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选人
幻竹没走多久，歌碧也不能多呆，嘱咐了旗云几句注意其他院子送来的东西便带着彩叶回去了。 季月白和司寻雨派人送了一些补品前来，旗云仔细检查安全后才和画凡两个人登记入库。内院其他的侍婢也前来问候，卫夏都细心做了招待不让人揪出一分的错漏。 送走前来拜访的听兰院的芳苓，卫夏去看了昨晚肖释派人来修的小厨房，小厨房昨晚才着人弄好没多久，如果要使用的话怕是要等些时日，光是等那个灶台水份晾干就要七八天。 没等一会儿，肖释派了个小厮带了几个丫鬟便走了进来。 那小厮看着是个机灵的主，见着卫夏几人刚从小厨房出来，立即躬着身上前道：“小的给夏夫人请安，肖管家奉了大人之命给夫人的小厨房挑丫头，今儿个一早便去伢买行去瞧了瞧，都是些好姑娘，还请夫人挑着喜欢的使，若是不喜欢，小的们再去挑。” 卫夏看了看，六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站成了一排立在院子里，卫夏点了点头，径直上前，仔细看了看。 “奴婢子佩给夫人请安。”离卫夏最近的那个姑娘看见卫夏向着自己走来，连忙欠了一礼，卫夏瞧着，模样长得算是标致，只是太过机灵了，她要的是厨房的粗使丫鬟不是屋里的人，卫夏点了点头，复又看向她身旁的姑娘，那姑娘脸一红，微微欠了一身，也不再言语，卫夏瞧着倒还好，但也只是点了点头，不做评价。 卫夏顺着那安静的姑娘看了一圈，剩下的人都是些本分的主，卫夏觉得还好。卫夏问道：“你们可会烹煮膳食？” 那些姑娘们相互看了看，有的点头有的摇头。 卫夏道：“我这里要的是厨房的丫鬟，会烹煮的上前一步。” 只见那个叫子佩的上前走了一步，一个模样较为普通的丫鬟也上前走了一步，还剩下一个额角带了黑色印斑的姑娘也走上前来。 卫夏看了眼那个脸上带有瑕疵的姑娘，小厮上前一步做了解释道：“伢买行的人伢子说，这个姑娘是厨娘，不知是个什么来头，但是手艺确实极好。肖管家说，若是夫人不怕她的长相冲撞到了其他人，这个人夫人可以留下。” 卫夏点了点头，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姑娘欠了一礼道：“蚩渃。别人都叫奴婢渃娘。” 卫夏道：“多大的年纪？” “回禀夫人，过了年就十七了。” 卫夏见她没有因为自己得到推荐而恣意，是个沉稳的主，肖释为人，卫夏知道不多，不过一路上，从言青那里也知道些和肖释有关的事情，算是商子陵身边的人，既是他举荐的人，卫夏也有些放心，便道，“你留下吧！至于其余的人？” “你可以留下我。”一个身体修长纤瘦的丫头上前走了一步，那小厮指着她怒斥道：“大胆，怎可对夫人无礼？” 卫夏上前一步仔细看了那丫头一眼，约莫是十六七岁的年纪，身上的穿着也较为普通是寻常人家穿的那种便于劳作的褐色短打，长相相对也较为普通，却透着一股凌厉的气场让人进不了分毫，方才卫夏都没有注意到她，想来是她故意隐藏了自己的气场，这个人不简单，卫夏暗道，心里也有了自己的想法。 “为什么我可以留下你？” 那丫头狷傲地看了卫夏，直接无视那个小厮，画凡旗云见状以为那个丫头要对卫夏无礼直接将卫夏护在自己身后。那丫头走至院中的影壁前，众人还没有注意到，她便站在影壁的上方，身形稳当。由上而下地睥睨着下面的人，众人不由得一惊，卫夏心里也隐约知道了，这个丫头的意思，自己可以留下她的原因是她有武功，离国虽然没有明确禁止女子学武，但是古来女子练武都是受人所耻的，由此会武功的女子更是少数。 那丫头的速度极快，不过一阵风的动静便又站在了卫夏的身前，“你，你，你怎么做到的？”画凡惊讶地看着她。 那丫头并没有说话，而是看向卫夏，等着她做决定。 “绝对的忠心，这是我唯一的要求，能做得到就留下来。”卫夏道。 那丫头方才跪在地上沉着声道：“鸣虚。” 卫夏点了点头，然后看向那个被鸣虚吓到的小厮道：“人已经选好了，劳烦肖管家了。” “能为夫人做事时奴才们的福气，既如此，小的这就去前院做个报备，让人送些衣服过来。” “嗯！”没有被选上的那些姑娘脸上都带着不甘和失落，卫夏道：“没有选上不是你们不够好，而是我院子里的人就这些就好了，离开这里，你们会遇见更好的主子。” “谢夫人吉言。”四人躬身行礼完，便由着那个小厮带出了桑院。 卫夏进了屋子，院中的四个丫鬟跟着走了进来。卫夏坐在堂屋的主位上，画凡给她盛了茶，然后站在卫夏右侧后边，旗云站在了卫夏的左侧后边，主仆三人看着堂屋里跪着的蚩渃和鸣虚。 卫夏看了她们许久，堂中的两人脸色依旧未变，许久，卫夏方才道：“在我的这里，我对你们只有两个要求，一，绝对的忠心，你们主人只有我，除了我之外别无他人。” “二，不管在哪里记住要行事小心谨慎，毕竟你们在外面代表的人不是那么自己，而是我和整个桑院。我的要求就只有这些。” “奴婢自当谨记。”两人齐声道。 卫夏让她们二人站起来，接着道：“从今天起，渃娘就负责桑院的一切饮食和管理小厨房，画凡旗云从旁协助。” 画凡旗云点头应是。 “鸣虚负责桑院的安全，如有其他事情需要她做，我会另行通知。” “是。” 卫夏见事情交代得差不多了，然后看向旗云，旗云上前一步，向着卫夏欠了一礼，卫夏道：“这是旗云，是桑院的大丫鬟，有什么清楚的可以问她。” 两人看了眼旗云，旗云也转过身向她们点了点头。 卫夏又看向画凡，画凡同旗云一样也走了出来，学着旗云也欠了一礼，卫夏道：“这是画凡，是我带进府的贴身丫鬟。” 画凡转身看向鸣虚渃娘笑道：“嘿嘿！以后有什么需要尽管和我说，只要我做得到，我都会去做的，还有啊！鸣虚jiejie，你真的好厉害啊！那堵牡丹影壁那么高，你是怎么上去，那上面那么窄，你是怎么站稳的？还有啊。你的速度好快，就像风一样，我好想学，你可以教教我吗？” 画凡是几个人里面年龄最小的，她怎么孩子气的乱说一通，几个人都被她弄笑了起来，鸣虚面无表情地扫了她一眼，寒着声道：“你太老了。” 鸣虚话一出，渃娘和旗云都笑出了声，画凡更是纠结地看着她。但依旧不放弃，拉着鸣虚的手，直道：“圣人说，只要努力就能做得到。” 鸣虚见状眉头皱得更深，但是卫夏看得出，对于画凡的行为她并不反感，这是个很好的开始。 旗云走过去拉着画凡的手，看着众人戏谑道：“我活了那么多年，竟不知是哪位圣人说过这样的话。” 画凡不依，开始闹了起来。 卫夏也不打扰她们几个的交谈，自己进了里屋睡下，不再管她们。 卫夏的很多知识都只是在纸上谈过兵，很多的东西都是母亲和阮姨教授的，理论上知道很多，但一直在山村里生活，对内宅之事接触不多。就像是现在，她虽然知道自己要和内院的这些女人斗，但是要怎么去斗，她并不知道，如同今日面对幻竹端来的那碗惊风药，如果不是歌碧来了，她可能真的喝下去了，她要学的还有很多，要提防思考的也还有很多，她到底能不能帮助到商子陵，她现在都开始疑惑了。 不过有一点是确定的，那就是她不会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