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井口
蓝爵边走边说：“你带我去看看，哪个地方的声音。” 蓝爵走得很快，金哲礼居然也跟的上。 金哲礼慌乱的放下针和衣服，喊着说：“哎，你拉的可是我老胳膊老腿的老人啊。”金哲礼一点也不慌乱的脚步紧跟蓝爵后面。 秦瀚也抿嘴跟着，心里总觉得哪里别扭了。 早上金哲礼的腿还是有些跛脚的，怎么这时候这么利索了。 三个人很快的到了那个发出声音的地方。 蓝爵细看眼前，就是一块儿空场地，车库里虽说是黑暗点儿，也是一目了然。 离这不远的暗一点地方，有个地下通风口井盖。 蓝爵走过去围着井盖转了好几圈。 秦瀚习惯的戴上手套，他在井口处蹲下。 “哎，等等，怎么是反了的呢？”金哲礼嘀咕着。 “什么反了？”蓝爵问他。 金哲礼指着井盖上的字，又抬头看离这不远的监控器。 他惊讶的说：“谁放的气球呢？” 秦瀚听他说话时也看到了那个黑色的气球。 若不是金哲礼提醒，在阴暗的地下停车场谁也不会注意有黑色的气球。 蓝爵二话不说，伸手就要掀开井盖。 刚错开一条缝，一股裹着冷风的铁腥味扑面而来。 秦瀚先扶助地下井的扶手，踏着踏板，打开手机上的电筒向下照。 里面正如金哲礼说的，很干燥。 通道没有一人高，但很宽，像他的个头弯着腰行走就行。 粗细都有的管道架在墙上，一条细窄的流动脏水河无声的流淌。 通道里的风很通畅，还有些地方按了阀门的。 秦瀚细细的观看地下，没有看到王佑，活的王佑和死的王佑都没有。 “这通道是通哪的？”秦瀚探身回来问。 “那可不知道，医院的井盖底下按理是不该让别人进的，应该是锁着的。”金哲礼说。 蓝爵点头，他觉得金哲礼懂得不少，看来在监狱里也是认真学习了。 “你是说，你上回进来，也是因为这个没锁？”秦瀚问金哲礼。 金哲礼点头，还是冲着蓝爵点头。 他是看出来了，蓝爵的身份比秦瀚要高一些。 “秦瀚上来吧……”蓝爵说。 “金哲礼，这前后十几分中你看到了什么说一说呗。”蓝爵说。 “啥都说吗？那你们可别怨我啊，怨我胡说八道啊。”金哲礼望着蓝爵说。 蓝爵点头。 “还别说，你们今天早上找完我，我就反省了，自己最近都干了什么，还真想起了个怪事。 昨天一个开车的人把车开进来，就在车库里转悠，有位置也不停。转了好几圈，这停一下，那停一下的，要不是现在来看病的少。我还以为他是没位置停呢。 后来呀就停到这，人也没见到干什么了。 我也没认真去看他，现在都带口罩，是看不到脸的。 特别是医生们带的那种，遮住了一张脸。”金哲礼比划着说。 蓝爵眉头有了愠色，他是问前后十几分钟，可是很明显金哲礼是故意没听明白。 “我就想，这时候了，大冬天的还有人上这练车技了。今天，你们来了后我就在这等，看看还有没有那个喜欢在地下车库练车的人。 没有了，但是又有个奇怪的事啦……”金哲礼故意停下。 “什么事啊？”秦瀚着急的问。 “嗯，是怪事，没有人的时候，这个电梯老响，不出人也不进人。 我是夜班，白天也不去哪，喜欢在这地儿瞎溜达。 反正上去了，也没家人等着，就一个儿子还被你们说是失踪了。我顶天去单位看看，也不和别人接触，更因为自己的身份，怕给人家添麻烦，让人家去查来查去的。”金哲礼说话时眼都不看他们。 秦瀚竟然习惯的缩脖子啦，他偷眼瞧蓝爵，蓝爵大咧咧的看金哲礼，听金哲礼发牢sao，竟是啥事也没有的样子。 “你是说，十几分钟前没有车出去，只有声音响吗？”蓝爵问。 “对呀，我这啥都老了，就眼睛好始点。”金哲礼骄傲地说，还不断地眨他的眼睛。 “金哲礼，你报案吧。”蓝爵说。 “呃，电梯那点事还需要报案吗？”金哲礼惊讶的问。 “不是，是金逸，你不想找他吗？”蓝爵说。 “哦？你是要和我做交易吗？我要是报案，你们就帮我找我儿子，然后，你们会说时间太久了，时效也过了，你们也没这个权力了。 我不报案，我儿子这件事我自己有办法，你不用和我做交易，搞不好还连累你，让你做不成官。 我会配合你，帮你监控这里的一切！”金哲礼嘿嘿的笑，根本不在乎蓝爵。 蓝爵心里这个气呀，自己这么主动还被人家拒绝了。 两个人告辞时，金哲礼站在小屋子的门口，一脸的笑意送别他们。 秦瀚回头看时，他不动，身后的灯光把他的身影照得很黑很朦胧。 秦瀚居然有些怕看清金哲礼的脸，他猜不透这个老男人。 秦瀚又给王佑打电话，还是没人接。 “师父，金哲礼的脚恢复得真快呀？”秦瀚说。 蓝爵“嗯”了一声，继续走。 “师父，你怎么不让我进通风口里查看呢？”秦瀚问。 “不用，王佑应该没走，他的车在那，我想起来他喜欢的乔叶馨照片还在。”蓝爵说。 “师父，照片在哪里？”秦瀚没记得自己看到过什么照片呀。 蓝爵瞟了他一眼，拍了一下他的头，指了下自己的胸口。 秦瀚跟着他的手看他的胸口，想起来王佑胸口兜里是有个模糊东西。 “那是张照片吗？我怎么没看清呢，再说，师父你怎么知道他没走，你也没看到他的白大褂在哪里？”秦汉疑惑地问。 “在他的衣柜里，未关紧的门缝里……”蓝爵说。 秦瀚真希望自己能每时每刻的听明白蓝爵的意思。 在如此紧张迫在眉睫的时刻里，蓝爵还能把现场再次过滤一边，想到哪里被忽视了，哪里是遗留的。 两个人又回到王佑的办公室，蓝爵站在王佑刚才站的地方，盯着双开门的大衣柜。 这是医院给每个办公室都配备的，让医生们方便放些自己的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