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话 难懂的另一面
或许从那一瞬间，菱就已经渴望有人能够阻止自己。因此当我阻止菱的瞬间，她脸上的表情像是刚从痛苦中解脱出来。 这是我第二次看到菱这样的哭泣，无法停住的泪水从眼角倾泻而出，可以看出她确实将娜斯当成至亲一样看待。即便现在两人是敌对关系，但是菱的眼中，娜斯依旧是她最重要的家人。 我紧紧抱紧怀中抽泣的菱，果然还是无法同女性的泪水对抗。此时回想起我同菱的对话，我对身后的娜斯说：“娜斯，我想你应该很清楚了，你同菱的差距……” “啊啊，你这是要对我教吗？算了，不过你也应该从柯雷那里知道了，我并不是什么贴身护卫。所以叫我魅玖就好了，这才是我真实的名字。” “真是麻烦的家伙，名字怎么都无所谓。”我擦拭菱脸上的泪水，对魅玖说：“我曾经这样问过菱，‘你也有jiejie吗？’。当时菱脸上带着忧伤回答了我，那一刻我就察觉到了，她一定遇到过了什么痛苦的事。即便到现在，也是可以看出一直以来都将你当成了最重要的家人。然而要在主人与家人之间选择，她竟然抛弃了后者而选择主人的生命优先。宛如即便主人做了什么事都是可以原谅的，这也让我感到血奴是一个非常不幸的存在。” 我看着菱红润的双眼，笑着说：“那个时候我就明白了，菱最后回答的那句话，其实是在勉强自己。现在我也更加相信当初的判断，真的遇到这样的情形时，手中的武器果然还是没办法挥动起来。‘如果他们想要伤害到主人，菱会毫不留情杀了他们。’这样的承诺，从一开始我就明白了很难兑现。” 菱垂下头，声音有些低沉而自责，对我说：“主人，对不起。” 我乱抓着菱的头，笑着说：“用不着这么自责，我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正如我当初说的，我希望你不要太勉强自己了。或者说，我更喜欢这样的菱。” 菱的脸颊上泛起一层红晕，眼神像期待着什么，看着我说：“主人……” “jiejie大人——你是笨蛋吗！”魅玖突然大声对菱说，“为什么你能够这么宽容地原谅一个，差点就杀了你主人的敌人？我们的存在意义，将血奴制造出来的真正意图，你难道都忘记了吗？” 我挠着头，看着魅玖一副认真的样子说：“这样类似的话，好像不是第一次听到了。” “即便是笨蛋也好，我也不想要伤害自己最珍惜的meimei。”菱走到魅玖的面前，伸出手说：“血奴的存在意义，我并没有忘记也正是没有忘记。为了保护我的主人，自己才会想要使出全力将你击败。然而，当我成功让武神苏醒之后，自己理解了主人‘没有必要将对手置于死地’的想法，手中的长枪开始犹豫了。更何况，你是我最重要的家人，怎么可能下得了手将你杀了。” “啊啊，什么叫下不了手。”魅玖握住菱的手，还有些在意地说：“jiejie大人，刚才明明就是想要一枪击穿我的头。” 菱急忙解释说：“那是因为魅玖你太……” 魅玖紧紧握住菱的手，站在菱面前，低着头说：“jiejie大人，我并不想听你的解释。即便邢戊jiejie说的一切都是谎言，我的心里也会感到很高兴。因为九星的八位jiejie中，邢戊jiejie是我唯一相信的人，也是唯一真正把我当成家人一样看待的人。” 菱看着魅玖，紧握着她的双手说：“魅玖……对不起，那个时候我应该将你也一起带走，但是……” 菱的话仿佛触动了魅玖某个伤痛，泪珠再度从她脸颊上滑落。魅玖拉开手，整张脸阴沉下来，低着头说：“够了！要道歉的人是我才对。那个时候因为自己的私欲，我将你们的行动告诉了尹羿jiejie，所以……” 魅玖的话还没有说完，菱脸上那愧意的笑容已经烟消云散，仿佛内心中重新点燃了新的怒火。虽然一旁的我并不知道两个人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我明白魅玖应该是做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情，才会使菱的态度骤然巨变。 菱似乎是在说服自己，然而内心已经有什么东西已经动摇了。菱慌了神，向后退了几步，看着魅玖说：“你在撒谎，这不是真的。” “这就是事实，我就是‘诛神破晓’行动的告密者。” 菱摇着头，拼命想要否定说：“不，你一定是在说谎。不会是你，一定不会是你。” “jiejie大人，这种事情我有必要说谎吗？”魅玖抬起头，眼神重新变回了之前那样冰冷，看着菱说：“促使‘诛神破晓’行动失败，夺走一百六十万起义军的性命，协同肃清神庭内部反叛白王的大臣……” 菱捂着耳朵，大吼说：“够了！” 娜斯像是在欣赏菱痛苦的表情，脸上露出让人感到刺骨寒意的微笑说：“没错，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有我的参与。怎么了，jiejie大人没有想到吧。自己最亲近，最信任的我，竟然会是一个不惜让大家的计划化作泡影，一个要用无数人的性命换取白王的信任，一个即便死万次也罪无可恕的人。” “你难道就放不下不该属于自己的力量，即便背弃所有人，也要成为白王的亲使吗？”菱紧捂在胸前的双手，无力低垂了下来，低着头说：“说的也是呢，到现在你也没有一点悔意的样子。刚才没有杀了你，真是我的不对。” 菱抬起头看着魅玖说：“现在我就为自己刚才犯下的错误，用你的性命来弥补，给我做好觉悟！” 我紧抓住菱的肩膀，劝她说：“菱给我打住，你难道忘记了吗？魅玖可是你视为最重要的meimei。” “这样的家伙，我可从没有认识。”菱转头，双眼无神地看着我说，“主人，这家伙仅仅是一个白王的爪牙，没有必要手下留情。如果现在不杀了她，还不知道以后会对我们做出些什么。” 虽然菱这样说，但是我还是感觉到她的内心十分矛盾。然而在我眼里，魅玖刚才的话，更像是故意刺激菱。看着魅玖那冰冷的眼神中，更是感觉到一股忧伤，让我无法否定她并没有任何悔意。 魅玖冷笑着说：“说的没错，我就是白王的爪牙。jiejie大人，如果有本事的话，就来杀了我吧。” 我看着重新披上冥甲的娜斯，冲着她说：“够了，你不要再故意刺激她了。” 菱拿开我的手，对我说：“主人，接下来请你先离开这里……” 这时月光仿佛正逐渐消失，如同黑暗笼罩了整个世界。我抬头望向天空，一艘巨大的神庭战舰遮住了夜空，漆黑的底部正中央是耀眼的光孔。我无意识地将双手推向菱，自己反而被她扔了出去。 我旋身悬在空中，望向菱喊：“菱，快逃！” 菱的红唇微微动了几下，仿佛对我说些什么之后，脸上露出有些遗憾的笑容。灼热的光束冲破了云层，弹指间就将菱同娜斯一并吞没。我被guntang的热潮吹飞到百米开外，灼烧的伤痛已经让自己的神经麻痹，燃烧着的空气让人窒息。 在神庭战舰的面前，即便拥有不死之驱的血奴，被那道名为堕日之光的光束击中，也会瞬间化作灰烬。然而我有种预感，菱一定能够从这死亡的光束中存活下来，毕竟她已经不止一次创造了奇迹。 我从灼热的土堆中爬出，看着眼前绝望的景象愣住了，熊熊燃烧的大火吞噬着残留的一切，一个直径达百米的深坑呈现在面前。我爬到深坑的边缘，四处仍冒着白烟的坑中，有两个人影躺在一起。此时悬着的心已经可以落下了，果然那两个人同其他血奴不一样，强得一塌糊涂都让我有些羡慕。 我连滚带爬跑到深坑里，朝菱的方向跑去说：“菱，你没事吧。” 当我走近两人的时候，脚步慢了下来，走上前几步就停了下来。我看着全身冒着白烟的魅玖，她的背部已经暴露出身体深处的机械构造。我再度愣住了，看着魅玖说：“你这究竟是怎么……” 魅玖从菱身上离开，翻过身躺在一旁说：“啊啊，身体各处都被你看得这么清楚，还不明白吗？” “为什么……”菱同我一样吃惊，躺在灼热的地面说：“这样一来，你让我还有什么理由能够下手……” “jiejie大人，现在可没有时间在容你说下去了，又要来了。” 菱撑着长枪，站起来大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菱双手持着黑色长枪，朝着上空仅仅挥击出一道白色的弧线，眨眼间将巨型的神庭战舰化作了两半。爆炸的轰鸣响彻整片夜空，零碎的残骸不断从天空中落下，仿佛天空出现了一场流星雨，无数陨石倾泻而下。数块六米高的巨石砸落在我们不远处，零星的碎石更是肆无忌惮地敲击地面，大地仿佛都因为菱的愤怒而颤抖着。 菱跪坐在魅玖的身旁，湿透的双眼看着她，握住那焦黑的手掌说：“这到底是为什么？我明明很了解的魅玖，现在却变得让我难懂。” “jiejie大人……” 仅仅残留下几块碎甲附着在身上的魅玖，灼烧的伤痕遍布身体的各处，背部更像是直接被掀开了。无论生命之流的粒子如何想要凝聚到魅玖的体内，都无法重新修复受损的内部，仿佛她已经舍弃了活下去的念头。魅玖脸上不再是让人难以看懂的表情，淡淡的笑容，仿佛就是在为她述说心中深处的自己。 我抱着一种期待，看着魅玖说：“你这家伙难道是不想让菱痛苦，故意这样做的吗？” 魅玖只是愣了一下，便微微一笑，看着我说：“你能够是jiejie大人的主人，或许正是命运让jiejie大人选择了你，今后希望……” 菱将魅玖紧紧搂在怀里说：“不要，我不想魅玖死。” 魅玖抬起手，想要去搂住菱，但最终还是放下手说：“jiejie大人应该很清楚，我已经不可能活下去了。这也是对于贪婪自私的我，一个最好的惩罚，不用玷污了jiejie大人的双手。” “够了，真的已经可以了。我现在真的只想让魅玖活下去，一定会有什么办法的。”菱抬头看着我说，“对了，主人的话，主人的血一定可以让魅玖活下去。” 虽然当初遇到菱的时候，她确实是吸食了我的鲜血，身体才如同获得新生一样，不管多么严重的伤口都奇迹般消失了。但是那仅仅是因为血液中有着血魔的力量，我其实在无意识地将血魔的力量分享给了菱。 我看着菱，刚才还一心想要杀了魅玖，现在却想要拯救她。我深深叹了口气，对菱说：“我已经搞不懂你们两个了，我想最后确定一下。菱，你这是认真吗？” 菱紧搂着魅玖，即便我的眼神变得让她有些畏惧，依旧回答说：“我是认真的，主人请把你的血……” 魅玖摇着头说：“jiejie大人，如果要我喝下这男人的血，还是让我死了算了。” 我瞪着魅玖说：“你这家伙的性格真是让人难以捉摸，刚才还是一副想要拜托我什么的神情。” 魅玖扭过头，身体不时发出吱吱的响声，一副不理不睬的样子说：“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 魅玖的背部突然溅射出一团火花夹着白烟冒了出来，整个人就像死尸一样静静躺在菱的怀中。菱摇着魅玖的说：“魅玖给我醒醒，不要睡了。” 我挠着头，看着还有奄奄一息的魅玖说：“真是个麻烦的家伙。” 菱看着我说：“主人，快点救救魅玖她。” “即便你这么说，我也不能肯定能够像遇到你一样，我的血会对她有效。而且这家伙不是也说了吗？与其喝下我的血，还不如让她死了算了。” 菱一副很认真的样子，看着我说：“主人，现在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我走到魅玖的身旁，蹲下来说：“结果怎么样，我可不管了。” 菱将魅玖递到我怀里，看着我说：“主人的话，一定可以帮到的。” 我咬破自己的手指，看着鲜红的血滴从指尖上滴到魅玖的红唇上。然而这家伙竟然紧闭着双唇，像是故意让血滴沿着嘴角滑落。 我摇着魅玖说：“喂，你这家伙是不是在装睡！” 菱担心地抓着我说：“主人，别再耽搁时间了，这样下去魅玖真的会死了。” 我看了看菱说：“还真是麻烦。要是真的在装睡让我白白浪费自己血，我可饶不了你。” 我深吸了一口自己的血，掰开魅玖的嘴，直接将血液灌入她的咽喉中。我擦了擦自己的嘴上的血，看着怀中的魅玖说：“能不能有效果，我就不知道了。” 菱握着魅玖的手说：“魅玖，快醒醒。” 黑色电火花突然从魅玖的身上蹿出，散发出的白雾将我的视线遮挡住了，眼前白蒙蒙的一片。然而，一阵熟悉的刺痛从手指尖传来，我意识到魅玖正在吮吸着我的血液。当白雾散去，我吃惊地看到双眼无神的魅玖，无意识地驱动身体，嘴本能地吮吸着我的鲜血。 菱高兴地说：“主人，魅玖的身上的伤口全都消失了。” 我猛地拉回手指说：“喂，既然好了，就别给我吸个不停！” 这时魅玖才回过了神，摸了摸嘴边的血说：“我这到底……” 我看着手指上的牙痕，冷冷地对魅玖说：“终于醒了吗？虽然你这家伙看上去比媛要矮小些，但是胃口出乎意料却比媛还大，再给你吸下去我真的要成为人干了。” 魅玖一副不知情的样子，似乎并没有刚才的记忆，看着我的手指说：“我刚才吸了你的血？” 菱从身后抱着魅玖说：“太好了，魅玖又活过来了。” “jiejie大人，也就是说这个男人把他的血给了我？” 菱笑着说：“是的，主人用嘴将血送到了你到口中，才成功让你复活过来了。” 魅玖听了菱的话，突然脸色发青地说：“也就是说我的体内，已经有流淌着这个男人的血？不要，果然还是让我死了算了。” 魅玖的话总觉得让人有些不满，我瞪着魅玖说：“什么这个男人，你现在应该叫我主人才对。” 魅玖一脚将我踹飞，瞪着我说：“我才不会认同你是我的主人，别给我太得意了！” 菱搂着魅玖，笑着说：“这样一来，我们又可以成为家人了。” 魅玖抓着菱的手，瞪了瞪我，对菱说：“既然jiejie大人都不希望我死，那么我就勉强一直陪在你到身边好了。” 我坐在地上，看着这两个人说：“麻烦的家伙又增加了。” 此时天空被巨大的黑影遮住了，我抬头望着头顶的殷封说：“殷封，看样子已经恢复了战斗力。” 耳边传来殷封的声音，她感叹说：“真不愧是我的主人，即便这样的处境下，还能够如此从容。” “即便不想承认，该担心的事情还是已经发生了。” 对于其他人的事，殷封显然更担心我，回答说：“我已经从小语那里听说了，主人你真的没事吗？” 我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沙尘说：“现在已经没事了。” “是吗，那么我这就将你们传送回来。” 刚从光圈中走出，小语他们就迎了上来。仅剩下的二十多个人围了上来，每个人的眼睛都在盯着菱身旁的魅玖。这也难怪他们会有顾忌，毕竟对方在这之前还是对手，现在也不清楚魅玖的立场已经改变了。 小语将我拉到一旁，看着魅玖说：“柳宗，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娜斯会跟着你们登上这里，她不是我们的敌人吗？” 宋仁也有些担忧说：“柳宗大人，虽然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让这样危险的血奴登上这里，其他人都会感到不安。” 我看了看子琴说：“你也有什么要问的吗？” 子琴摇了摇头说：“没有。既然柳宗将娜斯带上来，那么你一定有什么理由。我相信柳宗你，所以没有什么疑问。” “诶，主人好像越来越理解柳宗了呢。”鸦搂着子琴笑着说，“柳宗，你就快点给我们解释一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吧。” 这时从菱的那边传来了魅玖的愤怒声：“有什么想要说的就直接说好了，用不着一个一个在底下偷偷摸摸地说个不停。” 我抓了抓头说：“我就知道，还真是麻烦。” 小语看着我说：“柳宗，这到底……” 我走到魅玖的身旁，看着魅玖一副不饶人的样子，笑着说：“你现在感到不安吗？” 魅玖朝我回来一拳说：“谁说我感到不安了！” 我一把抓住魅玖的拳头，笑着说：“那就好了。” 我转头看着大家说：“我想你们一定很奇怪，为什么娜斯……不，应该是魅玖。为什么魅玖会出现在这里，又为什么和菱这样亲密。” 大野走上前说：“社长，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放开我！”魅玖挣脱开我，摸着手腕说：“事先声明，虽然我同你已经缔结了血之契约，但是我是不会认同你是我的主人。” 魅玖的话顿时让大家炸开了花，私底下纷纷议论了起来。我更是感觉到背后有股寒意袭来，不断有灼热的视线投向我这边。 殷封不知何时从我身后搂了过来，悬浮贴在我身后，一脸嬉笑说：“主人，你这是化悲痛为力量，打算将对方的得力战将全都复活吗？看来主人比想象中的还要让人痴迷，我尊敬的主人。” 我拉开殷封的手说：“怎么样都无所谓了，倒是我想知道我jiejie的情况。” 小语脸色突然沉重了下来，紧捂着胸口说：“柳姐她为了救我们……” 小语刚说到了一半就停住了，看着宋仁，似乎暗示着什么。宋仁朝我走来，看着我说：“柳小姐同莉莉小姐做了交易，用自己换取了刘龙他们的安全。” “现在莉莉的神庭战舰已经撤离了，临走时还给了我一个警告。”殷封展开折扇说，“如果不想死的话，就带上所有人立即离开奥萨岛。” 我疑惑地说：“这到底怎么回事？” 子琴摇了摇头说：“莉莉贝兰斯仿佛是站在我们这边，又不像是想要帮助我们的。刚才她还让一艘神庭战舰，想要将娜斯消灭在奥萨岛。” 我看着大家都阴沉着脸，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我甩了甩胳膊，对殷封说：“那么莉莉贝兰斯有没有说，要将我姐带到哪去了。” 殷封半掩着脸，眼神十分认真地看着我说：“天安门。” 我顿时愣住了，想要重新确认说：“你没有弄错吗？” 殷封轻点了点头，看着我说：“正是主人国家的首都，天安门。” 我一头雾水地说：“她把我姐带到那个地方做什么？“ 宋仁自责地说：“柳宗大人，这一切都是我们宋氏家族的错。大和帝国的幕后支持者，并不是柯雷，而是我的哥哥宋琦。” 我看着宋仁说：“把头抬起来，这些跟你并没有太大的关系。” 宋仁的眼睛有些润红，看着我说：“柳宗大人，现在爷爷他已经……” 鹊紧紧抓着宋仁的肩膀，想要安慰，但无法发出声音。我摸着宋仁的头说：“虽然我并不怎么喜欢你爷爷，但是他确实是一位值得敬佩的人。要哭的话，尽管哭吧。接下来……” 殷封的战舰刚好离开了奥萨岛的上空，一束直径足有一个篮球场大小的光柱，从天空中直接照射在了奥萨岛上。眼前的一切如同陷入了白茫茫的世界，气流的剧烈波动让神庭战舰猛烈晃动起来。 大约几分钟之后，惊涛涌动的海面上，我们已经找不到了奥萨岛的踪迹。一座巨大的岛屿就这样从我们眼前，彻彻底底从这个世界消失了。 看着脚下被激起的海啸，我震惊地说：“刚才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莉莉贝兰斯想要让我们离开的原因，难道就是暗示我们这件事吗？”小语捂着嘴说，“现在到底谁才是我们真正的敌人。” “啊啊，还不明白吗？”魅玖走了过来，看着小语说：“真正的敌人，你们不是已经早就确定了吗？” 我紧握着拳头说：“殷封，我们还有多少时间？” 殷封合拢手中的折扇，看着我说：“因为对方似乎像是在邀请我们一样，大概留给了我们两三天的时间，所以……” “左奉、杏雨和星羽的状况怎么样？” 殷封的红唇完成弧线，回答说：“最快也需要两天重新修整，但需要有一个安全的地方。” 我看着脚下的惊涛骇浪说：“我们有一个地方可以去，那里应该能够提供足够的修整。” “主人干劲十足呢。” “通告左奉、杏雨和星羽，向百合岛出发！” 殷封跪在我面前，回答说：“是，我的魔王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