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蔡琰曹节
就在众人中军议事，军营中出现两个行踪诡异的“士兵”。 只见那两个“士兵”似乎对于军营的道路很不熟悉，还不时的探头探脑，如果不清楚的人看见，定会将她们当作细作斩杀。其中一个年纪稍长的“士兵”道：“曹meimei，为何我们找这么久都没有找到中军呢？” “我也不知道，要不我们回家吧？”另一人有所顾忌道。 年纪稍长的那人道：“不行，我好不容易来一次军营，怎么能轻易离开呢？再说了，你不顾兵荒马乱的危险，从谯县赶来陈留，不就是为了催促曹叔父早日出兵救出卞夫人吗？我一路从谯县就陪着你，现在都到门口，怎么能半途而废呢？” 另一人担忧道：“蔡jiejie，可是父亲家教甚严，如果知道我们偷偷从谯县来到陈留，他一定会骂死我的。”不错，此二人不是别人，年纪稍长那人是汉末名士蔡邕之女蔡琰，后世四大才女之一，另一人则是曹cao次女曹节，后世汉献帝刘协的皇后。因为此次曹cao逃出洛阳之际，曹节生母卞夫人困于洛阳，所以二人相约不顾曹cao的严令，偷走曹cao留在老家的军用令牌，偷偷混进陈留军营。 蔡琰劝解道：“曹meimei，那我们还等什么，再找找吧。” 曹节扯住蔡琰的衣角道：“我们先不要暴露身份，不然我爹肯定会立刻命人把我们俩赶回谯县的。”曹cao家教严格，若是曹cao震怒，即使亲生女儿也定有一顿责骂，所以也难怪曹节一路上都忧心忡忡。 再说陆仁中军议事后正准备奉曹cao之命巡视军营，却发现军营的偏僻处有两人鬼鬼祟祟。陆仁本打算命人将其拿下，可细细一看，陆仁嘴角露出一些笑意。虽然易容不错，但是对于看过无数古装电视剧的陆仁来说仍然可以一眼就认出那两人其实是女扮男装。陆仁正准备上前和两个即使身着男装，依旧难掩倾国之色的美女搭讪，却见李典带队从此处走过。 “站住！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鬼鬼祟祟的？”原来是被陆仁认出的曹节、蔡琰见李典带队过来连忙扭头离开，却不料反倒引起李典的怀疑。 曹节、蔡琰顿时惊出一身冷汗，她们俩谁也不认识眼前的将领，可是曹节又不欲使人知晓她的身份，故而顿时进退两难。陆仁见此时正好给美女留下印象的好机会，于是整整衣衫出去打圆场道：“曼成，她们俩是我的亲兵。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李典虽然心有疑惑，但见陆仁已经如此说，也只是带有歉意道：“既然义浩都这么说，那就是我多疑了。” “不不不！军营之中，还是谨慎为上！”陆仁连忙摆手道。 李典还是不放心走到陆仁身边，转过身低声道：“义浩，此二人有些不太对劲。你自己还是要多加小心才是，谨防敌人细作。”陆仁挺感激李典关怀自己安全的好意，只是暗中不以为然：哎，这明明是俩富家小姐偷偷跑来军营里的，有什么可疑的？ 等李典离开后，陆仁才转身冲着曹节、蔡琰和颜悦色道：“两位小姐，军营可不是你们平日玩耍的地方，还是快快回家吧。” “你怎么知道我们是女子？”蔡琰不经大脑就问出来，就连曹节想要阻拦也没有拦住。 陆仁微微一笑道：“两位小姐天姿国色，我岂能看不出来？” 曹节心下也明白陆仁并不知道她和蔡琰的真实身份，于是福身道：“多谢将军解围，我们二人就先行告退。”曹节也不愧是曹cao的女儿，一举一动尽显大家风范，温婉有礼。 陆仁见曹节和蔡琰在军营里躲躲藏藏，很容易惹人怀疑，干脆帮人帮到底。陆仁叫住想要离开的曹节、蔡琰道：“两位小姐这是要去哪里？如果可以，在下倒是挺愿意帮助小姐的。” 蔡琰见曹节眼中仍有犹豫，低声劝道：“meimei，反正我们在军营里乱闯也是找不到的，不如就……” 曹节也着急要找到曹cao，以期望早日找到生母卞夫人。曹节缓缓转过身道：“不知大人可否带我们二人去中军帐，小女不胜感激。” 陆仁脸上的笑容有些凝固，为何这二女不去别处偏偏是要找中军帐？这中军帐住的不是别人，正是曹cao！难道二女真如李典所言乃是敌军细作，欲要刺杀曹cao吗？陆仁虽然好女se，但在大是大非上却从不马虎，所以陆仁顿时心生疑惑。 陆仁面色一沉，沉声道：“二位小姐去中军帐有何要事？” “恕我们暂时不便相告，待到中军帐后，大人自会明白。”曹节见陆仁心中起疑，也明白大战在即自当谨慎为上，垂首道。 陆仁望着二女眼中带着一些渴望但又满是真诚的眼色，还是决定压下心中的疑惑帮帮她们：“那你们跟我来吧。” 曹节和蔡琰顿时喜出望外，齐声道谢。 中军帐。 曹cao愣愣的望着陆仁带来的曹节、蔡琰二人道：“你们是何人？找曹某有何要事？” 曹节也有多日未见曹cao，缓缓的摘下头盔，相思之情溢于言表，秀美的脸庞上划过晶莹的泪珠，柔声道：“父亲，我、我是节儿……”如果算起来曹cao与曹节父女二人也有两年多未曾见面，难怪曹节难抑泪水。 曹cao呆呆的走到曹节身前，摸摸曹节的脸庞，指着曹节身旁的蔡琰问道：“节儿，你怎么到陈留来了？那她是何人？”曹cao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平日间娇柔的女儿居然就只带着一个人从谯县跑来陈留，卞氏已经陷在洛阳，现今世道兵荒马乱，如是女儿半路上再有个好歹，曹cao只怕也会伤心不已。 曹节道：“父亲，她是蔡琰jiejie，您不记得她了吗？前段时间您从洛阳来信，说蔡邕伯父家中有事，故而留下蔡琰jiejie在咱们家借住一段时日，所以她就留下了。” 曹cao与蔡琰问好后，顿时愠怒的朝着曹节道：“节儿，你可还记得为父寄回家乡的书信说过什么？”曹cao见曹节的时候起初是震惊，然后就是曹节和蔡琰都想象到的震怒。 曹节的气势顿时一落，低头喏喏道：“父亲说命我们好好呆在谯县，不许乱跑……”曹节一见曹cao脸色一沉，就已经猜到曹cao要兴师问罪，但事已至此，曹节也无路可退。 曹cao不怒自威道：“那么是谁允许你带着昭姬偷偷前来陈留？难道你母亲（指丁夫人）都没有好好的管教你吗？” 曹cao不提此番还好，一提起来，曹节刚刚收住的泪水又泪流满面。曹节哭腔中带着质问的语气道：“父亲，你问我为何偷偷跑来陈留？那女儿倒要问问，是谁在危急关头把我娘丢在洛阳的？我身为人女，亲生母亲身陷虎口，难道我还能心安理得的安坐家中吗？难道我想要来催促父亲救出我娘也有错吗？再者，夫人是夫人，我娘是我娘，二者终究不能混为一谈……” 蔡琰见曹节哭得梨花带雨，也在一旁安慰着，并朝着曹cao嗔道：“叔父，节儿也只是一番救母之心，你怎么能还胡乱责怪她呢？”毕竟涉及曹氏家事，有些话蔡琰也不便直言，只得如此。 曹cao一听曹节的质问，顿时沉默下来，也无言相对。卞夫人等家眷困于洛阳，始终是曹cao的心病，以此被曹节埋怨，曹cao也不好重责。曹cao似乎一时之间老去不少，见女儿哭得梨花带雨，只得无奈的挥挥手：“来人，带二位小姐去后帐更衣吧。” 曹节听曹cao如此言语，知道曹cao这就是默认将自己和蔡琰留下。曹节、蔡琰才稍稍收拾心情，在侍女的服侍下，福身退到后帐更衣梳妆。 曹cao此时才回过神来看着将曹节、蔡琰带进中军帐的陆仁。陆仁早在听见曹节叫曹cao父亲的的时候就已经惊呆在当场，他没有想到，此二女居然就是古代四大才女之一的蔡琰和后世汉献帝皇后曹节。曹cao恢复心情，道：“义浩，劳你将小女带来。只是没想到小女自幼娇惯，倒是让你看笑话了。” 陆仁笑道：“小姐实乃真性情之人，陆仁万分钦佩，何来笑话呢？”说起来不知为何陆仁猛然想起刚刚曹节潸然落泪的一幕，顿时心中一痛，陆仁眼神间也有几分迷离。 曹cao何等样人，自然看出陆仁眼神中的不自然，微微侧目望着身后的后帐，意味深长的打量着陆仁。陆仁被曹cao盯着浑身不自在：“孟德，我身上有什么不对劲的吗？” “没事，”曹cao挥挥手道，“义浩，待会儿留下来一起用饭吧。”曹cao心中已有几分计较，此乃拉拢陆仁的绝世良机呀。待到二女更换女装从后帐出来之时，陆仁只是一眼，就已经人生恍如隔世，果然二女都是惊如天人。 只见那蔡琰三千青丝伏贴地垂至腰间，风髻露鬓，淡扫娥眉眼含春，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而灵活转动的眼眸慧黠地转动，几分调皮，几分淘气，一身淡绿长裙，腰不盈一握，美得如此无瑕，美得如此不食人间烟火。 同样一旁曹节也是淡粉色华衣裹身，外披白色纱衣，裙幅褶褶如雪月光华流动轻泻于地，挽迤三尺有余，使得步态愈加雍容柔美，三千青丝用发带束起，头插蝴蝶钗，一缕青丝垂在胸前，薄施粉黛，只增颜色，双颊边若隐若现的红扉感营造出一种纯肌如花瓣般的娇嫩可爱，整个人好似随风纷飞的蝴蝶，又似清灵透彻的冰雪。一举一动尽是透露着与生俱来的雍容华贵，但又并不张扬。 陆仁已经完全惊呆，后世的一切明星美女似乎和眼前的二女比起来都是黯然失色。陆仁忍不住喃喃的轻声念道：“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秾纤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无加，铅华弗御。云髻峨峨，修眉联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靥辅承权，瑰姿艳逸，仪静体闲。柔情绰态，媚于语言。奇服旷世，骨象应图。披罗衣之璀粲兮，珥瑶碧之华琚。戴金翠之首饰，缀明珠以耀躯。践远游之文履，曳雾绡之轻裾。微幽兰之芳蔼兮，步踟蹰于山隅。于是忽焉纵体，以遨以嬉。左倚采旄，右荫桂旗。攘皓腕于神浒兮，采湍濑之玄芝。” 二女既然都是出身名门，自然从小苦学失速，因此皆是才华不俗，尤其是蔡琰之才华更是历史留名。二女一听陆仁所念的《洛神赋》顿时羞红俏脸，互相拉着对方的手，不知该如何回应。最终还是曹节道：“多谢大人夸赞，小女愧不敢当！” 陆仁突然意识到自己唐突佳人，连忙收回那有些不怀好意的目光，见曹cao并无不悦，这才放下心来与曹cao一起饮宴。蔡琰和曹节因为曾经得到陆仁的帮助，倒是频频带着娇羞中向陆仁敬酒。按照陆仁的性格，又是美女所求尽皆应允，酒不醉人人自醉。 曹cao忽然没有任何先兆道：“义浩，你觉得小女曹节怎么样？” 陆仁不知曹cao此言何意，老老实实答道：“小姐倾国倾城，又知书达理，可谓大家闺秀之楷模。” “那我就将小女曹节嫁与义浩！”曹cao刚刚语毕，猛然瞥见似乎曹节身旁的蔡琰听闻此言顿时美目中竟然划过一丝转瞬即逝的失落。 陆仁一惊，慌忙的望向对面的曹节，可是却见曹节已经羞羞的低下头，明显已是心甘情愿，满是迷人的婉约娇羞。陆仁顿时迷失其中…… 后来陆仁回忆起那晚的经历，哪怕是许多年后，陆仁也不得不感叹那晚似乎他从来都不敢如此想象。本来在后世孑然一身的陆仁，甚至生活贫苦，哪有料到一朝穿越汉末，竟然一夜之间得曹cao许配此生爱妻蔡琰、曹节，实乃倒霉之人也有转运之时，果真如诗云人生如梦。 此后几日的陆仁虽然忙着同曹cao、戏志才、夏侯惇等人商议军务，却总是不忘却抽出一些空闲的时间陪伴着曹节、蔡琰。曹cao既然已将二女许配，自然也未曾多言。大军出征前一日，相处的时日虽短，但三人总是有些依依惜别之处。 陆仁忍不住抚摸着二女绝美白皙的脸庞，轻声念着后世闻名的《鹊桥仙》：“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二女一听，其中寓意不言而喻，但同时更加敬佩陆仁的文采飞扬。即使是日后大魏建国，位至尊荣的陆仁搂着怀中爱妻回忆起当年的情形，二女也是不免暖在心头…… 次日，曹军出征。 同时曹cao发起檄文以达诸郡：“cao等谨以信义布告天下：董卓欺天罔地，灭国弑君；秽乱宫禁，残害生灵；狼戾不仁，罪恶充积！今奉天子密诏，大集义兵，誓欲扫清华夏，剿戮群凶。望兴义师，共泄公愤；扶持王室，拯救黎民。檄文到日，可速奉行！” 曹cao领兵来到会盟之地，但见此次会盟阵容强大，各路诸侯尽皆起兵响应：第一镇，后将军南阳太守袁术。第二镇，冀州刺史韩馥。第三镇，豫州刺史孔伷。第四镇，兖州刺史刘岱。第五镇，河内郡太守王匡。第六镇，陈留太守张邈。第七镇，东郡太守乔瑁。第八镇，山阳太守袁遗。第九镇，济北相鲍信。第十镇，北海太守孔融。第十一镇，广陵太守张超。第十二镇，徐州刺史陶谦。第十三镇，西凉太守马腾。第十四镇，北平太守公孙瓒。第十五镇，上党太守张杨。第十六镇，乌程侯长沙太守孙坚。第十七镇，祁乡侯渤海太守袁绍。诸路军马，多少不等，有三万者，有一二万者，各领文官武将，投洛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