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 那孩子怎么办？
“那您是怎么认识苏爸爸的呢？”沐香草还是忍不住好奇的问道。 “也许就是缘分命运使然吧！”提起苏爸爸苏母的脸上带着一丝欣慰：“想我那时候，也算是剧团里当红的旦角，每次演出，都有多少名门贵族的公子哥前来捧场，可不要羡煞旁人。我收到过的鲜花首饰可不要太多，真正是数都数不过来呢。”苏母回忆起自己当年的风光时，脸上的笑容也多了起来。 “所以您的追求者也一定很多咯？” “那自然是不会少的啦，但是我知道，许多人也只是抱着和我玩玩的心态，自然也就敬而远之了。毕竟我是懂得洁身自好的。而且我也懂得一入豪门深似海这个道理，富贵人家规矩太多，也不一定能接受我一个戏子。但是有一两个公子哥一直对我一往情深，每次不管我到哪儿演出，他们几乎都会去捧场。知道我喜欢各种木质的家具，他们也会找木匠不时的给我打制些。苏晨他爸就是这一带远近闻名的李木匠的徒弟。他常常被派遣着给我送礼物来，所以对于我的每一段感情，他都是知道一些的。 我当时选择了和李家公子哥要好，只因为他的一片痴心。后来我们关系有了进展之后，除了演出外，他会带我出入各种场合，并把我介绍给她的亲戚朋友和家人，没想到他们竟然也能接受我。所以我们俩发展的很快，都到了谈婚论家的地步。但是有一点他家里规定，要我嫁过去就不能再唱曲，虽然有些不大情愿，但谁都知道这一行只能吃青春饭，女人最好的归宿，还是找个好人家。就在我满心欢喜的想要嫁给他时候，他却忽然提出要退婚。问其原因他却怎么也不说。 我当时有一种被戏弄欺骗的感觉，不得不再回到剧团。可是我的角色都已经给了我的好姐妹，我就只能担任配角。一直到她出嫁，可巧的是她嫁的，居然就是我的前未婚夫李家公子。这让我百思不得其解，后来一次我们聚会时她喝醉了才吐露实情，原来是她和李家公子说了，我家有一种遗传病，我将来可能会瘫痪。” “她怎么可以这样呢，这样陷害好姐妹。”沐香草愤然说道。 “其实也被她说中了，不是吗？我后来才知道，她其实一直怀恨我。我一直抢了她的风头，她在我之前，就看上了李家公子，可李公子却从不正眼看她。所以，一旦被她逮到机会当然会狠狠的打击我，报复我。可叹我缺心眼，自己的事情对她从不隐瞒。有一次我身体有些不适，她问起我，我就说出了自己的担忧。可能一开始她跟李公子说时，李家公子也是不信她的，直到他看到了我瘫痪的姨妈后才被吓到。当我知道这事时，又是难过又是恐惧。难过好姐妹如此不择手段出卖我，恐惧的是如果我真的得这病的话，自己的下半辈子就毁了。所以，那段时间我真是恍恍惚惚度日如年。在剧团打不起精神来表演，很快我的角色就被人给替换了。 但也就是那段时间，我的另一个追求者，刘家公子一直陪伴着我。他说不在乎我身上的光环，也不在乎我是什么身份，会一直陪是我。为此，他还和他的父母断绝了来往。搬来和我同住。我真的以为我们俩会风风雨雨，同舟共济过一辈子。可是很快我就发现，他是个游手好闲，只会吃喝玩乐的公子哥。 以前有父母养着，后来脱离父母，他得有我养着，没钱喝酒玩乐时，他就去变卖我的首饰。我知道这样下去，根本不是办法，所以在我知道自己有身孕的时候，不得不强迫他出去找事做。后来他也常带一些钱回来，但是却经常不着家。也不肯说是跑到哪里去。后来是邻居告诉我，经常看到一个女的把他带走，我心里那个气啊，他回来后和他大吵大闹。就在我吵闹过后，他就心安理得的离开了我。” “什么？他就这样走啦，那孩子，孩子怎么办？”沐香草整颗心都提到嗓子眼。 “还能怎么办，那时候我已经接近临盆。家里是不敢回了。只有自己偷偷把他生下来，一生下来，我就得自己照顾他，自己弄吃的，自己给他洗尿布。虽然邻居也会来帮忙，但也总不能麻烦人家。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没做好月子，才落下了这样的病根。我真想把这一切都怪罪给老天爷。是它让我命运坎坷多舛，让我经历这么多坎坎坷坷。但后来想想其实也是我自己太糊涂，天下哪有不爱自己孩子的父母，如果我那个时候回家，父母怎么可能会不悉心照顾我。可我怕，怕他们不承认这个外甥，把他偷偷送人，所以以为自己咬咬牙就可以挺过来。” “外甥？这个孩子莫非是？”沐香草已经猜到了十之**。 “没错，这孩子就是苏晨。但这事情希望你能替我保守，他们三兄妹都不知道。我并不希望苏晨为此有任何心理负担，我也不会让他去和你苏伯父之外的人相认。” 沐香草惊得张大了嘴巴，感觉像看戏一样：“那么你和苏伯父，你们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也就是在我孩子几个月大那个时候，他从门口经过。看见我在晾洗衣物，他本来只是想来打个招呼。可是进来看见差点昏倒的我，把他吓到了。后来他得知我只身一人还带孩子，就决定来照顾我。他也不说什么，也不问什么，就是默默的给我煮一日三餐，给我孩子洗尿布。那时候我才懂得。别只听一个男人对你说什么，还要看他为你做什么。我那时候才明白，你苏伯父才是个真正值得托付的男人。是可以踏踏实实跟着过日子的男人。只可惜我还是连累了他。”苏母闭上眼睛沉浸在痛苦之中。 “苏mama，您不要这么想，能照顾自己心爱的人一辈子，是许多人求之不得的呢。”沐香草有感而发。 “是啊，你苏伯父也是这么说的。可要不是遇到我，你苏伯父，他这辈子哪会这么辛苦。有时候你不得不相信祸不单行这样的事儿，似乎也是冥冥之中早就安排好的。你苏伯父是外地人，在我们俩决定在一起时，就抱着孩子来见了我父母。他们虽然不接受你苏伯父，但看到孩子都有了，也只好这样了。我们就在我家简单办了酒席领了证。然后我在家里带孩子，你苏伯父外出做木匠活。他给我们家打制一些木质的家具，就是你现在看到的这些，衣柜，梳妆台，桌椅。都是上好的紫檀木和黄花梨木。所以你苏伯父一生的心血和精力都给了我，还有这些家具。” “那么苏瑾是您和苏伯父的第一个孩子？她是一生下来就带着病根吗？”沐香草又忍不住好奇的问。 “哈——”苏母又是一声长叹：“也好，我几天就索性把我这些年的事情都跟你说说，不然我一个人闷在心里，还真憋得慌。我和你苏伯父结婚后小日子过得还算可以，他不管家里家外的事情全揽，对晨晨也视如己出，让我感叹老天有眼，自己没有嫁错人。 可惜好久景不长，在那个冬天，我忽然感觉身体僵硬，还总是没有食欲，发热乏力，关节很疼。实在忍不住，我就去开了一些药来吃，吃药倒也对疼痛有所缓解。但是就在那段时间我发现自己怀孕了。苏瑾爸爸知道后坚持要我把孩子打掉，说等把我病治好再要小孩。我也担心孩子生下来不健康，本来也同意去打掉她，可真正到了医院我就改变了心意，我舍不得打掉我和你苏伯父的孩子。所以我后来决定忍着疼痛，把她生下来。可惜，这孩子还是因为我吃药物的副总用，让她一生下来就有智障。所以又是我的一次失误的决定，酿成了大错。我开始怀疑自己就是一个上辈子做了太多坏事错事，而这辈子要来遭受诅咒和受惩罚的人，会一生一世不得安宁。”苏母说道这儿又一次泪流不止，她不停地拍着自己的胸口嚷着：“造孽啊，造孽！” “苏mama，苏mama。”沐香草跑过去抱住她：“都过去啦，都过去啦。既然是已经发生的事，我们不如学会欣然接受吧！” 知道的越多，沐香草就越是为这个家所受到的苦难痛心，就越是心疼苏母和苏晨。所以当苏晨回来时，她跑过去紧紧抱住他，跟他说觉得他太辛苦，好心疼他，觉得苏mama一生太坎坷，要好好待她。 “怎么会突然这么说？是不是我mama跟你说了些什么？”苏晨问。 “是，她跟我讲起她的过去，从一个越剧皇后到落魄卧床的病人。一却太戏剧化了。所以说女人每走一步都要慎重。” “她说了什么，能跟我具体说说么？我妈可是从来没跟我说过这些。”苏晨也十分好奇。 沐香草和苏晨说起，苏mama以前差点嫁给一个有钱的公子哥，但是后来，那公子哥听说苏mama身体不好就放弃了她，后来苏mama在伤心绝望时遇到了苏爸爸，本来以为两个人能过幸福平淡的小日子，谁知道苏mama这病却日益严重，还让苏瑾不能健健康康来到这个世上。为此她一直内疚不已呢。她跳过了苏母和刘家公子那一段，因为那一段是苏晨的身世之谜，她答应苏母不说的。 “这个我知道，所以在怀苏绣的时候，她才忍受着疼痛，不肯吃药治疗的。苏绣才得以健健康康来到这个世上。但是我妈却因此把病拖严重了。可苏绣还是总觉是我妈没给她一个完整的家。总觉得我们偏心。” “苏晨，这个家已经这样，我们不能因为这样的处境，而整日闷闷不乐。越是这样我们越应该快乐积极的生活，只有这样才能给这个家带来正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