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灾星
眨眼之间，我在兰桂坊里有两个月时间，不知不觉，似乎也习惯了这个龙蛇混杂的地方。我在演艺厅里做得是游刃有余，花姐找不出怪我的理由，就很少在动手打我，楠姐那边也没有人再来找我麻烦。 这些日子，还算顺心。 这天驰哥到演艺厅来找我，这是我来兰桂坊两个月时间里第二次见到他，虽然隔着漫长的时间，但我仍旧对他这种丑陋的脸充满恐惧。 张弛一来，就把其他人都赶了出去，当场就只剩下我们两个。 我害怕他对我做什么事，就一直和他保持距离，嘴里面不停地叫着经理，希望他也能只把我当成员工看。 张弛坐了下来，点了一个烟吸了两口，斜着眼睛打量我。 “经理，您有事吗，我还要工作。” “叫驰哥。”他深深地吸了一口。 如此亲近的称呼我有点叫不出口，也一点不想和张弛有什么联系。可是他一蹙眉瞪眼，把嘴里的演吐到我脸上时，那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就把我吓得不轻。上一次的事，他一定还耿耿于怀，我如果连这点面子都不给，他自然不会轻饶我。 于是我叫了。 张弛一乐，我把拉到他旁边，“别那么紧张，坐下。” 我一坐下，张弛就在我脸上吐了个烟圈，呛得我有些咳嗽。 “有段时间没见，越来越漂亮了。”他把手伸了过来，在我身上寻找着什么。 “驰哥，我还有事要做。”我有意保护自己，避而远之。我刚跑到门口，张弛就把我拉了回去，说是在和我开玩笑而已，叫我不要太紧张。我将信将疑地坐了下去，然后张弛就说，他要把我调到包厢区去。 我一下就想起小雅，很害怕，就求他不要把我送到包厢区。 “这可由不得你。”张弛把烟头仍在地上，一脚碾灭。之后他给我倒了一杯酒，说我最近酒量有长进，要和我喝两杯。 确实，我最近是能喝了一点，但也只是一些啤酒而已，可他给我倒的是烈性的鸡尾酒。我说不喝，他就硬灌我喝了两口，我不但觉得有些醉了，还觉得浑身有些难受，尤其是心里特别的痒。 “你在里面放了什么！？” 我的脸一下红到脖子，神智有些不清醒。 当我明白过来的时候，张弛已经心满意足地系上了腰带，我则衣衫不整地坐在地上，整个人都恍惚了。 我一下想起花姐说的，该给的迟早要给，我果然还是没有逃过。 张弛没有因为碰过我，就对我有一丝的照顾，就像是丢垃圾一样，当天夜里就把我丢到了包厢区去陪客人喝酒，一进去我就看见有两个女的站在茶几上跳舞，就只穿着高跟鞋和rou色丝袜，不堪入目。 张弛一走，就有两个男人拉我过去喝酒，我当时就有些神志不清，不知不觉又喝了不少的酒，还喝丢了一只鞋，一下就断了片，记得不自己都做过什么！ 事后有人说，看见我和男人一起跳舞，还…… 我当时就骂了自己，下贱。 张弛成功逼我下水，就三番五次地往我水里放东西，那东西让我兴奋得什么都不在乎了。 我就记得有一次，我被一群男人和女人围着，当时我像是着了魔一样在那里忘形地跳舞，还做出各种让人觉得脸红的动作，一下玩嗨了，他们就往我身上洒酒，红的白的弄了一身，还争先恐后地把手放到我衬衫里拍相片。 我！居然下贱地答应了！ 每一次药效过后，我浑身软得像是被发泄过，心里也是绝望得不行，恨着兰桂坊里所有的人，也恨着自己！ 可能，这真的就是我的命。 那阵子花姐一直没出现，但她一定知道张弛逼我做的这些事情，她不露面或许就是在默许。隔了快有一星期的时间，我不知道多少次被张弛逼着下水，花姐总算出现了，她见到我说的第一句话竟是，“如果恨我，那就狠吧！” 我恨！ 恨不得千刀万剐了你，恨不得让你也尝尝良心谴责，被别人强占的痛苦。 心里这样想，嘴上不能如此说。 抗争又有什么用？ 与其负隅顽抗，不如顺其自然！ “花姐，我想明白了，我做！” 他们大费周章，不就是想我答应么，我今天就如他们所愿。 听到我这么说，花姐有些吃惊，脸上竟有了一丝的不舍，我不知道这不舍代表什么，也不知道当年七月是不是也经历过和我一样的痛苦，我只知道，现在的花姐不管如何都让我憎恨！ 之后，花姐就把我带到张弛的办公室。 我刚一坐下，张弛就递来一张纸，我看了两眼，没想到是一张合同。上面写得非常明白，兰桂坊普通职工，合约期三年。这么一来，我就不再是被花姐非法卖了的，而是自愿到兰桂坊打工的。我当时就觉得不妥，就没有签。 “签了，你随时可以走。” 我没懂张弛什么意思，花姐就补充道，只要我合同一生效，我随时随地都可以离开兰桂坊，不会有人在拦着我。当然，如果规定时间内我没有回来，就属于违反合同，要付法律责任。 真是笑话！他们居然也会谈法律！？ “签了合同你随时可以离开兰桂坊，不签就一辈子别想出去！”原来他们是用这种方式逼着姑娘们签合同，这样一来，就算有天大的冤屈也是有口难说。 我不想签。 事到如今，如果不签真有可能被困在这里一辈子。于是我就问他们，合约上的时间能不能再缩短一点。 张弛笑话我起来，说我痴人说梦，还大声警告我别谈条件。 我有点害怕，但心一横，就在上面签了字。 三年，就三年！我要用这三年时间，让你们为此付上代价！ “欢迎加入兰桂坊，合约生效一年内没有底薪，但是小费全归你，至于其他费用公司和花姐三七分，至于花姐给你多少就不归我管了。” “谢谢驰哥。” “跟着花姐好好干，亏待不了你。” 张弛说完，花姐就把我带走。我压根就没想过要在这里赚钱，只想快点把这三年时间熬过去，然后离开。 刚离开张弛的办公室，花姐就把我带到一包厢里，然后就对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说，他随时可以带我离开兰桂坊。我恍然大悟地看了花姐一眼，原来他们早就安排好了，才会急着让我签约，都是套路！ 当晚我就被这个男人带出兰桂坊，上了一辆我叫不上名字的车子。 他把车开到一栋公寓前，停下。还不等我下车，他就亲自拉开车门，挽着我的胳膊把我拉了出去，还我带到四层的一个房子里，我刚一坐下，他就丢过来一件大红裙子让我穿上，我当时没想太多就把红裙子穿在身上，可当我看到柜子上的一张合影时，就愈发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相片里的女人也穿着一件大红裙子，也许就是我身上这件。 他走过来说，我现在看到的这个女人是他的妻子，上个月就是从那里跳下去的。我看了一眼，就见到一扇被打开的窗，当即吓得不轻。我惊愕地问他，我身上这件裙子该不会就是他妻子的吧！？ 他坏坏地一笑，说这是对她的惩罚！ 我当时心里就一荒，总觉得这男的心理有点问题。 我把红裙子脱下来，当场摔在地上气得不行。自己的妻子刚死才一个月，就急着带别的女人回来过夜，还让我穿她过世妻子的大红裙子，实在是太他妈的变态了，这种男人谁爱伺候谁伺候，老娘是不干了。 他把我拉了回去，说自己花了不少的钱，我不能说走就走。 不走我就是傻逼！ “回来！”他一下就把我拉了回来，还用一条已经准备好的绳子捆住我的双手，用过世妻子生前用过的口红，在我的唇瓣上使劲地涂来涂去，把我弄得一点人样都没有，还让我看镜子里的自己。 “老婆，你不是背着我偷男人么，那我就当着你的面玩女人！”他说着就把红裙子重新套在我身上，还撩开裙子用剪刀剪我下面那块布，还用手指在那里弄了两天，我当时就觉得痛得不行。 “脏！”他把整根手指弄了进去，用手指盖用力一抠，我当时痛得差点要晕过去。 “变态吧你！？”他该不会是让我假扮她的妻子，然后对我发泄情绪吧！这个男的怎么这么变态，就算有天大的过错，自己的妻子也已经去世，他却还这么记恨着，心胸实在是太狭隘了。 “对！我是变态！哈哈哈哈……”他把我拉到阳台上，就是她妻子自杀的地方，然后撩开我的裙子，有个东西眼看就要从后面弄了进去，还一直叫着我老婆，说要搞死我，可还没等对我做什么他就不行了。 他一歇菜，就坐在地上哭起来，说什么自己不行，老婆才会和别的男人乱搞。 我趁机挣开绳子，慌张地跑了出去。当我跑到楼下的时候，就有什么东西掉下来，一下就拍在我面前的空地上。我一看是刚刚那个男人，他还死不瞑目地死死盯着我，就差点没把我给下疯！ 回到兰桂坊，这件事就传开了。 那些臭女人说我是个灾星，碰过我的男人都没有好下场，吓得张弛还请了和尚给他开光做法，从此往后，再也不敢对我做什么。 直到有一天，我得知养父出车祸去世的消息后，连我自己也开始动摇了！