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江楚渔篇闲来无事
忽然回忆中断，张晚月双指从眉心放下：“现在你相信了吧，我的灵力现在支撑不了那么多，只能给你看到这里了。” 江楚渔从这回忆里回过神来，看着手腕中的红线：“后来呢？后来没有聚魂成功么？” “没有。”张晚月低下头，收起那根缠情丝。 江楚渔闻言，感觉自己全身经络都锁紧了。 “后来发生了什么？”江楚渔明白，如果聚魂成功，那羌梧羽的哥哥们，肯定早就复活成功了。 江楚渔还是不习惯把自己羌梧羽称作羌梧羽，她只是经历了羌梧羽的一场梦境，那女子确实和自己长得一样，只是自己只能记得在人界的二十多年。 她无法想象羌梧羽梦境中动辄几十万年是怎么过来的，她感觉自己是一个捏出来的人偶，只是一个带着羌梧羽皮相的人偶。 “后来，你用自身神力做了个容器，聚在冥界入口，用神血浇灌容器百年……” 张晚月坐在旁边的木椅上，先是扶额，随后按压两边太阳xue。 “羌梧羽复生哥哥们这个流程，没有问题，怎么会失败呢？”江楚渔实在猜不出来。 “因为沫梨树没有结果……”张晚月一脸心疼的看着江楚渔，仿佛他才是那个让江楚渔前世羌梧羽无法复活哥哥的人。 “在古书上你看到古书了记载上一次沫梨树结果的时间，然后算出来沫梨树结果的前一百年，你就匆匆带上我搬来冥界，开始用神力铸了一个容器，每日神血浇灌，静待沫梨树结果。” “可百年后沫梨树并没有结果，你满眼悲戚，告诉我，无论如何都要试一试。随后你失了一魂，也没能成功。”江楚渔听张晚月说出这些话，觉得荒唐又无力。 “怎么会这样……”虽然没有前世的记忆，但是江楚渔却也心里揪紧得难受。 “我一直在寻找你，想在你的魂灵消减之前找到你，我怕我这次也来不及，找到你以后，我便让你在人界昏迷了。”张晚月指了指江楚渔腰间玉佩。 “所以你把我害成了植物人？张晚月你好狠的心啊，我要不小心直接没了我就与世长辞了！”江楚渔气死了。 江楚渔知道自己就是羌梧羽，可是现在的自己，觉得人间二十多年都很漫长。 她努力的爬呀爬，才拥有在人间的一切。 而现在张晚月将江楚渔手中的牌换掉，告诉她，这才是她的牌。 “玉佩本就是你的，有它在，我确认，是你。你在人间活了三十八世，这一世是最后一次可以将你失去的一魂寻回的机会。” 张晚月终于说了实话。 江楚渔终于明白从始至终，那些梦境里的人，包括现在的江楚渔，都是羌梧羽的转世。 “世世不得善终，是真的么？”江楚渔问张晚月。 “是！” 江楚渔终于解开所有谜题，她走到张晚月旁边问他：“为什么秀才叫你王上？” “这个秘密，等你收集够你那三十八滴泪，恢复神力，我便告诉你。” 张晚月耳根子忽然红了，扭头别过脸。 “那你这满屋子的画像，怎么回忆里没有看到，是你画的寻人启事么？让冥界的人都记住我的样子？” “不是。”张晚月抬手便将画轴复原。那些陈年的画轴，放在这冥界数千年，竟没有积攒一粒灰尘。 “闲来无事，随手一画。”张晚月憋了半天，生生憋出八个字。 江楚渔忍俊不禁：“那你挺闲。” “所以你不是鬼？你身上有香味，耳根子会红？你既然是羌梧羽神血造出来的修灵，灵力很强，是不是可以用沫梨花给我做一身衣裳？”江楚渔铺垫了那么多，最后说出了自己的小算盘。 江楚渔心想，既然现在自己不记得羌梧羽以前的各种回忆，不如就先顾着眼前吧。 而眼前，江楚渔就想换一身新衣。 可张晚月却没有回应江楚渔。反倒是倒了一杯清茶，自顾自的喝起来。 “你不是我前世的小跟班么？怎么，一身衣裳都舍不得送？真是抠搜。” 屋内的氛围变得异常暧昧，江楚渔感觉自己好像是在撒娇一般，立马变了一副面孔，她起身便走：“不舍得就直说嘛！我我我造梦去，等我变回羌梧羽，看我不罚你。”她踹开凳子走出去两步。 江楚渔走的极慢，如果要回到之前的那层楼她得重新爬树回去，她心里期待着张晚月能叫住她。转头后背对着张晚月她小碎步踱步：“我真的走了哦～” 张晚月喝完一口茶，打了一个响指，窗外的天色变得暗淡，整个房内烛火亮起来，羌梧羽回头，几扇屏风出现在她和张晚月之间，烛火将张晚月整个人的侧影洒在屏风上，令江楚渔看得有些入迷。 “你以前极爱白色，现在的你，我不够了解，这几件你自己选。”屏风上的光影晃动，张晚月似乎在笑。 江楚渔望向另一头，不知何时，房内多处了几十件古香古色的裙装，都似挂画一般，挂在一个个木质的架子上。 江楚渔被迷花了眼，拿起红色的衣服。 “你快出去。你在这儿我没法换。”江楚渔想，这张晚月似是在打什么歪主意。 “只有我在你才可以换，我用灵力给你维系着。”隔着一扇屏风，张晚月和自己的距离一仗不到。 “那也不行，你得用布条将双眼遮住。谁知道你会不会占我便宜！”江楚渔饶过屏风，将红色衣服的腰带自顾自的绑在张晚月的双目。 张晚月抿着嘴笑，歪过头，分外配合。而江楚渔看着这张脸，还有张晚月那鼻尖的痣，一时分不清，到底谁在占谁的便宜。 “你眉心的痣去哪儿了？修灵族不是眉心都会有痣吗？”江楚渔忽然反映过来，的时候提出心中疑问。 张晚月先是一愣，随后笑着回答：“红痣太帅，我隐去了。” “哇你这人，真是自恋。”江楚渔一脸嫌弃，绑好他头上的布条，走到屏风之后，穿上红色裙装。 “有镜子么？”江楚渔想看清自己现在的样子，这段时日她造了几场梦，已经能摸到自己的脸了，她想看看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 屏风后的张晚月撤掉屏风，走过来，他脸上绑住双眼的红色布条还在，走到江楚渔身前，面对着江楚渔的脸，变出一块铜镜。 江楚渔乐坏了：“你真是，哈哈哈哈哈哈你真是太好笑了，我让你给我镜子，你怎么挂脸上！” “你以前，就是这般照镜子的……”张晚月拿下铜镜和布条一脸无奈得望着江楚渔。 “哈哈哈哈哈哈哈不行，我还得笑会儿，张晚月，我没想到你竟是这么听话的人！” 远处天光重现，不知不觉间，猩红色的天光又升起来，张晚月看着江楚渔的笑脸，宠溺地拍了拍江楚渔的头：“阿渔，去造梦吧，下一个梦境，有点危险。” “那是你魂灵分散投胎的后三十八世中，最恶毒的人格。” ……江楚渔看着自己的新裙子：“我才不怕呢，我现在造梦，可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