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可见前世今生
这氤氲的气从整棵树上散发而出，明明是无色，却叫牧邪很分明的看的出来。 这气逐渐幻化，从一颗粒子到一只动物，到人，到神兽修士，甚至仙人佛祖。 似乎演化一切后，这气终于消停，变成一个老老实实的圆。 婴儿果啵的一声碎裂，果实溅了牧邪一脸，牧邪闻到nongnong的血腥气，用手一摸，那液体的触觉，绝对是人血！ 牧邪抬头，看到一个身穿华衣的男子，这男子的模样和牧邪一般无二，只是气质却迥然不同。 这男子浑身上下投射出一股来自地狱的阴冷气息。只这声音，便把牧邪的思维变的迟钝起来。 这男子突然对着牧邪邪邪的一笑。 “天下万千大道，接近于技，只杀人一道，近于艺！” 男子的脸突然扭曲，幻化出一只恶魔状，突然又幻化出一少女状，终于在少女状停了下来。 这少女衣着怪异。 少女梳着马尾，不漂亮，有两颗小虎牙，上身穿着一件很怪很怪，似乎从没有见过的短袖——这短袖的词也不过是牧邪胡编乱造的，因为坠仙大陆好像并没有什么衣服叫做“短袖”。 少女下半身更是穿了一件奇怪的衣服——浅蓝色紧紧裹着腿的布。 牧邪实在不知道如何命名。这条暂且称为裤子的衣实在是太短了！ 短到与大腿腿根齐平，牧邪赶紧移开视线。 少女温柔的一笑，开口也是温柔。 “哥哥，你怎么还在这里？都毁了你的一生了，还在执着这些，假象。真有……” 突然天空传来咔嚓声，如天地崩塌，瞬间走兽飞禽俱如心胆俱震，受到极大惊骇。 少女赶紧住了嘴，不再往下说，想了想，道， “哥哥，你知一切……这一切……不过是……哎？……只有杀了你，只有杀了你！” 牧邪被这少女的话唬的一愣一愣的，可还是下意识躲开了少女的攻击。 “哥哥！你何必执着！” “什么执着！这是我命！由不得你取！” 牧邪看到女子眼睛流露出的悲痛和责怪，竟然真的感受到心疼和惭愧，不过形势容不得他有太多的思考，只能一招一招疲于应付。 可这少女实在是厉害！竟似知道牧邪的出招方式一样。 这时，魅惑果子从树上脱落，化成一不穿衣服的丰乳肥臀女子，这女子生的甚是妖艳！ 牧邪突然间失神，大惊，如果这女子也加入战局，牧邪将不战而败！ 可是出乎牧邪预料，这妖艳女子并没有帮助少女，而是仿佛便与少女有仇一样，一脱落下来就直接对少女穷追猛打。 两女交战，牧邪本以为终于可以安宁下来。 直到酒葫芦，黑球，大嘴巴果全部脱落下来，牧邪终于意识到自己的脑容量似乎不太够用。 天！这都是些什么！ 牧邪觉得这迷宫，处处透露着不寻常，处处透露着诡异，处处透露着似乎不可说的秘密。 五果化成五精，只有少女自己一队伍，其余四人皆以妖艳女子为首，团团围住少女。 少女施展不开，急的泫然欲泣。牧邪看了竟然有说不出的心痛！ 接下来，牧邪竟然发现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了。 这具身体使出了牧邪从未见过的功法，如天神下凡，如神临尘。 牧邪有一种不知是好是坏的想法，自己的功力，功法，甚至于敌手的功力，功法，都可以在自己的意志力控制下！ 少女大喜，叫道。 “哥哥！你终于想起来了吗？” 牧邪一边打着，一边喊道。 “莫名其妙。什么哥哥！我不认识你！你只不过是一颗果子幻化成的。” “那哥哥为什么还要救我？” “因为你要杀我。” 牧邪不由自主的回答。 少女站在后面看热闹，此刻也不由得大惊， “我要杀哥哥，哥哥竟然还要救我？”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杀我，所以我要救你。” 少女吃吃的笑。 “哥哥还是如此……如此的怪异。” “这要是在……” “咔！……” 天空又传来咔嚓声，少女赶紧住嘴。 “妖魔鬼怪。何必卖弄！都给我去死！……死……！……啊！……” 以牧邪为中心，有颗无色的光球出现，打神石也及时出现，瞬间，其余四颗果子化成的所谓妖魔鬼怪，终于消失。 “哥哥！” 少女突然拔出剑，趁牧邪不在意的时候刺了过来。 牧邪轻巧的躲过。一把抓住了少女手里的利剑，问。 “为什么？” “为什么杀你？” 牧邪不说话，等着少女解释。 “杀你只是为了救你。” “狗屁逻辑！” 牧邪不由爆粗口。 “嗤嗤！” 牧邪向前逼近了一步，追问道。 “为什么要杀我，我却还会莫名其妙的救你？” 少女听到这，神色突然黯然，脸上流露出让人心疼的悲伤。 “因为……因为你喜欢我。” “喜欢？” 牧邪摇了摇头，他确定没有见过这个女子。谈何喜欢？ “我喜欢你？” 牧邪一问出这句话。突然抱头蹲在了地上！ 头痛欲裂！像是有什么东西封存在牧邪的脑子里，牧邪拼命的摇头，拼命的大叫！这叫声在这狭长的青铜通道里，如同鬼泣。 少女蹲下身来，在牧邪的脑门处不停地抚摸，泣不成声。 “为什么！” 牧邪咬着牙根，有血从嘴里流出。 “情深缘浅……错过了太多。” 少女也陷入了回忆。 “缘？缘？” 牧邪缓缓站了起来，喃喃道。 “一切缘法生于空，空空为性，既然为空，又何来缘深缘浅？” “哥哥！不要再执迷在所谓的佛法里了。” “佛法？我修仙而已，怎么又执着于佛法？” “哥哥……你该醒醒了！” 牧邪突然感到腹部一凉，一把利剑已经刺穿了牧邪的身子。 牧邪感到意识变的模糊，血液的流逝让他心里变得空空落落的，这空落是身体的一部分流逝出去，再也不会回来的那种失落。 一如失恋，一如初恋的失恋。 牧邪的脸上现出绝望的神情，少女大喜！ 可是这欢喜却是空的，像小孩子吹的气泡，五彩变幻，却在半空不经意间骤然破碎，什么也不会剩下。 看着牧邪流出的血液，少女短暂的喜悦化成刀绞的剧痛！ 那是血液，也是其他如牧邪血液的东西，流逝了，就再也回不来了。 少女伏在牧邪身上大哭，对于牧邪身体在慢慢变淡没有丝毫察觉。 可就在这时，菩提子从牧邪神阙里飞了出来，迅速填补了伤口，流逝的血液竟然倒流，重新回到牧邪的身体里。 少女突然如遭电击！ 血液回流？ 这便是哥哥学佛的意义所在吗？可他又为何还要活在这个他编织的世界里苟且？ 或许，佛说是一回事儿，佛说也只能是一回事儿。 哥哥不愿意醒过来的吧？ 这个梦，是她见过的编织的最好的了。 血液回流。牧邪站了起来，冷漠的看了少女一眼，这一眼让少女如坠入冰窟。 “我不管你是心魔还是什么，我要斩你，你活不了。” 少女凄惨的一笑。 “你要斩我，我自然活不了，这个世界，到最后，无论你要斩谁，谁都无法反抗。” 牧邪好像从这话中听出什么来，可又感觉这话实在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意义。 “我给你一分钟的时间说完，然后，你不要阻我的道！” “我只问你，你不回去？” “我回何处？神殿完后，自然回家。” 少女深深的看了牧邪一眼，道， “现在，你可以杀了我了。我不会反抗的。” 牧邪默然，挥剑，突然于半空停住，抑制不住的嘶吼了一声。 “滚开！” 少女流泪的脸上突然如雨后初晴，绽放出好看的笑脸。 “那么，再见，你一定要回去，真实的世界才是真实存在的，尽管不如意，可好过逃避。” 牧邪看着少女在他面前1一点一点的消失，突然又觉心酸至极，低头一看，心脏处竟然留下血来。 心在哭？ 牧邪嘲弄的看了看，任由心脏流出可笑的血泪。 菩提子从伤口处飘到牧邪胸口吸收血液。 据说，以心血喂养菩提子，可见前世今生。 只是，牧邪并没有主动的喂养这菩提子，这菩提子竟然就这样出来吸收血液。也太诡异。 菩提子形成巨大的吸力，牧邪刚倒流的血液尽数流到了小小的菩提子里。 “叫我怎么忘了你？听一首歌都能哭。 叫我怎么忘了你？从此不再敢伤情。 叫我怎么忘了你？不知错过多少回。 叫我怎么忘了你？在这漆黑的晚上。 叫我怎么忘了你？连拿手机都手抖。 叫我怎么忘了你？难道从此不联系。 叫我怎么忘了你？还未为谁不成声。 叫我怎么忘了你？凌晨四点看星星。 叫我怎么忘了你？叫我怎么忘了你。 叫我想起了叶芝，叫我选择去逃避。 叫我忘了你样子，去说爱情是狗屁。 叫我怎么忘了你？只能活在回忆里。 叫我差点就相信，我从此没再想过你。 叫我怎么忘了你？只能深藏沙石里。 叫我已经陷进去，恐怕再难走出去。 你叫我怎么忘了你？ 你叫我怎么忘了你？ 叫我怎么忘了你？也许傍佛的报应。 如果真的是这样，我愿匍匐去忏悔。 我愿虔诚皈依佛，从此不再问红尘。 也许一睡醒来后，我都笑此一痴心。 可如此夜深人静，我想正是我明心。 叫我怎么忘了你？从此关欲不关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