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章:武道入门
陈勇进到屋内与王千夫抱拳。在这座小镇,还是王千夫在管理军伍。 “陈千夫,来了,听李广山那小子说了吧,这是今日天未明前线送来的军情册,你看看吧,这样的看着屋外那些兄弟一个个离去,确实很不是滋味,都是我一手手带出来的,在江湖上,我可以说是他们每一个人的师父了。唉”王千夫一声长叹。陈勇心里明白王千夫的滋味,当初他也是这样,看着自己身边的军卒一批批一名名的换下去。并没有出言安慰王千夫,知道此时说什么都无法宽慰王千夫了,拿起那本军情册。 册上并未写明前方战况到底如何,近三年的拉扯,只是每隔一段时间就会从后方各个城镇调集军伍向前线汇聚。这次只是根据军情,一级级下传,征调青石镇两年以上军卒六百人,百夫长一名。从人数上可以大致看出情况并不乐观,毕竟征调人数是逐年递增,征调频率是逐渐增加。偶尔像李广山那样伤势较轻,且有习武根骨的百夫长从前线调回来养伤和继续习武也是希望后面可以有更多武道宗师出现。 “莫要再忧心了,投身军伍之时,我们不都随时打算与那帮畜生战死么?”陈勇将册子交还给了站在窗口望着沙场的王千夫。 初元一百六十八年,妖兽频频冒头袭击城镇,均有化形妖兽领军袭击。 初元二百七十三年,化形妖兽与日俱增,人族势微,五大洲人圣辈出,北拒群妖,筑千里城,拒妖于北蛮荒。 初元六百年,大甲子轮回,北城倒,群妖奔袭,席卷北俱芦洲。 北俱芦洲北凉国,举国抵妖,武夫辈出。山中求道者皆下山与国共存亡。 中土神洲,东华岳洲,西婆娑洲,南海之滨皆有豪杰之辈投身。 中元五十年,妖族元祖与人圣皆沉眠北蛮。 中元八十年,北俱芦洲岌岌可危,千里皆无人烟,妖兽山林驰骋。退一步筑一城一镇,军伍联手拦妖于长青山,偶有小股妖兽流袭。 中元五百八十年,搬山猿灵举长青山,重袭北俱芦洲。 生于动乱的洲国,离着抗击妖族前线最近的水土的孩童们总是早熟,虽然有修士及军伍保护着每一个村镇城池,可也有被大妖及妖兽灭村镇消息传来。 陈生下了学塾后,躬身向先生致礼。走在回家的路上,双腿还是有些酸疼。父亲传给他的站桩不同于军中流传的那些武学。军中的武学更偏向于联手组成战阵,并不高深,对资质根骨要求不高,每一人都可学。江湖宗门的武学种类繁杂,有的类似于军伍,注重强健体魄,外练筋骨,有的注重诸身窍xue,气血周身循环,这类武道修行对先天根骨的要求更高。武夫就是一步步淬炼自身,与妖兽天生强横的体魄厮杀搏斗。陈生回想着父亲清晨跟自己的讲解,就拖着酸腿的腿走回了家。 “等会吃过晚饭后,继续站桩式,以后每日清晨黄昏都要坚持修行。”陈勇对着背着书箱刚回家的儿子说道。 “好的。” 陈勇交代完坚持站桩后,就转身出门去了。 陈生,默默的升起灶台的火,准备做晚饭。家里因为父亲在军伍任教官,每月还是有月供收入的,在这妖兽横行的洲陆不缺粮食果腹,已经是件很幸福的事了。练武之人在入门境界时都需要摄入大量的营养,陈生这才刚开始所以没有凸显出来。 在北俱芦洲,不缺入门的练武的功法,练气的法决。北俱芦洲也不缺根骨俱佳的奇才,可有些天资聪颖,根骨清奇的孩童,还没被发觉,就因食不果腹根骨发育不良错过了修行最好的年纪。后面即使修行,也因一步慢步步慢,最后落入妖兽口腹,成了开智的口粮。 妖兽食人得开智,修行,化成人形。人食妖兽血rou,得血气,强健自身。 陈生吃过晚饭,开始站起桩来了。习武基本都是从站桩开始,无论是长途奔袭,还是对阵杀妖下盘稳健,双腿有力都是重中之重,有时跑的够快就能保住小命。 太阳已完全落山,父亲从演武沙场回来了,看到还在站桩的儿子还比较欣慰,武道一途最重坚持,有些根骨奇佳的天才,因散漫最重丢了性命在妖兽口中。有些根骨一般的,却贵在坚持,日复一日的练习各种桩式,重复各种兵器的练习,最终成为武道宗师的也不乏少数。 “等会用清水清理一下身体,我带回了些药浴用的草药,等会你清洗完之后就来院子里泡。”陈勇说完便去升火烧水,准备儿子的药浴去了。
这些淬体用的草药是陈勇暂时找王千夫借的,练武最初都是激活自身的气血,活血来强健rou体。武道前三境,活血,强筋,淬骨。武道前三境吃自身身体,所需大量营养,可人身有限,光靠吃是很难满足前三境的需要,泡药浴的话,药材灵气的从身体发肤进入,慢慢滋补rou身。前三境的底子打的好,以后的武道路途也会顺利。有人因为条件有限,又贪生怕死不敢从军,得了功法就开始自己勤练,不知进补,消耗自身本元精血,有些还没跨过活血境就已经像病入膏肓一样整日昏昏沉沉,别说杀妖了,就连普通的劳作都成问题。进入武道一途还需家境有所殷实,要么加入军伍,军伍不说会让每位军卒气血饱满,但至少会让每位军卒不至于消耗本元,定时的泡药浴,发放妖兽血rou给每位军卒食用。 陈勇深知下三境基础牢靠的重要性,所以在儿子一进入武道就开始准备药浴。 陈勇准备好药浴,抬头看向北边的城墙,离下一个甲子大年不远了。每六十年为一甲子小年,每六百年为一甲子大年。今年是中元五百八十五年了,陈生的母亲就是在五年前,动乱开始时丧命于妖兽口中。当时陈勇还在军伍,他明知自己妻儿就在后方不远被小股妖兽袭击的村落里,可身前更是奔袭而来的妖兽。杀退妖兽群,与后方军伍汇合剿灭流窜妖兽和拯救平民时,他像失心疯一般跑回自己的家中。妻子躯体已经被撕咬的残缺不堪,儿子不知所踪。当时他就跪在妻子身旁,就将脑袋靠着她仅剩半截的手臂,喉咙内像被血块堵住了一般。村内遍布着哭喊,怒吼,一声声力竭的哭泣隐隐从死去妻子身下传来。 陈生的母亲在最后时刻也不忘紧紧压在地窖门上,直至被咬烂也没有挪开。 陈勇虽想马上冲去将那群妖畜杀个干净,他听到哭泣声,抱开妻子的遗体,将自己两岁大吓得在窖内瑟瑟哭泣的儿子抱出。 陈勇脱离军伍,带着两岁大的陈生就到离曾经村落附近略大镇的青石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