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红果子、饮料与点心
“是否先问问五师弟的看法？，他这一路跟随，说不定会知道些什么。”“你五师弟那么替他求情，就算有什么不对的感觉，恐怕也不会跟我说”“那师尊想要怎么做？”“先晾着他几天，暗中观察一下再说！”星光下的对话到此结束，白衣人再次行了一礼之后，缓缓消失在原地，只留下清虚掌门在山顶独自沉思。 孟非有些郁闷，原本以为很快便会有人来处置自己，但一连多日，除了辛宇飞跟大白鹤，连一个人都没来找过他，虽然知道没人找他，就意味着他能多活几天，可是等死的感觉真的不好…… 这天早上，孟非依旧是坐在潭边石头上发呆，大白鹤则在他面前游来游去，偶尔还将那长长的鸟喙伸进水里一下：最初的时候以为大白鹤要吃小红鱼，孟非还有点紧张兮兮的，后来发现它只是跟小红鱼玩闹，并不吃它们，才放下心来。 “怪不得最近有饲养灵鹤的弟子说灵鹤老没影，原来是跑这儿来了。”听到说话声孟非抬头看去，只见一个仙风道骨，慈眉善目的老人从山下走来。“老人家，你是要上山么？”望着来人，孟非平静的问道。“是啊，有些东西在下面看不到，得站在高处才能看见！”老人和蔼的答了孟非的话。“那在这里能看到么？”“或许能把。”“那我拿些点心，您就在这里看好么？我一个人有点闷，想跟人说说话。”看着少年一脸期盼的样子，老人像是不忍拒绝，笑着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孟非一看到老人点头，十分高兴的跳起来，小跑着回到身后的木屋里，小心翼翼的端了一盘造型精致细腻的点心走了出来。看到少年端着的点心，老人胸口猛地起伏了几下，在缓缓的舒了一口气以后才平静下来。 “这几天只有带我来的那人跟大白鹤会来看我，不过那人每次来都不会呆太久，大白鹤倒是会一直陪着我，只有天快黑的时候才走，但是大白鹤不会陪我说话，我一个人实在有些闷。”在孟非说话的时候，大白鹤刚好游了过来，看到正在把点心往嘴里塞的老头后，露出一个鄙夷的眼神，又往远处游去。 “既然感觉有些闷，为什么你不下山走走呢？”老人就像没有看到灵鹤的眼神一样，依旧是自顾自的吃着点心。 “带我来这里的那个人跟我说不让我随意走动，而且我也不敢乱跑，这里的山太陡了，我有点害怕。” “……” “不过大白鹤好像怕我会无聊，带着我偷偷在山里玩过几次。” “都去哪里玩了？” “去过一个药园子，那次大白鹤偷吃园子里的东西，被人家抓住了，我也被那人养的青蛇吓到了，不过那个人挺好的，只是训了大白鹤一顿，就放我们走了，还送了我一些很好吃的红果子。” “那个人还送了你红果子？很好，还去哪里了？” “还去过静山天池，哦，这个名字是站在天池边的穿白衣服的人告诉我的，那个人好奇怪，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说话的声音也是不带一点感情，听得我有些害怕，不过他人也挺好的，临走的时候送了我一些很好喝的饮料，因为太好喝了，我跟大白鹤从那回来的路上就给喝完了，不然还能请您喝点的……”孟非说完这个像是有些不好意思一样笑了笑。 “好喝的饮料？可以，非常好，就去了这两个地方？” “还有一次，那一次飞到了一个山谷里，我跟大白鹤迷路了，怎么都出不来，当时我有些着急，后来有个漂亮的jiejie把我们送出来了，额，是她要我叫她jiejie的，本来有些不好意思，但是我还是叫了，她听了好像很高兴，还送了我很多好看又好吃的点心，就是我们现在吃的这些！” “jiejie？她倒是真好意思，不过这灵鹤还真是跟你亲啊，就连平日里喂养它的那些人，它都不见得会愿意带他们在山里玩。”不知道为什么，听了孟非说的话，老人胸口起伏的十分厉害，说话的语调也是怪怪的。 “我也很感谢大白鹤，让我临死前不会那么寂寞。”说到死，孟非的声音明显低沉了下来。 “我看你气色挺好，不像身染重病的样子，你又这么年轻，为什么就说起死来了？”听到孟非的话，老人有些不解的说道。 提到这个，孟非的表情有些痛苦，但是看着老人慈祥的面目，他还是决定说出来“因为我杀人了，你们的掌门人似乎知道了，所以派人把我抓了回来。” “杀人了？你这羸弱的身子骨，你能杀人？你杀谁了？”老人有些不信，一连两个问句丢了出来。 “我把我娘的儿子杀了，但是我娘却没有恨我，还把我当他的儿子养了三年。”说这些的时候，孟非很是愧疚，把头低的几乎贴在胸口上。 “等会儿，你把你娘的儿子杀了？你娘有几个儿子？” “我娘就我一个儿子。” “你娘就你一个儿子，你怎么把你娘的儿子杀了？犯癔症了吧你？” 老人的话让孟非沉默了，见孟非不说话，老人也不再言语，水潭边一时陷入了沉寂。似乎感觉到了孟非的低落，大白鹤此时游了过来，走到他旁边，伸出一边翅膀，轻轻的在他身上抚摸起来，被翅膀挡住视线的孟非并没有看到，大白鹤在安慰他的同时，一脸鄙视的看着老头，这次老头有些坐不住，气的随手拿起一物就要砸向灵鹤，不过注意到自己随手拿起的是盘子里仅剩的一个点心的时候，又把手收了回去，将点心扔进嘴中，同时还不忘睁大眼睛瞪着灵鹤…… 把最后一个点心吃完的老人，站起身拍拍手，自言自语的说道：“今天看来不是时候，看不到想看的东西，老夫就先回去了！”说着的同时，就已经向通往山下的台阶走去，见老人要走，孟非抬起头喊了一句：“老人家，你明天还来么？”“只要你还有点心，我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