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内练气功

    少不凡两个耳朵竖了起来，露出不敢相信地表情，说：“老伯你就别说笑了，太极拳不过是花招式，我自己也懂。虽然那些人老是讥讽我们太极拳社，可还真是没办法反驳。”

    “笨娃子，刚刚我是用什么打你的？”

    少不凡咧开嘴，说：“你的太极拳应该是野路子吧。”

    “不，那才是真正的太极拳，自古以来功夫可以强身健体，但每一个功夫的诞生都是为了抵御外敌，击败敌人。太极拳也一样，古人生活的环境非常残酷，没有傻到花时间研究花架势。”

    少不凡还是不相信，说：“可我们教练说了，太极拳就是养生拳。”

    老伯忽然放下水烟壶，站起身，走近少不凡。少不凡以为他又想打，忙说：“还打？我可不会轻易认输，但您这身骨就别老动弹了。”

    老人面无表情的走进他，拍了拍胸脯说：“来，打我一拳试试，用上你吃奶的力气。”

    少不凡看着他严肃的表情吓了一跳，诚惶诚恐地摇了摇头说：“您别跟我开这种玩笑了，我好歹也是成年人了，打伤你……”

    “什么意思？又小看我了？刚刚是谁摔了两个跟头。”老伯板起脸来，“怕我讹你？”

    少不凡心想：“你要是硬接我一拳，恐怕摔跟头的就是你了。”还是摇了摇头。

    老伯说：“来吧，娃娃儿，你没这个能耐，手上根本没有功夫。”

    少不凡听了他的话也没有生气，他觉得不管老伯是不是练家子，一定挨不了一拳的。可老伯那么认真，总归还是要做做样子，卖个人情，以免再为这件事情纠缠下去。他就装模作样的打出一拳。

    老伯双目精芒四射，少不凡一愣，觉得那一瞬间，老人的气势如风般卷了过来。少不凡的拳头已经打在了老伯身上。

    老伯说：“你糊弄我这老头子？”

    少不凡那一拳才三分力道，可是碰在老伯身上的质感有点问题。不像是碰到年迈老人瘦弱的身躯，而是打在了难以撼动的大树上。他不敢再小瞧眼前的老伯，正儿八经的打出直拳，击中老伯左胸的时候，拳头像是打在了肥皂上一样滑开了，他整个人往前倾，差点要摔下去。老伯一把将他撑住，笑道：“小娃娃，你这拳头是不行的。”

    少不凡吃惊地咽了口唾沫，说：“老伯你变得什么戏法啊，我这拳头怎么就没打中你，像是你身上有空气一样，滑滑的。”

    他这下才相信老人是个练家子，而且深藏不露。他来太极拳社是为了学真功夫，因为他从小仰慕很多武学大师，看了不少相关的动漫和影片。他希望和武术家一样拥有一身功夫。虽然现在这种年代，中国人已经不用拳脚功夫来保家卫国，可是中国武术有着令人折服的魅力。

    他认为武术可以把人体潜能全部挖掘出来，也只有武术可以让人呈现出最好的身体素质和优雅的身法姿态。

    他希望能够像大师一样舞动拳脚，以凌烈的招式与同道中人一较高下。然而太极拳社却没有他想的那么好，这里学的东西打不了人，更谈不上防身了，还被近代才崛起的散打给弄得垂头丧气，一看到散打社那些社员傲慢的脸，他就下定决心要变强，然后和散打社的人有一次堂堂正正比试的机会，展现自己的武学。然而这一天似乎遥遥无期。

    他彷徨过，却也无奈的接受了现实。因为这所大学正统的国术也只有太极拳了，唯有期盼今后能有机会学到真本事。

    今天他却从老伯的身手上看到了真正的太极拳打法，与教练教的根本不一样。

    他痴痴的追问老伯用的什么功夫，为什么可以轻易避开他的拳头。

    老伯拿起水烟壶，凝望虚空良久，才含着烟嘴抽了一口。老伯说：“李炜两年多前还是教过真的太极拳，而不是像有些俱乐部那样只教养生的套路。不过出了点事情后，他就只教社员普通招式了，招式的变化都不教。”

    “什么事情呢？”少不凡追问。

    老伯轻叹一声说：“别人的心头事，我就不去多说了。”

    少不凡一时也没放心上，忙问：“老伯，你刚刚到底是什么功夫，我怎么打不到你呢？”

    老伯不答反问道：“李炜可没有教过你那样的‘野马分鬃’，你怎么会使出那种变换的招数？”

    “野马分鬃”是近代简化太极拳二十四式的第二式，出招姿态恰与奔驰野马的鬃毛左右分披相似而得名，动作舒展，贵在近身，劲在腰身，做到双手有力、腰身蓄力便已标准。少不凡刚刚一手分披后，为了达到近身和速攻的目的，以转身再扫出另一手，动态间把平时缓慢的招式变活了。

    眼下被人看出问题，少不凡笑道：“我自己想的，如果用标准套路打你，那还不被你算死了。”

    老伯点了点头说：“不错，武术就是要灵活运用。虽然招式是固定的，可是招式可以互相切换变化，特定时刻出特定的招式。现在的人看太极拳太片面，都以为是老年人修身养性的拳法，看似慢慢的，有点让人提不起劲。不懂的人依旧看不懂，练的人不懂也会以为这是轻柔的功夫。然而太极拳讲究刚柔并济，不是只柔无刚的表演、健身cao。”

    少不凡挠了挠头，基本都听明白了，可他还是问：“你刚刚躲开的招数不是太极拳吧。”

    “我刚刚可没有动过，完全靠的是内功。”

    少不凡纳闷地说：“老伯别唬我啊，什么内功？”

    “印度的‘血缚术’，日本的‘钢化道’都可以称为内功，只要是强化身体能力的功夫都是内功。我们中国鼎鼎大名的内功便是气功，几千年来凡是真正的习武者，没有人不练气功的。”

    少不凡听得起劲，忙说：“我知道，这个我知道。气功讲究呼吸吐纳，能练得很厉害。我见过电视上有人用钢针穿透了铁板，就是用的气功，还有人可以赤脚走在铁钉上。”

    老伯听得苦笑连连，难耐地说：“有真功夫的人都是不屑于卖弄的，而且那些都是雕虫小技。”

    少不凡问：“难道还能和武侠片里一样，可以用什么摄魂大法让人心智失常？”

    老伯更是没好气地抽了口烟，把烟吐到了少不凡脸上。少不凡吸到两口，呛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