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放的盆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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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帮我去浇水吗。”兰姐跟我说说道。“我下去下面的超市买点东西。” 我点点头，拿着桌上的花洒朝阳台走去。 她穿着人字拖啪嗒啪嗒地走过去开门。 “兰姐，可是我不知道要浇多少。”听到她快要出门的声音，我焦急问道。 “你上次不是看我了吗。” “我忘了。”我看着那水从花洒孔跑出来在灯光的照耀下变成橙色。 “怎么老是忘东西呢。”她开了门，在门要关上的时候，又把头伸了回来，“浇几秒钟就可以了，别把我的花浇死了。” 砰的一声门被关上了。 兰姐这栋楼的外面是一条马路，所以晚上外面的路灯会倾泻过来。她曾经说这是整间工厂最好的观景地点。 等她回来的时候，已经提了一大袋东西回来。一回来就气喘吁吁地蹲在地上。 “兰姐你买了什么啊。” “沐浴露和洗发水。”说着她把一瓶瓶摆在了地上，一共六瓶洗发水和三瓶沐浴露。 “兰姐，你这是……买这么多做什么啊。” “我头发多，洗发水用的比较快，所以就多买了一点。” “你这不是一点啊，两种都很多。” “慢慢用，一直用，可以用得完的。起码人要规划自己的长远生活对不对。”她调皮地摇晃着脑袋。 “打折了吗。”我盯着她。 “没有。”她一下子笑了出来。然后又瞪着我，“你就是这样看我的！” “兰姐，你去看看我浇的花。”我指指阳台。 “等等。”她嘻嘻笑着，双手在身后摸索着着，然后拿出了两盆泥土。 “姐你怎么买了两盆土啊。” “瞎说什么，这是盆栽，还没长出来。” “你又买啊，已经有那么多了。”我看着已经布满阳台的就盆栽，想着到底还能放在哪里。 “到时候我就可以看到它们开出花来，看到它们含苞待放的一瞬间。” “这些花你都看到了吗。” “什么，你说含苞待放的时候吗，没有。但就算这样，等有天你回来，看到昨晚还没开的花已经绽放开来。顿时你会觉得没有什么东西比它更好了。” “希望我也能看到。” “你觉得花开前和开始枯萎之后还能叫花吗。” “我不知道。”我摇摇头说道，同时有些莫名其妙。 “我也不知道。”她淡淡笑道，“我只是觉得，花最美的时候就是绽放开来的时候，花真正找到了自己，好像它开花前的黑暗和开花后的枯萎都是为了那个时候。” 我让她看我浇水的那些花。为了让那些水珠能被看到，我把一些水浇在了叶子上，这样子在外面路灯的照耀下叶片上便有一颗颗晶莹剔透的东西。 “好看吗。” “好看，像是清晨的露珠，只不过没有这么大颗。” “姐你早上还起来看过露珠。” “有段时间很早就起来了，四五点。” “那你不困吗。” “不困啊，起来就睡不着。走吧，我买了吃的。” 她把原先放地上的那一袋子放到了桌上，拆开来以后原来是麻辣烫。“这盒辣的给你。” 我不会吃辣，但还是义无反顾地接了过来。 没一会儿她吃的大汗淋漓，不停地用手拨着粘在鬓边的头发，她把双腿放在了去上铺床的梯子上。 我就坐她对面，她的腿几乎是斜对着我，再近一点就可以搭在我的腿上。 她脚上套着粉红色的短袜，细长的小腿和大腿匀称且笔直，皮肤很白，几乎找不到任何的毛发和瑕疵。此时由于吃麻辣烫热的出汗，她又不喜欢开空调，因此她的皮肤上浮现出一层汗珠。就像是露水挂在凝脂上。 我曾经问她为什么不开空调，是不是人比较耐热，她说空调吹出来的热风可能会把阳台的花给烤干。 她的皮肤真是白啊，我想着，其他地方是不是都一样白皙呢。我的头脑仿佛被这一念头所纠缠。 “那时候，我前男友第一次送我吃的，也是一碗粥。”她把头低下，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似乎是在喝汤。我看着她的栏杆上的脚趾在扭着。 我的内心被什么东西刺激到了，她果然还是对自己的男朋友念念不忘吗。 “兰姐，外面那盆栽，什么时候能破土而出啊。”她没意识到，我脸上的肌rou已经不自然地紧绷着。 “啊？大概是半个月就可以，前提是别在这期间被养死了哈哈哈。” 蓦然间我看都她的神情也有些不自然，“我真的有些担心。”她把腿放下来，站起来倒了一杯水来喝，也给我倒了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