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炼炁以求长生
小和尚说道：“贫僧不在施主身边之时，这金色法印可护施主周全！” 吴道闻言，心中了然。看来小和尚对于自身所处环境之险恶怪异并非一无所知。 进入寺庙之后，吴道便有一种极其不舒服的感受，金色法印出现在他的手掌之上后，这种感受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有一种被暖阳笼罩的感觉出现。 知晓法印不是恶意，吴道说道：“有劳小师傅了！” “无妨，若无他事，贫僧便告辞了！”小和尚说道。 向善走后，吴道燃起油灯，翻看起书籍。这是一本游记，记载的是一个名为未善的和尚的见闻。 “未善和尚？”看着这个熟悉的名字，吴道思索起来，很快他便想起，未善和尚不正是拉自己进入寺庙的那个青年和尚吗？ 伏虎山位于周国境内，临近彻寒江。 多年前，未善和尚听闻伏虎山有白狐，便前来此山。 “真是怪哉，这本见闻录记载了不少未善和尚见过的人，但是却没有任何关于向善小和尚与独善老和尚的内容。”吴道纳闷。 从游记来看，未善应当是一路独行，没有师弟，也没有师尊。 吴道皱眉思索无果，便暂且放下疑惑，继续翻看书籍起来。 这世间有人、有妖、有鬼、有精怪，无论是哪类生灵，都有炼炁的潜质。 而炁，是一种说不明、道不尽的奇异存在。炁的种类繁多，还有一些人类炼气士将‘炁’称为‘道’。 此界有将军领悟杀伐之炁；有乡绅领悟金银俗炁；有士子领悟浩然正炁；有书生领悟书卷之炁…… 不同的炼炁士所炼之炁皆不同。 至于为何炼炁？ 书中有言：“炼炁以求长生，问道以求仙路。” 这个世界不同于吴道前世看过的那些小说，炼炁境界的高低，并不等于实力的强弱。炼炁唯一能够影响的，也只是生灵的寿元上限。 炼炁有十个境界，每提升一个境界，可涨百载寿元，第十境之后，据说便是真正长生的仙人境界。 当然，如果想要提升自身实力，不同的生灵也各有门路。有的生灵天生具备神通、伴生有先天灵宝。还有一些炼气士开创各类术法、祭炼法器，亦可提升实力。 在这个世界还有一个词：“道行”。 所谓道行，便是生灵实际修炼的年岁。道行能够反应一个生灵的阅历经验、修习术法神通的时长。因而能够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一个生灵的真正实力。 对于人类来说，道行便是自其开始炼炁之时算起。而对于妖类、精怪而言，道行是自其诞生灵智之时算起。 但道行也只是能一定程度上反应生灵实力强弱，未必准确。 有一些具备天赋神通的异种生灵，即使道行很浅，但天生便具备很强的实力；而一些传承简陋的炼炁士与妖类，即使道行很深，没有什么手段，实力也未必会强。 吴道身为始祖草，他所炼之炁名为食药精炁。 至于天赋神通，吴道也有，但无论是能看到其他生灵的因果潜力，亦或者是能够种植出灵草仙药，都不是用作对敌的手段。 到目前为止，吴道几乎没有任何一项用作对敌的手段。 忽然，吴道心念一动，他伸出手掌，在他手掌之中，凭空出现了十道食药精炁。 “想来是向善已经将那醒神竹心液吞下了。”吴道自然知晓这十缕食药精炁的来源，他轻笑着张口将这十缕食药之炁吞下。 多数的炁不能凭空炼出。 不同的炁来源也不同，将军可通过杀戮获得杀伐之炁；乡绅可以通过金银获得金银俗炁；士子可以通过正义道德获得浩然正炁；书生亦可通过书卷获得书卷之炁…… 吴道获取食药之炁的途径很是简单，只需要为其他生灵提供药草，待其他生灵服下之后，吴道即可获得食药之炁。 而获得食药之炁的多少并不完全取决于吴道，同时还取决于服用药草者的潜力、境界以及对药草的欲求程度。 十缕食药之炁，已经不少了。 对吴道而言，只需要百缕食药之炁，他即可再度滋养自身，步足第二境。 炼炁如此简单。 吞食完食药之炁，吴道伸出手中，在空中抓取起来。 这个过程并不轻松，似乎是此间主人在有意阻止吴道抓取此间炁流。 半个时辰过后，吴道脸色带着几分苍白，却是露出了微笑。 在吴道面前，是五缕炁流。 一道腐蚀之炁、一道迷幻之炁、一道善炁、一道狂躁之炁还有一道迟暮之炁。 吴道留下迷幻之炁，将其余四道炁流放入藤壶之中。 一道迷幻之炁、四道火属灵炁、四道木属灵炁、一道火雷之炁。 “生！”吴道心念一动。 迷幻之炁逆转，与其余九道炁流凝结、旋转。 在吴道双手之间，生出一株小草，小草飞速生长，很快开出一朵花，之后花瓣枯萎，生出一枚果实，果实汲取枝干精华渐渐成熟，小草躯干逐渐枯萎。 果实皮为红色，炙热无比；果皮上带着红黄色籽粒，有着电弧闪烁；果rou为青色，带着无限生机；另有一股令人清明的香炁传来。 “破幻朱果。”吴道轻声说道，随后一口咬下，三口吃完。 此果掺杂了逆转后的迷幻之炁，可破除幻境。吴道猜测这寺庙可能是一处幻境，故而选择食用此果来破幻！ 果rou鲜香，汁液在吴道口中爆开，化作暖流涌向吴道周身，吴道舒舒服服地闭上了眼睛。 待吴道睁开眼睛，看向四周。 只见周围的一切都发生了变化，客舍消失不见，吴道身处于漆黑一片的空间内，周遭分布着粘稠的液体，液体中有浓稠的腐蚀之气传来。 rou腔穹隆，蠕蠕而动，粘液顺流而下，酸气、腐气席卷而来。 上下左右前后，六个方位的“墙壁”都宛若是血rou组成的一般，黑红柔软，无时无刻不在蠕动，随着墙壁的蠕动，有阵阵强烈的压迫力道朝着吴道袭来。 吴道手掌上的法印正在泛着金光，护着吴道周身，阻挡一切会对吴道造成伤害的异质；而在不远处，向善和尚盘膝而坐，神情挣扎，一尊金佛将他笼罩。 “这里的味道和环境，怎么这么像是某个生物的胃部？”吴道神情惊异。 金光虽然挡住了那些会对吴道不利的因素，但是空间内的气味却是能够透过金光传入吴道鼻孔之中。 这里的酸腐臭气，让吴道想起自己前世饮酒过量之后，吐出的固液混合物。 周围的“墙壁”越看也越像是生灵胃壁。 忽然，本是端坐的向善小和尚发生异变，他的身躯扭动起来，瞬间便分为了三个人。 一个是向善小和尚，一个是未善青年和尚，一个是独善老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