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暗室缱绻

    “所以你还想让这种痛苦蔓延到我身上？”笙歌觉得可笑，用空出的左手用尽全力狠狠将他推开，“凤雅偌，我最后再说一遍，把铁链打开。”

    被推开的凤雅偌步伐踉跄，整个人倏忽黯然，露出侧脸轮廓依旧完美无瑕，他轻笑一声，扭过头来，琥珀色的瞳仁里泛着冷光，坚定而执着，道，“不行。”

    “我不是你母妃。”

    “我知道。”凤雅偌盯着她，一字一句道，“只要我在的一天，绝不会让你走入那样的结局。”

    笙歌微微一怔，杏眸半眯着，沉静如常。

    凤雅偌又走了过来，轻柔地将手抚摸着她的头，像把玩着心爱的物件，“我会在这儿陪着你，别想着死，也别想着逃出去，好吗？”眼底柔情的光似一泓湖水。

    笙歌始终低着头思索着，她死过一次，挣扎着活了下来，所以不到万不得已她不会以死相逼。

    “外面时辰已经晚了，早些休息吧。”

    笙歌忽然才察觉到一件事情，她问，“我平日如何梳洗？”

    “在这里。”

    笙歌眼光四处荡了荡，空空如也。

    “明日我会将浴桶和屏风搬进来，你且放心。”

    放心……个鬼。

    “叫涟漪来伺候我么？”

    “不，只有我一个人知道这儿。”凤雅偌答得干脆，面不改色。

    “……那热水……”

    “我来打。”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我沐浴时候，你要全程跟从？”

    凤雅偌白瓷似的肌肤腾地晕红，他不自然地别开脸，缓缓点了点头。

    笙歌就知道是这么个结果，她不善于发脾气，刚刚恶语相向已经是极限。

    见笙歌反应不大，凤雅偌仍是不放心道，“别担心，在你没有允许之前，我不会动你。”

    笙歌觉得是不是还应该谢谢他，但是依她的想法，凤雅偌迟早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而且这天不远。

    “我想休息了。”笙歌道，说完干脆一翻身，撤了被子往自己身上盖，不管凤雅偌何种表情，背对着他准备休息，只可惜右手有铁链绑着，背还是靠着床沿的。

    倏忽，灯灭。

    四周陷入诡异的静谧，只有浅浅的呼吸声和萦绕的香气。

    笙歌入睡前，能听到自己规律的心跳声，背后忽有风起，一只冰冷的手窜入被子环住她的腰，另一只手在被子将她整个人包裹而住。

    砰砰砰……另一个人的心跳声也搅乱了自己的步调。

    说好的不动呢？只是她根本没留半点位置给他，他是怎么从背后拥住自己的？

    “笙歌……”冰冷的气息盘桓在颈间，“别害怕，我会陪着你。你只要乖乖的带上一阵子，剩下的事情我就可以解决掉。”

    他以为是谁害自己现在一个人这样的？

    “这里真黑……我原来也很怕。”

    嗯？

    凤雅偌却不再说了，手环着她没有用力，呈一个保护姿态。

    笙歌想告诉他，现在是冬季，在地底更潮湿，他这么睡一晚，再好的身子都要坏掉。本来笙歌挺生气他锁着自己的，但是……这个毕竟两码事。

    “凤雅偌，到我对面盖着被子睡。”笙歌觉得念他的名字比什么夫君来的顺口多了，甚至比师傅还顺口。

    “叫夫君。”

    果不其然的反应。

    “快点。”笙歌催促着。

    暗夜中，少年薄唇微翘，琥珀色的眸子流光溢彩。

    就算被这样对待了……笙歌，果然你还是……放不下我……只是我，我已经找不到更好的方法了，我找不到失去你还可以爱着这个世界的自信，所以……

    少年轻巧的一个翻身，面对着她侧躺着，地下没有一丝光亮，他看不清她的脸。

    凤雅偌眉宇微蹙，伸出手摸索，直到摸到她的额头，再从额头仔仔细细地将她的脸摸了个遍，描摹在心中。

    “你在干嘛？”

    “将你刻在我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