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占领县城

    走在冬天严寒的路上。刚开始的时候不见得寒风有多冷，可是过了十多分钟后，黄永清便发现身上的暖气正在渐渐的散失。此时已被冷得瑟瑟发抖，冰冷刺骨的寒风不停的扑在他的身上，使他的身体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疼痛。

    一路上不断有大顺溃兵和逃难老百姓加入，黄永清看到出发时几百人，现在一下子发展两千多人心里焦急万分，几次想找红娘子提醒她，后来一想，自己一个外来户人家未必听你的。

    进入河南后，慢慢路边出现饿死的老百姓尸体，没死的也骨瘦如柴，有的坐在路旁呆呆地看着路上的人，有的躺在路边奄奄一息等死。在一具妇女尸体边，一个瘦的双眼外凸的小姑娘，瞪着无神的大眼，死死的看着黄永清，从小姑娘眼期盼的目光里看出，她多么希望那个人把她领走。黄永清心里也不好受，感觉脚步越来越沉重，心乱如麻脚不由得停下来，仰起头“咳的”长叹口气，正欲转身，就看见黄蓉跳下马车，奔过去抱起小姑娘，此刻的小姑娘爬在黄蓉怀里，两只小手紧紧得抓着黄蓉的衣服，生怕被人抛弃。

    黄蓉走过黄永清身边时，两个人不由得对望一眼，一个眼睛红红的，另一个泪流满面。坐回到马车上，黄蓉的爷爷从怀里拿出半个饼子，小姑娘看看饼子又看看黄蓉。来小姑娘吃吧！黄蓉的爷爷，一边用手擦着眼泪一边颤声说道。黄永清忍不住眼泪流了出来。

    这一日，从溃兵嘴里知道，洛阳已经被鞑子占领，逃难大军不得不绕洛阳。又走了几日队伍突然停下来，黄永清来到马车跟前，看着小姑娘在黄老爷子怀里睡着了，就小声问道;老爷子你还好吧？老爷子说道：我这把老骨头还行，蓉儿你呢！黄永清问道：黄蓉点点头。

    黄永清又看了看周围的乡亲们，大家都面无表情死气沉沉，黄永清也知道，这一路大家吃糠咽菜饥一顿饱一顿，哪来的事气。

    黄永清！黄公子在吗？黄永清抬头望去，看见一个胖女兵急急忙忙的走来，什么事情，黄永清面无表情问道：就见胖女兵脸红扑扑的，头上冒着热气气喘吁吁说道：我家将军请公子过去。黄永清心中纳闷，心想“靠’一路上都当老子不存在，现在找老子？心中一颤，虎躯一震，心道：“莫非要打仗。

    坐在火堆前点着烟，看着红娘子和慧剑满脸犹豫地脸，黄永清说道：喂！是准备打县城吧红娘子闻言娇躯一颤，随即奇道：你怎么知道？黄永清微微一笑道：这几天老躲躲藏藏的是安全，现在已经连糠都没得吃的了。

    慧剑愁容满面说道：前面这个商丘县城听老百姓说，有南明两千叛军和50个鞑子，我们这里没有攻城利器如何是好，黄永清“嗨”了一声，站起来身，来回走着想了一会，很很抽了一口烟说道：你们火枪手有几个，慧剑说大概有60个吧。火药呢？黄永清继续问道：慧剑道：一路上没怎么用还有300多斤。

    红娘子撇了黄永清一眼嘲笑道：“哼’就你那一门土炮，我看就算了吧，黄永清哈哈一笑，随即冲着她道：黄某晚上自有破城之法。

    晚上县城外，黄永清身披白布趴在地上，抬头看着天空，雪花们正在空中翩翩起舞。城墙上点着火把，鞑子兵在城墙上来来回回走着。

    估计到了凌晨3时，黄永清扭头对几十个大顺火枪手吩咐道：你们散开5丈一个人，然后慢慢爬到距离城墙30步，一会等我们三个把城炸开，你们立刻开枪打掉城墙上鞑子，注意大家不要爬的太快，一免被发现。扭头，看见一个士兵瑟瑟发抖，骂道：看你没出息样，你向这位胖大姐学学，胖大姐嘿嘿笑了一声没说话，好！没问题出发，黄永清道。

    那个年代可没有探照灯，接近城门没有出什么意外，在城门洞放好炸药包，黄永清对两个女兵小声道：你们俩个去城门外躲藏好，说完拿出打火机，点燃火绳飞快退了出来。没多久“轰”一声，城门洞了一团黑烟冒起，紧跟着冲击波带着木块飞了出来，接着枪声响成一片。

    见北门炸开，慧剑带着义军人马冲进城去。等紧接着的红娘子一面用宝剑指挥，一面也随着人马冲进城去。城里大街上一片恐怖的奔跑和呼叫声：“贼人进城啦！逃命啊！逃命啊！……”

    两个女兵看着黄永清，不知道如何是好，黄永清美滋滋抽口烟道：想去就去吧！心道：老子任务已经完成，杀人是你们的事情。

    大顺军冲进去没多久，紧接着，城门外饿红眼的老百姓也冲了过来，他们后面跟着老头老太太，手拿着菜刀木棒颤颤巍巍，黄永清摇摇头苦笑道，看来人饿急了什么都不管不顾了。

    永清哥哥！黄蓉一脸兴奋跳下马车跑了过来，黄永清微笑着说道：你们还好吗？嗯！黄蓉点点头。黄永清看小丫头心头竟然有一丝的甜意，也有一丝的冲动。

    上车我们进城，黄老爷子笑呵呵道：然后对着马车一抡马鞭，随即一声吆喝道：“驾！”马车缓缓向县城北门进发。这时候城里进行着短时间的巷战，有一股明军先投降，投降后就把衣服翻过来穿上，也跟着义军大喊：“破城了！破城了！”他们又是杀人，又是抢劫。

    这股明军，大约有一千来人，随着一个姓张的副将，杀到西城。那里有个清真寺，他们就跑进寺里，拼死抵抗。红娘子带领人马冲到，势不可挡。张副将眼看在寺里待不下去，又带着人马冲杀出来，向东门奔去，打算出东门夺路逃走。没想到东门已经被义军用土塞死了，一时打不开。

    红娘子、慧剑又带人马杀到，见张副将虽然寡不敌众，且已经受伤，但是仍然指挥明叛军骑兵挥刀和大顺兵砍杀着，那些大顺兵仗着人多本来以为胜劵在握，准备轻打败明叛军，不料明叛军这么凶悍。

    顿时大顺兵士气一泄，就纷纷调头退到身后的同伴群中去，如此反复冲杀几次，大顺军的攻势登时缓了下来。本来为了抢功，大家都是能跑多快就跑多快，现在见到明叛军强悍，他们就互相凑在一起，齐声吆喝着缓缓向明叛军逼上来。明叛军将领几次冲阵，使得明叛军与大顺军之间始终隔着一段距离，不能够让马跑起来。当大顺军不再像之前那样疏散而是结成紧密队形后，明叛军将领就不再向前冲，顶多是冲过去吓唬一下，让大顺军自行停步或是往后倒退，以此拖延时间，等天大亮以后杀出去。

    正在僵持不下，红娘子、慧剑见黄永清爬上旁边距离敌人300米远的房顶上，从后背取下步枪单腿跪地，开始瞄准射击。“砰”的一枪，张副将应声倒下马，也可能敌人没有想到，距离闯贼那么远它们将军会有事。

    这时候，最前面一个鞑子举着刀左冲右突。“好，你不怕死，我就接着爆你的头，”黄永清轻声的说道。“砰”，又是一枪，鞑子一头倒下马。这一下大顺军来了精神，很快这支明叛军被消灭，城里的战斗就停止了。

    刚刚那种激烈的厮杀场面突然没有了，周围显得意外地宁静。太阳已从东方升起，天清似水，使初升的太阳显得格外娇艳。城头上，一面闯字大旗正在灿烂的阳光中迎风招展。

    红娘子在县衙中指挥着一切。她派人捉拿逃藏的现任官吏和乡宦，将许多现任官吏和乡宦陆续捉到，偏偏那个商丘知县梁玄武，是负责全城防务的人，竟然到处都找不到。直到几天以后，才知道他当时藏在一堆死尸下面，在夜间逃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