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就是莫名地想要靠近她
“那是自然了。先生乃我大楚高人，朕怎么能对先生不上心呢？说吧，你费尽心思往上爬到底是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秦清雅直着脖子，扬起下巴，道：“宋某不过是一介贱民，食不饱穿不暖，只求学得文武艺，卖于帝王家。不过是为名为利为钱为女人罢了。皇上是觉得我的这个愿望太粗鄙了吗？” 此时，两人靠得极近。她每说一个字，气息便尽数散在空气里，再原封不动地渗入公冶墨的肌肤。不知为何，他没有退开，反而靠得更近了些。 从见到她的那一刻起，她的身上便有一种令他觉得莫名的熟悉之感。他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自觉不自觉地，想要知道她更多，想要靠近她。 就如同此刻，他的下巴与她的额头不过两寸的距离。他能清晰地看到她的皮肤，呃，光秃秃的一片。最主要的是：她的头发有一种熟悉的味道。因此他的注意力大部分落在了她的头发上。 以至于从远处看，就仿佛两人正在拥抱一样。 片刻，秦清雅察觉出了异样。她迅速退开。如墨的发丝在空气中划过一抹惊艳的弧度，发丝飘散，一点点落下。 公冶墨下意识地伸手一捞，只徒劳地捞到一抨空气。 他将那只手凑近自己的鼻端，半晌，道：“宋大人是用什么东西洗头发的？” 这话说得极具跳跃性，纵使秦清雅聪明伶俐也没能想清楚其前因后果来。 “什么？” 公冶墨却已回过神来，他神色一凝，身子不自觉地靠近秦清雅，道：“不管宋卿是出于什么目的，总之，你帮了朕的大忙了。既然这件事你已经着手在查了，那么朕就将它交给你了。” 秦清雅再退一步，谢恩：“谢皇上信任！” 漆黑的夜，宁静而寂寥。 秦清雅正纠结于一场有关公冶墨的梦。或许是因为不久前才见着了他的缘故，梦境里，他竟然再次成为爱情动作片的男主角，男主角一改往日的颓废和守礼，突然间变得霸道而强势，还特别地不要脸，总之非常流氓。 这让秦清雅既羞耻又恐慌。 已经有很久很久不曾梦到过他了，她以为她已经将他忘却，她以为她已经释然，她以为她已经放下，可是现在...... 黑夜中，秦清雅发出一声声沉重的叹息。 然后，有人推开了房门。 外面有朦胧的月光，顺着这一声开启，月光狡猾地泻进房间，照在那人娇小单薄的身体上。 长发，白色中衣，披一件绿色的外套，那是小翠。 秦清雅飞快拿起放在床边的面具，戴在自己脸上。她成天戴着面具，皮肤不透气，非常不舒服，到了晚上，她都是将那东西揭下来，清清爽爽地睡觉的。今天晚上，却被这丫头给破坏了！ 秦清雅心里自然不高兴。 她语气不善地道：“谁！” 小翠立马停住脚步，瞬间犹如一个被抓了个现行的小偷，慌乱而怯生生地道：“公子，是，是奴婢，小翠。” 秦清雅当然知道是她。可是，她打扰了她的休息，并严重地侵犯到了她的个人**，因此，她的心情是极度不爽的！ 秦清雅语气很是冰冷：“这么晚了，大半夜的，你进来想做什么？” 这么晚了。大半夜的。 这说得本是一事实，可是在敏感的小翠听来，却生生变了味道。她颤了颤，眸子里马上闪烁着晶莹的泪光。 “公子，奴婢在外面听到公子在叹气，以为公子不舒服，所以，所以想要给香炉里放些凝神的熏香......公子......” 听出小翠语气里的哽咽和难过，秦清雅叹息一声，道：“是我错怪你了。” 小翠立马破涕为笑：“公子，睡不着觉的时候，点这种熏香最好了。以前奴婢的爷爷生病了，晚上疼得睡不着觉，奴婢就是给他点上这种香，他很快就睡着了。睡着了就不疼了。” “嗯。有劳了。” “公子喜欢就好。奴婢现在就给公子点上。” 秦清雅默默地看了一会儿，道：“小翠，我以前对你说过什么？” 小翠道：“公子洗澡的时候、睡觉的时候、吃饭的时候不喜欢奴婢服侍着。” “还有呢？” “晚饭后，奴婢就必须回自己的住处，公子如果有事会自行处理，如果公子自己处理不好，也会留到第二天再行处理。总之不论有事或者无事，奴婢都不能靠近公子房间半步。” 秦清雅：“原来你都记得。可是今天晚上你为何要来？” 小翠：“......” 小翠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公子，奴婢错了！奴婢以后再不敢了！求公子不要赶奴婢走！奴婢的爷爷病重得厉害，兄嫂们不愿意为爷爷看病，爷爷的病全指望着奴婢了！公子，求求你，就让奴婢留下来吧！奴婢会好好伺候公子，从今往后再不会惹公子不快了。” “好了好了，你下去吧！”秦清雅不耐烦地道，“记住，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许进这房间来！也不许别人来。” “是，公子。” 小翠迟疑地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临出门时，终究还是没有忍住，对秦清雅道：“公子你人这么好，又这么聪明，这世上必定没有什么事能难得到你的。如果有什么烦恼的事，公子也不必叹气，好好睡一觉，休息好了才能想到好法子解决。” “嗯。” 小翠脸上漾起高兴的笑容：“现在点了熏香，公子你可以好好睡一觉了。” 秦清雅嗅了嗅空气中的味道，觉得的确是比先前舒服多了，脑袋也轻松多了，于是脱口道：“谢谢。” 小翠又高兴地笑了：“公子舒服就好。” 小翠静悄悄地走在黑夜里，幸福、甜蜜齐齐涌现，挂在她的脸上，浓郁的，怎么化也化不开。 她在红香院六年，每天做着挑水、砍柴、洗衣、做饭等一系列粗活，却还是逃不脱被迫接客的命运。她亲眼看到过比她只大一些的漂亮女孩子们被那些又老又丑的屠夫莽汉蹂躏，那惨状，触目惊心。至于长得不漂亮的，那就更惨了，一夜得接好多个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