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开年茶
余莉萍闻听儿子所言，却是很认真的说道：“名远啊，话虽这么说，但做帐老妈我可不外行，象这样的帐簿，看了让人心慌，所以我才好奇嘛，如果开茶馆要出现这样的经营状况，可是要疯的哦，这个现成的经验教训可要吸取，我可不能犯这种错误呀。” 听老妈这话说得也对，有关其中的因果，其实路名远多少也知道一点，不过自己又不是茶楼的小伙计，可不想插这一杠子，万一其中另有隐情呢？便朝左右看了一眼：“那你不如直接问徐叔叔好喽，他人呢？” “刚才还在这里的，一会儿功夫就不见了，估计去后堂了，说是要亲自下厨，弄两个拿手的好菜招待咱们呐。”余莉萍暂时把手里的帐簿搁置一旁，也左右巡视起来。 “这多不好意思啊，年后茶楼生意清淡，一天也挣不了几个钱，怎得好让他破费，我上楼去找找。”路名远说着就要抹身找去，他是真不过意不去了。 “不破费，你妈买单，我给她打五折，呵呵。”路名远刚要抬脚，却见徐明月徐老板，手提着一把大茶壶笑呵呵地从后堂门里走出来。 而在他的身后，跟着一跑堂的小伙计，手里托着一只大茶盘，上面不但有精巧的青磁小茶杯，围摆在茶盘的一周，中间还有几样色、香、味俱全的酒菜，令人见了垂涎欲滴。 “哎哟徐老板，我还说要去后堂取经呢，却只在这里看帐簿忘了时间。”余莉萍急忙从柜台后面走出来，上前要帮助。 此刻，茶楼里确实没几个茶客，只有靠里面的一桌，有俩老头面对面的坐着，一边喝着茶一边下着棋，甚是清闲自在。 “哎，不用你娘儿俩帮忙，这就已经做得了，一会儿全部上齐，咱茶楼第一天开张，有本城的大主编大驾光临，余莉萍主任亲临指导工作，那是大吉大利的好兆头，这等荣耀，百年难求，快快请坐。”徐老板说着将手里的大茶壶托起，动作麻利地向已放在桌上的一排小茶杯里，蜻蜓点水般地走了一遍。顿时，一股扑鼻的清香自杯中沁出。 “以茶代酒，好创意。”路名远点头拍着手，与母亲一起含笑就坐。 “酒有你喝的，但这开年茶不能不饮，这是本茶楼的规矩，请二位笑纳。”徐老板随即将手里的大茶壶放于邻桌之上，也在他娘儿俩的对面坐了下来：“请！”首先举起面前的茶杯，慢慢饮了一口。 同时，路名远母子俩也一块端起茶杯，慢饮了一口：“好茶！”连连夸赞。 “徐老板，这开年茶，有什么讲究吗？”余莉萍不禁问道。现在，只要是关于茶的这方面，她都不会放过任何取经的机会。 徐明月见问，并没有马上回答余莉萍，而着微笑着问其子：“路大作家，你们文人书看的多，又会写书，见多识广，关于这‘开年茶’一说，应该有所耳闻吧。”他倒当起考官，想考一考路大主编。 “呵呵，”路名远听了微笑了一下，见母亲也侧头，用期盼的眼神看着自己，自然是要给她长长脸喽，于是便道：“我对茶道不是很精通，不能与徐老板您相比啊。不过，关于这‘开年茶’一说，到有所耳闻。简单的说来，就是新年伊始，大家在一块轻松品茗，借此愉悦交流，静思开悟，淡泊致远，一壶了却千般累......当然，希望至此，把茶道精神发扬广大，以图茶业红红火火。” “说得好！”徐老板端起剩下的半盏茶一饮而进：“好一个，一壶了却千般累，从此，我徐明月再也不背任何的思想包袱，不受那千般累，轻轻松松的喝茶，自自在在地做人。” 啪！ 啥动静？徐老板一激动，摔杯表决？当然不会。原来是里面坐着下棋的俩老头，听见外面徐老板说的这番铿锵有力的话，其中一老头儿情绪受感染一走神，啪，被对方将了军了。哈哈！ 于是，那输棋的老头儿站起身，也走到他们仨的桌前坐下：“徐老板，你说的对呀，你这开年茶也借我一杯喝喝，讨个吉利。”一副老大不客气的样子，而另一个老头儿自然也跟过来挨着他坐下了，这俩老头嘿！真会凑热闹。 “没说的，上茶喽。”不过，徐老板却是很开心，一声吆喝，提起大茶壶，给所有人面前的杯子里都满上。而且，只要在场的人等，都人手一杯“开年茶”，在他看来，喝得人越多越喜庆，吉利值越高。 而这时，所有的酒菜也都全部上齐了。那俩老头儿喝饱了“开年茶”，站起来告辞要走，却是被他仨人挽留住，便只好盛情难却，继续“喝”下去。 好嘛，这仨人桌变成了五人席，茶酒并举，是开怀畅饮。“我说徐老板，你这茶楼好是好，现在就是少了一点气氛。”渐渐到茶浓酒足时，一个老头开始回味起来。 “唉，老哥，你的话我懂，但有什么办法呢？我也想他啊，可......唉！”徐老板轻叹一声，原本一脸的高兴劲，一下子低落了下来，举起的酒杯换成了茶杯，倏倏地喝了一口，想让发热的脑子醒一醒。 “他的歌声啊，我这辈子都怕是忘不掉喽。”另一个老头儿也一边说着，情不自禁地低声哼唱起来：“唱得多好，谁都没他唱的好，那韵味，听不够。” 耳闻俩老头和徐老板的这一番对话，路名远心里自然是明白他们在说谁？不觉喜忧掺半，俗语说，人走留名，燕过留声呀，喜不喜被人难忘，忧不忧一去不返。这样想着，他便只能低着头，慢慢喝着杯中茶，也不答腔。却不知，徐老板正拿眼瞧着他呢。 “名远啊，你说，他还能回来吗？”徐明月终于没忍住，也是代另外俩老头问出了心里话。 “这个......”路名远抬起头，一时也不知怎么回答他才好，总不能告诉他实情吧。 而这时，一直缄默一旁的余莉萍突然开了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