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被调戏的牧阳
在事后，言师详细地询问了牧阳和张乾的战斗过程，听见牧阳能够看破张乾的招式，预先做出判断之后，言师认为这是一种强大的战斗天赋，需要做的，便是不断地放大这一方面的优势，试想一下，如果在一场战斗之中，对手还没有出招，你却已经在脑海中演化出了他的每一招每一式，所有的变化都已经存在于你的心中，那只要实力相差地不是太远，没有无法逾越的鸿沟，那这场战斗绝对是十拿九稳了。 言师针对牧阳的这一长处，量身定制了一些修炼的方法，别看预判对手的招式，看破他的漏洞听起来很简单，但是需要的条件却不少，首先便是敏锐的观察力，其次就是自己的反应速度，然后还需要见招破招的本事。 牧阳的日子一下子忙碌起来，言师认为牧阳之所以能够碰巧打败张乾，是因为之前的那些修炼方式有了效果，所以那些修炼不能停下来，还需继续，为了继续提升，则新制定了一些任务需要完成。 牧阳不得不承认，在某些方面，言师的确是世界上最有名的老师了。为了锻炼牧阳的反应能力，他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一把铁豆子，有时和牧阳离火炉不远之时，便猝不及防地往火里扔几颗，这些铁豆子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材质，导热能力极强，只要在火炉之中的时间超过一瞬，便会通体发红，变得guntang无比，而牧阳要做的，便是用手把这些铁豆子在第一时间内捡出来，要是反应慢了，那他也只能自己承受那灼烧的痛苦了。 牧阳也曾想过，在豆子落入火炉之前便把它们拦住，自己连黑暗之中的蚊子都能够用筷子夹住，想来捞住几个豆子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但是他想错了，言师十分阴险，有时就只是在和他闲聊的时候，顺手便扔出几颗铁豆子，牧阳尊师重道，每每言师问话，都恭恭敬敬地回答，却不想言师一本正经地和他对着话，突然就会露出一个阴谋得逞的jian笑，和牧阳说：“小子，豆子我已经扔下去了。”牧阳一看，才发现火炉之中已经有几颗亮得像小太阳的小豆子。 如果说只要言师出现的时候，注意他的行踪便可以提防这些了，那你又想错了。言师虽然现在功力尽失，但是他毕竟也曾是帝国之中数一数二的高手，一身技巧已经出神入化了，很可能就在牧阳一手捏着锅铲，一手往锅里撒盐的时候，突然耳边就会传来一阵啸声，犹如大珠小珠落玉盘一般，一把铁豆子就这样从门口冲进了火炉，言师出手的时机把握得精妙，出手的速度也极为迅速，往往牧阳刚开始有了应对，铁豆子便已经开始发红了。 牧阳苦不堪言，一段时间一来，他的两手都被烫得焦黑一片。好在他的身体强度不弱，即使有些受伤，往往也能够在短时间内愈合，然后又在短时间内重新受伤。十指连心，这样的疼痛是极其难以忍受的，即使是牧阳从小打大受过许多磨难，但是一整天长时间的承受痛苦，也使得他的精神饱受折磨。他一天天都被折磨得疑神疑鬼，只要眼睛闲下来，便死死地盯着火炉，生怕不知道什么时候便有铁豆子出现了。 反应力的训练让牧阳饱受折磨，但是另一项修炼就让牧阳万分享受了，那便是看书。仁武圣堂作为帝国前朝最富盛名的武院，藏经阁中藏书无数，虽然事变之后，所有的高级的修炼功法都被拿走或者销毁了，可是低级的武技和功法因为元武看不上，市面上也有流传，便都给留了下来，仁武圣堂的院子看起来特别小，可事实上它却有一个广阔的地下空间，可以说大半个凉城的地底，都是仁武圣堂的地盘，而地底除了一些因为失去动力不能使用的修炼室，便是无穷无尽的藏书。进入到藏书阁的牧阳，觉得自己幸福得就要晕过去了。 牧阳没有读过什么书，他刚刚学会认字，便开始了自己的流亡生活，颠沛流离之中，哪里有时间看书，但是他骨子里便对知识有着一种渴望，当他翻开第一本书的时候，就被深深地吸引了，一直到头顶传来跺脚的声音，是言师催促他出去做饭了，他这才依依不舍地放下手中的书，来到地面上才发现，竟然已经从早晨一直到了晚上。 仁武圣堂的藏书十分丰厚，即使已经被带走了大部分，但仍旧是汗牛充栋。藏书的内容也十分广泛，关于历史，关于大陆动植物的记载，关于各种灵宝和妖兽的记载，及其繁杂，但是最多的还是武道方面的书籍，虽然等级不高，但是也给牧阳展现了一个新的世界。里面不仅仅有低等的武技功法，还有很多人修炼的笔记，这些经验十分宝贵，给同样处于修炼初期的牧阳很多的启发，牧阳不仅限于一家之言，而是广泛地吸取和比较各人不同的看法与观点，他并没有意识到，这将给他以后带来多大的好处。 牧阳阅读书籍的速度也越来越快，他天资聪慧，虽说达不到过目不忘的地步，但是认真地阅读过去，加上自己的思考，大部分的内容都能记住。尽管速度加快了，但是距离言师提出要读完这里所有的书依旧有着很远的路要走，但是牧阳却乐此不疲。 言师让牧阳看书，原本只是希望牧阳多看一些武技，多掌握一些招式，因为当你能够看透别人的招式和漏洞，并且也有着足够的速度去做出反应，但如果你却不知道该怎么破招，这一切都是白搭。藏书阁中剩下的武技虽然低等，但是却十分基础，若是牧阳能掌握其中大部分，应该足以应对他所能够遭遇的一些状况了。 但是言师也没有预料到牧阳竟然打算把所有的书都看完，他竟然对所有枯燥无味的书也同样充满兴趣，牧阳也没有耽误其他的修炼，那就随他去吧。 这两项修炼的内容牧阳还能够理解，但是很快牧阳就被言师从小破院中打发了出去，而去的地方是牧阳做梦也想不到的——烟云阁。烟云阁是个什么地方呢？说白了便是青楼，是帝国之中最大的青楼，基本上每一个城市都会有烟云阁的分阁。 刚刚看到这一项修炼的时候，牧阳的心里是拒绝的，无论怎么说，他还只是一个十岁大的男孩，竟然就被打发到了那种地方去！言师的计划是让牧阳去做个小帮工，去烟云阁中跑跑堂。他的理由言之凿凿，要想真正的掌握战斗的动向，反应能力和基础的武技必不可少，但是前提便是能够看穿别人的动作，要是看都看不出来，又有何用呢？ 要看穿别人，不仅仅是光看他们的动作就成了，还要敏锐的分析这个人的身份，着装，性格，这些都会与他的战斗风格息息相关，要想做好预判，便需要对这些有所了解，能够观察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判断。 虽然牧阳已经漂泊了六年，但是他见过的人并不多，大部分都是在荒野中流浪。而汇集各色各样的人最多的地方，便是青楼了。青楼中什么人都有，有高官富贾，也有流氓地痞，有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有肆意张狂的真小人，进入青楼之后，全都原形毕露，正是观察他们的好去处。 牧阳竟然无言以对，觉得看起来真是好有道理的样子，所以他极其不情愿地接受了这个任务。牧阳找着各种理由推脱去烟云阁的日期，说是修炼任务没有完成，书没有足够的时间阅读，但是言师却对于把他送进烟云阁一事分外上心，即使牧阳拿他走了之后，便没有人给言师做饭了作为要挟的条件，但言师仍旧坚持让他去，迫不得已的，牧阳去了烟云阁。 烟云阁位于凉城最繁华的地方，牌匾是由上好的金丝楠木制成，周围雕龙画凤，光从外面看便是非同寻常的地方。烟云阁前站了一排衣着艳丽的姑娘，和别的青楼不同，她们根本用不着吆喝，只是往门口一站，便是一道亮丽的风景，她们就依靠在门口的柱子上，芊芊玉指捏着葵瓜子往两点朱唇中送，身体像是被风抚弄的柳条，温柔地依靠着，仪态万方。她们自顾自地聊着天，要是心情好了，美目一转，朝人群中抛下一个媚眼，就会引得人群中一阵惊呼。凉城中有一句很有名的话，那便是凉城的桃花写得快，但春天却永远停在烟云阁。烟云阁的无限春光可见一斑。 烟云阁前人们往来络绎不绝，生意从来都是爆棚，即使没有钱去烟云阁中消费，那也时常有人围在烟云阁门前，即使能够看一看烟云阁里的姑娘，他们就心满意足了。天气渐渐暖和起来，姑娘们脱下了厚厚的棉衣，更是将自己美好的身姿展现了出来，使得人更多了。 牧阳艰难地从人群中挤进来，他不知道该怎样混进烟云阁，只好采取最简单的办法，便是上前询问，牧阳抬头看了看烟云阁的牌匾，确认自己没有走错地方，便走上前去。 “哟，小弟弟，你是想要进来玩吗？”一个绿衣姑娘发现了牧阳，瞪着一双眼睛，捂着自己的嘴巴，做出十分吃惊的样子。她的名字叫绿依，绿依在烟云阁的时间不短了，可以说见过形形**的客人，但是像牧阳这么小的男孩，还的确没有见过。 和她一起聊天的小姐妹儿们一下子聚拢了，她们正觉得生活无聊，这不就来了一个乐子。 “小弟弟，你的毛长齐了吗？快回家找mama吧。”说话的是一个红衣女子，她的名字是火莲，和她的名字一样，性格泼辣，什么话都往外说，毫无顾忌，可是偏偏就有很多人喜欢她这爽朗的性格。 牧阳虽然没有听见她说的话，但是看见了她轻佻的样子，周围的姑娘都一齐笑起来，他们把牧阳围在中间，牧阳的高度正好在她们的胸口，牧阳觉得自己的脸要烧起来了，变得一片绯红。 “你看你看，他还会害羞呢。”有人打趣道，又一齐笑起来。 要说她们也觉得奇怪，她们流落风尘，大多都是贫苦人家的孩子，她们也见过不少官宦子弟，最狠的便是一些纨绔，若是一般见了这样的一个小孩便想来这寻花问柳之地，第一反应定然是心生厌恶，但是对于牧阳，她们却讨厌不起来，牧阳的长相很清秀，仔细一看，还挺漂亮的，尤其是他瞪着一双眼睛，满脸通红的样子，更是让她们喜意。 “好了好了，你们快别逗他了。小弟弟，你来干什么啊？”一个穿着白色衣服的女子问道，周围的姑娘见这个女子说话了，也停下打趣牧阳了，七嘴八舌地问道，“是啊是啊，你来干什么啊？”“你不会真的想来玩吧？” 牧阳终于逮着了说话的机会，连忙摇头：“我是来当帮工的！” “你真的是来干活来了？” 牧阳点点头。 “那好吧，厨房正缺一个打下手的，就你来吧。”白衣女子顺口答道。 周围的姑娘也纷纷回应：“是呀是呀，正好缺人，就让他来吧。” 牧阳难以置信，他没有想到自己这么莽撞的行为居然弄巧成拙的真的找到了机会，他原以为自己得编造一些悲惨的身世，没想到这个白衣女子这么随性，一句话便把他收了下来。 几个姑娘上前来，把牧阳搂进了怀里，用力地揉了揉牧阳的脑袋“小弟弟，以后你就来陪jiejie们玩啊。” 牧阳只感觉自己的脑袋触碰到了一些柔软的东西，牧阳的脑子突然觉得痛起来，他怎么会觉得应付这一群女人，简直比对付是个张乾还要困难呢，这也难怪言师一再坚持要自己来这儿做所谓的“红尘炼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