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归府
“大人。”肖释候在马车边，见着商子陵抱着卫夏进来，不由得有些担忧。 商子陵面色有些微沉地点了下头，随即抱着卫夏上了马车，卫夏只在想自己方才的问题是否太过于纠结，完全没有注意到他们二人之间的变化。 “大人，菱姑娘请您到醉烟阁。”肖释俯在车帘外道。 “知道了。” 菱姑娘？那个自进府以来从没有见过的侍婢，她为什么会是所有商府女子的禁忌？是因为，那个就是五年前，商子陵说的挚爱之人吗？ “言青会送你回去的，我还有事情，先回府了。”商子陵将她放在车上坐好，便要起身离去，卫夏连忙拉住他的衣角，“你，是去见那个菱姑娘吗？”，话刚出口，卫夏就后悔了，自己何时变得如此的冲动？ 商子陵并没有回头，只是沉声道：“若是不想回府的话，你让言青带着你在长安街上逛逛。”说罢，商子陵下了车，径直上马扬尘而去，肖释也骑了一骑马紧随而去。 “夫人，是要先回府吗？”坐在车辕上御马的言青问道。 卫夏收回自己的目光，放下车帘，坐了进去，“回府吧！” 或许是她多想了，可是不管怎么去想，自己终究是没有选择的，无论他爱与不爱，自己都没有什么变化，因为自己与他始终是隔了千山万水。 进了桑院，只见画凡和旗云围着歌碧小心地伺候着，歌碧坐在精雕的贵妃榻上品着茶把玩着自己那方稀有的黑瓷茶碗，娇媚的小脸上带着闲适的安逸。卫夏走了进去，言青小心地跟在她的后面。 见着卫夏一进来，两个小丫鬟就迅速围了上来，含着泪道，“夫人”。 “我回来了，没事的。”卫夏给两个小丫鬟擦了眼泪轻扶着她们，歌碧看着，道，“我都给她们说了，你会平安回来的，结果她们两个硬是不信。” 卫夏走到歌碧的身前，端起小几上的茶盏以观音奉玉瓶的恭敬之态给歌碧敬了一碗茶道，“今日还多亏你了，我以茶代酒，感谢你的救命之恩。” 歌碧连连后退，她是个懂茶之人，这样的恭敬之态，她怎么会看不出呢？“你可别这样，我是为了我的肚子，你不知道，你不在，你们家的丫鬟都没心思做饭了，我又被明姮她们饿着，所以我只好去刑部走一趟的。” 卫夏被她的话逗乐了，歌碧这样的女子活得洒脱，以前自己防着她是因为她是四皇子送进府的，那么此刻，卫夏是真地将歌碧当作挚友对待，心中的事情虽然还不能说，但是，可以确定的是，待她的心态变了，卫夏将茶盏递到她手上，在她的身旁坐了下来，脑袋无力敌垂了下来道，“这一次，那个司寻雪当真是可怜。” 歌碧喝了一口茶，拈了一块桃花糕放入口中，含含糊糊道，“我也觉得，虽然我没有见到她，但是光是听画凡的描述就知道，这是一个与司寻雨那个家伙不一样的女子，只是可怜了，死都不得安息，而且还是被自己的嫡母害死的。” 闻言，卫夏转头看向她，“其实，在我的心里，我觉得，这件事情虽然和司夫人脱不了干系，但是，司夫人一个人做得了吗？我看司大人好像也不知道这件事情。” 歌碧嚼了嚼嘴里的糕点，喝了一口茶，看着卫夏道，“这件事情，有两种情况，一种是，做的人是司寻雨，还有一种情况是，明姮。” 卫夏一惊，司寻雨做这件事情还可以理解，但是明姮？ “那****小心问了，当晚在偏厅审你的人当中还有大皇子，在我们府上谁是大皇子的人五皇子当且不论，这件事情可能知道，但也可能不知道，但是这个大皇子的出现，太过可疑，尤其是见到司寻雨的老妈的那副样子，就像是背后有靠山一样，五皇子怯弱，清妃太蠢，唯一有可能的就是大皇子和明姮，还有明姮的老妈幼安长公主，自你成为主母以来，那个明姮就从未来过你的桑院，能串通娲皇宫这种皇家重地的人，事先让你脚受伤的人，一个四品的诰命夫人司夫人不可能做到。” “碧夫人，老妈是什么意思？”画凡站在一旁可爱的小脸上还挂着泪滴。 歌碧无奈，道，“额，就是娘亲的意思。” “哦。”画凡点了点头，等着她们二人分析的下文。 卫夏细细思考了一下，道，“这件事情，如果是明姮做的，那么我和司寻雨当中肯定会栽一个。”刚说完，卫夏就被这种可怕的猜想吓到了，这种事情，是要心思缜密到什么程度，才会有这样的计谋。 歌碧看着，脸颊上带了笑意，道，“看来你不是很笨嘛！既然你都能想到，那么司寻雨那边也能想到，所以，我要先走了，拜拜。” 说着，歌碧调皮地端着她没吃完的那一碟桃花糕走了出去，卫夏无奈地笑了笑，若是司寻雨想到这一层，那么，为了在众人之前表现自己的姐妹情深，那定然是要在自己面前胡闹一番，以示自己与这件事情无关。 “旗云，去给我准备衣服温水。” “夫人，在大理寺呆了一晚了确实是要好好洗洗，按着我们家乡的规矩，奴婢早已准备了柚子叶来给夫人去去霉运。” 卫夏点了点头，还是在自己的院中好啊！ 洗漱完，交代了旗云在院中招呼着，自己和画凡一人带了一套男子的衣饰，从离着桑院不远的小门溜了出去，她不在的这两天，八宝楼的事情不知道进行得怎么样了。 带着画凡出了商府便找了辆马车直奔城郊的那个尼姑庵，换身装束，按着鸣虚教的方法做了男子打扮，便带着画凡直奔八宝楼。 只是到了八宝楼，卫夏没有想到，见到的会是这样的情况。 一群人死死地围在八宝楼外面，而八宝楼上下全部用棕黄色的油纸遮着，看那些人的神态并不像是看热闹的，反倒是来找茬的。 卫夏快步上前，在人群的中央，鸣虚一身黑色的劲装打扮将八宝楼的人护在自己身后，蚩渃扶着千机老怪紧紧地挨着鸣虚。 拨开人群，八宝楼的人一见是卫夏来了，齐声道，“东家” 卫夏走到人群中心，转身，只见前不久在福临楼伺候过自己的小二满脸赖皮地站在人群前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