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南柯一梦？
三年时间不知不觉过去，在僻静平和的环境里时间流逝飞快，赵维海没有过多发觉，才反应过来三年时间已过。 考验的最后是通过一道白色传送门，目标未知，但这是计划中的事情。 谁能知道后来迎接自己的将会是什么。 心中不免忐忑，在这里呆的时间久了，不免有些眷恋。 飘散的灵魂沉淀下来，浮躁的内心变得夯实。 人生前18年的经历反复咀嚼，在云阶上静呆3年，居然比寻常磨练效果好得多。赵维海明显感觉到自己的不同，具有很大进步，虽然说不上来，但切切实实蜕变的感觉错不了的。 唐予绒早已不见了踪影，昨天夜里两人还在一起生火做饭，喝小酒聊天，今天一早醒来就不见了。 兴许是知道自己离别，心中有万般不舍，老头自己躲藏起来了吧。 赵维海心中幻想，自己给自己的彩虹屁吹的膨胀起来，极其舒适。 回头望了一眼，便踏入传送门之中。 白色光芒闪过，周围亮的睁不开眼睛，像是一万个聚光灯同时亮起。 赵维海的感官也发生了变化，周围明显嘈杂了许多，和云阶上不同，这里多了几分人间的风味。空气的悸动和气息的紊乱，蒸汽和莫名的压力。 亮光消失，赵维海睁开眼睛，班主任在讲桌上讲题，下面的学生有好些在睡觉，前排的孩子抬头仔细听讲，几个人偷摸着抄着作业。 什么玩意，居然直接回到了班级里。 看了看墙上电子表的时间，回到了自己请假离开学校前的一天。 “感觉到了么？”赵维海心中炸起一个声音，是唐予绒老头。 他的感官极其敏锐，空气流动如同红外线热像仪呈现在眼中，同学呼吸之间吐出热气在视野中呈现红色，然后和寒冷的蓝色空气融合，转而再被吸入体内。 不仅如此，每个人的心脏处都有一团火苗，有的人旺盛，有的人枯凋。 “这是什么？”赵维海问道。 “灵魂，每个人都有灵魂之力，这种能力不仅天生注定，而且和修仙息息相关。火苗越旺盛代表精气神越加充足，人与自然的相容越契合。”当然，这种灵魂之力也可以后天改变，但需要契机，任何事情都是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拼。 “考验你修炼成果的时候到了。”唐予绒说道。 “什么？”赵维海有些不明白。 “修心。”露水滴入静泉，微小柔软的糖衣炮弹炸在台风中心，一切瞬间自然起来，身体的界限变得模糊，意识开始脱离，随着空气飘飘升起。 张娜在前排睡觉，赵维海的意识脱离身体，开始向前面飘去，在场的所有人都注意不到飘渺的意识，留下一个呆愣在原地的赵维海躯壳。 “张娜？”赵维海意识拍了拍张娜的肩膀，把她从睡梦中唤醒。 时间凝固原地，张娜的意识也轻微脱离身体，扭头看向赵维海，她表示的坦然自若，对于两人意识的虚空形态没有惊讶。 “你很困么？”赵维海问道。 “不，我只是心累。” “开心一点，很快就会好起来的。”赵维海不知怎么安慰她，客套的给予自己一切的温柔。 “谢谢。” 赵维海回到座位，意识回到身体里面，周围的时间再次开始流逝。 “这道题呢……同学们振作一下。”班主任有些激动，停下讲课试图活跃班级氛围。 大多数同学都从睡眠中清醒过来，前排的张娜也起来，她脸颊看向窗外，赵维海从侧面观察，张娜的嘴角有一丝微笑。 “她不记得这件事情。”唐予绒的声音又突然冒出，把赵维海吓了一跳。 “为什么？” “意识和灵魂是分开的两个部分，用你们凡人心理学角度讲解，你和她沟通的部分只是她的潜意识，并不会直接对她的记忆产生影响。” “可她确实改变了呀。”看着一脸莫名幸福笑意的张娜，赵维海感觉刚刚发生的事情有种不真实感，自己的确和她交谈过，可现在她什么也记不得了。 张娜看着窗外，她感觉刚才有些来过，这种说法很奇怪，但的确存在过。有人闯入过自己的内心世界，然后留下一丝温柔，并没有道出性命和身份就离开了，悄无声息。 真是一个温柔的人，张娜心里想到，她记不得那人的容貌，只能在心中想象，把内心中自己的白马王子的身份给予了心中所想之人。 “的确改变了，但影响的是思维方式。”唐予绒说。 时间在岁月头上动土，将古老的召唤仪式牵引出来。意识是灵魂精美的底片，而修心就是在底片上cao刀，勾勒虚幻影像下的线条。 “感觉怎么样？” “非常舒服老家伙。” “很好，接下来就看你自己的了，我在天阶上还有事情要做，你自己解决一切吧。” 一种悲凉裸露在赵维海心里，这种神奇的能力只有自己一个人拥有，可以和别人意识沟通的秘术。这种秘术可以做到许多常人所做不到的事情，只要张开想象，无论把世界引向善良还是罪恶都是可行的。 但紧随其后的就是一种孤独的感觉，世界上最可悲的并不是穷困或者疾苦，而是极致的孤独。 下课铃声响起，赵维海坐在座位上，张娜也坐在前排不动。寻常那个下课叽叽喳喳来赵维海玩乐的女孩子消失不见了，留下一个安静的淑女坐在原地看着窗外的风景，足球队在cao场上训练，鸟儿在树梢上鸣叫，风和阳光带来远方的柔情，但这一切都和赵维海没有关系了，张娜的心已经有了归属。 尽管这个归属是赵维海自己，但张娜的潜意识并不会醒悟过来，底层逻辑永远无法浮现在思维表面。 赵维海从座位上站起身来，像是第一次找那个淘气的女孩子玩： “下课活动一下啊。” “不了，没有兴趣。”张娜脱口而出，内心强大的人不需要外界的交流，只需要沉寂在自己的内心世界就好了。 但情商在线的张娜看了一眼赵维海，出于礼貌连忙找了一个体面的借口：“我有些累了，想自己一个人坐会儿。” 好吧，赵维海在心里说道。 儿时的朋友，究竟是贫乏内心的乞怜，还是坚贞不移的友谊。 倘若人内心富足，还需要朋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