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疏神念闭关悟妙道
退至扶桑岛的徐福,总算是安定了下来,但屡经波折,使他也身心俱疲,而且早在魔宗之时,他又被种下了毒盅,此乃魔宗借巫术宗家所炼,饶是徐福丹医之术,天下无双,也是对这巫毒之术无法破解。 不过此刻的徐福也已经是生而无念,知道此生想再回到鬼谷门墙已经是不可能了,所以一边压制毒,一边索性倾心修炼,所幸他神魂之强,无与伦比,所以打定了主意,兵解轮回,以图下一世重回师门。 在此期间,他创立了禅月门,因为他看左千棠善使双鞭,骁勇异常,便为其炼制了一对凡宝禅月钢鞭,将鬼谷门中凡武之道更是倾囊相授,但不得师门许可,却不敢教授其鬼谷秘法。 徐福临终之时嘱托左千棠,待其艺业有在后,命其以禅月门之名回转大秦,秉承鬼谷之训,辅佐当世明君,以赎自己为师门带来的耻辱,自己转世后若是有缘,自会寻禅月门师徒聚首。 掩卷长叹,这一场大梦便是二千余年,缘起缘灭其间不知道经历了多少风雨轮回,没想到终还有重逢禅月门之期,不过物事人非,不知道经过了多少轮回,如今自己亲手铸就的禅月双鞭还在,但当年的爱徒又不知道轮回到了哪里。 左千棠当初对自己赤胆忠心,情谊无双,自己当初能够顺利兵解,可以说全靠这位自己并未教授多少东西的弟子帮助,如今自己重回这世间修行,无论如何也要找到他, 心情良久才平息下来,虽然这一通追忆跨越二千余年,不过在他脑中却只是倏忽而过,正自百感交集之中,却蓦然传来白须儿急切的求助。 “主公,您得赶紧平静心绪,这念头奔涌太过强大,我……我有些控制不住了……。” 肖童闻讯忙收束心绪,放下了手中的《机甲要术》,开始全力疏理起念海中的神念。 这的确也怪不了白须儿无能,毕竟觉醒的是二千余年前一代羽炼宗师的记忆,数万念头就算比起他如今二世的记忆都要多出数倍,况且其中大多都是些玄晦莫名的羽炼玄法,白须儿虽然强大无比,但没有主人配合,一时也是手忙脚乱。 神念海实际上就如同一个万马场,一枚枚神念就如同一匹匹骏马,念头越饱满骏马的品相也就越好,数量越多也就说明这马场的力量越惊人。 但这也有个度,若是蓦然间马匹猛涨而且俱是些千里神驹超过了这个马场的负荷,那也极为凶险,一个不好便是马场崩坏骏马奔逸。 肖童此时的情势正是像极这种情况,倏忽之间神念海中万千上万的念头复苏,若惊涛骇浪,又若浊浪排空,白须儿独力难支,自然便要向主人求援,否则便是神魂崩灭,这极佳的机缘反倒便成了追命的噩梦。 一时之间肖童这才感觉到脑涨欲裂,神思恍惚,神域之中念头纷呈,若说数千年前经历的一幕幕还只算是一股激流的话,那无数羽炼感悟之念就如同一条汹涌澎湃的大河,一时之间只觉连神源都有些紊乱。 忙呤起“帝宫三篇”中的“宁神修养篇”,顿时神魂间一阵清明,一道道感悟如同被驯顺的凶兽,井然有序的被白须儿一条条疏理了起来。 遥远的前世与今生之念互相裨益,相辅相成,又在不断的产生明悟,虽然大多是前世解了念的疑惑,但却也有不少今世的感悟触发了前世的疑团。 之前他只知这“帝宫三篇”都对神魂极为有用,可以宁神养魂,又可补损神源,但觉醒了徐福的记忆他才知道这“帝宫三篇”分别为《帝基太虚采神纳虚培元金身衍天阵》、《太初赤帝神炉铸物凝神印》与《九宫八门太真皇天青甲炼神禁》。 这三篇经文可并不是佛家之物,而是神元神当初留给弟子“筑宫”的无上神魂之术,修士神魂大成之后,以此术辅以天材地宝,便可以炼成神魂“帝宫”,不但修为可以一日千里,更可以神魂“驭宫”而出,比起元婴大修的元婴出窍要玄妙无数倍。 不过这帝宫妙用不仅止于此,若只是一般修士拥有倒显不出神奇,但若是大修筑就神宫,那便是无上造化了,“帝宫”存在不但可以让修士比一般大修更加亲近天道,炼到大能之境,更可以以帝宫之力,辟出一方仙界。 据传如今的上仙门天帝统驭三界,便依持的乃是“帝宫”之力,而所谓的“三十三天”与九重玉虚宫俱是玉帝的“帝宫”之力。 不过据说玉帝本就是祖元神在凡界唯一的儿子,这个传闻也仅只上古大修知闻,但历观三界上下数百万年以降,大能神修如过江之鲫,但却只有玉帝炼就上品“帝宫”,这传言便就多了几分可信。 突然恍悟了《帝宫三篇》的出处,不由让肖童心中一震,差点跌出入静,不由暗暗警醒,此事事关重大,若让任何一位大能知晓,便是一场天大的祸事。 帝宫三篇对他这位连修士都够不上的人来说,作用虽然要小上了许多,但《衍天阵》主修神魂从无到有,及是无上的养神之术,《凝神印》凝炼神魂,锤炼神源,却是三界无上的疗神之术,至于《炼神禁》自然不用说有炼神之功。 虽然以这三篇祖元神的无上奇功用来统御神魂三海,有些大材小用,但却无疑神效惊人,三界再无任何功法能出其右,很快肖童便进入了一阵物我两忘之境。 第二日清晨,肖童一反常态,闭头不出,甚至连每日雷打不动的早炼都没有做,元布衣放心不下,终于通问了肖童空间之内的房奴,却被告知尊主有令,要闭关一月,暂时无暇应付俗事,让她告知元布衣拜访卜先生之事,暂时缓后再议。 元布衣虽然有些诧异,但却也知道自家主公乃是一位修炼“奇人”,一念之间的事情自然不是他们这“凡人”所能揣测,反正暂时也并没有大事,只能尊令而行。 此间风平浪静,但京华之中却早经历过了一场暗汹激荡,争斗的双方却是同父异母的两位皇子四皇子元振之与八皇子元慎之。 不过这种层次的争斗大都在暗处,谁也不敢碰触那兄弟同室的底线,但这做为大元朝最有望夺得皇位而归的二位皇子,八皇子有酒丐支持自不必言,四皇子元振之的身后,也站着刑宗南与武相温玉相,所以就算是背后的搏弈也是极为惨烈。 眼看当今圣皇修为马上面临突破,若是一日筑基,便是他荣登仙门之时,介时依仙门之例,这世俗的皇位必须就要易主了,况且如今大元朝四边不靖,皇位不立,民心不稳,一个不好便会动摇国之根本,所以丘太宰也对此极为关注。 对于这种巨室之争,只要不危及天下,就算是激烈一些,丘东夷也并不会太干涉,毕竟为帝之道,若是太过心慈手软,那也不是社稷之福,只要一切都在可控之中,他倒也并不以为意。 不过他也在默默观察,毕竟这是一件事关未来大元朝稳定,百姓安宁的社稷大事,丘东夷与温玉阳都在考察着这几位皇子的品性与才干。 对于他与温玉阳这种层次的人来说,私心虽有,但这些都已经不比自己的功行重要,只有这世俗的江山稳定,社稷安定,百姓安居乐业,这才是他们的大功业,所以两人间虽然政见上有些许不合,但这样的大方向,却都是相当一致。 这日金殿议事,威严肃穆的帝厥台上,社稷龙案危然高就,两旁执事太监执拂恭立,天香炉内熏香袅袅,使人心旷神贻,神都能为之一清。 龙案上角有山社稷印被一方小阵禁锢其中,案上朱笔青砚,黄卷旨昭摆列整齐,这不但是一方古案,而且也是一部玄具,若圣皇在时,高坐龙椅,只需开启石屏,下面百官所奏石民屏中俱能一目了然,极为方便。 不过现在这座龙椅上却已经有好几年没见过圣皇高坐了,不过早朝午奏却并未少过,俱由二位辅国大臣,文武相二人相议而决,一左一右,分坐龙案二侧,俯视众臣,或谏纳良言,或者决断千里,代行天子之职。 不过最近有一件事情,却让这二位辅国大臣,都政见不合起来,朝里的干臣们,俱也是众说纷纭,各有主张,一时半刻之间竟然无有决断,推到了二位辅国大人头上。 那便是“东魔入侵”之事,近年来东魔屡屡挑衅边境,虽然镇边大军四处清剿,但魔人善野营游击,总是捕不到踪影,无法根除匪首,外事礼部也曾多次与魔国使节联络,但毕竟对方明面上俱属东魔流民,虽然对方口头答应携同清剿,共襄乱寇,但实际上却一直按兵不动。 邱太宰自然知道对方乃是故意为之,东魔窥觑元国东域的极罗危地己久,但一直碍于玄道五国同气连枝,不好轻易悍然出兵攻占,再加之邱太宰治国,温玉阳治兵,这二人都乃是元朝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才,所以东魔虽有狼子野心,这才不敢轻举枉动。 不过自从十多年前,大元朝初定之后,边境上的小打小闹便一直没有消停过,不过那时天下初定,朝庭忙于安内,并顾不上处理这些小事情。 但近年来边境却接连有军机要地被流寇所破,朝庭不但在物资上损失惨重,堂堂天朝国威更屡受挑衅,眼看在东域的掌控越来越弱,这才逼的邱太宰不得不将此事提到朝会之上与众臣动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