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突如其来的决定
“既然如此，那倒也简单的很了，咱们几家都是老相识了，原本武宗吸纳的弟子只有三人，如今涨为十人，岂不是皆大欢喜的很，还忧虑什么？”红衣少妇忽然展颜轻笑道。 “傅姑娘所言甚是，老道也觉得该是如此。”老道士抚须笑道。 “既然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那现在就去泣血台吧。”胖和尚笑呵呵的站起身来，率先步出了梅雨阁，跟在他身后的两个小沙弥对着众人行了个礼也跟了出去。 “在下也要去准备一番，就不多奉陪了。”中年书生也跟着站了起来，临走之前扫了司徒静夜与柳焱一眼，目光中满是愤恨之色。 “司徒兄，咱们一起过去吧。”老道士笑道。 “也好。” 司徒静夜点点头，正想说些什么，一旁的傅姓少妇已经率先开口，娇笑道：“司徒兄就不介绍一下你身后的这位小哥嘛？到时候奴家的弟子说不定还要与他互为盟友呢。” 老道士在一旁笑吟吟的看着，也将目光看向柳焱，他也对跟在司徒静夜身后的柳焱很感兴趣，毕竟司徒静夜为人清寡冷淡，近些年更是深居简出，今日仿佛凭空出现一般的柳焱就格外引人注意了。 “他叫柳焱，你可以把他当作我的弟子。”司徒静夜神色淡然。 柳焱闻言猛地抬起头，不敢置信的看向司徒静夜，他这么说，等于对外承认自己是他的徒弟，要知道师傅和徒弟可不比一般的关系，可谓是推心置腹！ 傅姓少妇听完也是虚掩小口，美目闪烁的注视着柳焱，轻笑道：“还没介绍过呢，奴家是偃月堂的堂主傅红娘，不知小哥名讳能否相告？” 或许在旁人看来，傅红娘竟然会以如此诚恳的姿态，来对待一点名气没有的柳焱实在蹊跷，但其实里面却隐含了另外的一层打算，名义上他们虽然贵为堂主、馆主亦或者是帮主，但背后却都是由武宗进行暗中cao纵，而他们不过是武宗外放的外门弟子，用以寻找各类良才美玉的人。 现在或许看起来十分威风，但若有弟子成功进入武宗，哪怕只是身份最低微的外门弟子，日后最少也能够与他们同等身份，若是有幸能够进入内门之列，那更是攀上了高枝，趁着这些有望进入武宗的弟子还未发迹之时交好，可谓是一本万利的买卖，何乐而不为。 “小子名为柳焱，见过傅堂主。” 除了武馆里相熟的寥寥数人外，柳焱和其他人的交际并不太多，尤其是傅红娘眉目之间隐含春色，更让他有些手足无措，回答的时候虽然镇定，脸上却不自禁的微微发烧起来。 “柳弟弟就别称奴家什么傅堂主了，相识即是有缘，干脆这样，jiejie痴长了你几岁，弟弟唤我红姐便是，以后啊，你就是jiejie的弟弟了，若是有人敢欺负你，你就来告诉jiejie，jiejie本事不及你师傅大，却也有些手段，定不会让弟弟吃了亏去。” 傅红娘柳焱露出的表情颇为有趣，心中一喜，立刻提议道。 “师傅！” 从刚才起就一直乖巧站在傅红娘身后的少女闻言大吃一惊，黛眉轻蹙，显然对傅红娘的决定有些不乐意。 柳焱的目光朝着少女看去，眉头不自觉得挑了挑，大概是注意到了柳焱的目光，少女忽的低下了头，怯怯躲在了傅红娘的身后。 犹如浓墨画彩的青丝梳成了精致的飞仙髻，柳眉之下桃目含水、琼鼻高挑，莹白肌肤仿若最为纯净的滴翠，一身鹅黄色的云烟衫将少女的神采衬托的格外可爱，只是仿佛画中出现了一道令人厌恶的污渍一样，少女的左脸眼梢部位却有一块乌青胎记，显得十分惹眼。 “咦，婉儿你怎么了？”傅红娘转过身来，像是安抚受惊的小猫一样轻柔的抚了抚少女的发丝。 柳焱目光闪了闪，这个少女似乎天生就会散发出一股让人想要保护她的冲动。 “这是红姐的徒弟傅婉儿，也是个苦命的孩子，刚出世没多久的时候就被人放在了堂口的门外。”傅红娘看着少女，眼中露出一丝哀色。 “傅婉儿.....” 原本站在一旁的老道士闻言忍不住看了一眼躲在傅红娘身后的傅婉儿，脸上带着一丝诧异之色。 “红姐一看到她就想起自己，不忍让她小小年纪就这么孤苦无依的死去，所以就收作徒弟了，说是徒弟，其实她就像红姐的女儿一样，这次比武大会，弟弟如果有余力还希望多帮助她一下。”傅红娘没有理会老道士，反而颇为期待的注视着柳焱。 “干脆摆个香案，让他们两人结拜。”司徒静夜忽然提议道。 柳焱吃惊的看向司徒静夜，不知他为何会忽然这么上心，而且他与傅婉儿不过才刚刚见面，彼此并不熟识。 而且摆香案、祭天地，可是一种十分严肃的仪式，哪怕之前两人互不认识，一旦摆下了香案，两人的关系便只仅次于夫妻，除非是世代交好，否则极少有人会这么做。 “摆下香案？”傅红娘咬了咬嘴唇，神色之间十分犹豫，但是在目光余角扫到傅婉儿的时候，又忽然之间做下了决定。 “好，红姐不是优柔寡断的人，择日不如撞日，今日比武过后，弟弟便与婉儿摆个香案，咱们两家人敬告天地！” “师傅？！”傅婉儿大吃一惊，她没想到傅红娘竟然会突然做出这个决定，眼眶通红。 同样感到纠结的还有柳焱，对他来说，司徒静夜就是他的师傅，于情于理，司徒静夜决定的事情他都不能够违背，但现在事情发展的有些让他不能接受了，只不过柳焱还是按捺住了心神，直觉告诉他，司徒静夜这么做定然有他的用意。 “婉儿.....”傅红娘的眼眶也微微泛红：“师傅平日待你好是不好？” “这个.....师傅待我视如己出，师傅的大恩大德婉儿一辈子也偿还不了。”傅婉儿声音有些柔弱。 傅红娘叹了口气，慈爱的摸了摸傅婉儿的脑袋，轻声道：“婉儿你生性柔弱，却又带着一股子倔强，若是你不曾习武，日后为师便替你选个好夫家，相夫教子倒也无碍，但你偏偏天赋奇佳，原本我还望能护得你，武宗却提前开启，你的事情咱们堂内的人也都清楚，早早便上报给了各大武宗，我人微言轻是护不住了。” “那婉儿.....不去就是了，婉儿要一直陪在师傅身边。”傅婉儿声泪俱下，娇柔的身躯不住颤抖，纤手紧紧抓住傅红娘的衣角。 “若是拿我这条命能换你也便罢了，但那武宗却不会放过你这种人的。”傅红娘眼中露出悲哀之色：“天赋对你来说既是一种幸运，也是最大的不幸，以你的心性，日后行走武宗定会困难重重。” “帮衬吗？” 柳焱听完两人的对话，忽然明悟了司徒静夜的目的，这个傅婉儿想来便是那种天赋绝佳之人，以他的天赋才学，往日里绝难与这种人有所交及，而今日司徒静夜的话让傅红娘误会，以为柳焱被司徒静夜收为徒弟，定然也是天赋不俗之人，因此才会有现在的这个发展。 傅婉儿虽然性子柔弱，却也天资聪颖，一下子便想清楚了个中缘由，只是因为脸上的胎记让她从小惧怕生人，所以抵抗情绪很大，但现在傅红娘的话又让她产生了一丝动摇，忍不住就偷偷看了柳焱一眼。 傅婉儿虽然年纪与柳焱相差无几，却已经在三年前踏入化神境，心念纯净、通透，加上从小便心意纯粹，早已斩断三尸心魔，到了明心见性的境界，单纯用感觉都能够察觉出一个人是好是坏。 只是在看到柳焱的瞬间，傅婉儿便被吓了一跳，柳焱看上去有些清秀，甚至是有些文弱感，但身上却带有一股浓郁煞气，这种煞气只有杀了人之后才会沾染上，且看柳焱身上的煞气，她便知道柳焱绝对不止杀了一人。 傅红娘一看傅婉儿表情便知道傅婉儿心中所想，连忙道：“婉儿，咱们不比常人，出手便要分个生死，柳弟弟虽然杀过人，但你看他的神态，可是那种阴狠嗜杀之辈？” 傅婉儿又仔细看了柳焱一眼，艰难的摇了摇头。 “你们知道我杀过人？”柳焱闻言，忽然皱起了眉头。 “化神之后，神魂已经可以离体，经过三雷九难的洗炼后便有种种小神通出现，观神术不过是其中一种而已。”司徒静夜淡淡道。 柳焱心中骇然，他没有接触过化神境，所以对于这方面的事情了解的不多，只不过如此一来岂不是在高深武人面前便没有丝毫秘密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