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圣女之心
周大山已经找过校长孙宝良和教导主任徐红军，表示想在学校里开小卖部。 但事情不是太顺利，徐红军倒是无所谓，但孙宝良校长表示，这件事要慎重，学校里不应该有太多的商业气息，还是要等校方开会讨论后才能决定。 事情就这样被拖了一个多月，就在大家以为没有希望之时，事情却有了转折。 李淑珍突然来到了学校，大吵大闹，大骂校长孙宝良和所有领导，连已经调走的宋玉书校长都捎上了。 李淑珍披散着头发，穿着一件脏兮兮的体血衫，肥大的花裤衩，脚上一双破拖鞋，肥胖的身体显得十分臃肿而邋遢。时间已是深秋，但她却丝毫感觉不到寒冷，还是一身夏天的打扮。 她神情恍惚，见谁骂谁，无非是骂学校里有人诬陷李成龙，有人拿她家李成龙当枪使，李成龙是被冤枉的等等。 她在校园里这一骂，搞得全校皆知，校长孙宝良首当其冲，成了她的靶子。孙宝良站在办公室门口，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吩咐徐红军报警。 应该说，孙宝良做事够狠，不在李成龙之下，甚至犹有过之。 就是这一次，李淑珍被定义为精神病人，被送进了精神病院。 大概是李淑珍刺激到了孙宝良敏感之处，使他痛下决心将李成龙的一切印记彻底从校园里抹去吧，很快校方决定清理李淑珍的小卖部。 自从去年李成龙出事以来，那个小卖部被警方当做侦查现场来看过一次，觉得对案情没什么意义之后，就给锁上了。虽然没贴封条，但从此也没人进去过。 这次，孙宝良决定彻底清理，理由就是学校里没有个小卖部，学生们买个纸、笔都很困难，为了方便学生，学校里应该尽快重新上马一家小卖部。 清算很彻底，那些过期的食品、发霉的用品被一辆三轮车拉到了李成龙的家里，虽然这里已经人去屋空，但该是他家的学校自然会还给他，至于他们家谁来善后处理，就不是校方所能管的了。 有用的货架、桌椅等物品，包括床全部被留下了，也说不清是充公还是什么理由，就算是顶了这半年多闲置的房租吧。 据风言传闻说，孙宝良并没有考虑周大山，而是想让另一个人来开小卖部。 于是，就在这期间，孙宝良在开水房很意外的邂逅了我。 我自然要帮校长提着热水壶，送回校长办公室。路上很自然的谈到了小卖部，话题是我挑起来的，我很兴奋的说：“孙校长，听说咱学校快有小卖部啦，太好啦，同学们都高兴坏了，校长真是做了一件大好事啊！” 孙校长不置可否，嗯嗯啊啊的应付着。 我自言自语的说：“但愿这次的人，不是靠关系进来的，或者是谁的亲戚，再出个李成龙的下场，可真不太好！” 孙宝良猛地站住了，愣在当地好一会，才又走上前了，态度比刚才热情多了，说：“小范同学，你对咱学校的小卖部，有什么看法或想法？” 我连忙摇头，说：“校长，我一个学生懂得什么？但同学们都希望有个小卖部，一是可以买学习用品；二是可以买点零食，填补一下食堂的不足。都觉得这是个好事。” “那你觉得，在开小卖部的人选方面，有什么要注意的吗？”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同学们都希望这次的人不要再是关系户或者校方亲属，那样会骂声一片的。靠关系进来的人容易飞扬跋扈，惹起各方面的纠纷，万一有个事情，连累了别人，就不好了。” 孙校长连连点头：“你说的有理啊，很有道理啊！前车之鉴，后事之师啊！” “我觉得，如果优先考虑生活困难的人，给那些生活困难的人创造一个就业机会，养活一家人，学校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啊！” 孙宝良再一次愣住，旋即点头道：“很有深度啊！你说的话很有深度，真难为你如此小的年纪，竟能有如此高的觉悟啊！”他口风一转，问道：“那你有没有合适的人选呢？” 我赶忙摇头，道：“没有没有，我是乱说的，校长您别在意！” 说话间到了他的办公室，我放下暖壶，赶忙跟他告别。 孙宝良客气道：“谢谢了，坐会吧？再聊聊你的想法？” 我推辞说：“真没有什么想法，校长就别再问我了！校长，我走了。”我赶忙往外走。 “有时间过来坐啊，随时有新想法就来讲给我。”他在后面喊道。 不久，周大山带着刘飞来找孙宝良。刘飞拖着一条残腿，一跛一跛的，虽然很大成分是装出来的。 周大山直言不讳，自己是资助刘飞开这家小卖部的，不是为了自己盈利，并讲了刘飞辍学后不幸的遭遇。刘飞更是表示，自己辍学后大彻大悟，非常想为学校做点事，弥补自己当初在学校里的过错。 孙宝良对刘飞是有印象的，那时他只不过是一个挂职锻炼的副校长，所以对刘飞并不反感，反而因为刘飞等人经常给学校师生制造点麻烦，有热闹可看，使得孙宝良还有所期待呢，真说不上这是什么心态。 接下来的事情就顺理成章了，孙校长告诫刘飞要努力工作，好好做人，彻底改掉以前的不良陋习，并表示学校一定不会放弃刘飞，这里永远都是他的母校，是他的家，能帮忙的地方一定会帮，在同等租赁条件下，一定优先考虑刘飞。实际上就是口头上答应了开小卖部的事。 之后的筹备工作，自然由猴子和刘飞等人cao办，周大山也很是热心，帮忙干了不少事情，使得小卖部开业日期比预期提前了很多。 由于小卖部可以交由刘飞打理，学校里又来了一位真正的武术家，毫无保留的交给他武技，所以猴子再也不提退学的事了。 洪奶奶也终于乔迁新居了，我们自然免不了要前去蹭吃蹭喝，现在好像去洪奶奶家蹭饭成了我们的习惯。 看着他们一家四口，每次我都发自内心的替他们高兴，这经历太多磨难的一家人，终于走到了一起。 席间，听洪奶奶说，自从经历了上次给我们治病，现在她和赵殿奎、张骁臣几个人走的比较近，三个人经常一起回忆过往，还兴起了一个念头，那就是重新整理以前留下的资料，使之变得更加完善。虽然知道这大概没什么用，但几个人仍然都对此事很上心。 洪奶奶的话，引起了猴子的兴趣，他问：“那咱可不可以再去古庙看看，说不定还能整理出点有价值的东西。” 他的话吓我一跳，上次差点死在里边，这厮竟然还要进去。我知道，他是关心里面的古董，真是要钱不要命的主儿。 但那个庙里地面以上是没东西了，地下走廊我们也去过了，是个死胡同啊，什么也没有，还去干什么？ 洪奶奶说：“我们也一直在讨论，是不是应该到那密道里去看看，但我们三个老骨头是不行了，你们又太小，这事啊，还得再说。” 我插话道：“奶奶，难道你们认为那密道另有出路？” 洪奶奶说：“肯定有的，不然建那个密道干什么用？我们经过这段时间的资料整理，竟然发现一点线索！” “什么线索？”三个人异口同声。 “档案里有对于那座古庙的记载，密道也有记载，里面是当时教众储物、避难、私刑的场所，而入口应该就在那幅壁画之处，需要秘钥才能打开！” “那完了，还是进不去啊，没有秘钥。”猴子泄气道。 洪奶奶笑了，得意的说：“恰恰有秘钥，呵呵！”这句话，惊得我们眼珠都瞪圆了。 看着我们滑稽的样子，洪奶奶笑的前仰后合，她那高兴地样子，很天真很可爱，而且很美。 洪奶奶止住笑声，道：“不和你们打哑谜了，哈哈，你们看看这是什么？”说着掏出一件东西，放在桌子上。 那是一个黑玉雕刻的好似令牌的东西，我看到上面雕刻着有人物祭祀之类的场景。令牌上方下圆，略呈心形，大小比人的手掌略小，当然指的是手掌部分，就是不算手指的长度。 我突然想起，这不就是上次为了给我治病，洪奶奶去见赵殿奎时，亮出的那件东西吗？没错，就是它。 洪奶奶面容一整，正色道：“这是我们教中历代相传下来的圣女信物，名叫圣女之心，代表着圣女至高无上的权威。以前，我知道的也就这么多。但最近经过资料的研究，发现这圣女之心还有另外两个用途，一是戴在身上可以预防各种迷香，以及蚊叮虫咬；二是，它竟然是开启教中所有机关的通用秘钥。” “开启所有机关？那发达了！”猴子兴奋地叫着。 洪奶奶慈爱的看着他，点头道：“是所有机关。” 我提出异议，问道：“按说，是不应该有这么一件不合时宜的东西存在的。这不就是扑克派中的大王吗，开启所有机关，一旦落入坏人手中，后果岂不是不堪设想？更重要的是，当初的领导者是怎么想的啊，怎么会打造出如此变态的东西呢？” 洪奶奶笑着回答：“具体答案，记载中没有，但通过蛛丝马迹，可以推断出，那一代的坛主，不，应该是教主，能打造出这么一件极品，绝不是一个小小的坛主的能力可以做到的。那一代的教主，因为忍痛将自己的爱女选为圣姑，心中万分痛苦，觉得愧对女儿。因为一旦选为圣女，终身都不能结婚嫁人，没有属于自己的自由生活。于是，这位父亲就想尽办法从其它方面弥补女儿，这件圣女之心，就是他为了弥补爱女而造。” “是教主？不是坛主？”猴子抓住了洪奶奶话语中的关键，对于商机猴子总是把握极准。我也明白他的意思，但我从没想过，我们此生还能发现义和团的其它秘密机关。 洪奶奶自然也明白，肯定的说：“是教主。那时尚未分裂，在所有的机关设计图纸中，教主都令人加入了圣女之心的使用，当然不是唯一的开启方法。毕竟分裂后圣女之心只有一块，如果只是唯一开启的方式，那些没有圣女之心的分舵肯定会改变设计图纸。” “现在也难说，那些分裂后的分舵，就不会私自改变图纸啊？”我又提出质疑。 “这种可能不是没有，但当初的教主也考虑到了这个问题，他当时考虑的未必是分裂，而是怕外地分舵在设计建造时贪图省事，改掉复杂的设计规划，所以圣女之心只是加在了不起眼，而又不费力的一个小地方。并且设置了壁垒，一旦修改此处，就要以大得多的精力将这处漏洞修复。以咱们国人的秉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估计把此处删减的不会太多，但日后如果遇到，还是要小心求证啊。” “也就是说，如无特殊情况，圣女之心将可以开启一切和义和团有关的机关，包括各个分支、分坛、分舵？” “是的！” 当时没有外挂这个词，但多年后我明白，原来在多少年之前，咱们的老祖宗就已经开始熟练使用外挂了。 伟大的圣女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