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恩怨未息，神焱进阶

    故事终了，一行人业已结束漫长行程，抵达荼蘼幽境。境如其名，那是一片开得烂漫、却又独显幽静的连天彼岸花海。其间坐落有一规模宏大的宫殿，雕栏玉砌、碧瓦朱甍，屋顶及墙壁皆以荼蘼浮雕饰之。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但，可恨之人又何尝没有可怜之处……”凡尔斯慨然。为命运所迫的罪恶往往被归结于此，也只能如此。他无心欣赏眼前建筑物之华美，不过是认为普天之下的宫殿都一个样，只是象征的装饰有别罢了。

    “该怎么说……”艾恩斯斟酌发言，“格兰迪瓦确实也有些地方值得同情，但这绝不能成为他作恶多端的理由！因为无法反抗的命，注定了最终的悲剧，所以在悲剧发生前还必须荼毒生灵……？岂有此理！”

    “那也不应……先前的做法是不是太过……”

    “恕我直言，自光暗之战以后你就变得奇奇怪怪的。面对报复，你后悔了？”艾恩斯双手撑住对方的肩部，碧绿的眼眸对上了天蓝的双瞳，“你宁愿相信某个精灵的一面之词，也不认可我们这群曾经并肩作战的伙伴？打着‘正义’的旗号在乱作为……？你认为是你自己或者我们大家都是？就不觉得很好笑么。”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他慌忙否认，又道，“为何时至今日仍需部分精灵王留守上古战场戒备魂王势力，彼此间的矛盾难以消弭？当初采取方式的类似，已经足够说明问题了。”

    “贸然进攻，背信弃义……你也相信？”艾恩斯将手放下，退开几步，“怎么，欧德奈瑞从未向你提及此事的内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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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精灵王与魂王之间的恩怨，这还要追溯到上古时期。

    初时，精灵普遍为单属性。然也有这样一小部分群体的存在，他们生而具有双属性。因为与众不同，因为苍生对未知的恐惧、排斥，他们便被视为怪物、异端。其中有位医生，也就是后来的魂帝，某天他在救治一只濒死的精灵时，意外验证了自己多年以来的猜想：借助外力可以为精灵们融合不同的属性。精灵未必天生就具有双属性，他们也可以在后天获得新的属性，双属性精灵可以从单属性精灵中诞生。

    为探索知识、拯救疾苦、帮助精灵，以天道魂帝为首，下有无烬、白翼、异域、不死四位魂王等，这些志同道合的精灵们聚集到一起，踏上了铸魂之路，他们自称为铸魂者。某种机缘巧合之下，他们获得的无尽能源碎片使得研究进度大大加快。在这个过程中，他们对力量融合的认识愈发深入：并非所有力量都能彼此融合，并非所有精灵都能拥有双属性，双属性也不意味着强大。

    但双属性也偶会产生较为严重的排斥，尤其是当一个精灵获得了难以驾驭的力量时。

    先前为魂帝所救的精灵到了铸魂塔，祈求铸魂者帮他将体内不属于自己的力量剥离掉。他确然得救活了下来，但他却也变成了双属性，他回到家乡时被所有精灵当成了怪物。可是魂帝没有答应，因为那时他们也还在研究复原的秘法——这是精灵王要求的，是谈判时给出的底线。

    魂帝让那精灵几天后再来，可精灵再没出现。原来，并不是他打消了念头，而是不死魂王令他受尽苦头并将其撵走，还扬言下次再敢回来便杀了。

    他跑到精灵王那告状，说铸魂者四处逮捕精灵。在其撺掇下，许多力量融合失败的精灵也开始咬定是被强迫试验的。加之，异域魂王实验了一些危险系数极高的融合秘法，导致大批精灵出现了强烈的排斥反应。最终，一些精灵去世，其余精灵则出现了不同程度的残疾和力量衰退。

    而那位被魂帝救治的精灵，亦在王者圣域激起了体内力量的冲突，在精灵王的面前结束了自己的生命。“魂帝和魂王们逼迫了我们，让我们变成了怪胎，救救我们吧……”临死前，他如是说。

    精灵王对此感到愤慨，并发去了最后通牒，勒令铸魂者不得继续试验。

    铸魂塔中，试验仍在悄悄继续进行。就快要完成了……一旦掌握了妥善的融合方法，便能取得与精灵王的和解。

    可是……

    进攻还是开始了。

    在凄凉之夜里，雷声阵阵。寒冰之矛从铸魂塔的窗户射入，扎入厚厚的石墙中；地面生出藤蔓，将几位魂王缠绕住，抛下了高塔；利刃般的草叶在风中飞舞，无数卷轴被撕毁，多年来的研究成果全都付之一炬；恐怖的魔能、愤怒的呼喊、凄厉碎裂的声响和告饶的哭声……鲜血的味道弥漫铸魂塔。

    不巧，无尽能源碎片被魔能击中，产生了大爆炸。刺眼的白光从铸魂塔的缝隙迸射而出，直刺苍穹；夜幕中的大地也被照亮，猛烈的冲击席卷而过。美好的纪元……结束了。

    在欢鸣丘陵的废墟之上，无烬魂王找到了白翼魂王的弟弟。他在大战中惊惶躲藏，却被致命的魔能击中，连唯一的翅膀也折断了。他的翅膀只有左侧的一翼，他并不期望成为伟大的战士，他只有个小小的心愿，那便是飞起来。可他终究没能等到愿望实现的那一天……伴着一声幽幽的叹息，他去世了。

    在那场大战中，白翼魂王白色的翅膀被烈火焚尽，后背满是鲜血。而今，翅膀重新长了出来。它曾经明耀如雪，现在却一片漆黑，暗淡无光。从今以后，他改名为暗翼魂王。

    所幸，精灵王亦被爆炸带离了上古乐园。但他们同魂王的冲突不会就此平息，只会愈演愈烈，彻夜不歇。

    这一切，是否还有挽回的余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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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可否认，那时的我们犯了不小的错误。”艾恩斯稍作缄默，接着说，“可是，突袭、背信弃义的罪名，完全是子虚乌有的。我们，有权采取武力镇压，我们是惩戒者没错。但更多时候，是守护者。”

    他面向在微风中荡漾的彼岸花海，内心忽的平静许多：“战争一旦爆发，伤亡不可避免。我们又何尝希望如此？就算发现魂王还在悄悄试验，也并非不由分说便大肆进攻。我们发出多次警告，可他们没有当回事！拿活生生的精灵做试验可是能够坐视不管的？！底线被反复践踏，这种时候还能怎么做？像你一样不作为？那他们只会得寸进尺！”

    “不作为”三个字听起来何其刺耳，而事实却差不多就是这样。光暗之战落幕后，凡尔斯的精力还算充沛，他打算再去找千夜死神。当然，结局以遍寻不得其踪告终。他满怀失落，成为了最早沉睡的精灵王，从此不再过问世事，不愿插手余留的纷扰。因此，他无法反驳，唯有沉默。

    “我是比不上你们，但我会始终以捍卫和平与正义为己任，哪怕献出生命。我将永远忠于当初立下的誓言。”艾恩斯眼神坚定，似有火焰熊熊燃烧。

    “如今的你，亟待突破，对吧？或许，我可以帮你。”燃天芸蓦然出言。

    艾恩斯拒绝了，不带丝毫的犹豫。“也许我实力不济，可这却是真实的我。我有什么理由不去接受，不敢面对呢？”

    “勇于正视自我，这便足够了。”燃天芸并指，轻轻一划，彼岸花瓣随风飘零。“你的潜力，只是尚未激发而已。”

    彼岸花散尽之处，一把通体黝黑的利剑乍现。或者说，它看着更像桂枝。“征服它。”燃天芸低语。

    只是拔出来而已，应该没多大难度吧。艾恩斯这么想着，深吸一口气，伸手握住剑柄。刹那间，利剑燃起灼热烈焰。怎么回事？他居然头一回感受到了被焚烧的痛苦！他想松开手，可是无果。那就……他将不灭神焱完全释放，试图去抵挡那烈焰。不料，两种火焰交融在一起，竟然吞噬了他。

    火势愈来愈猛，灼人的气浪逼得其余精灵不得不后退几步。“艾恩斯这是……”凡尔斯无疑看得最是心惊胆颤，他不曾想过艾恩斯有朝一日会被焚烧至此。

    “不灭神焱似乎……”炽凰·朱雀目不转睛地盯着烈火的中心，感受着能量的爆发，“觉醒了更强的力量！”

    “纵然我的信念如星星之火般微不足道，可我始终坚信，终有一天它可以形成燎原之势！”话音落下，烈焰熄灭，火精灵王以全新形态出现了。他身披崭新战甲，手持烈焰火剑，睥睨众生。额间，象征不灭神焱的火焰跳动着，背后，不灭神焱幻化而成的火翼极力伸展，它变大了并且拥有更为具体的形态。神焱进阶，火精灵王超进化——不灭·艾恩斯震撼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