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受委屈,叶氏打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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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嬷嬷,小姐不愿意上药,您也不劝着点。”采蘋哭得嗓子都哑了。 申嬷嬷轻声说,“你何时可见过小姐被欺负了的?小姐这么聪明,自有成算。小姐怎么说,咱们怎么做。” 绕是如此,申嬷嬷心里也是有疑云的。 除了采蘩被打的时候,小姐连自己被扇了耳刮子都没有愤怒。 一直是十分淡然平静的样子。 “嬷嬷,你说小姐,真的不是克的,真的有菩萨拖梦给小姐吗?要不然,小姐为什么一点都不担心?”采蘩想相信,又不敢相信。 三人心里疑团重重。 “小姐,温夫人来了。” 云卿起身,温夫人带着几个小厮抬了几个大箱子进了院里。 着眉打量了一圈儿云卿的房间。 忍不住戳着她的脑门道:“若不是我们提前得了消息,你是不是就打算瞒着我和你外公啊?” 云卿摇了摇头,看她着的是日常服饰。 便知道她是得了消息就火急火燎地赶了过来。 自己才挨了一遭,这会子就到了,几个大箱子估计是早准备好的。 虽然极力忍耐不让自己掉金豆子,可是还是十分不听使唤地往下掉。 云卿一个忍不住,就扑进了许氏怀里。 许氏看着她肿红肿红的脸,心里不知道被揪得多疼。 欲出口的责怪立即软成满面春风。 不觉自己也红了眼眶,便赶忙拿帕子擦了,把云卿拉到熏笼边。 “申嬷嬷,把药膏拿来,糊涂地由得她。”许氏略带了哭腔地吩咐。 伸手拿着帕子轻轻地帮云卿拭泪,生怕碰到她肿起来的脸颊。 听到叶氏的这番话,几个丫鬟也落着泪,不知是委屈,还是动容,或许都有。 兼着暖阁里的熏笼,许氏一边给她轻抹膏药。 一边蹙着青黛心疼地说:“当初让你住在家里,你偏不听。现在被人欺负了,还想一个人捂着。这是要让你外公上了年纪还帮你cao心不是?” “舅母,疼。”云卿眨巴着湿湿润润的眼睛,像只小鹿般嘟着嘴道。 许氏又调整了力度,才道:“现在知道疼了,以后不管有什么事,都不许一个人藏着掖着。让人送消息回来,我看谁有脸敢动我温家大小姐。” 要不是因为天气寒冷,找了由头拦下了。 这会子,老爷子早上门按着曹定远臭骂一顿了。 自家宝贝似的唯一外孙女,被人欺负了,这不是明摆着和淮国公府作对吗? “卿儿没这么委屈,何况祖母父亲都在,哪有女儿家搬到舅舅家去住的?平白让旁人笑话母亲不会教养女儿不是?”云卿强忍着疼痛,扯了最角的笑。 许氏打量着暖阁里,从进来那会儿就有种极奇怪的感觉,像是有人一直盯着般。 想了想,可能是屋子里陈设太过简陋,吹的风声,才空落落的。 “你这张嘴呀,总是有一些稀奇古怪的理由。”许氏点了点她的嘴唇。 拿出一个小匣子,“这是舅母拿给你零用的。后院的女人,谁不是全挂子的武艺。你外公说了,若欺负头上了,只管放手教训,死活不论。” 云卿笑着打开一看,竟是一千两的金票一张五百两的银票十张。 还有几张小额的金票和银票,算来也有两万两银两了。 这倒提醒云卿了,一个月十五两的月例银子,这会子还没影儿呢。 打算着年后得开始做起赚钱的事儿了。 许氏不让她说话,继续道:“你呀年纪轻着,小聪明是有了,但不知一个府里的管家奶奶,哪一个是好缠的。” “动辄笑话打趣指桑骂槐,坐山观虎斗,引风吹火站干岸儿都是百般计较。曹家除了老太太,任谁是个拎得清的?” 有着底子傍身,也欺负不上。行事也便宜些,这才几天,就被人欺负成这样了。 “小姐,老夫人身边的罗mama来了。” 罗mama带了两三个丫鬟,拿了好些东西过来,一进门便看到了面色不佳的许氏。 忙带了行礼,“老奴不知温夫人在呢,见过温夫人。” 许氏素是看不上曹家的做派,不过曹老太太难得的清明,也没有颐指气使。 只淡淡道:“正准备去给老夫人辞行。老夫人可好些了。” “谢温夫人挂念,亏了三小姐,老夫人这会子气色已经缓过来了。才吩咐老奴给三小姐送东西来。”罗mama恭谨地说着。 三小姐是个难得的,不像有的白眼狼。 若不是叶氏,也不用这样委屈的。 “卿儿年纪小,在府里难免有些掣肘。还劳mama时常提点一二。”许氏道。 经过这次,想必老太太也会警醒,对卿儿也会更加关注些。想到这,许氏也觉是自己粗心了。 说着,一面从丫鬟手里拿了一百两两张的银票出来,亲自递给她,“有个好的先生指点,下场也有把握些,mama以后也有傍靠。” 罗mama自然知许氏所指,自己老来也只有一个侄子可以依靠。 看着那银票,双手有些颤抖。 自己虽然存了些体己,请个先生绰绰有余,但若要好的,难免捉襟见肘些。 而且温夫人的要求也触及不了什么,罗mama犹豫了一会儿,老眼混浊地接下了。 这一番,许氏的脸色也温和了不少,“mama疼侄子,和我疼云卿。是一样的。” 又嘱咐了申嬷嬷好些,和云卿细细说了一席话。 许氏才带了人往上房去,准备辞了老太太便回去。 然而许氏刚到侯府时,碎嘴的便在府里传开来了,各处都得了消息。 白茫茫的雪,石子漫成的甬路,四处可达。 许氏顿了顿步子,看着换了匾额的院子,雕甍绣槛。 见她停了下来,一干下人也没有多行一步。 什么梨香院,粗鄙勾栏。 如雪,若你当年谨慎些,也不会误了自己,委屈了卿儿。 许氏想到这里,微微叹了口气,抱着手炉道:“走吧” “夫人,侯夫人。”星如上前一步说。 院内一阵脚步声,叶氏被婆子搀着。 站在院门口看着温夫人,挑了眉道:“温夫人怎么来了也不说一声,也没来得及让人迎接。” 许氏素来看不惯叶氏的做派。
轻哼一声淡淡道:“我不过奉我家老爷子的命来瞧瞧卿儿,曹家高门大户地,哪里敢让侯夫人迎接。” 温家是钟鼎之家簪缨之族,从来就没有过将妾扶正了做正室的事。 许氏对叶氏的身份,也是从来都看不上的,不论自家小姑子的事,现成的疙瘩就在眼前,因此哪里会有什么好脸色。 叶氏也恨极了许氏看自己的眼色。 明明自己是二品的命妇,她温许氏不过三品淑人罢了,凭什么看不起自己? “作为嫡母,本夫人不会让下人到处碎嘴三姐儿克命的事儿。温夫人不用担心就是。”声音是不大,但在场的人都可以听到。 许氏嫌弃地打量了她一番,面色不佳,虽上了脂粉,也盖不住微肿的脸颊。 满头珠翠,珠光宝气。怕别人知道她不受待见? “对了…贵府的均哥儿尚在念书吧?不知明年的科举可会下场一试?”许氏低头捂了捂手炉,淡然一笑。 温夫人淡淡的一句话,却让叶氏心里一紧。 是呀,长子绍均如今正在族里的宗学念书。 她竟然忘了。 温述之退隐了,但是温家大爷,乐正先生是名誉天下的儒士,掌管着广陵一处的文学院分支。 均儿正想去文学院读书,明年秋闱也好多一些把握。 若是传出关于云卿的什么,只怕……想到这,叶氏瞪了一眼温夫人。“均儿是曹家嫡子,区区秋闱罢了。” 许氏并不在意地淡笑,点头称是,“均哥儿有信心自然是最好。看来得回去多督促几个孩子了,在京中连中案首,解元,眼看着就春闱了。令公子该是不用的,必然是连中三元为侯府争光。” 闻言,叶氏脸色更加难看。 温家大公子在边关就已才名素著,二公子更是有名士之风,自己的儿子一直就默默无闻。 以温家在朝堂上的影响,只需一个印章就可以让自己儿子入不了文学院。 许氏懒得理她,把手炉递给丫鬟,套了紫貂捂子,看着叶氏五彩缤纷的面色,笑道,“我不过白说一句罢了。曹夫人出生侯府,自是有分寸的。” 最后,叶氏铁青着脸拂袖而去,只换来温夫人一声不屑的冷笑。 兰陵阁,云卿让人把许氏送来的东西,都收进了库房。 自己一个人,沉默不语地,拿了药,关进了卧室。 一地的宣纸,有簪花小楷,也有洒脱俊逸的行书。 上辈子如此,这一世,还是如此,改变不了了吗?不,不会的。 云卿一想到车祸时,小萨眼里的悲伤,和可能出现的,父亲云津的笑意。 整个人是痉挛的。 “啪嗒” 一滴泪,还是缓缓地划出眼角。 把卿字,晕染得模糊,开出格外孤寂的睡莲。 随着的,墨腹蘸满的笔尖,黑了整片白纸。 “宁作我,岂其卿,人间走遍却归耕。” 每写一个字,云卿都忍不住想要痛哭流涕。 归耕,归耕,何时归耕? 案上的烛花,被漏进来的寒风,炸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