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有道是最恨离别
救下少女以后，她就一直不肯开口，现在终于愿意说话，孟非很高兴，但是白芊芊很不高兴，因为她想在少女身上看到的东西却没有看到。 “这是你的想法，还是因为听了这个烂好人的话的原因？”白芊芊脸色明显不好，声音也愤怒起来，她不知道为什么只要孟非在身边她就有些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 被她这么一吓，少女又缩回孟非背后，只是紧抓着他衣服的手指变得有些发白。 凝固的空气让孟非面部有些僵硬，看着前所未有的愤怒的白芊芊，他小心翼翼的开口“其实这样也……” “你闭嘴！” 话还没说完就被白芊芊堵死。 孟非很听话的闭嘴，心里却想着这样有什么不好呢？像是听到了他的内心，少女探出头再一次怯怯地说道：“他们，真的，很可怜，活的那么痛苦，就连灵魂也被扭曲，真的，很残忍……” 房间里忽然安静下来。 少女的回答让孟非觉得有些震撼，他原本还担心少女会因为这次的事对心理产生不好的影响，却没想到她居然反过来同情那些村民们，震惊过后，他忽然有些开心，因为他觉得这样真的挺好。 而白芊芊忘记了自己正在发怒的事情，蹙着眉头怔怔地问道：“你真是这样想的？” 少女点头。 白芊芊沉默了，看着眼前的两个人，她在想世上怎么会有这种人呢？而且还是两个！ “你们两个的脑子都有病！”白芊芊是以愤恨的语气说出这句话的。 …… …… 习惯的力量真的很可怕，比如短短一天就让孟非不再因为有个少女在背后拉着他的衣服而感到不自在，但是把习惯的东西当做理所当然以后，猛然失去时，又会让人变得很不习惯，就像此时白芊芊告诉孟非她要走了一样。 “怎么说走就走呢。”孟非望着身前的白芊芊，有些沮丧，更多的却是不舍“你还没解决我修为的问题。” “我都说了你的修为只有你自己能解决。”明知只是这青涩的少年匆忙间想出来的借口，但白芊芊还是回答了。 嘴唇微翘看着面前的孟非，白芊芊又接着说到“来燕国本就是为解心结而来，如今有了决定，自然是回去的时候了，说起来还得谢谢你呢。” 孟非沉默，不愿回答。 他是真的没想到她会突然就要离去，没有一点预兆，前夜争吵的时候没提过，昨天在路上的时候也没提过，就连在镇子上为少女买衣服的时候也没提过，却在离开镇子的今天突然开口。 但是这些说到底都是借口，就算提前告诉他了，又能怎么样？他依旧会不舍，因为他真的很不舍，尽管同行的时间只有不到一个月，尽管这中间多数时间他都是被捉弄的对象…… 看着沉默的孟非，白芊芊继续说道：“我这次的决定可是受了你的影响的，所以如果出了事，你可要负责呀！” 知道她这话的意思，所以孟非无声地点了点头。 许多年后，孟非想起这次离别，具体的情景已经模糊不清了，只记得，晨光下，微风中，白芊芊笑靥如花，还有风中回荡着的那句话： 将来有一天，你也要来救我啊！ 这是孟非第一次认识到，白芊芊真的很漂亮，尤其，是她笑起来的时候。 …… …… 看着白芊芊消失在远方，孟非长长的呼出一口气，然后对着揪着他的衣服站在身旁的少女笑了笑，说了一声：“我们也走吧。”见少女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坐上马车，挥动缰绳，目标燕京而去。 另一边，白芊芊其实也没有走多远，在孟非视线外，停留着一驾车辇，主体为木，车顶与边角还雕刻的有精细的花纹，然后四周由白色的纱幔围成，并且拉车的也不是普通的马匹，而是越国特有的白云驹，通体雪白，没有一丝杂色。 在这驾车辇旁，有一名女子静静的站着，在看到飘然而至的白芊芊时，躬身说了一声：“三师姐。” 此时的白芊芊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孤高，冷傲，嘴角轻轻翘起，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对于女子的行礼，她视而不见，只是熟练的踏上车辇，然后吐出三个字：“回师门。” 白色纱幔遮挡下，看不清她是什么样的表情，而车辇旁的女子在听到这三个字以后道了声是便也踏上车辇，只不过却没有进去，而是坐在下方，拥有灵性的白云驹便开始移步，车辇缓缓驶动起来。 …… …… 孟非怅然若失地驾着马车，感受着肩头斜靠着的少女的重量，总是时不时想起白芊芊，想起跟她并肩坐在车前，听她调侃的日子，少女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然后紧了紧小手，似乎在紧张，感受到这些的孟非温和地笑了笑，说道：“别怕，我不会丢下你的。” 少女点了点头，手松开了一些。这时孟非突然想到这么长时间，他居然都忘了问少女的名字，然后有些尴尬地说道：“抱歉，这么久都没跟你说过，我叫孟非，能告诉我你的名字么？” 少女听闻，抖了抖，像是在踌躇要不要告诉他，过了会儿才蚊子一样的声音对他说道：“……。” 或许是因为声音太小的缘故，孟非一时没听清，又重新问了一遍，这次女孩似乎鼓起了勇气，抬高声调又说了一次，声音大了才能听出来，她的嗓音就像清泉一般动听，孟非听了以后有些出神，然后说道：“红墨？很好听的名字。” 对于他的夸奖，低着头的红墨有些害羞，白净的脸庞瞬间升起了两团红云，然后定了定神，像是下定了决心，第一次抬起头看着孟非。 冷不防被她看着，孟非吓了一跳，又觉得这样有些失礼，所以露出了一个歉意的笑容，然后就这么僵住了。 并不是红墨长的太好看的缘故，虽然她清瘦的脸蛋白净的面庞再加上细嫩的红唇确实很好看，但这不是他僵住的理由，他会这样，只因为他明白她为什么会叫做红墨，因为在她长长的睫毛下，有一双清澈的眼睛，但是，两个眼眸却如同静湖中的两团红墨，诡异，妖娆…… 孟非的表情凝固了。 …… …… 暂且不提他或她的事情，在孟非还没有到达燕京的时候，关于他的传闻却先传到了人们的耳中，不过相比于之前的第六序列出山，神魂强却没修为的，现在的传言更加令人沸腾：还是那个第六序列，据说有人目睹他跟越国圣女白芊芊结伴同游，两人关系亲密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