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就当祭奠那混蛋的扯淡的吧
牧邪看到一个身穿着和那少女一样怪异的服饰的男子伏在一张蓝色桌子上,桌子上面摆着许多书。 而在男子手边,有一张白纸,上面写着不伦不类的诗。 “叫我怎么忘了你?听一首歌都能哭。 叫我怎么忘了你?从此不再敢伤情。 叫我怎么忘了你?不知错过多少回。 叫我怎么忘了你?在这漆黑的晚上。 叫我怎么忘了你?连拿手机都手抖。 叫我怎么忘了你?难道从此不联系。 叫我怎么忘了你?还未为谁不成声。 叫我怎么忘了你?凌晨四点看星星。 叫我怎么忘了你?叫我怎么忘了你。 叫我想起了叶芝,叫我选择去逃避。 叫我忘了你样子,去说爱情是狗屁。 叫我怎么忘了你?只能活在回忆里。 叫我差点就相信,我从此没再想过你。 叫我怎么忘了你?只能深藏沙石里。 叫我已经陷进去,恐怕再难走出去。 你叫我怎么忘了你? 你叫我怎么忘了你? 叫我怎么忘了你?也许傍佛的报应。 如果真的是这样,我愿匍匐去忏悔。 我愿虔诚皈依佛,从此不再问红尘。 也许一睡醒来后,我都笑此一痴心。 可如此夜深人静,我想正是我明心。 叫我怎么忘了你?从此关欲不关情。” 牧邪忍住厌烦勉强读了一遍,发现这不过是一首无聊至极,无病**,又没有丝毫的诗歌基础的东西。 牧邪想赶快离开这个地方,这个地方似乎有一种莫名的力量吸引着他,让他不要离开,让他以此为囚笼,就此生活1下去。 牧邪当然是不愿意的,他有修仙梦!况且他有大机缘,有强大的师傅。 这个鬼地方有什么好的,处处透露着腐朽。 似乎是觉察到牧邪的意思,菩提子包裹着牧邪的意识,向上飘去。 一阵隐隐约约的天籁从远及近,听之如坠仙土。 一个身穿洁白僧袍的少年僧人从云雾中飘了出来,他的脸上的笑令人向往。 “阿尼陀佛,菩萨摩柯萨,师兄请了,老师正在说法,感应到师兄到来,特令师弟来接引。” “你是?” “师兄,我是迦叶,师兄一会就会记得。不过记得与否,也没有什么意义。” “哦,迦叶师弟,还请前面带路。” 牧邪在路上又遇到不少僧人,是来接引其他僧众的。 牧邪发现端倪,这些僧人。虽然相貌有不同,可脸上的笑容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差别! 无论气质,语气,姿势,都惊人的一致,就连走路的速度也完全一致。 牧邪大着胆子,一脚踢在了一个僧人的下体处。连牧邪自己都感觉到蛋蛋疼。 可被踢的那僧人,竟然站定,行了佛礼,脸上的笑容不曾有过一丝一毫的变化,只对着牧邪行礼。 “迦叶师弟,他们是谁?” “他们和我们一样,都是阿罗汉。” “阿罗汉?离欲阿罗汉?” “正是,师兄高见。” 迦叶一往的露出这云雾世界的笑容,道。 “我若作是念,我是离欲阿罗汉,我不作是念,我是离欲阿罗汉。” 牧邪脱口而出。迦叶站定。笑容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夸赞道。 “善哉师兄!当年佛坛法会上,师兄正是如此回答师傅的。” “当年我就是这样回答师傅的?” 牧邪没有察觉到,他的脸上也开始挂上了笑容——那千篇一律的笑容。 “若知诸相非相,即得见如来。” 洪亮的声音突然响起。迦叶脸上依旧是一模一样的笑容,但听的他有了喜悦。 “听,师傅在讲法。” 牧邪抬头看去,只见一尊高有百丈的金身悬浮在半空,法相庄严,其身上下左右漂浮着各色花朵。 “他怎么不笑?” 牧邪捅了捅身边的迦叶。 然而迦叶已经陷进了所谓的顿悟中去,对牧邪的话充耳未闻。 “你怎么不笑?” 那金身虽然声音极大,但也听的见牧邪这蝼蚁的声音,他垂下头来,如山体坍塌,给人以崩溃感。 “你不仅不笑,还发出这么大的气势压迫我,为什么?” “笑与不笑,本无差别。你又何必纠结这个?” “那你也该和他们一起一模一样的笑才是啊。” 金身默然,又道。 “我是佛祖。” “佛祖就该与其他修士不同,就应该不笑,有威严?” “庄严实无所庄严可,我庄严以方便故。” “佛说我是如来,我若作是念,我可还是如来?” “倒没人这么问过。” “需知十方法界同一真如法身。何以还有一佛二佛三四五佛乃至于千万佛?为何还有阿罗汉,阿那舍,须陀洹?” “又何必同生极乐国?” “你学佛,就为此故?” 金身喝问。如怒目金刚。 “你用不着吓唬我,当头一棒吗?” 牧邪不惧,手中菩提子给了他极大的自信。 金身突然笑了,哈哈大笑。而众阿罗汉依旧闭目微笑如故。 “你拿着菩提子!” “是,我拿着菩提子!” “那你可知你是谁?!你可知你手里的菩提子是什么东西!” “我是牧邪,曾经是所谓阿罗汉。我手里的菩提子,是当年如来证道时的菩提子。”
“哼!可笑至极!你自编排而已!你往下看,下方是什么?” 牧邪不由自主的往下看,一颗蔚蓝色的星球呈现在眼前。 “这是一颗水星。” “这叫地球。” 金身道。 “地球?” 牧邪似乎听过这个名字。 “你不过是这小小星球上的一个普通至极的凡人罢了!痴心妄想,以为自己借着莫名力量,到了一个未知的地方,还修炼,还手握当年我证道时的菩提子!” 牧邪楞楞的站在那里。心脏里的血一点一点被抽光,朝着那颗蔚蓝色的美丽星球看了看,又朝那金身看了看。 他突然想起了少女。少女喊他为哥哥,却一直要杀了他,而且到最后貌似还算是成功了!不过是自己被菩提子救活而已,当然,菩提子又抽尽了自己的血,到最后,自己还是免不了一死。 可自己对那少女,却无论如何都生不出一丝一毫的恼怒,似乎无论少女无论做什么,他都会原谅一样。 可,无论如何,牧邪都感觉,自己不适合再与那少女同在一个世界。 那么,那少女该就是这美丽星球上的人,和那可怜的,写了一首可笑的诗的家伙相识。 “空……空……” 牧邪突然抬头盯着金身的硕大的眼睛。 金身猛的一颤,吼道。 “什么空空!” “无我为有,无无我为空。不可无我,亦不可无无我,故空空。” “无法相为空。亦无非法相为空。故又空空。” 金身苦笑,突然破碎。 “菩提子,你与这金身佛到底有何大丑?” 牧邪抚摸着胸口中的菩提子。 “竟然让我亲手与他结下大怨,日后,不死不休,估计是逃不了了。” 菩提子发出青黄的光,将牧邪的意识裹住,青黄光再次散开时,牧邪已经到了迷宫中。 并没有血液在流,而那株果树,也并未消失,五只果子,亦只有那颗婴儿果消失。 牧邪突然想起了那称为地球上的那家伙写的东西。 “叫我怎么忘了你?从此关欲不关情。” 这是自己过了这果树的考验了吗? 只见这果子树已经变了模样,奇形怪状的果子消失不见,只有四颗颜色各异的果。 青色青龙状青龙果。 白色白虎状白虎果。 红色朱雀状朱雀果。 黑色玄武状玄武果。 牧邪淡淡看了一眼那四枚果子。却没有丝毫动心。 天下奇珍异果万千。仙缘再难,亦不少这一颗。 就当为那混蛋祭奠他所谓的扯淡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