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缘起原落
第一百一十七章，缘起原落 东方的地平线上，缓缓显出一道教人不由错愕的身影。 但见，雄狮栗发癫不乱，兽袍胡服气势狂，身怀三罡武魁术，气震山河七修绝！ 竟是一位狂放不羁的西域浪人。 “嗯？”眼见一抹身影，金发少女登时一怔。不知为何，她竟莫名的升起了几分眼前出现一头雄狮的错觉…… 然而，这一回却并非荒谬的妄想，而是，“事实”。 “……”佛者的脚步，分毫未顿，然而，口中默诵的佛经亦就此一落。只因，他亦在瞬息之间，明了来者是何等盖世人物。 “噢？一个和尚，一个女娃娃，有意思，有意思。”前方行来的男子，一定眼，亦是一番另有所指般的戏语道。 “……欸？？”一路跟随僧人穿行荒原大漠，鲜有与人接触，乍一听着莫名的狂人之语，少女不由略有些畏惧，赶忙跟上佛者的脚步。 自当初经受那般非人虐待之后，除却救她性命的这位僧人以外，她已不再对任何陌生人有丝毫安全感…… 眼见这位金发少女畏畏缩缩的模样，来者倒是定住了步伐，不由投来了几分打量的目光—— 唔，真是世所难寻美少女，纵使如是灰头土脸，衣着褴褛，却掩不住其天生丽质，以及那一头金发的靓丽。 然而，外貌不过只是其次，真正教浪人在意的，却是这位少女的骨骼筋rou，以及身形比例！ “嗯？！妙，极妙。便是你了。”倏然一声狂放大笑，浑然不理金发丽人的错愕表情，一纵身，竟以如惊雷般闪至其人身旁。 “……！？”略有诧异，年轻的佛者亦是一顿步伐，收身转势，亦在瞬息间回身，欲将此人拦于身前。 然则，在出手的那一刻，僧人亦明了彼此的差距…… 身如虚幻，西域浪人如镜花水月随之消散于佛者身前，而在金发女子的身后，不知何时竟以伫立一道身影。 “啊？！？”一声骇然惊呼，少女的手臂登时被高高举起，袖口已被拉开，露出那诱人玉臂，只见那位西域浪人竟在她身后将其制住，便是佛者亦无力阻挡。 一时间，少女顿觉万分恐惧，还道是梦魇重来，煞白了小脸，似疯般奋力挣扎道：“……放开我，放开我！！大、大师，救、救我……” 但，少女从未料到，这个行事癫狂古怪的狂人，其眼眸始终锁定于少女之手臂，似自言自语般喃呢道：“错不了，手臂虽看似无力，然则骨骼奇坚，筋rou极佳！“ 欸？ 乍一听这一番自言自语，便是正又哭又闹的金发丽人亦不由愣神：哈？这是什么意思？ 然而，未及想罢，少女只觉凌空一翻，竟生生被浪人倒提而起！？ “啊——？！？” 如法炮制，狂人这回又如毫无顾忌的掀开了她的裙底，提起一条大腿，亦似打量手臂般自顾言语：“双腿浑圆健硕，腿骨比之同龄女子亦修长许多，果真是块好材料！” “呀啊——救命、救命啊！？” 狂人连连赞叹，然而受其所制的金发少女却是愈感恐惧慌张，全然不明白此人到底为何这般作弄自己，其挣扎亦愈发拼命。只可惜，对于这位西域狂人而言，全无作用。 “……”僧人默而不言，然则，其势不减。翻手一掌，直袭狂人胸腹，然则…… 身如幻象，一触即散，其人之真身，不知何时已然身处三丈之外。 “？！” “……哎呦！？”凌空落地，正抵着面门，疼的金发少女一声惨呼，慌慌张的张嘴叫骂着奇怪的未知语言，例如什么“法克”、“噱特”的，总之，不论佛者抑或狂人，全然不明其意，但想来亦不是什么干净的词汇。 只是，她如此惊慌失措的模样，不管如何叫骂亦生不起一丝威胁之意，倒似受惊的小猫小狗，虽是龇牙咧嘴，实则心惊胆战。 但那位狂袍栗发的男子却不以为意，摸着下巴似欣赏某件珍宝似的自言自语着：“嗯，身子韧性极强，倒是天赋异禀，潜力无穷！” “……阿弥陀佛。”年轻的僧人只道一声佛号，心中却亦了然栗发狂人虽行事癫狂，然则并无恶意，亦明了金发女孩的佛缘，或许就此完结了。 亦不理会女孩儿不知所云的咒骂，栗发男子俯身而来，吓得她一个激灵。 然而，男子随后的言语，却教她生生一愣： “喂，小丫头，我看你骨骼惊奇，要是打通了奇经八脉那还了得！？诺，我这里有武道三罡之绝学，玄门七修之神通，任选一样，拯救宇宙的重任就交给你了！” “……Why……？” 为什么……有点耳熟？ ………………………… 紫山的缥缈云海，总是一望无际，隔绝了下界的红尘纷扰，亦遮掩了窥望尘世的俗心。 一只小狐妖，一位东陈贵公子，一位中州王女，再加上一位北燕佳人，及其两位侍女随从，一行人便这般踏上了紫上绝壁上的云海栈道。 只是，这般天外天的圣地，或许只适合圣灵无欲之人。至少，林雪姬一行，在踏上紫山栈道的那一刻起，便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压抑…… 仿佛，在这紫山之巅，有着一位神明，俯瞰着大千世界，亦注视着此刻登山的一行人。 “……” 一位小小的的狐妖，低语着这段分别时光中的点点滴滴。 紫山求剑、六剑绝学，乃至是……百世无情。 “你说什么？！百世无情？！”一声极致错愕的惊呼，林婉儿骇然不已，捂着自己的小嘴，似乎在极力压制自己的情绪，“为什么，为什么他要，要……”这样的牺牲？？ 余下的话语已然无法道出，唯有美眸间闪动的泪光，述说着少女心中的悲痛。 她知晓，这四字花名背后的意义，更知晓这是何等残酷的代价。 “……婉儿……”林雪姬忙登前扶着友人因激动而颤动的身躯，眼神间亦不免流露难掩的愕然悲伤。 ……秦昆，你，太傻了…… “姑娘……” 美人如玉，以林雪姬这般惊世仙容，纵使女子亦为之倾倒。眼见少女又显往日的愁眉郁宇，紧紧跟随在她身后的两位侍女登时满脸怜惜，但面面相觑却不知如何是好。 “……”叶可凡将这些故事一一说罢，却本能的隐去了有关自己的些许事情。一时间，又见两位友人这般神殇，遥想这段时日自己与秦昆之间的疏离，亦不免泛起了几分悲意。 再望向众人身前默默不言的徐东旭，却见他一手扶着栈道勾栏，眺望天际，然则，紧紧攒捏的拳头，却亦将他心，无声的暴露。 曾经在大漠古洞中一同许下约定少年少女门，无论是其中那一人，都是无可取代的羁绊，可如今，有一位好友，为了完成当初的约定，为了改变他们的命运，而踏上了似绝路般的“登仙道”，这如何不教人心痛？ 无情，无情……无情并非止是不再痛苦，更失去了快乐，失去了作为人，最宝贵的宝物——情感。 无疑，这是一个残酷的故事。 “无法回头吗？” 这是一声早已自知答案的问题，却出自沉默许久的儒衣少年口中。 “……这……”这个问题，小狐狸无法回答，答案纵然早已明了，但谁又能坦然接受？ 沉默，仿佛已成为了这场重逢的主旋律，将本该欢喜的氛围尽数冲散。 天外天不时掠过的寒风，拂动着众人的发丝，却吹不散心中的愁闷。 或许，是友人的为了完成约定的牺牲触动了心弦，又或许是梦中女孩的悲伤亦感染了她如今娇柔的心绪，倾城少女亦不由探手抹了抹眼角的泪痕…… 倏然，一个悄然现身的身影，静静的立于林雪姬的身旁，将一缕手绢递向了她…… “……欸？”众人不由一怔，唯独林雪姬本人并无太多意外。 定眼一看，叶可凡更是错愕——仇子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