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败家子

    鬼子第二次的炮击足足持续了一个小时。国－军阵地被轰击地乱七八糟，死伤惨重，到处传出伤兵的惨叫。

    炮击结束后，国－军立即跑出地道，抢救被掩埋的弟兄，整理被打塌的工事。

    14师正面阵地的远处，一群日军的坦克黑压压冲上来。后面跟着两个小队的鬼子。再后面，还有两个小队的鬼子在集结。

    鬼子不断逼近国－军阵地。樊崧甫握着望远镜的手微微颤抖起来。

    龙啸天猛吸一口雪茄烟，扔到地下，从背包里拿出一套迷彩服换上，提起大背包，说：“樊军长，这次小鬼子要下大血本。我到三连阵地去收拾他们。”

    樊崧甫沉吟一下，说：“好吧。不过，我让陈副官带着三个警卫跟着你。”

    “呵呵。多谢。我可不想后面跟着累赘！”龙啸天说着大踏步走下山包。

    樊崧甫回头对掩蔽部喊道：“陈副官，你带上三个警卫跟在龙啸天后面，要保证他的安全。”

    “是。”一个中年军人答应一声跑出来，对着三个警卫招招手，尾随龙啸天下去。

    龙啸天在前面疾走，陈副官在后面跟着，觉得不对劲，怎么他走的这么快？陈副官无奈，一溜小跑起来。

    龙啸天走到村边阵地，看到国－军惨状，怒火中烧，挺直腰板顺着散兵壕疾走。

    三连连长杨国才正紧张注视着前面鬼子坦克，眼睛余光看到一个人直挺挺走着，不由得大骂：“混d，不要命了。没看到鬼子坦克吗？低头猫腰走！”

    龙啸天扬手击打他的后脑勺，说：“混d，看见长官为什么不行礼？”

    杨国才一愣，回头一看，竟然是一个少年军人，不由得大怒：“胡闹，你是什么长官？”

    龙啸天从背包里拿出证件递给杨国才。

    杨国才一看，竟然是少将，和师长军衔一样高，军人的素质使得他赶紧立正，说：“14师381团1营三连上尉连长杨国才见过少将。”说完，仔细打量龙啸天，奇怪，这个人怎么这么年轻啊。

    龙啸天一笑，说：“你刚才打得不错。我到前面帮你打一下。”说完大步离开。

    龙啸天走到阵地最前沿，找到一个地方，放下背包，拿出零件组装起来。国－军士兵好奇地看着，七嘴八舌议论着：

    “这小孩好威风啊。”

    “迷彩服从哪里来的？”

    龙啸天摆弄着，不一会，一挺M1919机枪摆在面前。

    “鬼子过来后，你们离我远一点！”龙啸天吆喝着。

    士兵们面面相觑。

    咚，一发炮弹打过来，在不远处爆炸。一个军官大喊：“各就各位，准备射击。”士兵们赶紧准备起来。

    鬼子的坦克靠近了，上面的重机枪开始开火，哒哒哒，子弹如同疾风骤雨扑过来。龙啸天右手扣动扳机还击，左手托着弹链，枪口喷出一串火舌。他低声说道：“南京的老少爷们，我给你们报仇来了！”

    对面的鬼子纷纷倒下。他射击有个特点，专门打头，所以许多鬼子都被打爆头颅，吓得旁边的鬼子纷纷趴到地上。

    其它国军跟着开枪，有不少士兵提着集束手榴弹从旁边的散兵壕摸上去。

    鬼子这次进攻的指挥官是中队长吉田正一。他看到国－军的重机枪开火，马上向后招手，一门37mm平射炮被推过来。

    鬼子把炮口对准国－军一个重机枪开火，轰隆一声，一挺马克沁重机枪被击中，枪管被炸得飞上半空，七八个机枪组成员都被炸死。

    吉田正一把腰刀指向龙啸天的机枪。平射炮立即调转炮口。龙啸天看的清清楚楚，他可不想被炮弹击中，于是抓紧射击，把一个弹链打完，左手抓起机枪，右手提起背包，迅速朝左侧跑去。

    他刚刚离开，一发炮弹就在刚才的地方爆炸，炸死三个国－军，把在远处观察的陈副官吓出一身冷汗。

    这么一耽搁，国－军的机枪掩护没有了，冲上去炸坦克的士兵都被打死，就连在第一次战斗中炸毁敌人坦克的矮个士兵也被打伤，无功而返。坦克越来越逼近，上面的重机枪来回扫射，身后日军端着歪把子机枪开火，打得三连战士都不敢冒头。

    连长杨国才急的抓耳挠腮，赶紧往前跑，突然看到龙啸天迎面跑过来，心想，这小子先前逞能往前冲，现在却跑回来，就喊道：“龙少将，呆在我身边。这里安全。”眼神露出鄙夷。龙啸天停下来。

    杨国才走到一个机枪面前，抓住机枪刚冒头，不料一把被龙啸天按下去。紧接着，一串子弹嗖嗖嗖打过来，噗噗噗，打在身正后的土壤里。杨国才回头看到枪眼，脸色刷的变白，神色复杂的盯龙啸天一眼。

    龙啸天蹲在战壕里，觉得非常郁闷，如果不是有国军在场注意，他一个人消灭这两个小队的鬼子易如反掌，但此时不得不隐蔽自己的实力，免得让人怀疑。

    想一会，他用力瞪大眼睛，眼光穿透土壤，看到前面二百多米处的坦克。他掏出一颗手榴弹，刚想拉开弦，却被杨国才按住。

    “你怎么想扔手榴弹？”杨国才责怪，“鬼子在二百多米远呢。不准浪费弹药。你知道我们制造和运输弹药有多么困难吗？败家子！”

    龙啸天哭笑不得，板着脸说：“杨上尉，本少将命令你拿回手。”

    杨国才怏怏收手。

    龙啸天似乎看也不看把手榴弹扔出去。杨国才赶紧观察，前面几十米处哪有手榴弹的影子。

    其实，手榴弹飞越二百多米，在坦克跟前爆炸，腾起大片灰尘。

    龙啸天随即抱起机枪，站直身子，对着坦克的机枪管口射击，子弹如同泼水一样。其中一发竟然钻入枪管，咔嚓一声，枪管爆裂。

    龙啸天赶紧趴下身子，又掏出两颗手榴弹接连扔出去，在坦克后面爆炸，负责掩护的鬼子被炸得死的死，伤的伤。没有步兵的掩护，这个坦克很快被国－军炸毁。

    看到这个坦克小组被消灭，龙啸天又抓起机枪和背包，跑到另外一个坦克面前。

    在远处观战的陈副官一头雾水，距离鬼子二百多米就扔手榴弹，这是少将的水平吗？更蹊跷的是，明明看见龙啸天扔出手榴弹，但是就没看见爆炸，难道三颗都是哑蛋？其实，他和杨国才一样根据常识判断，手榴弹扔出的距离不过是五六十米，因此眼光根本没看二百多米外的坦克。他倒是注意到鬼子坦克面前的爆炸，还以为是自己一方的**呢。

    龙啸天干完这个坦克，立即跑向另外一个坦克。干掉坦克后，又冲到战斗最激烈的地方助战。

    吉田正一打红眼，脱掉上衣，袒露胸膛，双手握紧指挥刀，怪叫：“大日本的勇士们，为天皇效忠的时刻来到了！”剩余的几十个鬼子嗷嗷叫着冲锋。

    等着就是这一刻。龙啸天端起机枪，瞄准吉田正一，哒哒哒，弹头旋转着呼啸前进，切近他的额头。吉田正一脸色一怔，本能地用手抚摸额头，往前冲一步，轰然倒下。剩余的日军吓得返身就逃。

    连续3天，国崎登发动了3次总攻，均无功而返，日军遗尸遍野。他遭到板垣征四郎好一顿臭骂。

    而龙啸天也遭到不少军官投诉，总是浪费手榴弹，对此，46军军长樊崧甫倒是不以为然，反而更加亲近龙啸天。龙啸天自己哭笑不得，无法解释，甘受冤屈。这也许就是超人付出的代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