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宋老太悲惨经历
宋老太抬起眼皮，刚好见宋翎进来，嘴里闲不住的数落几句。 宋翎心里自我安慰，还好不是跟狗抢、屎，老太婆就老太婆，也好过跟狗抢、屎。 宋翎，宋莞：…… 两人默默的坐下来吃饭，宋莞难得没有和宋老太拌嘴，徐花花忙给南黛挑鱼里的刺，没时间搭理宋老太。 宋老太见自己一个人说着没劲，也就闭口不言，时不时的给宋福夹菜，舀鱼汤。 今晚的饭菜相比中午的来说，简直是天壤之别，只有一锅南瓜包谷粥，而且南瓜居多，根本看不出来还参有包谷在里面，一锅子黄灿灿的像金子一般。 菜也只有三个，一个凉拌野菜，一个炒豇豆，还有一个就是巴掌大的两条小鱼。菜炒得灰糊糊的，根本看不出原来的颜色，而且一点油腥味都没有。 宋翎强蛮帮徐花花舀了两勺鱼汤，“娘，吃这个，补身体最好。” “诶，我闺女真懂事，你们自己也要吃，不要光顾着我。来，娘给你们盛。” 徐花花不由分说的帮三个女儿每人舀上一勺，引来宋老太一阵白眼。 徐花花装作看不见，宋翎接过她手里的勺子，舀了一勺“奶，你也吃点，这鱼汤很鲜呢，明天我再去试试，保不准还能有呢。” 宋老太原本还翻白眼，这会见孙女舀一勺鱼汤，诚挚的递到她面前，脸上讪讪的，不好再发作。 帮宋老太舀，又怎么少了宋福，宋莞，小南黛，一小钵鱼汤被宋翎这样一分配，见底全光。 宋福还是第一次被闺女疼，一时受宠若惊，连夸了几声好闺女。 老南瓜很甜，宋翎很久没吃，到很享受。只是看宋莞的脸色很不好，像是对饭食不满意。不过，还好有鱼汤，宋莞也不至于吃不下饭去。 宋老太刚好看见宋莞的脸色不好，心里就来气“这样的饭食还嫌不好，想当年我还是小姑娘，一大家子人，都是奶掌管饭勺，每次分到我手里才小半碗，连塞牙缝都不够。现在敞开锅子让你使劲造还不满意，你是没遇上那样的奶，要不然有你哭的，还嫌我不好，你还没见过真正不好的，为了给小儿子成亲卖孙女的又不是没有。” 宋翎听宋老太这话，好像被卖的就是她一样，心里的八卦之火熊熊燃起“奶，被卖的不会是你吧！” 问完她有种想把自己舌头咬断的冲动，这样触及宋老太的底线会不会被揍。 “翎儿，别没大没小，你奶是苦命人，以后要孝敬她。”宋福见宋老太脸色不好，心里又想起那段苦涩的记忆，出口呵斥宋翎，不过也默认被卖的就是宋老太本人。 宋翎心里其实还是蛮可怜宋老太，小时候在家被卖，长大嫁人才一年丈夫就死，还拖着一个奶娃娃。 孩子好不容易养大，娶媳妇还娶了个直杠子回来，一天到晚吵吵闹闹，一辈子没过过好日子，人到老年还担心儿子没后代，没前途，不容易啊！ “你摇头干嘛，老娘过得好得很，即使被卖，那也比在家吃不饱饭强，不需要你可怜……” 宋老太见宋翎摇头，心里以为宋翎是在同情她，几十年的自尊心受到伤害。 她过成什么样子，那是她的事，不需要别人同情，尤其是来自一个小辈的同情。 为了力证自己过得很好，宋老太把当年自己被卖以后的生活说出来，被宋翎当作传奇史来听。 原来宋老太当年被卖后，原本只是院子里的撒扫丫鬟，一日在院子里发现落水的小少爷，把人救上来后，主家为了答谢她，提她为院子里的二等丫鬟专门伺候小少爷的奶娘。 这样一来，她得了空隙，又因为有救小少爷的那一层关系，她开始向那些做针线的老妈子讨教学习，一来二去倒是和府里做绣娘的针线活并无二致。 东家见她有这样的手艺，又有恩情在，便让她主管府里主子们穿衣的针线活，并让专门的教养嬷嬷教她读书认字。 后来东家因为受罪牵连，想到昔日的恩情，把卖身契还给她，让她独自寻条活路。 她没有地方可去，又回到当初发卖她的老家，刚好宋翎的爷爷因为太祖爷爷和太祖奶奶接连去世，拖了五年没成亲。 等出孝都已经二十好几，再也找不到和他相龄的女孩，听说宋老太还是个女娃子，又是在大户人家当过管事。 宋翎的老祖太便上门去求亲，两边也欢欢喜喜的结了亲。 宋翎的爷爷是勤快人，宋老太绣活在手，以为自己苦尽甘来，两口子十分恩爱。 直到宋老太生产那天，厄运却悄悄的降临到她头上。 宋翎的爷爷在镇上打短工给媳妇补身子，听到有人报信自己媳妇难产，火急火燎的赶回家，在路上被疾驰的马车撞飞，回来养了一个月就去了。 宋老太成为老祖太眼中的害人精，宋福成命硬的克爹命，一起被扔出宋翎爷爷盖的房子。 那房子也被大伯家占了去，即使后来找到族下的人来说理，房子要不回来，只给了五百文钱做补偿。 幸好宋翎的爷爷在生病时觉得不对劲，才让宋老太把他俩攒的银子偷偷藏起来，才有现在一家人的安身立命之所。 宋老太说完，哭得像泪人一样，徐花花好像还是第一次见宋老太哭成这个样子，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安慰。 同是女人，她对宋老太的遭遇不能说感同身受，也是心疼不已，她从来没想到一天到晚做精作怪的宋老太居然有这样悲惨的过去。 “娘，不哭了，那些苦难都过去了。你看，你现在不光有儿子，还有儿媳，连孙女都有，你应该高兴才是。”宋福似乎回忆起过去的痛苦，一时之间也是泪眼模糊。 宋翎觉得自己成了罪人，好好的一餐饭把气氛搞得如此沉重，最后哭着收场。 “我高兴啥？连个带把的都没有，我有啥好高兴的？” 宋翎还在觉得愧疚，想要安慰宋老太。 宋老太一句话就把她心里的愧疚打得无影无踪，徐花花原本想开口安慰，最后气咻咻的坐在凳子上，不再有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