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离婚计划1
日子又平静地过去了两天，老妈终于不再对我问这问那，安心地跟她的牌友们过快乐时光。那晚莫小磊跟我这么一挽手，算是彻底打消了老妈的顾虑。不过我却没有因为这短暂的空闲而感到心安，平静的湖面下总是暗流涌动，而兴风作浪的，就是我自己。我不敢去想这些假象最后被无情揭穿的时候，到底会掀起什么样的风浪。 这天在家吃完晚饭，老爸老妈也没有打算出去溜达的意思，我们一家人便窝在沙发上看电视。老妈看起来特别高兴，一个劲儿地在跟老爸聊着他们以前处对象的那些细碎事儿。我也没心情听他们怀旧，拿着遥控器一个台一个台地挨着按个不停。 这时候老妈对我说：“妮子，你这是要看什么节目啊？我看你这心思完全不在这电视上。” 我正想说话，门铃便响了。我连忙起身去开门，来的是莫小磊。我正纳闷儿他怎么突然就来我家了，莫小磊对着我使了个眼色，我顿时明白了——我们定好的计划开始实施了。 “妈，小磊来了！”我对着屋里喊到。 “叔，阿姨，我来看看你们了。”小磊也喊到。 老爸老妈都迎了出来。“哎哟，小磊啊，你来怎么也不给我家妮子打个电话？”老妈问到，“让妮子下楼接你啊。” 我装作不好意思，撒娇说：“妈，又不是小孩子了。” 老妈笑着撩了我两下。 “阿姨，所里那边案子今天提早递上去了，所以下班我就直接过来了。”莫小磊说。 老爸老妈赶紧招呼莫小磊进屋坐，有几天没坐在一起了，俩人拉着莫小磊说个不停，不管是工作上，还是生活上的事，像是跟他有说不完的话。我坐在一边反而像是个局外人，看老爸老妈那高兴劲儿，简直就跟见着好久不见的儿子一样，比我这亲女儿还亲。 聊了许久，老妈终于还是忍不住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小磊啊。”她满脸带笑地说，“上次你跟阿姨说的，你跟我家妮子的婚礼，怎么样，有安排了么？” “阿姨，这事儿我正跟妮子谋划着呢。您别着急啊。” “我不急，阿姨不急。”老妈一脸波澜不惊，看来这演技还真不是盖的，她接着说：“当时你说一个月，阿姨算起来这也差不多小半月了，阿姨就是怕你们有什么困难。” “阿姨您就放心吧，到时一定给您一个交代。” 老妈还是不死心，但又实在不好意思再问下去，便说：“阿姨信你，不过你们要是有什么困难就跟大人们说啊。” “一定一定。”莫小磊笑着说，“叔，阿姨，我跟妮子还有点事要商量，那我们就先进去说啊。” “好的，你们去，你们去。” 我拉着莫小磊进了我房间。 一进屋我就抱怨道：“到底是我是他们的女儿，还是你是他们的儿子啊？你们聊得那么开心，我怎么感觉我就是一个外人！” “嘿嘿……妮子还为这事儿闹脾气啊” “什么嘛，本来就是，自打你进屋，你看他们看过我一眼没？” “好了啦，说什么不还是你才姓佟吗！” 我装作生气，别过头坐在床上。莫小磊靠在窗户边，手指在窗台上不知道写些什么，眼睛有意无意地看看我。我俩陷入了一阵沉默，我的心里一阵抽疼，原先无话不说的两个人，到现在却是站在一起了都不知道说什么，纵使心里有很多很多话，却因为那一道跨不去的坎儿，都不知道从哪说起。 “石头，你后悔吗？”我轻声问到。 莫小磊想都没想就回答说：“不后悔。” “你都不问问是后悔什么？” “只要是为了你佟若妮，我都不后悔。”莫小磊看着我，坚定地说。 我心里又是一紧。“那……你那天在大家面前夸下海口，一个月定下婚礼的事，到时候怎么办呢？” “没事，那时候我们都已经……”莫小磊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了下来，眼睛望着房间门的方向，还示意我也看看。我朝着门那看了看，门缝下面明显有个人的影子，不用想就知道肯定是我妈。 莫小磊故意提高了声音说：“妮子，你说我俩结了婚也得有一套自己的房子吧。” “住你家跟我家不都可以吗。”我说。 “那不行，我们这新婚夫妇，还得过两人世界呢！再说这以后要孩子了，挤谁家都不合适吧。” “那你说怎么办吧？这时候我们上哪去弄套房子去？” “我们单位最近有一批福利房，只要是结过婚的都有资格申请，只要提供有关证件原件验证就行了。”莫小磊这时候压低了声音，像是在跟我说什么秘密的事情一样。 我看了看门边，老妈还杵在那儿偷听呢。我也压低了声音说：“你也知道前段时间闹的那些事，这事我妈那儿肯定过不了，我看还是算了吧。” “这样啊，那还是算了吧。”莫小磊又提高了声音，“即然这样，那我就先走了。” 门外响起“哒哒哒”的声音，门缝下的影子也不见了，看来老妈走开了。我看着莫小磊，他十分得意地对着我笑了笑。 “能管用吗？”我问到。 “没问题的，相信我。”莫小磊胸有成竹地说，“不过你一定记住了，不管你妈怎么问你，你都不能跟他说这些事，一切要等她忍不住了来问我。” “嗯。”我点了点头。 我送莫小磊出去，老爸老妈非要留他多坐一会儿，莫小磊装作心有所思的样子，执意要走，他们也不便再挽留。 莫小磊后脚刚迈出门，老妈就把我拉到一边，一脸严肃地问我：“妮子，你跟小磊都说了些什么？有没有说婚礼的事儿？” 我心想说什么你不都听到了吗，还来问我干嘛？不过我还是表现得很淡定，犹豫了一下说：“没……没说什么，就是些生活上的小事。” “你没跟妈说实话。”老妈板着个脸说。 “妈，我哪敢骗你啊！”我辩解说。“我困了，我要去睡了，明天一早还去店里忙呢。”我说完便去洗漱去了，留下我妈在那无可奈何地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