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十年前的交通命案
林小司咧了咧嘴，“真tm疼啊。”这是他重生后第一次爆粗口。 林小司右臂撑地坐了起来，向着老大爷出事的地方看了过去，那里已经被好事的人群围了起来，只是在相互谈论刚才事发的经过，却没有一个人上前相助。 林小司真替当下的社会感到悲哀，或许对林小司来说，像前世新闻中报道，扶人过马路都会被讹的事情比比皆是，可是他亲身体会过失去亲人的那分痛苦，所以，他相信这个世界上好人还是比较多的。 可是如今当事情真的发生的时候，林小司有些犹豫了。 他只是重生过来还没多久，他还有很多的事情没有去完成，如果这个老大爷真的死了事情栽赃到他的身上，他要怎么去说？ 他没有了19岁青少年应该有的那份热血，或许重生带给了他好的机会，也同时让他失去了一些曾经拥有的东西，比如说苏小雨，青春的冲动。 他相信，如果自己没有重生过来，或许，他会奋不顾身的冲上去救人。 但是两世为人的他，犹豫了，不是仅仅思考他自己，他还要为自己家中的父母亲考虑。 林小司的目光透过重重人影，看着躺在地上的老大爷有些艰难的喘息，半睁开的眼睛透出一种强烈的求生欲望。 那目光好像在看林小司，一种乞求，一种渴望。 林小司下意识的将目光转向别处，他不敢去看，他站起身来，想要离开，可是刚走几步的林小司，却又忍不住回头去看那个老大爷。 因为林小司忘不掉，他转身前老大爷望向他的目光。 微微一声叹气，听天由命吧，最终林小司内心中没有泯灭的良知告诉他，让他回过头去，救助那个躺在地上的老人。 林小司分开围观说着闲话的群众，看着俯躺在的老大爷，身躯曲卷，粘稠状的血污沾满全身，不知死活！ 望了一眼依旧看戏的众人，林小司高声喊了一嗓子“别光站在那里看着了，有手机的打一下120，有车子的把车子开过来，帮忙送一下去医院。” 只不过林小司的言语却并没有在那群冷漠的人群中激起一丝波澜，或许是怕给自己找麻烦吧。 这下林小司有些气急败坏“tm的，这都是什么人？如果今天躺在地上是你们的老父亲，你们有事没能赶到事发现场，围观的人们都和你们一样只是冷漠看着，你会怎么想？明明一个鲜活的生命，就是因为人情冷漠，才会造成一个家庭永远抹不掉的悲剧！” 林小司有些印象了，他想起来关于这起交通事故的缘由，那时候他还在学校上课，再一次林小司放假回到家中听母亲说的。 据说当时被车撞到的老人并未死亡，只是老人没有被及时送到医院得到救助，再加上冬天的天气着实寒冷，老人的最终与世长辞。 可能是林小司的言语惊醒了一些人，终于有人拿出电话，拨打着120，不一会一个30岁左右的男子走了出来，光从衣着打扮上就能看出，应该家境不错。 一米70左右的身材，留着小短寸，手腕上金光闪闪的江诗丹顿腕表毫无遗留显示他的身份。 “快，这边，我这里有车。”那个男子一脸焦急，向着众人说道，林小司有些奇怪的看了男人一眼。 “你是？病人的家属？”林小司问道。 他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道“先把病人送上医院。” 林小司也不是那种墨迹的人，众人搭把手将老人送上那辆在02年彰显身份的奔驰车上，这才松了一口气。 临走前那个男人说这次事情他会全权负责的，不用林小司他们担心。 看着众人的疑问，那个男人说了一句“曾经我逝去的父亲，就是因为没人送他去医院，才走的早，打拼了这么多年，纵使家产万贯，却不能孝敬他......”说话间男子的眼中已经泛起了泪花。 那个男子还问了林小司的姓名，因为之前是林小司的一番言语点醒那个男子。 “安平县一中学生，林小司。” “你是个学生？”那个男子有些吃惊。 “怎么？不像吗？”林小司笑了笑。 “不不不，难怪会说出那一番发人省醒的言语，原来是高材生”男子急忙摆手。 “那就快去吧，一会耽搁了救人性命。”林小司说道。 “谢谢你，你是个好人！”这是林小司离开汽车站的时候那个男人告诉他的一句话。 ...... 林小司坐上回学校的公交车，心中多少有些感慨世事的无常和变化。 再次来到县一中，林小司的心说不清是激动，还是忐忑。 想起这一次自己任性，自己竟然连请假都没有就一路跑出来，不知道回去如何自己面对自己的班主任。 在林小司的记忆中，自己的班主任是一个温柔，但不缺男子的英姿飒爽之感的女老师，但是像林小司无故旷课这类事情的发生，说不定也会让这个温柔的女老师再一次雷霆大怒。 说句实话，林小司很是感激高三这年的班主任。 不同于大部分班级的的女性班主任，张秀英留着简单的短发，不习惯穿着女人们爱穿的裙子，总是喜欢身着宽松的衣服。无论是春夏还是秋冬。 她给人第一印象就是爱笑，然后就是性格爽朗。比如说某个学生生病回家，在县一中都是要家长来接，门卫才允许放行。 学校要家长接送一方面是考虑学生自身安全问题，另一方面就是考虑到学生以请假回家的借口出去玩耍。 因为这个年纪的学生多少都有一些青春期的叛逆，还有自认所谓的成熟。所以，一旦涉及请家长的问题，学生大多都是比较反感。 或许是因为张秀英能够理解当下学生们的心情，久在学校压制情感还是需要的是释放，所有一旦有学生说要回家，她从来不会请家长来接，她会说家长都有自己手头的工作，所以我能信任你们，你们也不能让我失望。而且本身也都是成年人了，这点路，还是能够认识的。 因为这件事，学校的领导，年级主任没少找过她，她只是一笑了之，然后说，我教学这么多年，我班级学生的安全问题你们不是比我还清楚吗？ 林小司在门卫诧异的眼光中，出示了一下安平县一中特有的学生饭卡，校门打开，他才能够进去。 虽然回到了十年前，但是对林小司来说，高中那段艰苦却又充实的生活在自己的脑海中残留下的印象相对其他还是比较深刻。 进入校门就是一条长长的用红砖铺制而成的甬路，一直通向教学楼入口，甬路旁边就是偌大的篮球场，篮球场靠前与教学楼相接的地方竖着一杆红旗，那是学校每周的周一举行升旗仪式的地方。 那个时候林小司最不喜欢的就是升旗，升旗期间领导发言都会穿插表彰各个班级的优秀学生。 林小司在班级中属于高不成低不就的半吊子，如果放在其他班级，林小司或许还会斩头露角，但是在实验班中，就另当别论了。不错，前世林小司不负父母众望靠近了县一中，而且侥幸进了实验班，也许对别人来说是一种莫大的殊荣，不过在林小司来说，只是学习氛围更为浓郁一点儿而已。 尽管林小司这么想，但凡事都怕相比，当周围的同学都开始卯足力气攀比学习的时候，林小司骨子里那种不服输的劲头也跟着上来，可是，他确实努力了，但是水平还是那个样子，所以有些气馁。 林小司爬上了三楼，向右一个转弯，前行数十多步跨过高三十一班，这就是他的班级—高三十班，这两个班级是林小司这一届的实验班，上一世林小司能考上本科学校，可以说也是必然的结果。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高三十班教室外边的箱子，用于存放学生多余的学习用品，没有上过高中，尤其是高三的人或许不理解箱子的作用，但是林小司切身体会，学校安排的箱子给学生们带了多大的方便。 高三阶段尤其是下学期，一个星期就要考两次试，平时的作业都是数不胜数，所以箱子的作用呼之欲出，存放那些还没有讲解的试卷。 当林小司站到自己教室门外，听着教室里面老师声情并茂讲课的声音，透过窗子，还能看到，那一张张熟悉的侧脸，都在聚精会神的看着黑板，认真听课。 下雪的冬季是寒冷的，尤其是下过雪，化雪阶段。 林小司就这样呆呆的站在楼道里，楼道窗子缝隙中传出来的冷风，并没有惊扰他怀念自己的过去。 教室中不时爆发出阵阵哄笑声，林小司知道这门课是语文，老师是一个刚刚大学毕业没多久的女大学生，叫刘媛媛。 刘媛媛爱笑，留着披肩长发，最能和学生打成一片，因为在同学枯燥无味的时候，给他们讲述一下大学校园的美好生活，在这样枯燥无味的日子里，每个人都多了一些期许。所以痛苦并快乐着。 可能是林小司在窗外偶尔不经意的晃动，惊扰到了正在讲台上课的刘媛媛，透过窗子，看见林小司站在教室门外在哪里发着呆。 有些疑惑，更有些不解，在全班教室学会的注视下，刘媛媛打开了门。 蓦地一惊，林小司打了个哆嗦。 “刘...老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