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绿沈断,菩萨托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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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卿不再说话,上辈子,这辈子。 第一次被人甩耳刮子,脸上现在都火辣辣的。 老侯爷平复了情绪,仔细沉思了一番。 凝重地看着云卿道:“余太医是怎么回事。” 云卿面不改色地摇了摇头,说不知,若是,是不是要立刻打杀了。 仔细没有放过云卿任何一个神情动作。 冷若冰霜的双眸清晰地回应着不知情。 老侯爷这才缓了缓面色,若是的话,那么心机就值得考量了。 知道叶氏的算计,还将计就计,扳回一成。 小小年纪,若心不向着曹家,还带了怨恨的。 必将给曹氏一族,带来灾祸。 那么,这余太医,为何出现的时间不偏不倚? “老太爷,余太医是老奴派罗mama去请的。”申嬷嬷正色地垂首道。 又言:“今儿早起小姐咳嗽了几声,况之前国公爷已经嘱托过老奴,要好生照顾小姐身子,所以未敢懈怠。却不巧出了这一茬儿。请太爷责罚。” 责罚?那不是明摆着自己偏了心,不为孙女着想吗? 老侯爷抿了抿嘴,“便罢了,照顾云卿是你的职责。好生伺候,侯府也不会亏待你。” 申嬷嬷应着退到了云卿身后。 谛视着一群和自己血脉相关的家人。 面上相亲相爱,母慈子孝,却早已貌合神离。 看着乌糟糟的厅堂,和瞥见的云卿红肿地小脸儿。 又有耳边回响的和尚的话,面色开始复杂起来。 “祖父,孙女不想累及祖母,违了孝道礼法。而且孙女需要静养,如今就搬去东南角就是了。”云卿深沉着眸子。 带了一丝勉强而凄凉的笑意,仿佛下一刻,泪水就将决堤般。 雪青色的袄子,衬得她原本就白嫩的脸庞立显惨白单薄。 发间的赤金步摇在行动间,映着她左脸越发红肿,看起来弱柳扶风似的。 老爷子酝酿斟酌着,实在不忍心她这样子。 想一想,一个六岁的孩子都容不得。 说什么八字硬,在淮国公府的时候,怎么什么事都没有。 “老爷,你快劝劝公爹吧。”叶氏枕在曹定远的怀里,嘴唇发白地说着。 多怕老爷子一心软不答应。 “本侯知道你贤淑,可是大师的批命也不能不顾。想来云卿是愿意全孝道的。”曹定远看向不远处立着的云卿。 即使受了伤,他还是觉得刺眼。 叶氏又张了张口,想说什么,曹定远便吩咐着婆子扶了她下去休息。 又让请大夫给曹若姝看伤势云云。 “吧嗒——” 叶氏刚一起身,便感觉发间一松,只听得玉器碎裂在地面的声音。 众人寻声望去,一支碧玉簪子碎在一处。 隐约可见碎片下散落了一下白色的东西,旁边深绿色的鹦鹉,正趾高气扬地看着众人。 “美人,美人。”鹦鹉高傲地扬起红喙。 把簪子移了一处,地上的白色粉末明明朗朗出现在众人面前。 在写满惊诧的同时,叶氏早已煞白了脸。 像看鬼似的看着云卿,若不是婆子搀扶着,估计已瘫软在地。 曹若姝只知道那是她娘最喜欢的簪子。 伸手便想把绿沈捉住,“丑鸟,竟然砸了我娘的簪子。” 云卿眼神示意,黄mama迅速地拦住了,叶香玉想要毁了粉末的念想。 低头用帕子装了一点儿过来。 采蘩伸手挡住了曹若姝扑过来的身子,“二小姐,请您斟酌再三,这鹦鹉是雍亲王爷送给三小姐的。” 绿沈早卖了乖似地躲在了采蘋肩上。 “你胡说,贱丫头。”曹若姝怒形于色。 雍亲王那样高贵的身份怎么可能对她另眼。 “小姐,老奴在宫里那会儿,听说有的妃子为了陷害他人,不惜以身作伐,试毒。有的藏在袖扣里,有的藏在蔻丹上,还有的,藏在簪钗里。”申嬷嬷云淡风轻地说道。 似是在讲一个浅显易懂的小道理般。 云卿挑了眉,静静看着叶氏眼里急躁的情绪。 面色淡淡地弯起了唇畔的嗤笑,“是吗?倒是好巧的心思。黄mama,拿给祖父验验,是什么劳什子,值当二娘,如此火急火燎的。” 黄mama手里拿了一根极细的银簪子,走到老爷子和曹定远面前,微微曲身。 “美人,夹竹桃,夹竹桃。”云卿扫了它一眼,鹦鹉立刻张了翅膀捂了起来。 看到银簪子尖端发黑的时候,众人相顾失色。 曹定远老脸一暗,伸手只抽了叶氏一耳刮子。 该说的都说了,火种也埋了,等着**吧。 云卿带着丫鬟嬷嬷向老夫人行了礼,在众人的注视下,欣欣然地退下了。 这一举动,无疑在众人看来,格外识趣。 局面混乱的时候,没有和老夫人老侯爷告状,说叶氏怎么不妥当,没有哭诉。 但在叶香玉看来不过是又加了项诛心之罪,鲜红的指甲陷进rou里,整个人散发着怨恨的气息。 老爷子凝望着云卿瘦小的声音,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出了鹤锦堂,云卿看着飘着雪地昏暗天空。 欺耳听到老侯爷对曹若姝的处罚,不禁莞尔。 踩在雪渣子上,云卿突然觉得在偏僻的地方,离他们远远的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云卿这也算是歪打正着,古代的人都是非常信鬼神的。 如果真是克人,那云卿的将来必定是一片灰暗。 但被人栽赃陷害的就不一样了。 “小姐,他们太过分了,您怎么可能会克他们呢。以后怎么办啊!”柳儿急了。 在国公府好好的,来到侯府,就鸡飞狗跳地,什么事嘛! 云卿笑着点点头,“你小姐我,不喜欢曹家,所以没事的。倒是委屈你们了。尤其是蘋儿和采蘩。” “小姐,是奴婢拖累您的。不过,这个吃人的地方,小姐才回来,就受这样大的委屈。”采蘋嘟囔着,声音越说越大了。 “不对,小姐您怎么知道他们是栽赃陷害的。”采蘩问着。 云卿脑子一转,“大概是菩萨吧。” “原来是菩萨托梦呢,小姐,您有菩萨保佑,再不用怕他们害咱们了。”柳儿的声音更大了。 几个女孩子,从刚刚的阴霾中,变得灿烂起来。 申嬷嬷看着云卿红肿着脸还嫣然笑着,心里动容。“越发管不住自己的嘴了,切记奴才是不可以在背后议论主子的。” 一面说着,一面系紧了云卿的披风。 端详着云卿的脸,手里的两个药瓶子紧紧攒着。
柳儿吐了吐舌头,“奴婢只是替小姐委屈,决不向外说。” “嘴上说惯了,在外就会说溜嘴。平白给小姐惹祸。”申嬷嬷看着三人,严肃地说。 “年底了,别说她们太重了。”云卿肿红着脸,含笑打着圆场。 又驻足向三人道,“可要长记性了,别忘了嬷嬷说的。不然,也得连累了我挨骂呢。” 三人羞赧,而鹦鹉已经窝在采蘋的怀里睡着了。 “小姐,黄mama已经带了人去搬行李了。咱们赶紧过去上药吧。”采蘩走过来道。 原本还在好奇,为何小姐不向太爷告状呢! 现在却明了,或许说了,不过训斥几声。 但半点妨碍也没有的,还会给旁人留下一个小姐不识大体的印象。 温述之得了消息,更是震怒。 动辄就要让人去接了云卿回来,温清苑几人也听说。 经过几番口舌终于阻止了温述之,许氏坐不住了,知道云卿被打,更是急眼了。 云卿一行人走了两盏茶的时间才看到,露出来的东南角上的院落。 柳儿笑道:“可就到了。” 没有崇阁巍峨,没有琳宫合抱。 夹着落叶了的垂柳,又露出一个折带朱栏板桥来。 曲桥游廊尽头,临了园子里的一倾碧水而建,说是阁楼,其实是个半面探到水里的水榭。 湖面泛起风来,走进时,院门口开着,黄mama正指挥着小厮把破旧匾额摘下来。 见云卿过来了,便赶忙过来行礼。“小姐,里面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 云卿点点头,“去厨房领膳食罢,大家折腾了半天都饿着呢。” 黄mama应着,带了柳儿和一个临时抽调的小丫鬟下去了。 一入门,两边都是游廊相接。 一色水磨砖墙,清瓦花堵,院中点衬几块山石。 种了几颗西府海棠,其势若伞,都积了雪渣子。 这会子也懒待看了,脸上的红肿时刻让云卿警醒着。 在东暖阁刚一坐下,申嬷嬷就吩咐着端了热水来给云卿净面。 “小姐,是不是很疼啊?”采蘋瞧着她肿了大半边脸了,还那么平静,眼泪扑扑哧哧掉。 云卿摆摆手,低着头,收敛了所有的心思。 脸上的疼痛她可以忍,可心底的寒冷却是永远都没办法驱散。 “不要哭了,好好给小姐把伤揉开。这些吃人的东西,小姐不用担心,还有温家和娘娘在。”申嬷嬷忙安慰着。 看着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的云卿。 云卿看着那药,却不愿意让她们给涂。“给采蘩上药吧,她也不必我的轻。” 那一巴掌明显带了力道的。 采蘋看了更是难过,“小姐,你就是再难过,也不能这样对自己。留了伤疤可怎么了得。小姐,让奴婢给您涂膏药吧。” 云卿拒绝了,挥手让她们退下,说自己想静一静。 众人拗不过她,退下去了。 若不是事先让暗卫把那盘糕点参杂在叶氏的吃食里,又调换了老夫人的膳食。 说不定,如今自己就是百口莫辩,名副其实的成了不详之人。 很好,曹家人当真各个都是戏中翘楚,曲中名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