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危险的感觉
天空是灰色的天空，弥漫的尘烟与即将落幕的晚霞交织在一起，极远处的阳光透洒下最后几道无力的光芒，预示着无边无际的大海即将被黑暗所吞没。ΩΩ『风在呼啸，炮弹也在呼啸，远的、近的，形成了一副极觉有层次感的画面；处处都在爆炸，处处都在鏖战，让人根本辨不清楚方向。 但在这里，苏云胸中似乎有什么东西被唤醒，他表现得比以往更加冷静。 仿佛，他很擅长干这个。 而非第一次目睹如此浩大的战斗。 苏云最后一个跃入海中，宛如灵活的游鱼般潜入了十几米水下，和前面的第样，没有人选择立刻浮出水面作战。这里是敌人的包围圈外层，但并不意味着安全，而是意味着他们不会得到除了指挥舰外的任何掩护，这种情况下，水面机动是很不明智的选择。 每个人都有各自的任务，入水之后，在一片昏暗中，没有人停留，而是两到三人位一组，分别朝五个方向分散而去。而就在苏云静静看着视线中浮现出来的电子地图，正考虑自己应该前往哪个需要支援的区域时，他的通讯系统里传来了浮游炮舰利根的声音。 “盛田提督，你就跟着我们吧，地图上的第三目标点，离这里最近，只有4.7海里。我们的舰装在水下度是最慢的，只能选择支援这个区域。” “行。” 苏云没有置喙。 利根说的没错，其他几艘拥有潜航功能的舰娘，包括属于综合型重巡洋舰的摩耶和最上，她们都有着相当快的水下巡航能力，如今各自都拉起了不低于4o节的高，几艘伊号潜艇更是箭鱼般破水而去。反观自己的天城号，水下巡航度最大只有31节，这个度对于普通舰娘来说算高，但放在这里却是不折不扣的低。利根筑摩也一样，她们的舰装是浮游特化舰，在水上进行悬浮航行时，最高可达到12o节，但到了水里，立刻就大打折扣，只能依靠备用的推进系统前进。 但就在其余人远去，只剩下苏云、利根和筑摩前往第三目标点时，透过雷达的潜望功能，苏云现，在空中大摇大摆想要闯入m1o1火山岛的指挥舰，终于被附近的深海舰队盯上了。此时，它正在承受着来自三个方向的铺天盖地的炮火洗礼，高爆弹迸出的火焰几乎将整艘船只覆盖，但在其周围展开的护盾力场竟是如此坚挺，硬生生承受着每秒钟数以十计的各口径炮弹轰击。 苏云估计，这道护盾恐怕最少有几千单位的能量，而要将整个船只用如此强力护盾力场保护起来，也不知道生器的造价是多少个亿，维护费用又需要多少个亿…… 当然，指挥舰并没有纯粹被动挨打，它的周围环绕上百架舰载战斗机，每秒钟都有整齐的编队飞出去，每秒钟都有经过战损后的编队飞回来，两位航空母舰仿佛组成了一个源源不断的永动机，向周围海域的深海部队出持续不久的空中打击。 除此之外，武藏这个人型武器架更是挥出了最大优势。之前对付巨大无比的深海棲舰时，由于难以破防的原因，她没能够真正的大放异彩，但这个时候就不一样了，只见指挥舰的护盾力场内也被大量的尘烟所笼罩，武藏全身上下所有带着洞的地方都在进行最高的全面开火，硬生生将炮弹和导弹打成了机关枪的度，每当她指向哪个方向，在那个方向的几海里外，便会有一队深海战舰被全方位的覆盖打击轰的血rou横飞。 就这样，指挥舰以一骑当千之势，载着3名疯狂输出的大杀器，以近百节的度，不慌不慢地向地平线处的m1o1火山岛远去，一路上伴随着爆炸，很快就在苏云的视野中变得极小。而这个时候，他正位于水下2o米，与两侧的利根筑摩保持平行前进。 四海里其实很近，大约3分钟后，苏云已经感受到了水面的震颤，通过雷达也能够侦测到远处大量的深海讯号。它们的数量早已过百，其核心处所散出来的淡白色光芒，在即将进入黑夜的天空下，仿佛一大片银河中明亮的星辰，密密麻麻重叠着。 这些深海战舰间距很近，围成了密不透风的圈子，而在圈子的中间，便是第三目标点的位置，刚才那里还不停传来猛烈的炮火声，但现在已经零零散散。 这时，利根在三人组成的频道里喊了起来：“与第三目标点的舰娘取得通讯的请求没被回复，前方检测到大量强电磁波动，应该是被强行覆盖屏蔽了。在这种包围圈下，即便是我们也会变的处境堪忧，再不快点的话，如果友军全员大破，那就麻烦了！” 从她的语气，苏云能听出来这是位急性子。 “已进入浮游炮最佳射程，快，上浮，盛田提督，尽可能全力开火！” 眼看两边的利根筑摩已经同时上浮，苏云自然不会继续待在水下。虽然在他看来，再往前开一海里是最好的选择，因为那样对自己的火力爆最为有利，但既然这两位舰娘的意思是以她们为核心，自己作为火力援护，实际上也差不了多少。 在破水而出的同时，利根与筑摩号的舰仓便喷出了成串的浮游炮，它们度极快，在零点几秒的时间里便扩散开去，以“z”字型轨迹曲折前进，并同时锁定了最近的十余数目标，射出对舰导弹。两人的枪骑兵长主炮也瞬间开始充能，以每秒一的快攻击姿态，向2海里外的敌舰群投射出高能光弹。这种距离已经算是绝对的近战，瞬息间，便有两艘散着幽幽红光的深海战舰被击破。 但此时，苏云却反而没有急着开炮。 因为…… 在来到水面的同时，他忽然有种本能的危险感迸。 他隐约感觉到，如果现在不立刻将危险的源头拔除，它将会在接下来的战斗中，为自己和身边的两艘浮游炮舰带来极大的麻烦。 麻烦到可能会被击败的程度！ 苏云很快做出了决定。 这种陌生的战场上，果然还是让自己像第一次与深海作战时那样，一切跟着自己的感觉走，尽量不让主观情绪左右自己。 他开始搜寻异常，而非开火射击。 利用增强过的目力，外加舰载的雷达系统，苏云将眼前的一切尽收眼底，远处的深海此时被当头而来的攻击打得稍作停顿，同时纷纷用极快的度在海水中进行旋转。在对舰导弹的爆炸中，几艘深海驱逐舰装甲被击穿，炸开了礼花般的红黑色火焰，但更多的敌人，已经开始了还击。 “规避！” 两艘浮游炮舰，利根和筑摩，此时已经将度提起来，悬浮在水面上，进行着极为高的走位，瞬息而至的炮弹在她们身后炸起了长长的水花。 “盛田提督，现在不是呆的时候，快拉起度来，在规避中开火！” 但苏云没有动，此时，保持静默状态的他，完全不曾引起深海的注意，所有的炮弹都是冲着分散开来的利根和筑摩而去，伤不到他。 他的视线仍在黑压压的深海战舰群中扫描。 理智告诉他，这个时候，他应该按照利根说的那样去做，但本能却告诉他敌阵中潜藏着异样的威胁，而这种威胁绝非来自表面的这上百艘深海战舰。现在，趁着与对方有2海里距离，它们难以现静默状态下的自己，苏云还是决定听从本能的意见，努力进行搜索。 是那几艘重巡洋舰么？ 不，绝对不是，这几艘精英重巡洋舰中的一艘，刚才已经被利根和筑摩共同锁定，在枪骑兵长炮持续5秒的连续射击下化成了灰尘。 但危险的感觉并没有减少…… 难道水下还有深海的潜水舰？ 也不太可能，即便有，对于水面上的目标，在这么远的距离下，它们很难构成威胁，而如果它们接近，就会很快被自己现。 所以，到底是什么呢？ 另一边，利根当然不知道此时苏云的想法，她用急促的语气催促着苏云：“别愣着啊！该死，完全没反应，不是说能够以一当十的吗！” 说话向来温柔的筑摩似乎也有些不悦。 “算了啦，暂时放生掉吧。” “那就只有靠我们了，第五编队浮游炮，上！” 随着她的大喝，更多的浮游炮冲向天际。 天色越来越暗…… 遭受攻击的深海舰群开始了机动，它们有条不紊地变换着阵型，由最初对第三目标点的围剿转化为了对于利根和筑摩两艘高浮游炮舰的追击。 这些深海战舰虽然同是杂兵，但很明显各方面属性都比苏云之前见过的那些同级战舰强了太多，在长枪短炮在对身后的两人进行覆盖打击的同时，平均度也已经加到了4o节以上，眼看就要与静静站立着的苏云撞在一起。届时当距离缩小到一定程度时，即使他保持静默，也依然会被轻易现。而就在这时，苏云忽然动了起来，他开启了舰装的潜航模式，再次回到了水下。 同时响起的还有利根的骂声。 “凎，这家伙终于知道跑了！” 苏云却无暇分心解释，现在利根和筑摩吸引了敌人全部火力，正凭借高的度与敌舰群周旋，这种情况恰恰正和他意。 既然远距离看不出什么，那就趁此机会再靠近些吧。 苏云下沉到近百米，迎着横向距离已经只剩下1海里的深海舰队而去，这样的距离，他能够清晰感受到水下深海声呐每五秒一次的频繁爆响。当然，他身上的天城号舰装有着反声呐系统，此时就像激流中的石头那样，在水中形成一个不引起任何异常变化的声波缝隙。 因此，苏云没有担心自己会被现。 这种情况下，苏云当然不会开启会暴露自己的主动声呐，但借助着被动声波接收器的结果，他能够确认，在这群深海战舰的下方水域，并没有明显的水流变化，也就是说基本没有潜航中的深海潜水舰。但这下他更加疑惑了，既然水下没有异常，水上又被自己观察了半天没看出什么端倪，那么在本能中那种仿佛被毒蛇盯上、随时都有可能遭到突然袭击的诡异感觉，究竟来自哪里呢？ 想不通啊！ 眼看向两名舰娘起追击，高移动中的深海舰队就要经过自己的头顶，苏云决定主动做点什么，试试能否将这种感觉的源头引出来。 天城号全武装型是星美云轻展示出18艘不同形态的天城号中最全面的形态，虽然各方面的性能都算不上非常优秀，但正是这种广博不精的平庸，使得它能够适合任何情况下的作战。此时，苏云保持静默，同时展开了舰装的水下鱼雷射仓，悄无声息地射出了6颗note-8型隐形鱼雷。 这些鱼雷产自韩国的三星重工，属于潜对潜或潜对海的先进武器之一，不但拥有极其恐怖的破坏力，同时更能够做到射和航行过程几乎完全静默，通常的深海对其预警距离甚至还不足5o米，几乎是在现危险的同时就会被击中。但作为代价，它的航很慢，只有5节。 不过，这样近的偷袭距离下，5节完全够用。 六颗小型鱼类悄无声息地向上远去，与此同时，苏云展开了防御模式，将舰装外的护盾力场充能，以临时提高防护效率，准备迎接接下来的水爆冲击。 1oo-2oo米的距离，1o秒。 遥测仪显示，鱼雷触爆成功。 在下一个瞬间，无论是水面还是水下，均亮起了极为耀眼的白光。 塞满了极限烈性炸药的鱼雷6续被引爆，仿佛要将直径3oo米内的海水都炸到天上去。上百艘深海战舰组成的阵列肯定不会这么小，不过但凡位于爆炸范围之内深海驱逐或巡洋，全都在爆炸的瞬间被突破防御，化成了海面上残骸与污染物的一部分。 苏云被强大的冲击产生的乱流冲出去数百米才停下来，视野中闪起了受到伤害时提醒的红光，12o/12o单位的护盾值降低到了112/12o。 但最让他在意的不是这个。 而是在爆炸的同时，海面上猛然闪起的一道红光。 在视线接触到这道红光的同时，苏云感觉自己的脑袋仿佛被重锤狠狠撞击了一下，在短暂的两三秒内一片空白，而后便是七荤八素的呕吐感。 苏云立刻就反应过来…… 这正是本能中危险的源头！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