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金丹一梦返童颜
第四章，金丹一梦返童颜 “八卦炉！？” 叶可凡惊呼一声，既然牵扯到老子的神话，那么，这一尊丹炉不是传说中的“八卦炉”又是什么？ 惊异，在所难免。所有人都难以掩饰此刻骇然的表情。是的，骇然。除却震撼之外，那么剩下这是畏惧。一个科学文明对神话的畏惧，此时此刻却缩影在这一行阅历未深的小年轻上。 历来处事淡然的黄天阁，此刻也是波澜不小，虽说早有预料，可亲眼所见之时，却也无法在一时中平静下来。他喃呢着：“没想到，神话，居然是真的……” “Oh，Mygod……”约翰此时已被东方神话的魔力所震撼了。 千年来的岁月变迁未能抹去丹炉昔日的神华，倒是平添几分沧桑古意。再次大脑短路的林峰下意识的抚了抚镜框，张着嘴，欲言又止。 眼神一凝，秦昆将伙伴拦在身后，许是觉得自己有责任保护众友人，说道：“事到如今，就进去看看吧。” 目光锁定在那宛如天柱般屹立的八卦炉，纵是有心保护，也有些许迟疑，但他明白，眼下，不是迟疑的时候。 某些人总是如此，在关键时刻，总是出人意料的果敢。 “嗯！” 众人在震撼中清醒，纷纷应诺。林婉儿似是下定决心，上前一步，与秦昆并肩。或许，在她的心中，唯有这个年轻人才能让她的心儿平静。 “走！”一如既往，第一个迈开脚步的仍旧是向来轻浮的徐东旭。 众人鱼贯而入，并未有任何异常。 身处古屋之中，映入这一行涉世为深的年轻人眼中的，除却憾人心神的八卦炉，还有许多简易的装饰： 一张太极图悬于半空，高度触手可及，但教人惊奇的是此图并无绳线拉扯，仿若毫无重力般悬空。再定眼一看，这张看似寻常的太极图竟是在无声推变——太极两仪，四相，八卦……如此演变，又突然恢复如初，其中必有一番玄机，只可惜在座都是“俗人”，想要参透却是难了。 “哇……”好似暂时忘却了对神话成真的畏惧，众人不由一阵惊叹此图玄异。 一行人神情各异，但唯有一点相同，沉默无声。或许，面对这般奇异景象，年轻人反倒能渐渐平静。 一团草席落于散发着远古气息的“八卦炉”之后，也不知是何神物，便是千年的时光也没能让它化为尘埃，只道是草席依旧；一方矮矮的青石石案几则是在草席一旁，相距不及一拳，石案上一道道裂痕似乎在诉说这无数年来的沧桑往事。 近看传说中的这尊“八卦炉”，果真是精致玄妙。看似真金铸就，炉身表面刻满一道道黑白各异的纹路，恰似人体的筋脉，纵横交错。纹路最终交汇于“八卦炉”表面的太极双鱼的浮雕上。两千年来的洗礼，竟没能带走它的光泽，只是徒增了千载的沧桑意味。 “已经很久没人来过了。”轻轻摩挲着“八卦炉”，感受着那别致的金属质感，那双如星辰般的皓眼流露出几分莫名的怜悯。黄天阁如是言语。 或许，这刹那的触摸，已让他感受到了这千年来的寂寥。 古屋不染一尘，然而，却承载了两千年来的远古记忆，教人徒生唏嘘之感。 “这里有一副画像。”略显诧异的女声，林婉儿的脚步停留于一副挂于墙壁的古画。 听得呼唤，众人皆是赶来。 不似先前那张玄异的太极图，这幅古画所画的却是一位乘骑青牛，发须皆白，一袭素衣长袍的长者。看似寻常，但若细心观察，不难发现此画中老者无喜无怒，仿若看破世间一切玄机的圣贤，仙风道骨，虽难比现代工笔写实，却传神至极！ 画中人，便是老子了吧？ 众人心下敬意顿生。徐东旭又是开口道：“这就是老子了吧？两千多年前的先贤……”语气中，有几分惊奇，亦有几分神往。 “青牛，八景宫，八卦炉，老者。似乎一切都指向道家的创始人老子，真叫人难以置信。” “不对呀！？”闻言，反倒是众人中年岁最小的叶可凡最先提出疑问：“道家是道家，道教是道教。虽然道教把老子奉为神，可人终究是人啊，即便再怎么神话他，也不能改变事实啊。” “你觉得，凭我们现在的所见，还有什么理由继续否认‘神话’呢？”黄天阁凝视画卷中的老者，语调恢复了往日的淡然，平淡而肯定的回答着似女少年的疑问。 “不错，至少就目前来看，两千年前的先贤老子，已经彻底超出了我们的认知了。”有些老成的秦昆略作思量，如此说道，“且不谈这些古人，就光说我们所在的这个地方，乃至是那空地中的紫芒源头，都已经颠覆了我们科学世界的认知水平了。” 剑眉轻皱，年轻人已是理清的大概是思路。 俯下身子拾起一块掉落了不知几载的石子，放在手心端详半响。徐东旭略有些不确定的说道：“虽然我没见过几种矿石，但我想，这东西不像是地球上会有的……” 果不其然，小小的石块看似无华，且随处可见，但却散发着淡淡的荧光，就如仲夏夜中飞舞的萤火虫，点点柔光。 “那这么说，”咽了咽唾沫，林峰环顾四下墙壁，心惊而语，“这座窗门紧闭，没有太多透光的古屋内能这么透亮……”因为全是用着荧光石所建？ 一切不言而喻。 “Oh，ThatistheChinesemythology？！……”金发碧眼的约翰一脸的惊奇。心中暗道：“原来神话是有可能成真的，当初怎么就不信教呢？上帝，看我在此刻顿悟的份上，救我一救吧。” 且不管他的小心思，却说众人咋听到他如此言语，不由一愣，随机神情变化，有所不安，也有所焦虑。 神话成真，在这样的背景下，他们又能如何寻求离开的方法？这毕竟是神话中人的道场，超越了他们的认知，谁能预料下一刻能发生什么？ 转瞬之间，场面便陷入了一种莫名的不安氛围中。 强压下心头的不安，叶可凡紧咬着下唇，漫无目的且小心谨慎的窥望这现代科技也无法解释的古宅奇屋。 若要他这么一个小少年似秦昆、黄天阁那般，面对这样离奇的变故还能保持平静，却是难了。本便是没甚么阅历，尚未成年的稚气男孩，加之本身就怯弱似女孩般，若非是有一帮友人，怕是早便哭了。 好端端的，干嘛要来这次活动？有干嘛要去抓那团紫芒？现在自己受罪便罢了，还连累了大家。 这思前想后，竟莫名其妙的把所有过错全揽到自己身上。叶可凡平生第一次感觉自己是如此的笨手笨脚，尽惹麻烦。同样，也是平生头一回面对这么离奇的奇遇。 越是这番想，少年人本就略白的脸蛋愈显苍白。环顾周遭的目光也是越渐漫不经心。但是，世事无常，许多事物之关键，皆是在不经意间与人知晓，正所谓“必然”，是由无数个“偶然”组合而成。 却说叶可凡水般的眼眸一定神，目光突然锁定在八卦炉上的一处凹槽似有他物，定眼细看，原是一个紫金葫芦！ 一个念头，自心中悄然而起，一发不可收拾的陷入遐想。 …… 关于老子的传说，前文已提及不少。但是，除了西出函谷关，自然便剩下人们津津乐道的“太上老君”了，当然，还有老君盛丹的紫金葫芦。是想，一位神话传说中丹道始祖，这样一位神话人物，既然神话成真，那留下的，莫非只有一尊丹炉，和几副古画？ 那么，显然，那紫金葫芦里，放的是仙丹！似女少年如是理所当然的想道。 仙丹？是不是真的能令人得到成仙？ 荒唐的想法又自心海中翻腾。叶可凡那双眼眸精光一闪。 话分两头，秦昆等人还在老子的画像前神色各异的交谈着，对于“八卦炉”的这一出凹槽并未在意，自然不从知晓其中还藏有一瓢葫芦。 突来的好奇与兴奋塞满了叶可凡的大脑，好似浆糊般，模糊了他的理智。然而，就在此时，耳边传来一声言语：“可凡，你在看什么？”扭头一看，原是林婉儿。 女孩儿虽有些愁容，但好在还算镇定。只是发现那张老子画像之后，却是没了与众人探究的念头，恰巧见得叶可凡紧盯丹炉，不免有所疑惑。 定了定神，少年人收了自己的那些小心思，当即指着那处丹炉上的凹槽，道：“那边有一个紫金葫芦，真的！”言语间，还有些兴奋。 “哦？” 闻听得这番说，众人不由向“八卦炉”投来惊奇的目光，像是不约而同的想到了什么。不消说，自是与叶可凡想到一处去了。 齐齐看去，果真如此，确有一个手掌大小的紫金葫芦藏于八卦炉的凹槽中，只是为何先前都不曾在意到？ “我去看看。”上前伸手一取，葫芦内传来一阵物品的碰撞声，黄天阁已将那葫芦置于手掌，细细端详。那双慧眼却忽然瞧见紫金葫芦上刻着四行大篆籀文的楔语：“飘渺仙踪意难寻，遥遥天路何为峰？拂尘踏走星河路，独留金丹待后人。李耳。” 不觉间，慧眼青年已将这楔语缓缓念出，神色再难恢复平静。 “又是大篆？李耳是谁？这里不是老子的道场吗？”听得黄天阁这番自语般的读出葫芦上的楔语，叶可凡挤到他的身旁探探头。当然，他是全然看不懂上面的古字。 “是的，还是大篆籀文。大篆是小篆的前身，但比之后者复杂许多，现代人很少能看懂小篆，更何况是大篆？” “李耳，其实是老子的姓名。老子的称号其实还有一个，叫老聃。”剑眉的老成青年停下话语，并伸手接过黄天阁手中的那葫芦，心中一番波澜：老子到底是什么人？人类现在所知的历史就这么不靠谱吗？真的是神话中的仙神？那现在还存于世上吗？ 一通问号在脑海中乍现，可是答案，自然还是无从知晓。 “这楔语……莫非是说老子已经离开原本我们所在是世界了？”林峰抚了抚镜框，颇有些无法想象这位两千年前的古代先贤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物。 心思慎密的林婉儿却是先比他人发现一个奇怪之处：“篆体是秦朝统一之后才强制推行六国故地的人民使用。可是，春秋时代的老子，怎么会使用那时还是弱国的秦国的文字？” 众人一愣，也不由升起几分疑惑。然而，在一旁的约翰却耸耸肩说道：“也许，你们的老子，像上帝一样无所不知也说不定。” 又是一愣，暗自觉得有几分道理。或许正如这外国小伙所言，两千多年前的老子，早便看出春秋中那不算强大的秦国，其实拥有虎踞天下的命数。再说，老子若是留下其他春秋诸国的文字，怕是在座也无人能懂。何况，如此也能解释为何留下的是大篆籀文。 品读楔语，除约翰外，皆是若有若无的想到了什么。目光齐齐瞟向楔语的之后一句。 “飘渺仙踪意难寻，遥遥天路何为峰？”也不知当年究竟是何缘由，这位先贤竟发出这般的感慨。 “拂尘踏走星河路，独留金丹待后人。”欲挣脱天地的束缚，两千年前的老子似乎已去往了未知的异域。然而，叫这一行年轻人惊疑的是，先贤早已留下赠礼，等待着后来者。难道，自己等人，便是他预言的后来者？ 目光，再一次齐齐汇聚于紫金葫芦上。 老子，神话传说中的丹道始祖，所言“金丹”，莫非真是那种神话故事中的灵丹妙药？ “喂喂，我说，这里面，不会就是什么‘仙丹’吧？”徐东旭挑了挑眉毛，口吻中略有些犹豫。确实，一个活在倡导科学时代下的年轻人，面对这种神话中的传说之物，难免所有抵触。 林峰颇显期待与不安相混的复杂目光，透过那大大的眼睛投注于秦昆手中的那一瓢葫芦。好在，还算镇静。寻问道：“两千年前的丹药？我们，我说咱们算是老子说的‘后人’吗？” 显然，他的潜台词是——打开看看。 有这种想法的，自然不止是他一人，其他人皆是如此想法。 叶可凡双拳紧握，眼神中闪烁着紧张与期待的光芒。或许，亦正是因这两种情绪混搅一处，似女少年的小脸一阵红晕，显得颇为热切。 “嗯。” 秦昆深吸一口气，伸手探向紫金葫芦的瓶塞，欲观其内究竟是否有那灵丹妙药。 轻轻一拨，瓶塞瞬间脱离了密封了千百年之久的容器。 药香？没有。 倒是有一抹七彩光华自葫芦的瓶口中溢出。仿佛知晓被囚禁两千年，这道光华虽只溢出些许，却颇显耀眼。 这番变故自然有些出乎意料，然而，众人尚在惊疑之际，葫芦中彩光迸发，眨眼之间从中掠出七颗彩光闪耀，且仅有糖果大小的珠状物。 这就是仙丹？ “！？” 众人还未来得及反应，这七颗彩色圆珠突然已迅雷之势自行钻进所有人的口腔，随后直达腹内。 突来的异物入体，免不得一番干呕，只觉得一阵恶心难受。 捂着口鼻，秦昆皱眉干呕了几下，总算是缓过劲来，瞧了瞧众人仍在干呕，忙上前扶住离自己较近的叶可凡，为他拍背顺气，问道：“怎么样，好些了吗？” “咳咳……”咳嗽几声，徐东旭颇为不快的骂道：“这算什么‘金丹’？到底是我们吃它，还是它吃我们？！” 黄天阁顺气之后，也抚了抚眼镜。道：“应该不会错，这就是‘金丹’了。不过到底怎么回事？金丹居然还能自己……”欲言又止，是在是觉得太过匪夷所思，正如徐东旭所言，到底是谁吃谁？ “这分明是强行灌药！”林婉儿是一行中唯一的女孩，被强行服下一个异物，不管是否是什么金丹仙丹，都大觉不满。 “Oh，****！”约翰也是大骂一声。 “咳咳咳……”林峰尚在咳嗽。 众人正相抱怨，却不曾料到，林峰突然摇摇晃晃，竟倒地昏迷。倒地之前，似乎还听到他的一声不明意义的叫骂：“妈蛋，保质期过了吧……？” “嗯……！？怎么……” 又是昏倒，这一番却是叶可凡与林婉儿两人，连带着徐东旭，一并倒地不起。 “你们怎么……呃！？……”余下三人正在惊奇，却不想下一刻晕眩感顿时袭来，不消片刻也是倒地昏睡不醒。 原道是金丹一梦不知数，这一睡，又将何时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