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茶酒论道
看着众人絮絮叨叨，影涩镜终于不耐烦了，摊开双臂，急躁的建议道：“休息片刻，痛快一战”！ “好”，说罢，一花六瓣凌空而起，抽剑出鞘，英姿潇洒的在一巨木之前，挥舞出一个“工”字。 须臾，咔嚓一声，巨木裂开，正好被截为三段，横落在地。中间一段是主干，从中间裂为两截，横列在众人面前，正好算是一个案几。 影涩镜笑哈哈的看着一花六瓣，心想，女人就是麻烦。赶紧的休息一下，趁早酣畅一战，这还铺起了案几。 一花六瓣看明白了影涩镜的嘲笑，笑而不语。席地而坐，从包裹中拿出一个盛满山泉的陶制器皿，烹起茶来。 影涩镜从腰中摸起一个葫芦，仰头豪饮一口，将酒葫芦递给一花六瓣，豪声说道：“来一口”。 一花六瓣摇手到：“还是品尝一下在下烹制的茶吧”！ 影涩镜不甘心道：“茶，清淡无味，怎能和酒馥郁浓香、恣意旷达相比”！ 一花六瓣徐徐道：“茶，淡而含韵，幽而有神，凝神细品，和、敬、清、寂，以茶助剑，剑道宁静致远。” 影涩镜向前探着半个身子，半张着嘴，一边静静的聆听，一边略有所悟的点着头。听一花六瓣一番言语，出于礼貌，有口无心的点评道：“有道理”。 是时，影涩镜举起酒葫芦，仰头豪饮一口，登时，神采沛然。只见，影涩镜张着怀抱，双臂上下微微起伏，挑衅的朗声说道：“茶虽好，不过，怎么能和酒相比，酒，五谷之神韵，浓香馥郁，恣意旷达。三杯入肚，馨香满腹。在酩酊却未醉之时，飘飘乎犹入天境，恍恍乎仿佛与神共舞。就在那个时刻，恰似灵魂出窍，整个身体完全摆脱了‘眼耳鼻舌身意’的限制。从而达到无我的状态，实现无限的境界。于无限中追求刀法，刀法无心而出，潇洒自如，这，才是刀法的真谛”。 清茶烹好，一花六瓣眯眼举杯，轻呷一口。不禁神色喜悦，长长的深深的吸一口气，陶醉的连身子都不由得微微后倾。片刻，微微道来：“以茶助剑，不在追求无限。而是在有限之中追求宁静平和。与宁静平和之中探求有限的界限，孜孜以求，达到有限的极限，实现自我的超越。以茶助剑，当明心见性，寻求自我，在自我之中辨识，寻得剑心，最终人心剑心合二为一，实现超脱之境。剑法有心而出，随心所欲”。 “爷爷”，千叶劲风摇着千叶劲风的衣袖，说道：“他两在说什么，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 “嘘！”千叶星光食指压着嘴唇，细声说道：“你当然不懂，但你一定要细细聆听，默默记住，将来你会在揣摩中明白的，切莫再出声”。 剑语者早已到达东亭之畔，将栖龙海和栖龙松接到此处。栖龙海刚到，正逢两个人以酒论道，以茶论道。仰头思索着两位刚才的谈话，心中疑惑团团，想要询问，但是听到千叶星光制止千叶劲风的询问，便知道自己也应该静观，便闭嘴禁言，不再说话。 一花六瓣茶毕，轻声说道：“以有心对无心，请吧”！ 顿时，空气凝滞，剑语和千叶星光会心，护着三个孩子闪到安全的地方。 放眼望去，一花六瓣和影涩镜之间，凝滞的连风都吹不过去。瞬息，周边的杂草，以两个人为中心，朝外伏倒。两个人的头发和衣服，全都朝后猎猎飞扬。 栖龙海心中默叹道：“好强的真气”。 就在此时，影涩镜拔剑欲出，刀刚出鞘一寸，一花六瓣心极眼快，甩出右手，将影涩镜尚未拔出的剑拍入鞘中。左手拔剑，尚未触到剑柄。影涩镜一拳打来，正中左手。两个人拳掌相交，噼啪之声宛若雨打芭蕉。 两个人拳掌想向，站立起来，谁也不想对方先拔出剑来。 就在此时，一花六瓣心中明白，自己和影涩镜显然都没有办法占得先拔剑的先机，那就不如占得拳脚上的先机。想到此处，一花六瓣将力量集中于右拳，雷霆出击，就在右拳方出未出的刹那，影涩镜也明白了这一点：拳脚的先机便是此时的先机。风驰电掣般，一脚豁然袭来。拳脚像触，宛若奔雷。 在这奔雷一击之下，有拳脚粉碎之险。两个人在拳脚相触一刹那，在雷霆之力尚未扩散开来之时，一花六瓣凝聚心神，在拳上凝气，形成一个绿色弧形气罩。将这一点之力化解分散。一花六瓣仍旧被这千钧之力震得朝后飞去。 影涩镜也心知肚明，在脚尖形成红色弧形气罩，然后奋然后撤，以左脚为指点，右脚在空中旋转，将千钧之力化解分散，而自己也被这旋转之力带动的朝后面飞去。 影涩镜身体在空中飘忽之际，六把飞刀倏然飞出。快如闪电，直逼一花六瓣身上的要害。双脚方甫触地，便不给敌人任何的喘息的机会，拔剑疾驰而来，瞬息如风。 一花六瓣手上余痛未消，倘若以剑相拼，定然落定下风。当时是，一花六瓣正当思索策略之时，便有有六把飞刀电掣而至。而影涩镜又挥刀如风而来。 刹那间，擅长分析并总是将事情安排的井然有序、轻重的当的一花六瓣，此刻，发现势态间不容息，敌人并不给自己任何思考的机会。 前面飞刀呼啸而来，后面影涩镜执刀而至。 千叶星光翘首以待的观望，心中略略生喜，显然，影涩镜已经占据了上风。 剑语，虽略有担心，但是，却信心十足，只是，对手实在是太快了。 当时是，飞刀呼啸而至，影涩镜风行而来，双眼紧紧的盯着一花六瓣的双脚。 只见，一花六瓣弓步而立，左掌置于胸前，身上真气蓬然暴胀，身前豁然亮起一个太极图，这太极图直径刚好一花六瓣的身高，厚约三寸。 剑语喜上眉梢，望了望旁边的千叶星光，心下默念道：“阴阳氏族强大的防御让进攻者无从下手，太极阴阳盾更是经典防御”。 只见，六把飞刀一莫而入，风驰电掣的声势在没入太极盾的刹那，凌厉的速度顿时隐没，而是缓缓而过，在穿过三寸太极盾时，倏然落下。 影涩镜劈空而斩，剑气如虹，一道凌厉无匹的剑气凌空而至。 一花六瓣左手顶天，太极盾随手而至。 凌厉无匹的剑气与厚实兼顾的太极盾方甫接触的刹那，真气四溢，辐射而出。四周草木尽皆伏地，千叶星光和一跃而出，挡在众人面前，用真气将袭来的真气尽数拦截当下。 影涩镜翻身返回，狂笑道：“好，不知道你防得住身前是否防得住身后”。 话音刚毕，影涩镜围着一花六瓣跑了起来。扬起的烟尘连成一片，将一花六瓣团团包围。 一花六瓣静气凝神，用着全身的精力凝集与耳朵，密切的追逐着影涩镜的脚步声。只听见，影涩镜的脚步声竟然在围绕一花六瓣的奔跑中连成了一片。 一花六瓣登时心中一惊，大叫不好，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影涩镜到喊一声：“光影乱斩”。 瞬时间，剑影如织，像是一张网一样，从一花六瓣的四周八方密密麻麻而来。 剑语登时冷汗淋漓，如此一来，太极盾如何防御？虽然以一花六瓣的修为，绝不至于在这密致如网的剑影丧命，但是，却足以让一花六瓣遍体鳞伤，一月难以出门，如此一来，难道输定了吗？防御从来都不是制胜之道，现在，防不胜防呀。 剑影如织，如同一张网，一花六瓣笼罩其中。 是时，漫天的剑影将一花六瓣重重笼罩，密集而收。 剑语注视着密密麻麻的剑影瞬息的收拢，要将一花六瓣遍体鳞伤，的心咯噔咯噔的响个不停。栖龙海和千叶劲风呼吸如喘，在他看来，这一切惊心动魄，不过有点要草草收场的尴尬。 剑影呼啸，登时，密密麻麻的剑影中闪出儒雅之音：“六合之御”！ 只见，一花六瓣周身光芒四起，绿光蓬射。密集如织的剑影渐渐消匿于突然膨胀的绿色光罩中。 剑语不可思议的瞪着眼睛，心中又惊又喜，又喜又疑。‘六合之御’，一花六瓣在学的家族秘传太极盾之后，曾经对自己说过，要根据太极盾的原理衍生出更加厉害的防御，使得敌人无隙可乘。现在开来，他已经成功了。 只见，一花六瓣身上绿色光罩倏然亮起，那太极盾像是无限的延伸，从而成为球状，将一花六瓣密密实实的包围其中。 影涩镜先是已经，却并不迟疑，反而风驰电掣，一跃而起，当空劈斩而下。 众人一阵惊呼。 千叶星光笑而自语道，影涩镜就是这样，从不为战场上的风吹草动而迟疑，进攻，永不停止的快而凌厉的进攻，永远不给敌人任何喘息的机会。纵然你有千变万化，我只是恣意纵横的进攻。 影涩镜当空劈斩而下，剑锋与‘六合之御’的浑圆的绿色光罩相触的瞬间，绿光激射，流光溢彩。 ‘六合之御’的浑圆绿色气罩登时顿时被影涩镜的剑挤压变形，在剑锋与绿色光罩相接触的地方，深深地凹陷。浑圆球状立马变成一个苹果形状。 影涩镜真气源源不断注入剑锋，凹陷的地方越陷越深。 剑语望着越陷越深的剑，冷汗淋漓。影涩镜果然凌厉，瞬间便能洞察对手的弱点。‘六合之御’虽说毫无间隙，让敌人无缝可入，然而，凝结的全身的真气涣散在周围的每一处，每一处有防御，每一处的防御质量也就随之下降。现在敌人却是将全身的真气集中于剑锋，猛攻一线，如此一来，强弱分明，一花六瓣又要吃紧。 一花六瓣的‘六合之御’聚起的绿色浑圆真气气罩被影涩镜的剑挤压成苹果形状，又朝着花生的形状变形。 剑语冷汗淋漓。 顿时，只见绿色浑圆气罩消失，只留下与剑相触的一线，成‘V’型，恍如被横切成为两半的剑鞘，将剑包入其中。 剑语一惊，没想到一花六瓣将六合之御运用到如此随心所欲的境界。 影涩镜收剑后撤，不及触地，无数飞刀呼啸飞出朝着一花六瓣袭去，这一次，一花六瓣并不躲闪，也不用六合之御进行防御，顺手拈来，六瓣如同花瓣一样的飞刀围绕着一花六瓣的身前高速旋转，一花六瓣以气驭刀，将袭来的无数飞刀一一击落。 是时，一花六瓣舒展着右手，倏尔右手剑指，直向影涩镜。六瓣飞刀飞旋而至，四面八方不间断地袭击影涩镜。 影涩镜气若贯虹，身形如电。将四面八方旋即而来的花瓣般的飞刀一一格挡开来。 夕阳西沉，霞色燃天，心旷神怡的静美。 栖龙松望着天际的景色，心中宁静平和。 之前在家中所受到的种种令人悲愤的遭遇，现在，都化为乌有，老者精彩绝伦，震人心魄的砺剑，两位高手旷古绝今的比试，让自己狭隘的心中登时宽阔许多，甚至，幻想自己如同一花六瓣一样，潇洒飘逸，倜傥风流。 栖龙松渐渐地陷入幻想，想想自己说话如流，顺畅而悦耳，想想自己英姿雄发，与哥哥栖龙海并肩而出，众人给哥哥羡慕的眼光时，并斤两十足的将同样分量的羡慕的眼神停落在自己的身上。尤其是紫菱血焰，恭恭敬敬的走到栖龙松的面前，礼貌的问候道：“栖龙松，最近好吗”。 冷风徐徐生起，浓云如盖，从东向西，慢慢的，一点一点的吞噬者夕阳。树木簌簌，百草浮荡。栖龙松仍旧如痴如幻的陷入想象之中。 冷风骤然转大，卷杂着杂草树叶，漫天的飞舞。搅碎了栖龙松的梦幻，带走了栖龙松的梦幻。 栖龙松回过神来，狂风漫舞之中，两位高手更是衣袂猎猎，有着说不出的苍劲和韵美。 一花六瓣双眼如电，相聚二十丈，挥刀怒喊：“风袭六瀑”。 当是时，漫天飞舞的狂风瞬息旋转凝聚，瞬息龙卷成六支，像巨木一样高大。朝着影涩镜席卷而来。 席卷而来的滚滚飓风不禁退了几步，心中一时吃紧，不知道如何破解。 六支狂风席卷围绕，将影涩镜围住，进而慢慢收拢。 千叶星光不住的擦拭着脸上的汗。 六支狂风收拢，马上要吞没影涩镜。衣服飘荡不定，猎猎声响。就在这千钧一发的瞬间，只见六支旋转如巨木的狂风收拢的将要吞没影涩镜的刹那，在六支狂风的中心，旋转出更大的涡流，涡流瞬息蔓延，舒展开来，将旋转如巨木的六支狂风吸纳进来，形成更大更劲猛的漩涡，朝着一花六瓣席卷而来。 栖龙海和千叶劲风都不进大吃一惊，惊叹道：“妙”！栖龙海叹道：“本以为影涩镜因此将处于劣势，没想到竟然能化危为安，将一花六瓣的攻击纳为己用，劣势竟化为优势”。 千叶劲风叹道：“果然精妙，化为己用，真实高手，如果能将敌人的招式统统的化为己用，那将是一种什么样的境界”。 一花六瓣顿时大吃已经，自己本想用风袭六瀑席卷影涩镜，而后利用风袭六瀑制造出来的有利时机一举击败影涩镜。没想到影涩镜竟然...... 时间和态势并没有给一花六瓣更多的感慨的时间，“你顺手牵羊，同化了我的风袭六瀑，我顺手推舟，漩涡里面见”。 漩涡来袭，所到之处，百草连根拔起，瞬间卷入其中。朝着一花六瓣风驰电掣般卷来。一花六瓣不徐不疾，顺着漩涡旋转的方向旋转起一个小涡流，并迅速被打涡流吸附其中。 登时，漩涡之中铿然声响，剑光横飞。 栖龙海和千叶劲风无不瞠目结舌。 剑影横飞，倏尔，一整猛烈地巨响在漩涡的中心爆炸开来，两道人影，随着风旋转的方向离心旋转横飞而出。重重的落在地上。 漩涡隐隐缓慢隐退。 一花六瓣和影涩镜徐缓站起。漩涡隐退，大风未息，另个人呢在呼呼地风声中傲然而立。 天色暗淡，黑夜弥漫，厚厚的黑云势如隆隆的瀑布，沉沉欲垂。 继而，天际如墨，黑夜隆隆而至，果然伸手不见五指。 栖龙松惊慌道：“什么都看不见了”。 “用心去听”，千叶星光和剑语异口同声道。 轰隆隆，天雷滚滚。轰隆隆，犹如千军万马而过。 啪！烨烨电闪，瞬息照的整个天空通明如昼，继而，天空重归无限的黑暗之中。 夜，黑的凝滞。 啪！天地的景象清晰的一闪便化为无尽的黑暗之中。 两剑交加的火星如同铸剑师锻造炽剑时的景况一样。 啪！两个人飞奔想向的影子一闪即灭。 大雨如泼，像天河撤去了河床，瞬息从空中而落。 千叶星光红色气罩倏然亮起，将五个人牢牢罩住，天空上的雨落在气罩之上，激射四飞。 “气存丹田，认真感受”！ 烨烨雷电，让整个天空瞬息明灭。 是时，两个人相继用真气将自己环绕。一花六瓣周身绿光环绕，瓢泼雨水打在真气气罩之上，水花四溅，雨水和气罩相接触的地方，绿色盈盈，甚是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