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朕可以信任你吗?
公冶墨眯起眸子:“你是说她后来也成了那官员的姬妾之一?” 秦清雅赞道:“皇上聪明。” “他之所以娶那么多姬妾,其实是为了掩饰吧?让他的外孙继承家业,才是他的真实目的。” “这个,微臣就不知道了。或许吧!” 公冶墨默默地站着,许久许久之后,他回过头来,目光直视着秦清雅:“宋卿,朕可以信任你吗?” 秦清雅眸子不自觉地缩了缩。四年前的某一天,她与公冶墨大婚。也是那一天,她第一次深刻地了解到,他对信任的淡薄。公冶墨从来都是不相信外人的,别人他不信,她也同样不能幸免。 可是今天,他却突然对她说,朕可以信任你吗? 他是打算要相信她了? 真是...... 秦清雅轻轻地笑了笑,道:“可以。” 公冶墨看着她严肃而认真的目光,嘴角突然上扬了几寸,他笑了笑,道:“好。今天晚上朕会去宁王府找你。你等着朕。” 秦清雅亦笑了笑:“好,微臣会回去准备好蜡烛,晚上与皇上秉烛夜谈。” 从宫里办完事回去,秦清雅在宁王府的大门边遇到了扶嬷嬷。 秦清雅大步走过去,向扶嬷嬷躬了躬身:“嬷嬷。” 扶嬷嬷神色复杂地看着她:“宋大人能被皇上相邀来这里住,想必很得皇上信任。” 秦清雅:“皇上厚爱,在下愧不敢当。” 扶嬷嬷:“宋大人,你的侍女是叫小翠吧?很凑巧,她正是老身要找的人。” 秦清雅:“是吗?真巧!那太好了,嬷嬷想要找她问什么便尽管问好了。” 扶嬷嬷:“的确是很巧。” 秦清雅:“对了,皇上今天会过来。嬷嬷认为,要在哪里招待他比较好?” 晚饭之后,公冶墨来了。 彼时,秦清雅正在书房的案边看书。 见到公冶墨过来,秦清雅放下手中书,恭恭敬敬行了一个礼:“皇上万安。” 公冶墨摆了摆手,在上首坐下:“宋卿也坐。” 秦清雅慢慢地坐下来:“皇上要喝些茶吗?” 公冶墨:“好。”目光在秦清雅手上的书上掠过,公冶墨挑眉:“宋卿看的是地图?还是东晋的?” 秦清雅点了点头:“对。因为微臣在下关城的时候曾听到过一些奇怪的传言,是有关晋楚夏的。听闻他......” “不过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罢了!”公冶墨微微变色,强行打断,“现在这里只有你我二人,我们今天所说的话,朕不希望有第三个人知道。” 公冶墨顿了顿,说道:“宋卿应该听说皇后已生下皇子之事,对此,宋卿怎么看?” 秦清雅沉吟了一会儿:“皇后生下皇子,按理说是一件大喜事。可是皇上脸上并无一丝喜色,并且还很凝重地将此事告知微臣,因此,微臣斗胆揣测:皇子或许不是皇子。是吗?” “哦?宋卿为何要这样认为?” “因为早上的时候皇上还与微臣探讨过。” 公冶墨:“你猜得没错。其实皇后根本都没有怀孕。朕之所以这么做,只是为了引一个人上钩。” 见秦清雅一副茫然的样子,公冶墨道:“那人是便是皇后名义上的父亲----秦晋。” “秦晋?皇上是说秦相么?”秦清雅讶然地道,“他不是被抓了吗?” 公冶墨:“不,他没有。他给朕用了一招金蝉脱壳之计。被抓的那个人戴了一张秦晋的面具,他是假的。事实上,真正的秦晋已然逃走了。” 晋楚夏逃走了?他还真是厉害!不过,话又说回来,像他那种级别的凶手,哪有那么容易被抓住? 秦清雅道:“皇上,既然牢里的那个人可以戴着面具,那么别的人也可以。皇上难道就从未怀疑过秦相自始至终都戴着面具呢?” “你什么意思?” “皇上,微臣在东晋的时候,听当地的人说,有一个叫做晋楚夏的藩王世子结识了一个大楚人,然后两人结为金兰之交,来往密切。然后,晋楚夏趁那人不备,将其抓获,生生剥下他的面皮,做成了一张精制的人皮面具。后来,晋楚夏便一直戴着这张面具生活在大楚,一过就是二十年,并做到了大楚的丞相。” “什么?世上竟然有这样的事?!”公冶墨站起来,“你说的那个人,不会是秦晋吧?” “晋楚夏。”秦清雅道,“这个故事,在东晋都传遍了,我不信皇上没有听过。秦晋早就已经死了,这二十年来在秦府的那个人,一直都是晋楚夏。所以才会有他的正妻暴病而亡,所以才会有一个长到十六岁才突然出现的女儿。” “秦晋是晋楚夏?他是晋楚夏?假的?不不不,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他与秦晋私交甚好,秦晋将什么事都告诉了他,他要扮演他,简直是易如反掌!再则,两人既是深交,常常同吃同住,对对方的性格、脾气、神态、语气皆是非常熟悉。况且,他戴着面具!”秦清雅说道。 公冶墨眸子里汹涌不息,半晌,他古怪地看着她,语气有些凌厉:“宋大人,朕突然觉得很好奇,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呢?” 秦清雅:“我说过了,我只是恰好路过下关城,恰好听到当地的人在这么讲而已。” “哦?是吗?那宋大人你还真是凑巧呢!朕想要查的事,你刚好都知道。”公冶墨眯起锐利的眸子,高大的身体骤然逼近,压迫性地看着秦清雅,“对了,前些天宋大人到贫民窟去了三次,再前些日子你巧遇了扶嬷嬷,还刚好带给她一封某位故人的亲笔信。真是好巧啊!” 秦清雅睫毛颤了颤。她又错了!多疑如公冶墨,薄情如公冶墨,哪里会那么容易相信一个人?!他从来从来都不相信任何人! 秦清雅突然间轻轻地笑了一下,不慌不忙道:“皇上对微臣还真是关心啊!” “那是自然了。先生乃我大楚高人,朕怎么能对先生不上心呢?说吧,你费尽心思往上爬到底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