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巧入师门
姜婉竹说：“我当然愿意了，可是我只是路过这里，我还要赶路呢，天这么黑了，我得赶紧赶路了，再见！”说着，她加快脚步急欲离开。 “慢着！”怪东西声音一冷，和方才完全两个人，“你觉得我会让你走吗？我这里可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怪东西背后的翅膀突然扑通一声张开，他的脸也变得万般狰狞。 姜婉竹拼命地跑，刚跑没几步，怪东西就飞到她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黄毛小丫头，想跑？你当我吃素的！哥哥我今天非吃了你不可！”怪东西张着一张血盆大口，准备要吃掉她。 紧要关头，突然迸发出一阵强烈的白光，姜婉竹眼前一亮，便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等她再次睁眼的时候，她发现自己躺在路边的草丛里，莫莫正在一旁悠闲地吃着草。好奇怪，难道是做了一个梦？姜婉竹看着吃草吃得津津有味的莫莫，不由得也觉得饿了。 沿路前行，又走了一天一夜，姜婉竹饥渴难耐，只差没把莫莫杀了煮来吃。她体力透支，抱着莫莫无力地靠着树背休息，这一路走来，她们连半个人影都没见到。 屋漏偏逢连夜雨，天又下起了瓢泼大雨，树小挡不住雨，姜婉竹四处寻找躲雨的地方。四周茫茫一片杂草，哪里有躲雨之处。 姜婉竹将莫莫紧紧抱在怀里，生怕它被雨水打湿。雨越下越大，姜婉竹奔波的足下突然一滑，她连人带兔向一旁的坡下滚了去。 不知滚了多久，不晓得滚到了何处，姜婉竹躺在一片泥潭里再也动弹不得，溅起的泥水弄糊了她的脸，她张开嘴，吃了点雨水，她太渴了。 莫莫在她身旁，也被泥水弄脏了它的一身白毛。姜婉竹伸手摸着它的头说：“莫莫，你回去找仙人吧，我照顾不了你了，我觉得我快死了，我要去找爷爷了……” 姜婉竹觉得很幸运，在她死之前，她能够遇见莫忧仙人，能够拥有一段不穷苦，不被人嘲笑不受人欺负的美好记忆，她也算是死而无憾了，本来人活着就是一件辛苦的事情，老天赐你一死让你解脱也是一种开恩。 小小的姜婉竹似乎已经看透这一点，她的思想远比同龄的孩子要成熟许多，甚至比大人们都要成熟得多。姜婉竹慢慢闭上了眼睛，她好累，她想休息。 仿佛睡了几百年，再次睁开眼已是另一番境界。精致的纱帐和水晶珠帘，让人心神宁静的奇异飘香，她是到了天堂还是地狱？ “你醒了？”一位鹤发老翁掀开纱帐和言悦色地看着她。 姜婉竹呆呆地看着老翁，问他道：“你是仙人还是鬼怪？” 老翁捋着胡子哈哈大笑，“我既不是仙人，也不是鬼怪，我是人，和你一样的人。” 人？这么说，她还活在世上？她还没有死？ “莫莫呢？你有没有看见它？”姜婉竹突然想起和她一起的小白兔。 老翁不解，“莫莫是谁？” 姜婉竹心急如焚，“莫莫是只兔子，和我一起的那只兔子，你没有看见它吗？” 老翁摇摇头，“没留意，或许跑什么地方玩去了吧。” 姜婉竹急忙跳下床，跑去找莫莫。老翁在她身后喊道：“丫头，你身体还没好，不能到处乱跑，快回来！丫头，你的衣服……” 莫莫是莫忧仙人送给她的礼物，她不能丢。跑出房间，她看见一帮绿衣小孩围成一个圈在戏耍什么，她跑上前往缝隙里瞧了瞧，她看见她心爱的小兔子被几根木棍戳来戳去，身上全是泥土。 “放开我的兔子！”姜婉竹不知哪来的勇气和魄力，怒吼一声。 绿衣小孩们闻声转过身来看着她，她捏紧拳头，再次大声道：“那是我的兔子，你们还给我！” 绿衣小孩们突然指着她哈哈大笑，村里的孩子以前就是这么嘲笑她。姜婉竹拳头捏得更紧了，她不顾他们嘲笑的眼神，径直走到人群中，想要要回她的兔子。 绿衣小孩中有一个白衣男孩，年龄和她差不多，摁在莫莫身上的木棍就是他手中的木棍。 姜婉竹看着白衣男孩，“把你的棍子拿开！” 白衣男孩玩味地看着她，不屑道：“我不拿开，你能把我怎样？小胖子！” 姜婉竹很明白，和这样顽劣的人只有动手，她走过去要抢白衣男孩手中的木棍，白衣男孩手一扬，木棍的尖头在她脸颊上划出一道细长血痕。 让白衣男孩惊讶的是，姜婉竹竟然一声不吭，眼睛都不眨一下，只狠狠瞪他一眼，抱起地上的兔子转身就走了。若换作其他女生，早就哇哇大哭，跑着去找师父了。 姜婉竹脸上那条细长的疤痕就是这么留下的，好在若隐若现，并不明显。若姜婉竹因此毁容，白晏肯定后悔死。 当时年幼，白晏任性顽劣，专爱欺负人，姜婉竹初来时，没少被他欺负。 姜婉竹是师父从外面捡回来的，人长得胖乎乎的，浑身脏兮兮的，又不爱说话，每天都抱着她那只小白兔一个人待在一个角落，从来不与人说话，很多师兄师弟都不喜欢她。 姜婉竹并不在乎别人的眼光和看法，她学习认真，每次考试都考第一，练剑练得极好。这让先前一直名列第一的白晏很不爽，于是他老是找各种理由欺负姜婉竹。 姜婉竹对他很是容忍，但有一次她终于爆发了，因为他动了她心爱的小白兔。 白晏叫人把姜婉竹的兔子莫莫偷了出来，然后用绳子捆住兔子的脚吊在树上，姜婉竹听到消息赶紧跑来救莫莫，赶到之时，莫莫已经奄奄一息。 姜婉竹疯了一样抓住白晏，对他又咬又抓又踢，甚至骑在他身上掐他脖子。白晏第一次发现，姜婉竹竟然这么厉害。自此之后，他便臣服于姜婉竹脚下。 谁也没想到，十六岁的姜婉竹会出落成一个婷婷少女，清丽的容颜加上苗条的身姿，谁会想到她就是以前那个又胖又丑的黄毛丫头呢。 原先欺负嘲笑姜婉竹的同门师兄弟们，现在大片都倾倒在了她的石榴裙下，其中白晏是最忠实的追随者。他对姜婉竹的痴恋已经到了天神共愤的程度，他因为姜婉竹辜负了与他青梅竹马、指腹为婚的表妹，并因此与白家断绝了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