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梦醒已是少年人
第五章，梦醒已是少年人 古语常道：“山中无甲子，寒尽不知年。”以示光阴无常的天理。更有说：“天上一日，地上一年。”那些云山雾里的仙神们多是不识年月。 闲话不提。且说叶可凡一行人如今却是怎样？ 梦。长，且压抑的梦，似幻似真，险些分不清现实与梦境。 风，卷动尘沙，飘荡在大漠苍穹；云，化雨落地，恰似带雨梨花洒落在古城之中。 “……啊！？” 惊醒，梦境戛然而止。但莫名的惊骇自眼神中褪去时，迷茫与彷徨又在眼眸中闪动。叶可凡摇晃着略有些昏沉的大脑，勉强站起身来。 “我这是，在哪啊？我又，又睡过去了吗？”为什么要说“又”呢？ 声如童音，虽说甜腻可人，却是完全听不出男女哩。只是，刚刚才从昏迷中醒来，神智昏沉，大脑也是胡思乱想，一时间并未在意自家嗓音的变化。 疑惑的目光四下扫动，发现自己置身于一处莫名的陌生古屋之中，屋内更是奇哉怪也。 陌生的草席，陌生的石桌，陌生的古画，更加陌生的……八卦炉？！ 是了，我们在传说中的八景宫啊！ 想到这番，记忆似骇浪般自脑海中掀起，本是昏沉的大脑，也愈渐清醒。 名为“八景宫”的古宅，疑似“八卦炉”的丹炉，还有老子的画像，乃至是众人被迫服下的金丹。 “金丹？……大家！？” 想到这番，叶可凡心下一慌，四下张望，直到六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少年身影出现在他的目光中，才渐渐按下心来。 “不对啊，怎么是少年身影？！” 只是安心小片刻，叶可凡却是发现了问题的关键。 自己的一众友人皆是十九二十的年岁，虽还不算成熟的青年，却也早不再有着花季少年的模样了，可是缘何眼前所见是六位少年少女？ 瞪大双眼，难以置信的盯着这些十五十六少年人身影的主人：身材高大的剑眉少年，怕是秦昆；一副黑框眼镜，更显书生气的却是黄天阁；一头乱发遮脸，散发着怪异感觉的少年人，明显是林峰的缩水版；疑似徐东旭的少年不雅的躺倒于地；林婉儿与约翰分别是一行中唯一的女孩以及唯一白人，自然最是好认，此时也都似缩水般成了小型号。 难道是幻觉？ 叶可凡如是想道。只是现实依旧，无论怎样看，这些少年人都是极其眼熟，与他们皆是多年之交的友人，怎会不认得他们少年时的模样？确实一般无二。 再定眼一看，除了变作年少模样之外，其头发，皆是早已长发飘飘，短者及肩，长者及腰，像是留了多年的长发。 “怎，怎么一回……唔！？”不由一声自顾自的惊问，却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嗓音已不似以往那般，虽轻柔却藏有阳刚的中性之音，而是稚嫩道听不出男女的童音！？ “我的声音！？”愣了半响，叶可凡满脸骇然，举起自己一双小手凝神一看，竟是比记忆中显得娇小了许多许多，脸色顿时难看万分，又联想到变作少年的友人，不由想道，“难不成，我，我也……” 感受着自己在此刻突然觉得宽松的衣物，答案不言而喻。 “啊——！！” 难辨男女的童音此刻尖锐刺耳。 在睡梦之中乍听得一声尖叫，刺痛着少年人们的双耳，将之从梦境中击回现实。 “！？”最先睁开双眼的是那剑眉的老成少年，虽说不明就里，然反应迅速，直接翻身而起，目如飞剑，瞪向尖叫声的源头——一个穿着不合身的宽大衣物，极为眼熟的小小孩童。 “呃？”老成少年一愣，旋即眯眼凝视，语带惊疑的探问道，“可凡？” “昆哥儿？”孩童的语调中冶掺杂着不安与困惑。 两人又各自愣住。恰巧，此刻那位颇有几分书生气的眼镜少年也是迷迷糊糊的转醒过来。 似乎，又昏过去了……为什么还要说“又”？ 与叶可凡初醒之时相同，一阵胡思乱想。正欲抬首观察四周，却不想自己那双慧眼透过镜片所看到的世界竟一片模糊，教人头昏目眩。 尚未搞清缘由，却听得身旁一声呼唤：“天阁？是你吗？” 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声音虽略显稚嫩，但颇为耳熟，好像是……秦昆？！ “是阁子哥！”又是一声言语，但其声比之前者更显幼小，分明是孩童之音。但也有些耳熟，细细一想，似乎是记忆中似女少年的声音。 “秦昆？可凡？是你们吗？我，我看不清你们。”黄天阁的视线仍是一片模糊，只能看到两人大概的轮廓。这种感觉，就像是一个视力正常的人戴上了深度眼镜一样。 戴上了深度眼镜——难道说…… 想到这番，黄天阁立时摘下眼镜，那一双如皓星般的慧眼所看到的一切，皆是顷刻清晰，仿佛整个世界都被神工巧匠精心打磨了一遭。 “天阁，你怎么也……”欲言又止，疑似秦昆的少年之音又传入耳中。定眼一看，分别是一位身材高大的剑眉少年，另一位则是年约十一二岁的孩童。 前者剑眉，略显老成，有一头长发，虽不知为何是少年人，但确确实实秦昆不假！ 后者相貌清秀可人，同是有一头长发，更是看不出男女，分明是叶可凡幼时模样。 “你们，你们怎么变成了这副样子？”慧眼少年奇道，对于两位友人此刻的相貌实在是惊奇。 “阁子哥，你别说我们了，看看你自己吧。”听得黄天阁的惊问，似女男孩叶可凡，总算是想起了现状，惨兮兮的说道。 “我自己？”被这么提醒，黄天阁才下意识的看向自己的手。比自己印象中细小了些许的手，是的，这不似青年人的双手，反倒更像是少年之手。况且，伸手往后脑一探，也是摸到一头长发。 看来不用多想，相必是与秦、叶二人相同，变作了少年模样。 正话间，又听得几番动静——原是其他四人也陆续醒来。 “……嗯？你们，你们是！？”终于睁开眼眸的是一行人中唯一的女孩，林婉儿。此刻的少女年如二八，貌美清丽，但双手掩口，极其吃惊的看见了变作了少年人的秦、黄二人，以及已是孩童模样的叶可凡。 这边正吃惊，另一边却又动静不小。 只见得那凌乱长发遮脸，疑似林峰的眼镜少年，似乎是因交谈声而慌忙起身。可不想，视线同样是模糊一片，实难看清，这一脚踩空，倒在了另一名正欲起身的少年，又将之压在地上，两人各自惨呼。 另一名少年人正是徐东旭，只听他嚷道：“有没有搞错！？”刚刚转醒就这番销魂的再次倒地，呈狗啃泥状，真是颜面无存。 听见徐东旭的惨呼叫嚷，这疑似林峰之人更显慌乱，只觉自己置身混沌，眼前一切只有模糊的轮廓，天旋地转。于是，又是慌乱起身，手忙脚错的四处摸索前行。可这地方四下都是人，胡乱踩踏，难免会找错落脚处，例如…… “啊！！！！！”一声犹如杀猪般的哀嚎，其声满是痛苦。这声哀嚎的源头却是那金发碧眼的少年约翰。只见他神色扭曲，痛苦的翻滚，留下痛苦的泪水，英俊的脸庞更是涨红，双手紧紧捂住胯下——原来是林峰不偏不倚，一脚踩到了这家伙的要害。 “我去……”在场其他男生不由倒吸一口冷气，下意识的惊道。倒在地上的少年徐东旭更是嘴角抽搐，吐槽一声：“销魂！” 至于事主，也就是那位少年林峰，吓得愈渐慌乱哩，只能愣在远处，退也不是，进也不是。 想到自己先前的情况，黄天阁上前一步，直接伸手取下了林峰那副老旧的深度眼镜。想必，林峰也是因变作少年模样而让近视的双眼重获新生吧。 只是，在摘下对方眼镜的刹那，慧眼少年的大脑瞬间短路，思绪被眼前所见所震惊。目光死死的定格在林峰摘下眼镜的真容，眼眸之中尽是难言的诧异。 “诶？”被人摘下眼镜，林峰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变得清晰，正欲欢喜，双眼却突然倒映出一个少年人的模样。 四目相对，前者那双慧眼的视线锁定在后者的真容；后者不明就里，神色尴尬。 你说，黄天阁看到了什么样的容貌？让我们做一个比较，若是林婉儿算得上清丽，难得一见的美女。那么，林峰的真容是在是超出林婉儿百倍千倍，完全不应该是男人该有的面容，同样，也不应该是这世间之人应该有的美貌，尤其配上他那独特的气质，竟有一番难言的风韵，便是月宫仙子，也不及他万一。 眉似初春柳叶，目如清河柔水，红唇皓齿，玉貌端容。端的是窈窕女相玉生香。 在座诸人自然也是万分惊讶，大眼瞪着小眼，眼前一切是在是冲击自己记忆中林峰原本的形象。 “林，林峰？！” “啊？” 被友人这般注目，少年林峰虽不知缘由，却莫名的大感心虚。 变作孩童模样的叶可凡爬将过来，呆呆的望着林峰精致至极的面孔，愣愣的喃呢着：“这TM才叫假娘子吧？！” “这货不是林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