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十八章 饭都吃不上

    陈生悠悠醒来，只觉头疼欲裂，脑海只剩下一道模糊身影所说的一句，好好学习。起身打量着四周，树林丛生，见一老者坐在他身旁不远处，像是在等着他醒来。老先生见陈生醒来开口言语道“少年郎终于醒啦，亏得我这把老骨头将你带这么远。”陈生摇了摇脑袋感觉什么都记不起来了，下意识摸了摸腰间，低头看了看，是一柄断了的剑。这才开口与老先生回复“谢谢老先生，请问我是怎么了？这是在哪啊？”老先生回答到“我也不知你怎么了，只是前两天来此采摘一些药草，却见你挂在树上昏迷不醒，就将你救了下来。至于这是在哪，你这问题问得好生奇怪，你莫不是那远游的山上神仙少年郎？也不像啊，衣衫破破烂烂，身上还有伤痕，到像一个武把式。”陈生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确跟老先生所说自己衣服只剩一缕缕挂着。“老先生，我并非明知故问，只是这醒来，好像什么事都不记得了。”老先生点了点头“好吧，这是驻马镇镇北十余里外的野山上。”陈生思考了一下脑海中完全没有驻马镇这一位置的记忆，也不好再问老先生，只得开口“谢过老先生解疑，还未请教老先生如何称呼。”

    “老夫姓周，名矩，规矩的矩，是驻马镇学塾的先生，你若真记不得事了，看你年纪也正是蒙学之年，可随我回镇上蒙学。”老先生摸着胡须开口与陈生说道。

    陈生作揖“谢过周先生，那后续时日有劳先生照顾了。”周矩点头答应，开始起身“那就出发先回镇上吧。”陈生跟在周矩身后往镇上走去。周矩摇晃着脑袋开始吟诗起来“唤起一天明月，照我满怀冰雪，浩荡百川流。”身后跟着的少年也不太明白，只是跟着周矩前行。

    两人脚步并不是很快，到达驻马镇时太阳都将要落山，只见周先生加快了脚步，终于赶在天黑之前到了一处药铺。药铺伙计也不假颜色，只是开口说道“又这么晚才跑来，你这老头可真是耽误工夫。”周矩只是嘿嘿笑着，然后将背后的包裹递给了药铺伙计。伙计只得接过，打开，开始盘点数量，检查药草的品相如何。然后摸出十余枚铜板放在桌上。伙计开口道“你这老先生，开个学塾没几个人去念，度日都难，不如关了做点其他买卖营生。”周矩只是尴尬笑着“要不再多给几文，我这身边今天跟着新收的小书童，总得让他第一天吃个饱饭。”伙计这才看见跟在周矩身后的陈生，伙计摇了摇头多拿了三枚铜板递给周矩，开口说道“你这是哪骗来的少年郎与你做书童？不是我们镇上的吧。”周矩拢过三枚铜钱嘿嘿直笑说着“捡的捡的。”伙计看见周矩这寒酸样开口跟陈生说道“少年郎。你跟着这老头，三天饿九顿，去别处学点手艺吧。圣贤文当不了饭吃啊。”陈生只是低头说道谢过提醒，接着跟着周矩转身离去。

    周矩带着陈生来到了一处小酒铺，这儿的伙计见到周矩来了谈不上多热情但比药铺的还是好些。“老先生，还是老样子么？”还是用上了敬称的。

    “老样子，多加一个小菜和一碗面吧。”周矩从袖中掏出刚才从药铺来换来的铜板，给了伙计。伙计收了钱说道“好的。”很快就吃食就上桌了，一壶酒，一叠花生米，一盘凉拌小菜和一碗面。周矩将面推给了陈生，拿过酒给自己倒了一杯，先小酌了一口再呲溜一声的喝完。陈生问道“周先生不吃点么？”周矩只是摇头说道“酒是粮**，壶酒胜斗米。你吃吧。”陈生也不客气，实在是饥肠辘辘，也不知自己昏迷了几日，拿起筷子开始大口吃起面条。周矩见状也拿起筷子，夹了一筷子小菜于陈生面碗里。“也吃点菜。”然后就自顾自的喝起酒来，时不时夹一粒花生米。很快陈生就把面吃完了，安静的坐着等待，周矩的酒所剩也不多。“老先生，要打烊了，您就是喝得再慢，也就那么一小壶啊。”周矩答到好的好的。然后就接连喝两杯光了酒壶，起身带着陈生离开。陈生跟随在后，心里有些打鼓，看这情况，会不会真跟着老先生饭都吃不上。周矩就带着陈生回到了学塾，借着月色可以看到学塾不算大，但也算讲究，该有的笔墨纸砚都有，学堂内书架上也摆满了书。周矩指了指学堂隔壁的一处屋子。“你先去睡吧，我等会就来。”陈生就点头先去了屋内，屋内很简单，除了一张床别无其他。没一会就听到外面的周矩在大声诵起文章来。“见贤思齐焉，三省吾身，愧不及其，所思需更慎，传学于世人，千里跬步至，汪洋聚海流……”没等周矩念完，学塾不远处有妇人开始骂道“死老头子，大半夜在这鬼哭狼嚎，没人听你的狗屁酸话。”周矩不敢出声，讪讪打开屋门，一把躺在陈生隔壁打着呼噜睡去。陈生心里有些慌张，不会真跟着这老先生饭都吃不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