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驱寒，梦影

    “这……真的是我？”不灭·艾恩斯感受到自己实力的大幅度提升，满是难以置信。

    “燃烧烈焰的王将红色桂枝伸向历史之河……驱逐黄昏之暮，无上的灵魂终将迎来新生。”燃天芸沉吟，而后抬眸正视他，“还记得这篇碑文么？有些事，或从一开始就已注定。火焰就是你的信念，你不曾舍弃它，它亦不辜负你。”

    “我知道了。炎神，多谢。”

    她不作回应，转而面向凡尔斯，浅笑：“飞行精灵王，如此逗鸡下去是否不妥？”

    “哦，祝贺你，艾恩斯。”凡尔斯大概听见了，嘴上说着，手中可是没停下拨弄那笼子里的白毛大公鸡的动作。

    “啪”的一声震天响，是巴掌落到脑门上的声音。这凡尔斯自己不觉得有什么，不灭·艾恩斯都替他觉得丢人。

    “？？？哇，真响。艾恩斯你什么情况，好端端的怎么就……？”很好，毫无自知之明的疑问。

    “……你这种行为自己心里没数？”不灭·艾恩斯不想再理会他了，“说来，此处既然是圣地，那它怎会出现在这的？”说罢，他还指了指那只大公鸡。

    “什么？这不是你们带进来的吗！”不死·烈羽反应十分激烈。

    “不啊，我们也是在半路上碰见的。”不灭·艾恩斯坦诚。

    问题似乎有点大，但请不要慌。

    “它并非普通的精灵，是星宿呢。”燃天芸说。

    “星宿？不应该啊……”不灭·艾恩斯心下生疑。按照他的认知，星宿是高居星空的那些，它们可不是什么生命体。

    “不久后你们自会知晓，先处理完眼前事再说。”她往前几步，顺手提起了笼子，“确定还要继续？”

    “行吧。”凡尔斯艰难起身，却是踉跄了下，险些栽倒。

    幸亏有不灭·艾恩斯拉了一把。“怎么了你……？我居然感觉到你肢体的冰冷僵硬。”

    凡尔斯自觉渐冻的四肢对他造成的影响已越来越大，叹了一口气，索性和盘托出。

    “既然我能帮上忙，就早说啊！真的是……救命还看心情那都可以反复死亡了。”不灭·艾恩斯拉着他盘腿而坐，双掌贴住其背，而后运功将自身的神焱能量缓缓导入对方体内。“再者，我们可是伙伴。”

    “伙伴……谢谢。”

    原本蔓延全身的寒气在不灭神焱的逼迫下集中到了同一个部位，面对重重围困，它只能往体外突破。因此，寒气飘散而出，并渐渐化作一颗冰晶。待其完全成形，不灭·艾恩斯猛地伸手一抓，将其引燃融化。至此，寒气尽数驱散。

    不灭·艾恩斯将神焱能量收回：“感觉怎样？”

    凡尔斯稍微活动了下手脚，后羽翼舒张，腾跃至半空：“已无大碍。”所谓登高而博见，就在此时，他恰好望见十几米开外有一座高台，顶端盛开着大片的血色彼岸花，而花丛中，隐隐约约躺着一道人影。“那是……？”不过，高台四周有汩汩河流环绕，水色呈现血红。可他不甚在意，仗着自己能飞，疾冲过去。

    眼看即将到达，视线却是一阵模糊。凡尔斯阖眼摇摇头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再度睁眸却看见了……千夜死神！对方的嘴一张一合，不知说了些什么。下一刻，他只觉眼前发昏，精神恍惚，而后倏然下坠。

    关键时刻，燃天芸长袖轻舞，一红绫从中飞出，极快接近凡尔斯并将其缠住拉了回来。“执念不除，凡尘难渡。那底下为冥河，你可知掉入的后果？”

    “他刚刚在半途中有所停顿，是看见了什么？”炽凰·朱雀问，“那我是否可以过去？”得到应允后，她立即飞过去把人带回来。

    -----------------------------------------------------------------------------------------------------------------------------

    “这里……是哪？”回过神，我发现自己正站在一片金色的沙滩上，面朝大海，看潮起潮落。何谓水？柔而有骨，无畏前路纷杂。善利万物，亦可白浪滔天。清风徐来时，一层层涟漪自水面上荡漾。忽闻一曲来自远方的歌，清新淳朴，曲调悠扬，像是诉说着一个绵长悠远的故事，又掺杂着几分忧伤和期望。

    我循着声源，眺望那缓缓走来的海蓝色倩影。不知为何，我与她分明素不相识，却意外地了解到她的身份。

    “此身，只愿守望真正的和平。”怒涛·沧岚这么对我说。她同我擦肩而过，面容上的微笑犹如昙花一现。她徐徐步入海深处，消失了，连同大海、沙滩。

    场景置换，我莫名来到一口沸腾的岩浆池前。热浪逼人，我不由得远离它。刹那间，岩浆喷发，一健壮的精灵拍打着火翼从中飞身而出。我知道我认识他。

    “舍此之火，皆非我焰。”不灭·艾恩斯撇下这句话，渐行渐远。

    随着他的离去，炽热感也消失了。我不可思议地看着万千植物在生长，象征生命与希望的绿遍布。“贫瘠之地能孕育出生命，那希望……亦能从绝望的缝隙中诞生。”芳馨·茉蕊儿用手抚过身侧巨兽的赤金鬣毛，随即骑行离去。

    不经意的回眸，我见非凡·欧德内里正俯身轻嗅蔷薇的清幽。他似乎注意到了我：“我的内心，有头猛虎在蔷薇丛中酣睡，但他，总会醒来。”他手中捻着一枝含苞待放的蓝色妖姬，一甩披风，了无踪迹。

    梦幻般的紫光闪耀，我以为是我最熟识的伙伴紫悠月。然而事实并非如此。我的视线捕捉到一抹超能魅影，幻世·海瑟薇仅存的那只紫瞳散发出的光芒直达灵魂深处：“幻能逆仙，超凡入圣。若有需要，我将永担守护。”

    我笑了笑，无话。穿过一道虚空裂痕，我听见了炮火连天的轰鸣声，还感受到虚空的阵阵扭曲。那遥远的地方，是马尔修斯同不羁·弗里德正在交战。我不敢靠太近，生怕卷入其中。这次，究竟孰胜孰负呢？可我没能等到尘埃落定，就又被传送至其他场景。

    王者圣域里，精灵王们正在尝试属性融合。神秘与战斗缔结——阿尔蒂克；寒冰透着幽暗之光——柯尔霍德；远古龙威震怒——乔列尼德；雷火交炽——格劳恩斯。不过这两位精灵王因时常意见不合，雷火帝君终究一分为二。

    圣灵赐福之下，两位精灵王完成了圣光化。纯白光羽微展，圣光·斯嘉丽的周身霓虹炫目；万籁俱寂，圣光·莫妮卡指尖拈花，笑颜姣好。她们的信仰，是圣光，抑或是……？当繁华落尽，洗尽铅华之时，又有谁人能相伴共看花开花落、云卷云舒？

    浮华已逝，圣光退散。抬头仰望那夜空，漆黑如墨不见光。蓦然间，一群黑压压的蝙蝠扇动骨翼自我头顶掠过。我惶恐地想要退避，却惊觉面前是悬崖峭壁。

    “当你在凝望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望着你。所以，看可以，别看太久。”一道声音从我旁边传来，是莱茵哈特。

    “可是……你好像看很久了啊。”

    “我在感受大地的……悲鸣。”

    闻言，我俯视低处。千沟万壑的大地底部，埋葬着的是……数不胜数的亡者。所以，它极易遭受污染……对吧？我偏过头，再度看向莱茵哈特，却见他不知何时堕入了混沌。我还未来得及反应，便感到一阵山崩地裂，脚下的岩石瞬间土崩瓦解。

    所幸，银光墨羽纷扬，擎空·凡尔斯抓住了我的手。“小凡！”有些怀疑，再经历几次命悬一线的情况，我是否就会变得麻木了？“那位精灵王，他……”我们正逐渐远离混沌地王，可我却有不好的预感，总觉得接下来还会出现什么突发状况。会是什么呢……

    直至我瞅见前方不远处一个形似酒樽的暗紫色容器，它散发出的死寂之气几欲令我窒息。不消片刻，我还察觉到身下七零八落的尸骸遍地……这是什么地方？！我心底暗叫不妙，忙着昂首验证自己的猜想。

    当我的目光捕捉到上方精灵嘴角浮现出的诡异笑意之时，心已凉了半截。“你……”我清楚那是混沌飞王，但不敢去正视他，用尽浑身解数才挣脱了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