫淅川的世界早已经被顾希越一个人填满了，她连落脚的资格都没有，她不甘愿这样，可是，她却找不到任何的办法补救。 鹿汐测心乱如麻，她靠在路灯下独自悲伤起来，她很想放声大哭一场，她强忍住自己的哭声，但那股欲要冲破她喉咙的声音太过于悲切了，她有些难以控制，她只能够把哭泣的声音压抑起来，她在小声的撅泣着，她把头埋在了两臂之间，她不敢抬头，她害怕会更悲伤。 鹿汐测始终还是放不下她对莫淅川的爱，她从来都不想放弃这一段感情，她的心魂早已经归于莫淅川了，她无法再去喜欢别人了，莫淅川是她的所有一切，她无法忘却。 鹿汐测觉得自己是最悲伤的人，她找不到任何勇气放下这一段感情。 鹿汐测在面对莫淅川的时候，她没有任何抵抗的力气，她全身的血脉都会为了莫淅川而膨胀，她的整颗心都会为了莫淅川而跳动，她身体里的血液都会为了莫淅川而涌动，她没有任何的办法去阻止。 鹿汐测有些无法控制自己的哭泣声了，她放声的大哭起来，她已经无法制止自己了，她哭得伤心裂肺，她却没有流出多少眼泪，她已经失望到无助，她蹲在地上，她的背死死的靠着路灯水泥杆，她的腿微微有些颤抖起来。 鹿汐测的脑海里反复回荡着莫淅川的模样，莫淅川的身影历历在目的游荡在她那有些冰冷的心房，她难以自拔。莫淅川的身影，她始终都挥之不去。 莫淅川是鹿汐测全部的寄托和希望，既然她无法拥有莫淅川，那么她又该如何去遗忘呢？她不能和莫淅川成为一生的伴侣，她觉得很遗憾，她无法忘记莫淅川这个人，她觉得很苦恼，她难过至极。 鹿汐测还是有些不甘心就这样和莫淅川分开了，她还想继续努力去挽回局面，可是，她又找不到任何合适的方法，为此她揪心不已。 鹿汐测颤抖着手，她从裤兜里缓缓的掏出了手机，她翻开通讯录找出莫淅川的电话号码，她看着‘莫淅川’这深刻入骨的三个字，她的心像是被针扎般难受至极，虽然，这股痛感不够强烈，但是，却又无比的深入。 鹿汐测泪眼迷离的看着手机上显现的那锥心刺骨的‘莫淅川’这几个字，她的心内五味杂陈，她轻轻的握了握拳头，犹豫了十几秒之后，她才用那颤颤巍巍的中指拨通了莫淅川的电话。 鹿汐测等待的那个清新而又明脆的铃声响了好久都无人接听，她耐心的等待着，直到铃声的尾音落下之后，她任由眼含guntang而又灼热的那些泪珠在眼眶里转变得越来越火辣，她伤心欲绝却又不甘愿死心，她纠结不已。 莫淅川没有接听鹿汐测的第一通电话，她有些固执的继续拨通了第二个电话，铃声响起后，她按耐住自己焦急万分的情绪，她有些不耐烦却又假装耐心的等待着莫淅川的回应。 这次，莫淅川没有给鹿汐测继续听到清脆铃声落下尾音的机会，他看着手机屏幕显示的‘鹿汐测’这几个字，他心烦意乱，他有些厌烦的按下了拒接键。 鹿汐测遭遇到‘拒接’这样的事情之后，她的内心特别难受，她眼眶里的泪珠毫不受控的滴落到了手机屏幕上，还有一些泪珠滑落到了沥青路面上，她一边哭一边伸出手抹掉了屏幕上的那些晶莹亮洁的泪水，她轻轻的用手擦去了脸上的那些泪痕，那些泪水湿润了她的手指，她把手臂轻贴着前额，她还是没有因此而好受一点，她的眼泪还是止不住的往外滴落。 鹿汐测接受到莫淅川的冷漠无情之后，她还是没有放弃的任何想法，她坚定不移的决心丝毫都没有改变，她爱莫淅川的决心竟然会这般坚固，似乎没有任何的理由可以让她动摇。 鹿汐测看着被拒接的那两个拨出去的电话，她带着几分哭腔把拳头捏得嘎巴作响，她平时都是柔柔弱弱的一个小女生，而此时却壮观得犹如一个女汉子，她也有些无可奈何。 鹿汐测摆弄着手上的粗活，她把两只手都捏得轻响，她轻咬着下唇，心里的火焰顺势生根，势必要把她的整颗心脏都烧汁殆尽。 鹿汐测冷冷的一丝阴笑，她多次都遭到了莫淅川的拒绝，莫淅川对她说出的‘分手’二字果断又坚决，容不得她给与任何的抵抗，莫淅川竟然不给她余留任何的脸面。 莫淅川伤到了鹿汐测那顽固不拔的自尊心，她有些无法接受莫淅川给她制造出来的这么多的伤害，可是，她没有任何拒绝的权利，因为，她爱莫淅川，她找不到任何办法去拒绝那些能让她攀爬在生死边缘的伤痛，她忘不了，却又不想忘记。 鹿汐测抱着仅有的一点希望，她又给莫淅川打过去一个电话，她已经不顾及自己的任何颜面了，她在莫淅川面前早已经没有脸面了，她在莫淅川那里也没有任何的自尊心了。 莫淅川给了鹿汐测那么多拒绝的教训，尽管她记得很清晰，却始终都改不了恬不知耻的习惯，她还是要继续纠缠莫淅川，她想要和莫淅川继续扮演情侣的关系，她要爱莫淅川直到白发苍苍而又生死相隔之后，她也不会放弃的。 鹿汐测一脸失措的盯着屏幕上的拨号状态，她焦急的等待着莫淅川接听电话，她脸上的痛苦表情还在延伸，她的四肢显得有些不够灵活了，她的目光一直都在注视着手机屏幕上的那个名字和号码，她双眼有些麻痛，她的耳畔有些发烫，她无法把莫淅川置于身心之外，她的灵魄甘于跟随莫淅川抵达任何的角落，她这一生一世都会无怨无悔。 莫淅川冷漠的看着手机屏幕上的来电显示，他看着‘鹿汐测’这三个令他厌烦又无视的名字，他微微的闭了闭眼睛，鹿汐测连续给他打了好几通电话了，他反感至极。他慢悠悠的按下了接听键，他在电话里吼道：“你到底有完没完，你知不知道，你这个人真的很讨厌。” 鹿汐测听到莫淅川吼她的声音被吓得一颤，她浑身都有些哆哆嗦嗦的。莫淅川在电话里这样一吼，她竟然会有些无措，她事先酝酿好的那些话语，也都被这股声音的力量惊震得无影无踪了，她有些害怕起来，但她更害怕莫淅川会突然挂断电话，她只好随意找些语词来避难。 鹿汐测有些紧张的拿着手机，她惊吓得忘乎了所以，她说话的方式有些结结巴巴起来，她有些小心翼翼的说道：“淅…川…无可…奈何…你…不…” 莫淅川听着鹿汐测在电话里结巴的声音，他更加的厌烦起来，他无情的说道：“你不用再给我打电话了，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 鹿汐测一听到‘结束’二字之后，她这才缓了过来，她有些急躁，她先前说话结巴的毛病也突然好了，她慌忙说道：“淅川，你能不能不要这样啊，我们之间真的无话可说了吗？” 莫淅川轻轻皱了皱眉头，顾希越几年前给他的那些硬伤丝毫都还没有减轻，那些陈酿在心底的伤痛反而还越来越严重了，他不想再沉侵在过去的幸福当中了，可是，他也没有任何的办法，他爱顾希越已经爱得深入了骨血，他无法滤清这段铭心刻骨的恋情，他始终都无法忘记顾希越。 莫淅川红润的眼睛里藏着一些难以掩饰的伤痕，他从来都没有喜欢过鹿汐测，他不想再和鹿汐测继续纠缠下去了，他早就跟鹿汐测坦白过的，可鹿汐测还是要死缠着他不放，他厌烦透了。 莫淅川轻蔑的笑了笑，他的笑意里藏着几分苦涩，他说道：“不要再把错误延续下去了，我们本来就不应该开始的，我从来都没有喜欢过你，请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了，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难道你还不明白吗？” 鹿汐测听到莫淅川说的这些冷酷无情的话，她的那颗心像是被寒冰包裹了一般，她的整个身体都冰冷至极。她苦涩的笑了笑，尽管，她眼眶里的热泪还在翻滚，她的笑容里依然还是藏着一些难以卸下的哀伤，她找不到任何的办法去挽救。 鹿汐测有些无法接受莫淅川说的‘从来都没有喜欢过你’这样冷酷到底的无情话，她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这样的事实。她几近央求的语气，她说道：“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无情啊，我和你相识这么多年了，你怎么会这么狠心的对待我啊？” 莫淅川丝毫都不愿意怀念他和鹿汐测相识的这些年，这几年里他从来都没有喜欢过鹿汐测，鹿汐测这个人对于他而言如同是一个陌生人一般，他只是想把鹿汐测当做是最简单的同学关系而已，可他没有想到，鹿汐测竟然会一直和他纠缠、死磕下去，他再也无法忍受鹿汐测的所作所为了。 莫淅川听到鹿汐测的嘴里冒出‘狠心’二字，他有些厌恶起来，他明明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他不喜欢鹿汐测，可鹿汐测无论如何也不肯放过他，他爱顾希越已经爱得死去活来了，他真的已经腾不出多余的心思去和鹿汐测纠缠了，他很想彻底把鹿汐测的联系方式删除掉，他再也不想去理会鹿汐测了。 莫淅川阴沉着他那俊逸的脸庞，他轻竖着眉毛，眉间的皮rou紧皱在了一起，他的目光深远而又清凉。他有些无情的说道：“你能不能找点自己的事情去做，你是闲得太慌了吗？你能不能清醒一点，你不要再把时间浪费在我这里了，请你不要再纠缠我了。” 鹿汐测有些无视莫淅川的这些狠心话，她决定把自己的爱意袒露出来，她已经无法继续深藏在心底了，她心底的那股爱流早已穿透了她的心脏，流溢在她身体的各个角落里，她遮遮掩掩了好几年了，她不想再留下任何不必要的遗憾了。于是，她说道：“淅川，我是真的很爱你的，你忘了顾希越吧，你能不能给我一次机会，让我住进你的心里，好吗？” 莫淅川最怕别人提起‘顾希越’这三个字，顾希越就是他最深的伤痛，他这一辈子都无法忘记顾希越，他和顾希越有过的那些甜蜜和幸福的往事，早已经根深蒂固的蔓延在他身体的所有角落里了，他是不可能会忘记的。 鹿汐测又再一次戳到了莫淅川的心窝，他痛得全身麻木，他在电话里喊道：“你闹够了没有，我已经无法再忍受你了，我们的关系到此为止，你不要再来纠缠我了，你明白了没有？” 鹿汐测被莫淅川说话的声音震得耳朵发麻，她紧紧握住了手机，她虽然很生气，但是，却又不敢冲莫淅川发作，她只能够无奈的忍着心间快要燃起的那团火焰。 鹿汐测听了莫淅川的那些话之后，她先前的那些苦痛也都已经麻痹了，她感觉黑漆漆的天空更加的灰暗起来，尽管，道路两旁的路灯光芒缭绕，但她有一种伸手不见五指的感觉。她带着哭腔说道：“淅川，你为什么不能够接受我，我爱了你那么多年，你竟然连一句好听的话都不留给我，你为什么会这么的冷酷无情啊？” 莫淅川被鹿汐测的话哽得有些难受，他也不想这样对待鹿汐测，如果他不无情一点，怎么去面对鹿汐测给与他的那份爱呢？他无法忍受自己把鹿汐测引进深渊，他更加无法原谅自己，他只能强迫着自己对鹿汐测说出那些狠心无情的话语。 莫淅川不想正视鹿汐测的问话，他撇开话题说道：“鹿汐测，你可以考虑陆捷的，他才是真正爱你的那个人，你不要再自寻苦恼了，没有那个必要的。” 鹿汐测听着这些令她揪心的话，她觉得有些烦躁，尤其是莫淅川提到陆捷，她更是厌烦，她明明不喜欢陆捷，可莫淅川却偏要把陆捷推向她，她几近咆哮起来，她说道：“莫淅川，你是没有资格把我推脱给任何人的，就算你不喜欢我，你也没有任何的资格去支配我的。” 莫淅川听到鹿汐测的这番话，他有些不知所措，但是，他不喜欢鹿汐测，他害怕鹿汐测继续纠缠自己，所以，他有些急不可耐的想把鹿汐测推脱给陆捷，他相信鹿汐测和陆捷会是幸福的一对的，可是，鹿汐测根本就不听劝，他无可奈何。 莫淅川见鹿汐测不听信自己的提议，他也没有办法，他又不想继续和鹿汐测废话下去，他怕鹿汐测会多想，他更怕鹿汐测会误解，他怕鹿汐测会从自己那里得到一些希望和便利，他怕鹿汐测继续对自己死缠不放。 莫淅川不想再给鹿汐测任何一点点的空隙和希望了，他无法接受鹿汐测的纠缠不休，他只好默默的挂断了电话，他对于鹿汐测的胡搅蛮缠，他只能够任由自己无情无义了。 鹿汐测听到电话里突然被挂断的嘟嘟声，她看着漆黑犹如死寂的暗屏手机，她的眼睛里灰暗一片而又暗淡无光，她那双颤颤巍巍的手有些难以恢复正常，她看着犹如黑炭的沥青路，心内更是痛痛凄凄。她急忙站直了身躯，她的双腿早已经麻木到迈不开脚步了，她迷糊的眼睛还一直注视着已经黑屏的手机，她眼里的热泪再一次模糊了自己的双眼，她有些疼痛难忍。 鹿汐测不得不相信莫淅川不喜欢自己的这个事实，她在这段失落到底的感情里尝尽了苦痛，她却没有任何拒绝的勇气，她真的已经无能为力了，她多么希望用那份坚定不移的爱去感动莫淅川，可是，莫淅川根本就没有喜欢过她。 莫淅川的那个始终如一的世界里没有鹿汐测的一点影子，她找不到任何机会融入进去，甚至于她在莫淅川的心里连过路的资格都没有，这么多年以来，她都苦恼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