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老年受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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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张昌宗、张易之成了女皇身边的红人,连带着家人也一个个升官发财。 张昌宗的兄弟张昌期、张昌仪分别当上了岐州刺史和洛阳县令。官虽不大,可是仰仗着二张的风头,那是无恶不作。他们的上司看着二张的面子上也不敢申斥。结果他们就愈加无法无天起来。 张昌期路上看见一个女子美貌无比,随即抢回家做了妾室。人家夫君上告被他知晓,竟然派人将其活活勒死。 张昌议一次骑马走在路上,被人拦住马头,塞了一包黄金以求官。张倡议随即将求官的信送于吏部侍郎张锡。后来张侍郎弄丢了信来问张昌仪。张倡议不知,便说:“我只记得姓薛,你只管将姓薛的人一起升官便是!” 张侍郎回去一查铨官文卷,这年上报的名单中,薛姓者,六十余人。张侍郎怕得罪张氏兄弟,不得已,将这六十多人一一注官。 这张氏兄弟倒是个有信用的人,只要他们拿了钱,必定会把你的事办成。他们如此胡来,导致朝中怨声载道。 女皇如今已经是八十岁高龄的老人,体力精力都大不如前,每日辛苦问政之余,便要千方百计的找点乐子,放松一下。 因此,女皇便召集王公大臣、诸武子孙、二张兄弟以及奉宸府的那些弄臣一块参加宫中内宴。 宴席上,二张及奉宸府的弄臣为讨女皇欢心,便都拿大臣开涮、取乐。女皇看平日朝堂上一本正经的大臣,一个个都变成了小丑,开心不已。 宰相王及善启奏女皇道:“二张全无人臣之礼,应对张氏兄弟等奉宸府人训教约束,以免紊乱朝纲,贻笑大方。” 女皇收敛住笑容道:“卿既年高,不宜宴饮,还请回去歇息,明日早朝再见。” 王及善碰了一鼻子灰,只好怏怏而退。他走后,宴会照旧,玩笑依旧。 二张是女皇身边的红人,诸武和一些朝臣便围绕着他们拍须溜马,阿谀奉承。只把女皇哄的开怀,自己便趁机得到些封赏。 张昌宗肤白唇红,姿容不俗。朝臣们皆说:“六郎貌似莲花!”女皇陛下侧目观之,确有莲花之姿! 忽然宰相杨再思道:“你们说的不对!”女皇怫然不悦道:“如何不对?” 杨再思厚颜无耻地道:“他们说:六郎似莲花,我以为:莲花似六郎!” 女皇大喜:“说得妙极,赏!” 这晚女皇心花怒放,不由得多喝了几杯,很快就有些不胜酒力。随即散了宴饮,由二张搀扶回寝宫。 二张使出浑身解数伺候的女皇筋软骨酥,飘飘欲仙。 二张见女皇心情很好,忽然跪下哭泣道:“陛下,救命!” 女皇惊讶道:“这是何故?” 张易之抹去眼泪道:“有人骂我兄弟二人专以**取悦皇上,**宫闱,如今承蒙陛下袒护,我兄弟二人方得平安。他日,这些骂我们的人必诛杀我兄弟二人以正朝钢。” 女皇眯起眼睛问道:“此话何人所说?” “邵王李重润、永泰郡主和魏王武延基。” “他们不仅骂我们,他们还诋毁陛下!” “什么?” 张昌宗看了看张易之,大着胆子道:“他们说陛下荒yin无道,虽是八旬老妪,仍然贪yin好色!” “大胆!”女皇气得血脉偾张,“这些不知死活的混账!想死?!朕就遂了你们的愿!易之,传朕旨意,令他们即刻自裁!慢着,永泰郡主怀有身孕,免于死罪。” 张易之一听,立马穿上衣服,一溜小跑地传旨去了。 其实二张所说之话半真半假,邵王和永泰郡主夫妇私议二张是真,至于辱骂皇上的话那是万万没有的。 他们毕竟年轻,私下谈论二张,义愤填膺之际难免声高,不想隔墙有耳,传入了二张的耳中。 本来永泰郡主因有身孕逃过一死,可是受到惊吓的郡主当夜临产,气虚体弱,竟然难产致死。 第二天一早,太子李显便跪在母皇的寝宫外请罪。 女皇此时已经酒醒,听侍女说了昨晚之事,自己心中十分懊悔,他们都是自己的孙子和侄孙啊!可是政令已出,人也早已自裁,事无可改。 女皇赶紧召进太子,“你的儿子、女儿和女婿被朕赐死,你可怪朕?” 李显跪下惶恐道:“都是儿子教子无方,让母皇生气了,请母皇治儿臣的罪!” 女皇叹息,心中升起一丝悔意,可是事已至此,还能如何呢? 女皇强忍心中的酸涩道:“你回去好生安排这些孩子的后事吧,不要失了皇家气度。” “儿臣领旨。” 为了小情郎的几句谗言,竟然诛杀了自己的亲孙儿!从此,李氏宗室子弟对二张敬而远之,不敢稍有轻慢之词。 不几日,太子李显还带着相王李旦、小妹太平公主上表,奏请母皇立二张为王。 女皇虽十分宠爱二张,可是也并非没有分寸。虽然不断给他们升官,可是全是虚职,并无实权。王可不是那么好封的,除了李、武两家,异姓王那是绝对不允许的。 当初薛怀义那么受宠,也不过封了个国公。于是女皇循旧例,下诏封张易之为泾国公,张昌宗为邺国公。 张易之现在荣华富贵,其实也是苦孩子出生。张易之的父亲早逝,寡母一手拉扯他长大。 张易之对母亲颇为孝顺,不仅为之建了高房大屋,为母搜罗了无数珍宝。 他从女皇的身上受到启发,竟然突发奇想,想为他的母亲寻找一个面首。 其母阿藏一眼看上了凤阁侍郎李迥秀,张易之为母求于女皇,女皇觉得此事甚是有趣,遂下旨令李迥秀与阿藏相私。这种事而有旨意,可谓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凤阁侍郎品貌双全,家中早有美妻娇妾。无奈皇上有旨,不敢不从。 洞房这日,朝中官员都来恭贺,李迥秀苦笑,勉力应酬。为壮胆,故意酩酊大醉方才进入洞房。 本想乘着酒意,胡乱洞房就算了。没想到一进洞房,看到满脸皱纹,一头银发的新娘,李迥秀彻底崩溃了。 从此以后李迥秀就没怎么清醒过,他只有靠着酒精的麻醉,才能接受这不堪的事实。 阿臧和张易之非常不满,便将李迥秀贬到了衡州担任刺史。神龙政变后,张易之被杀,阿臧籍没入宫,李迥秀也被株连,由衡州刺史贬为衡州长史。 神龙元年,是女皇一生命运的转折点,年初一,她已经卧床不起,为祈福,大赦天下,改元。 女皇躺在长生院的病榻上,已经病弱不堪。张易之和张昌宗在其身边小心伺候。不能上朝的女皇将二张当做耳目,用以控制朝臣。
可是久不上朝的她不知道,逼她退位的谋划已经在进行中了,机会恰恰是她的卧床不起。 张柬之、崔玄等人一起商量,以二张谋反的名义诛杀之,乘机逼女皇退位,迎立李显为新君。 张柬之筹谋了整个事件后,特来请太子李显出山。李显懦弱,还小声道:“这对母皇不敬吧?你们且去,我只做不知。” 张柬之恨铁不成钢,大家都把脑袋拎在手上为太子谋划前程。没想到正主竟然是这个态度。还是太子妃韦氏怂恿,太子李显才答应一起诛杀二张。 张柬之等人率领左右御林军五百余人杀至女皇居住的迎仙宫外,二子听到动静不对,出门查看,被张柬之命人拖出去斩杀。之后众人簇拥着太子进入了女皇居住的寝宫。 女皇被惊醒,问道:“谁在作乱?” 张柬之答道:“张昌宗、张易之谋反,臣等奉太子命,诛杀了他们。” 女皇睁开眼睛细细看了看底下的人,当他看到太子时,有些意外,“原来是你!既然两个小子已经杀了,你就回东宫去吧?” 司刑少卿桓彦范进谏道:“太子怎么能再回东宫呢?太子如今如此年纪还居住东宫,实在有负天皇嘱托!” “前些时候,太子征兵,百姓踊跃而入,可见大家思念唐朝之甚。臣等恳请陛下传位于太子,以顺天意民心!” 女皇闭上了眼睛,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女皇强撑着坐起,巡视了参加逼宫的人,面对女皇锐利的眼神,不少大臣都羞愧地低下了头。 看到逼宫的人里不乏自己的亲信和一手提拔的干将,女皇多少有些意外,“你们也来啦?!” 女皇一手提拔的崔玄韦跪下道:“陛下,臣正是要报陛下的知遇之恩!” 女皇没有说话,她感到十分的疲惫,不由心中慨叹:“罢啦!由他们去吧!”女皇慢慢躺下,闭上眼睛睡去…… 第二天,女皇下诏:太子监国,大赦天下。 第三天,女皇下诏:传位于太子。 第四天,太子李显即位。 第五天,女皇徙居上阳宫,由其曾经心腹之子李湛宿卫。 女皇迁至上阳宫时,只有宰相姚元之痛哭流涕。张柬之道:“今天你怎么能哭?你恐怕要大祸临头了!” 姚元之道:“前几日,我随你一起诛杀佞臣,是做臣子的情义。如今离别旧君主,也是为臣子的情义。即使为此获罪,元之也是心甘情愿!” 于是姚元之当天就被贬为亳州刺史。 政变之后,新皇帝论功行赏,将当初一起举事之人纷纷加官进爵。当初殿中监田归道拒不给兵,本要处罚。可是田归道说:“拱卫天子是殿中监的职责所在,没有皇帝的命令,岂可轻易调动兵马?” 中宗李显认为其忠诚,免于死罪,并授给他太仆少卿之职。 政变第六天,中宗皇帝率领百官,到上阳宫拜见母皇,给母皇上尊号为则天大圣皇帝。这也是后人称其为武则天的由来。从此,中宗每十日率百官探视一次女皇的起居。 这次政变,诸武皆被蒙在鼓里,事成后,无人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