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 等婚
待到了坟地,两人远远的就听见有人哭泣,青草一惊,听出是夏启,这才发现夏启比自及要更伤心,只是没说出来,没哭出来,而自及呢?却只顾着自及伤心,寻死,却没为别人想想。 再往前走,两人站在一棵树下,见夏启跪在坟前,听他哭到:“大路啊……你怎么就死了呢?你为什么不知道想办法活下来呢?就算你忘不了路边的死,可也不能丢下我们不管啊……你母亲现在都想到死了,我该怎么办啊……我是不是也给死啊……这一切都是我挑起来的,该死的是我,你要劝你母亲好好活下来啊……不用多久,我就会来找你了,我真的太累了,太累了……” 青草流下泪,不忍心再哭出来,免的夏启看见会更加伤心,转身往回走。胡树也不明白她的心思,可这是别人家的坟地,这么早,她那里愿意在这里多留一分钟呢?随青草一起往回走。 两人各怀心事的走回家,却见一人坐在屋里的火堆边,走进去才见是夏藤。 这时的天已经亮了,夏藤见她们从外面回来,问:“怎么了?你们去那里了?家里怎么没人呢?大哥呢?他怎么没回来?” “父亲去求祖先了,还没回来呢……”胡树扶青草坐下,问:“叔叔,这么早就过来了,有事啊……” “没事,我怕你们饿着了,送了些饭过来。”他怕三人只顾着伤心,不吃饭,这才起了早做好饭菜送过来,却没见到人,只好在家里等。 夏藤又叫胡树去把饭菜热一下,又说:“你们在家等着,那都不要去了,我去找大哥回来。”也没等胡树说别的,就转身走了出去,走的很急。 胡树将饭菜热好了,又等了一会儿,夏启两人才回来。 夏启在坟前怎么也不想回家,想一直的坐在那里,坐到死,因为他也觉的自及没活下去的意义了。儿子死了,又是自及一手造成的,再活下去的话,除了吃饭,睡觉,还有什么事能在他心中留下记忆呢?和死人有什么区别呢?还是夏藤好说歹说,说他死了部落会战争,胡树会回家,小路也会死,这才逼他有先活下来的心思。 夏藤也没吃饭,便和他们一起吃,问到:“胡树啊……你打算以后怎么办啊……是留下来还是回家?” 胡树也不犹豫,就说:“我当然是留下来了,我是来和亲的,可不只是来嫁人的,还有很多事等着我来做呢……” 夏藤怕她只是安慰他们才这样说的,试探着问:“可是大路不在了,你以后怎么过呢?就一个人过一辈子吗?还是再嫁给别人?” “当然要嫁给别人了……”夏启放下碗,想了想说:“可是部落里没有合适的人啊……” 夏藤怕她受不了寂寞,不会留下来,忙说:“这样好了,你就嫁给藤树,他现在还小,你再等他两年,等他长大了,再和他在一起,怎么样?” “这……”胡树迟疑了一下,说:“也可以,只是……只是我父母不会答应让我等啊……”她也正值年青,心中也不甘寂寞,只是不好说。 “是啊……”夏启又伤心起来,无奈地说:“算了,还是让她回去吧……” “不用这样做。”青草插到:“就让胡树和柳树在一起吧,柳树比她大几岁,可他有本事,以后还要做首领呢……就是……”犹豫片刻,问:“胡树,他的脾气不好,你可要让着他点,只要你不和他计较,他会好好照顾你的。” 那柳树二十五岁,前两年妻子和儿子被水淹了,没多久,两人都死了,他总是怪自及没及时的救她们上来,没及时的找到药,后来就变的孤僻,不爱和别人打交道,遇事总是焦躁,生怕再给耽误。 胡树想起家里的哥哥,生怕柳树也是那样的,做事没谱的人,问:“他真的有本事吗?为人怎么样?” “恩……这个不好说,你见到他就知道了……”夏藤也不能说他很好,又不想说他不足,只能这么说。 “那算了,我还是等藤树吧……只是等两年,这两年,我可以叫他陪我聊天啊……等他长大了,我们再在一起。”胡树怎么也忘不了哥哥带给自及的伤害,不愿再来冒险嫁给柳树。 事情得到了解决,自然是好事,几人也就不再提这件事,只商量着以后该怎么来处理三个部落的事。 这件事解决了,可是青草还是不能得到安静。 胡树怕她又做恶梦,扶她在周围走了走,可她本来就有病,这两天心情又不好,没多久,就累的喘不过气,只好回家。
可回家后,休息了一会儿,眼前又浮现出路边的影子,青草晃着脑袋,强迫自及不去想那些事,和胡树聊着天,问她以前在家的事,这样倒是好点,聊累后坐在櫈子上睡一会儿,梦里虽然还是看见大路和路边,可心中有了活下去的思想,醒来后就不再去想,直接的站起身,找些事做,免的胡思乱想。 这一天倒是安静一些,可到了晚上,梦里又见到了路边死时的挣扎的样子,还有大路满脸流着血的样子。又是一阵阵的恶梦,梦话连连,把夏启和胡树也吵醒了好几次。 反正睡不了,胡树干脆不再睡觉,在门口坐着,透透气,她可不敢在院子里坐,这毕竟不是自及的部落。 胡树靠在门框上睡了一会儿,突然又被青草的梦话给吵醒,却听不见夏启劝她,胡树有些生气,又有些纳闷,怎么父亲不劝劝呢? 走到门口,只见夏启睡在床上,翻来覆去,根本就睡不着,而母亲说完了梦话,又接着睡。 胡树怕母亲做的恶梦太多,对身体不好,叫醒她,问:“母亲,你怎么了?还在做恶梦啊……要不起来坐坐,不要再睡了。” 夏启坐起身,叹口气,说:“睡觉都睡不好了,还活着做什么呢?不如……” “父亲,你不要这样说,好不好?你真想一个人过啊……”胡树扶起青草,责怪到:“等你以后一个人过的时候,就知道母亲的重要了。” 夏启解释到:“我自及不也做着恶梦吗?要不是啊……不是为了你们,我真想死了算了,何必活的这么累呢?” 青草不想听夏启说想死的话,不奈烦地说:“我们出去坐吧……” 三人在院子里坐下,青草长长的舒了口气,叹着气,说:“我怎么才能忘了路边的事啊……一夜都梦到路边的死,我怎么和她说,她都不听,非要来掐我的脖子,我……我该怎么办啊……”挥着手,比划着梦里的情景,显的格外的无奈。 胡树问夏启该怎么办,夏启摇摇头,说:“我那知道呢?连我自及都在做恶梦,还怎么来帮她想办法呢?” 正商量着,外面传来石头相碰的“咯咯”声,那声音隔一会儿才响两声,吓的三人都是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